打开门,楚铭赋和蒲景辉在墙上摸索了找了好一会才在门口一个隐蔽的位置找到了灯,打开灯,房间里被照的昏黄一片,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房间的全部。
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只有一间房,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箱式的单人床,床上是洗的泛白的蓝白格子旧床单,一条蓝色的毛巾被。
靠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张老式写字台,桌上摆放着一台台式电脑,也许他对外界的消息来源也许就是通过这台电脑来实现的。电脑旁边摆了一台老式的台式风扇,底座已经掉漆,看起来用了很多年。
书桌旁一张旧方桌上堆了半人高的书,地上还堆了不少书。书堆的旁边是一个条纹的简易衣柜,楚铭赋小心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很少,有几件夏装,几件冬装。
厨房里只有灶台上有一个炒锅,一个电饭锅,还有一个蒸锅,柜子里有一些简单的调味料,三个磁盘,其中一个还有一个豁口,一个碗,一双筷子,水池下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里面是一桶清水。
他们没有住过这种老式小区,时不时停水停电,储备水是每家都必备的。垃圾桶里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平时有良好的卫生习惯,那就基本可以说明,姚振东离开时已经做好了准备。
房间里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没有电视,甚至没有沙发和茶几。平时吃饭大概也在书桌上。这里的一切都很简陋但又摆放整齐,可以看出姚振东平时的生活习惯还算不错。
这里非常简陋,和杜雨欣家里天差地别,两种不同的房子,小区,装修,摆设,也代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天差地别的生活,若是说有什么雷同,大概就是这些书。
看起来两个人都很喜欢看书,杜雨欣的书架他们没有关注,但是看的出来这两个人的精神世界都很丰富。
楚铭赋走到那堆书前,弯下腰看了看。
这些书大都是近些年流行的网文,科幻,玄幻的为主,还有一些讲风水,志怪,灵异之类的书。
“这家伙还挺会打发时间的。”蒲景辉着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是一个叫九命猫的作者写的一本灵异小说《大恐怖》。
“咦,是这本书。”说着他掏出手机打开阅读app,指了指其中的一本:“就是这本,我还没来得及看,听说最近挺火的。”
楚铭赋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一堆书:“你看……”
蒲景辉朝那堆书看去:“姚振东是他的死忠粉呀,九命猫出版的所有书他都有。”
“看来是这样。”
正说着,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们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四十多岁的一胖一瘦两个大妈站在门口。
楚铭赋走到门口问:“有什么事?”
胖大妈说:“我们是物业的,来收水电费。诶,这里换人了?这是姚振东家么?”
楚铭赋走到门口问:“有什么事?”
胖大妈说:“我们是物业的,来收水电费。诶,这里换人了?这是姚振东家么?没听说他搬走了呀。”
“对,是姚振东家。”楚铭赋说。
胖大妈一脸疑惑:“你们是?”
“我是他表哥,好些年没联系了,这不最近才联系上,我们过来看看,不巧他出门了,说有个东西让我过来拿一趟。”
胖大妈长长的“哦”了一声。
“他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七八年了。”
见大妈不想再搭理他们,楚铭赋转了话题:“你们这房子这么旧还有物业呢。”
“嘿,别看我们这房子老,但是住着舒服。”
楚铭赋看了看房子里的老旧设备,周边的配套设施,以及这里脏乱差的环境,实在看不出哪里舒服,大妈是夸不出来硬夸。
“我小姨走的早,我们对他关心的也少,我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什么?我想了解了解。”
瘦大妈一拍腿:“这不巧了么,我就住在一楼,多少年的老邻居了。”
“这房子……”
瘦大妈说:“这房子是姚振东的,他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他不是……”大妈很隐晦的朝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小伙子有点自卑,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他不出门?那他怎么养活自己?”蒲景辉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瘦大妈耸了耸肩:“这我们哪知道呀,反正他每天都在家里,白天晚上都在,很少出门,七八年前他搬过来,我们看他脸上的疤都害怕,以为他是个古惑仔,不好惹的那种,他平时出门也躲着我们走,后来时间久了,才发现这个小伙子还不错。”
二人一齐点了点头。
瘦大妈接着说:“那次我公公摔倒了,周围的人都不敢扶他,小姚把我公公扶起来,还帮我们一起把他送去医院,幸亏有他,要不我公公耽误救治就没命了。”
瘦大妈对姚振东印象还不错,至少在说起姚振东的时候,没有什么恶意,夸赞的成分更多一些。
楚铭赋又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过来玩的?”
瘦大妈想了想:“朋友?没见过,他很少出去,也没见过有人来找过他……哦,你们是第一波。对了我想问,小姚是犯什么事了?下午我看到有不少警察到他家来。”
果然小区里所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大妈们的视线,楚铭赋也不再装了,掏出证件:“我们是市局的,过来了解些姚振东的情况。”
大妈明显对刚才他们撒的谎不满意:“那你就直说呗,我们物业的还会框你么?”
“这不是,避免一些不好的影响么。”楚铭赋一脸无奈。
瘦大妈态度明显有了区别,抬手看了看表:“王姐,这都十点多了,我们还有好几家没去呢。”
楚铭赋早知道他们可能会不配合才相处这么一出,没想到,她们翻脸比翻书还快。
胖大妈补了句:“姚振东不在,我们换下一家。”
二位大妈转身下楼,楚铭赋又走进房间。
“她们什么态度,翻脸比翻书还快。”蒲景辉吐槽。
楚铭赋一摊手满脸无奈:“这都算好的,以前我师父去村子里办案,被人泼粪,满村子追着跑,很多人不理解我们的工作,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不过,不能以偏概全,这都是个别现象,大部分群众还是很好,很愿意配合我们工作的。”
下午痕检的同事们已经上门搜证过,他们过来一趟对姚振东的生活和爱好有了一些了解,二人关灯锁门,一起下楼。
物业的两位大妈见他们下来,装作敲门,路过的时候楚铭赋跟她们打招呼,胖大妈点了点头,瘦大妈扭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楚铭赋说:“这大妈还记仇,我打赌,不出一晚上,我们来姚振东家的消息一定会被传的人尽皆知,后续再想问问什么线索恐怕更难了。”
蒲景辉:“物业大妈,看门大爷,小区商店,广场舞阿姨,还有那个热闹的市场,那都是消息的集散地,要想知道东家长西家短,去那里坐坐,保准祖上的秘密都能挖出来。”
“回去休息吧,明天继续。”楚铭赋把蒲景辉送回家,又掉头回了自己家。
一大早,姚振东的户籍资料传了过来。
姚振东,澄西人,1993年9月27日出生(26岁),私生子,七岁丧母,在舅舅家长大,19岁考入云景大学文中文系,毕业后来到泾川,目前无业。
姚振东的过去非常简单,或者说派出所知道的内容非常简单。
但在调查姚振东相关的案件时,有一个惊人的发现:1998年,姚振东跟着妈妈姚玉文从澄西来到云景,那时候姚振东还不到五岁,姚玉文在云景找了一个男朋友万永富,二人相处的不错,万永富也没有嫌弃她带着孩子。
两年后,眼看着姚振东到了上学的年纪,想要上学就得先落户,万永富只有一套54平米的房子,姚玉文想把孩子的户口落在万永富的房子上,两人谈拢后草草领了结婚证。
起初万永富同意落户,也去了户籍大厅,但经查证,姚玉文的户口有问题,拒绝给她和孩子落户,为此万永富到户籍大厅闹了很长时间。
户籍那边犯了难,根据规定他们的户口有问题,没法办理落户,万永富和姚玉文轮番到户籍大厅闹事,两个人都不是个善茬,万永富甚至拿着菜刀到户籍大厅扬言要砍了他们。
派出所把万永富带走拘留了几天,期间,姚玉文每天坐在大厅里哭天抢地,大骂政府不作为,还带着孩子一起到大厅里哭闹,闹得众人围观,把他们带走,姚玉文又继续哭闹。
弄得办事人员看见这一家人就要躲。就在大家为此发愁的时候,姚玉文没有再来办事大厅。连续几天平安无事,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后来打听才知道,姚玉文被丈夫万永富杀害了。
因为落户的问题,万永富察觉到了异常,经打听,姚玉文曾经几次骗婚,分了男方不少财产,万永富一听不干了,姚玉文又跟他闹。起初姚玉文说姚振东的爸爸死了,后来他才知道,姚振东是个私生子,姚玉文私生活混乱,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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