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打算？”勾琳萱一目十行，飞快地滑动着手机屏幕，边翻帖子边跟明灼信口闲聊。

依她对明灼的了解，明灼这边明显就是还没放下。

“我不知道。”明灼这几天净忙着研讨会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心思胡思乱想了。

况且......

明灼轻阖眼睫。

那些暗生情愫的瞬间，逾越正常礼节的所谓学长对学妹的照顾和关心，还有他们四下无人之时发生的不可告人的亲密。

她和贺凛南之间，早就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或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理清的了。

有人从明灼他们的会议直播回放中截到几帧有贺凛南的镜头，尽管图片不怎么清晰，也不难从中看出男人的出众。

无论气质，外形，抑或其他。

底下评论区是清一色的“好帅”“年少有为”。

还有人连贺凛南的出生年月都扒出来了。

勾琳萱在脑中换算了下，好家伙，贺凛南都快三十一岁了。

三十岁，好小众的词汇。

今年才二十三岁的勾琳萱看得心头一惊，瞬间打消了想要撮合二人的冲动。

天，她还以为贺凛南是大明灼两三级的学长呢。

俩人得差了七八岁吧，这个年龄差......

“那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他有女朋友。”

明灼自勾琳萱进屋到现在一直都淡淡的，话语间听不出半点情绪的起伏。

啊这。

勾琳萱不知说什么好，“你怎么知道的啊？他跟你说的？”

“从他朋友圈里看到的。”现在有没有明灼不知道，反正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贺凛南有。

......

晚睡的下场是，从早上被闹钟叫醒的那一刻开始，睁眼便面临着昏昏沉沉一整日的折磨。

明灼按原计划走完了所有流程，努力维持了一上午的清醒，终于在所有嘉宾退场后告罄。

她明明也没看手机，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就走神了，一时没注意前方的台阶竟踏了空，险些跌倒在地。

所幸身边及时伸出的手扶住了她。

“谢谢。”明灼站稳，视线顺着腕上熟悉的温度上移，果不其然看到了张熟悉的面庞。

“不客气。”贺凛南自握住她的刹那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在发烧？”

“没有。”明灼嘴硬。

五月底本就是帝京飘絮的时节，明灼被过敏性鼻炎及其附属的结膜炎、咽炎已经硬控了一阵了，再遇上这几天早出晚归，身体不适已成常态，她也就懒得过多在意。

等熬过这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贺凛南没出声，抬腕看了眼表。

时间还早。

他牵着明灼，不由分说往外走，“我送你去医院。”

明灼挣扎，但实在没什么力气，没挣脱开，索性随他去。

明灼以为贺凛南说的去医院是送她去校医院或者学校附近的医院，结果贺凛南是驱车带她去了个不是很远的私人诊所。

贺凛南领着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老奶奶正坐在窗边信手翻看着病人的信息。

她循声抬头，认出了来人，“小贺来了啊。”

“抱歉，沈奶奶，大中午过来打扰您。”贺凛南礼貌打招呼。

“这说的是什么话。”沈老太太嗔怪，“怎么了这是？”

贺凛南示意明灼坐下，主动替她解释：“她身体不大舒服，感觉有点低烧，麻烦您给看看。”

沈老太太上了年纪，看字看不大清，看病却丝毫不含糊。

“就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不用担心，吃点药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能麻烦您给我开点吃完以后不犯困的药吗？我下午还有些事情没忙完。”明灼出声问道。

“小姑娘家家的哪有那么多事要忙呀，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啊。”沈老太太闻言，把敲好的药方又删掉，重新打了几个上去，嘴上不停念叨，“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身体，等以后你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后悔了。”

贺凛南看着坐在桌前低头不语的明灼，接过沈老太太开好的药方，听话道：“好，谢谢您。”

再回到停车场时，贺凛南像先前来时那样主动为明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看着明灼坐好后再关上门，绕到驾驶位上车。

上车后，贺凛南探身从后座取过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和药一起递给明灼，“里面是我刚刚托助理买来的，有吐司、贝果什么的，你先简单吃几口垫垫再吃药。”第一句。

他系好安全带，轻车熟路开出停车场。“现在路上有点堵，回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可能要委屈你在车上先休息一会儿了。”第二句。

明灼指尖摩挲着牛皮纸袋的边缘，冷不丁冒出句：“你怎么又生气。”

不经意的一个“又”字出口，听得二人皆是一愣。

这的确不是贺凛南第一次在明灼面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