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咳响起,崔景豫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身穿黑色丝绒家居服,领口敞开,似笑非笑,出现在门口。
这个勾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邻居,不是拜托你照看一下我家,怎么看到房门洞开,不过来查看一下呢?”
郑彦宁有些尴尬,挤出热情的笑容,对崔景豫说:“邻居,你回来了,一切顺利吧。”
崔景豫眼波潋滟,脸上的每个细胞都带着温柔与喜悦。
郑彦宁的心一阵呯呯乱跳,雀跃得好像不属于自己。
“手上提着什么?”崔景豫努了努嘴。
郑彦宁觉得自己好像中了蛊,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乖乖的把手中的菜干交了过去。
崔景豫用手扒拉了一下塑料袋,然后就把菜干接了过去,说:“这菜干看上去不错,晒得很干,处理的很干净,没见杂物,放在厨房里,让张师傅做给我们吃。”
郑彦宁有点懵,这菜干怎么就成他的了,她本来还打算带一点回永熙给薛敏丽。
崔景豫把郑彦宁拉进家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说:“累了吧,我给你泡杯咖啡。”
郑彦宁看着崔景豫的背影,心里柔软了起来,她所期望的幸福生活,不过就是此刻这般,下班回到家里,有人接过手里买的菜,有人嘘寒问暖。
视线转向大屏幕电视,又是那个斯黛拉,在冰面上起舞,十多岁少女娇小纤细的身体,包裹在洁白的纱裙中,仙气飘飘,应该是许多男孩的梦中天使。
崔景豫端着咖啡杯,凝视着眼前的郑彦宁,她茫然的看着荧屏上跳跃的冰上精灵,忧伤占据了她的眼。
察觉到崔景豫的凝视,职业化的笑容瞬间堆满一脸,郑彦宁站起身来,主动接过崔景豫手中的咖啡,说了声“谢谢”。
“郑彦宁,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景豫拉着郑彦宁坐下,随手摁了一下遥控器,大屏幕上换成了央视新闻频道。
郑彦宁抿了一口咖啡,笑盈盈的说:“楼下胡阿姨的女儿晶晶看上你了,要我做媒。”
崔景豫轻笑,说:“你喜欢做媒,先给我做个媒,要靠谱一点的女孩子,像你这样的优先。”
郑彦宁不接他的话,默默喝着咖啡。
崔景豫的眼神越来越缠绵,郑彦宁感觉到了,她不敢转头触及那眼神,心头有一把火越烧越旺,炙烤得她喝着咖啡,还觉得口干舌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郑彦宁听着《我只在乎你》,脸色难看起来。
崔景豫摁了一下遥控器,电视机立刻静音了。
“小宁,我在五楼,楼道口什么时候安了这道门?你下来给我开门。”
听见季天杰的声音,崔景豫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郑彦宁机械的回答了一声“好”,起身看着崔景豫,盈盈欲滴的眼睛里全是请求。
崔景豫点头,轻声说:“我不会让你为难。”
郑彦宁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崔景豫突然伸出手,拦住即将出门的她,低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请你不要露面,”郑彦宁轻声说了一句,先打开自家房门,然后下楼去给季天杰开门。
崔景豫轻轻合上房门,调出了楼道口的监控。
季天杰满脸不耐烦,看着下来开门的郑彦宁,没好气的问她:“你对门住人了?是男是女?怎么还装了铁门?”
郑彦宁低着头说:“是个男的,不知道干什么的,经常不在,装门他只要我出了三百元。”
季天杰淡淡说:“也就是说今晚他不在。”
郑彦宁说:“单位搞活动,我刚回来,不知道他在不在。”
季天杰抢在郑彦宁的前面上楼,盯着崔景豫家的门看了又看,郑彦宁一阵心虚,打开自家的门,让季天杰进去,然后特意将门虚掩,留了一条缝。
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房间,连角落都不放过,季天杰笑了起来,说:“小宁,现在搞卫生很勤快,家里真是一尘不染。”
郑彦宁接了一壶水烧开水,随口回应说:“上班累,又住在六楼,下班后不愿意到处跑,家里也只有这么大,所以卫生做得勤快点。”
季天杰柔声说:“我特意从省城回来,想帮你做做家务。”
郑彦宁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季天杰愿意帮她做家务,这真是前世修来的功德,他这是要做什么?
季天杰抓了一块抹布,堂而皇之的四下翻找起来。
郑彦宁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季天杰亲自过来。
“下周一上班,就有你忙的罗。”
郑彦宁看着季天杰,不明白他的意思,嘴里随口回应说:“我都习惯了。”
季天杰意味深长的说:“小宁,你跟了我这几年,公安工作的特殊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个罗久根,以前做过我的特勤,这次你办他的案子,多少要照顾一下。”
郑彦宁疑惑不解,说:“罗久根敲诈勒索案,分局已经拿回去了,据说要并案,短期内来不了。”
季天杰看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打扫,扔下抹布,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坐下,说:“他一个人会先送过来,单独办理。小宁,一定要好好办。”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郑彦宁神情严肃起来。
季天杰理所应当的说:“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原因了,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好。”
郑彦宁有些难以置信,说:“你怎么能让我做这种事情,我向来秉公执法,从不办人情案。”
季天杰笑了起来,温柔的说:“你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员额检察官,有些事情你迟早要面对,就从还我的人情开始。”
郑彦宁沉默,心中惊涛骇浪一般。
罗久根在方山村的案子里所起的作用不算大,但是敲诈勒索行为不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把他单独拎出来起诉,其他人的作用是要忽略不计吗?
“你只要就低不就高,走个过场就行了,”季天杰盯着郑彦宁,眼睛里全是笃定。
“怎么走过场?无视共同犯罪,无视他的其他犯罪行为。”
季天杰点点头,把郑彦宁拉到身边坐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由你提出相对不起诉,其他人的工作我会去做。”
郑彦宁震惊的瞪大双眼,说:“这怎么可能。”
季天杰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向自己靠近。
郑彦宁无法控制的僵硬起来,伸出手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远离沙发。
“怎么了?小宁,”季天杰的脸色阴沉下去,略带愠怒的说:“以前你可没有这样抗拒我。”
郑彦宁一僵,以前他们拥抱,亲吻,水到渠成,留在她记忆中的从来都是甜蜜和美好,从来没有此刻的恐惧和排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碰都不想让他碰一下了。
季天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里却透出难以抑制的怒气。
他一步一步向郑彦宁靠近,郑彦宁一步一步后退。
季天杰冷笑起来,说:“小宁,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倒像是我要侵犯你一样?”
郑彦宁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一步一步退到了墙边。
已经退无可退,她只能强行镇定下来,迎着季天杰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跟我说的,我记住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再回答你好吗?你今天先回去,把考虑的时间留给我好不好?”
季天杰阴恻恻的说:“女人,果然要被彻底征服了,才是属于自己的。”
郑彦宁小心翼翼向门口挪去,季天杰双手一撑,将郑彦宁固定在墙边,无处可逃。
他俯下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有些惆怅但不多。
“张爱玲说,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YD。小宁,原来我一直没有走进你的心里。”
郑彦宁大惊失色,他要干什么?
季天杰突然出击,用唇堵住郑彦宁的唇,两只手牢牢捉住郑彦宁的双手,压制在墙上。
这不是柔情蜜意,爱与怜惜,而是暴力掠夺,强行征服。
郑彦宁紧抿双唇,任凭季天杰啃噬着她的唇瓣。
季天杰粗重的喘息喷在郑彦宁的脸上,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应,他的怒气越发旺盛。
“小宁,你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觊觎你。”
郑彦宁又是委屈又是气愤,说:“你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想过我吗?做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季天杰用一只手牢牢控制住郑彦宁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开始轻抚她的面颊,说:“郑彦宁,没有我,你最好的工作就是在永熙县哪个偏远的派出所做个户籍民警。你考入检察院我家出了不少力,你这么年轻就入额,都是我为你斡旋争取。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郑彦宁颤抖着说:“我以身相许,伺候你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还不够吗?”
季天杰的手沿着郑彦宁的面颊,下行到她的脖颈,身体紧紧贴过来,说:“以身相许,好,今天我就笑纳你的以身相许。”
郑彦宁急了,大吼一声:“不可以,今天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季天杰的手开始解郑彦宁胸前的纽扣。
郑彦宁浑身颤抖,大哭起来,说:“我身上不方便。”
季天杰的手往下摸去,郑彦宁夹紧双腿,面如死灰,让他摸到地方就知道她在撒谎了,可是她哪有能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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