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听不见(上)
热热闹闹的新年很快就过去,点雪蛋糕店如期开门。只是老板金馥雪有些心不在焉,自顾自地坐在无心迎接傍晚的人潮。
“您是金阿姨吧?”
“您是……?”
金馥雪打量着来人,仔细在脑中搜寻,确实是未曾见过。
孙青衫笑了笑,介绍起自己:“我是孙青衫,刚从老家回来,过年也没去拜会您,所以策凌让我来看看。”
金馥雪了然,起身对孙青衫说道:“快请坐。”
“哎。”
孙青衫应了一声,坐在金馥雪对面的椅子上,四下看了看:“芮芮还没下班吗?”
金馥雪看了看时间,就知道孙青衫醉翁之意不在酒,“蒋声言应该快回来了。”
“我们昨天刚回来,策凌今天去C城开会了,走之前跟我说,让我来看看您。”孙青衫笑着讲,“我本来想着让芮芮带着我去家里看您,没想到今天联系她还没联系上,只能冒冒失失地到这儿来了。”
金馥雪皱了皱眉,心中有一丝不安,但嘴上还说着客气话:“你和策凌费心了,蒋声言应该是没来得及回消息,一会儿我说她。”
“您生气了?”
蒋声言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蛋糕店,一脸无辜地看着金馥雪,走近才发现孙青衫竟然在。
“呦呵,孙检过年好啊!”
孙青衫起身,笑着跟蒋声言寒暄:“蒋律过年好。”
金馥雪起身,让蒋声言坐在她的位置上:“你们两个先聊,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蒋声言冲着金馥雪傻乐,还没忘了叮嘱:“妈,给嫂子家的两个小鬼也带点回去。”
“知道了。”
蒋声言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打量着孙青衫:“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蒋声言了然,接着为孙青衫倒了杯茶:“您这大检**察**官来找我,有何贵干?”
孙青衫接下茶,笑着讲:“我都下班了,可别跟我谈工作。”
蒋声言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讲:“我也不想啊,毕竟我看到你们这种穿制服的就害怕。”
“哈哈哈。”孙青衫大笑,“你平时不是猖狂的很,还有你害怕的?”
蒋声言跟着孙青衫笑,毕竟是工作的时候,怎么也得表现的厉害点,不然还不得让人欺负?
“所以,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真忘了啊?”
孙青衫依然在跟蒋声言卖关子,蒋声言仔细想了想,现在她接到的案子还没有往州院送的啊?至于之前喝酒的时候答应了孙青衫什么事儿,她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啊……嫂子您就跟我明说吧!”
孙青衫见蒋声言为难的样子,笑着道:“咱们之前不是说,等年后去我家玩,看看我的收藏。”
蒋声言放下心来,“啊!这事儿啊!想起来了。”
“不过我后天得去北京一趟。”蒋声言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之前好像确实答应过孙青衫去家里看看,不过没想到对方这样心急,于是便讲:“这样吧,等我从北京回来,我收拾收拾院子,先请您到我家看看。”
“去北京干嘛?”孙青衫不接地问。
“之前喜欢的一个艺术家,有个新的展览开幕,想去看看。”
“还是声言有闲情逸致。”
“还是嫂子说话客气,我妈都说我玩物丧志。”
蒋声言话音刚落就看到苏格从外面进来,接着就听到她跟自己打招呼:
“哎呦……这不是蒋老板吗?可是好久没见了。”
蒋声言明显不想跟苏格多说话,随手一指吧台,说道:“我妈在后边。”
“好嘞。”苏格爽快地答应着,便往后走。
孙青衫看着苏格的身段,就知道并非常人,说道:“这位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蒋声言敏锐地捕捉到孙青衫眼神中出现的刹那惊喜,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慢条斯理地讲:“Y城戏院的台柱子,苏格。”
孙青衫只能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说怎么有点眼熟。”
“和我妈是朋友。”
孙青衫了然,看时间不早,赶紧道出了自己今天来的另一目的:“对了,正月十六有个饭局,我想请你过去瞧瞧,顺便帮我分担一下火力。”
孙青衫顿了顿,“那时候从北京回来了吧?”
“没问题,没问题,您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地点就成,我一定参加。”
蒋声言爽快地答应,又跟孙青衫聊了几句,孙青衫便起身告辞。
蒋声言给孙青衫拿了些糕点,把她送走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画室,她要跟沈之忱商量去北京的事情。
————————分割线——————————
蒋声言坐在飞机座椅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拉下遮光板。
“困了?”
与蒋声言的困倦相比,沈之忱倒是神采奕奕。
“你起这么早,不困啊?”
“还好,兴奋多一些。”
“要见陈老师的兴奋?”
被揶揄的沈之忱出现了一瞬的不知所措,喃喃自语道:“见前任有什么兴奋的?”
蒋声言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是她就是想确认沈之忱心中的在意,哪怕只有一点点:“那是什么?”
“是和你一起出去玩的兴奋。”
这个答案当然让蒋声言笑逐颜开,但她还是傲娇地推了沈之忱一下:“沈老师反应很快哦。”
“还好还好,不过我说的是真的。”
“我也是,很开心。”
沈之忱点了点头,心中的冒出无数的粉红色泡泡,还不忘关心地问:“你要不要摘下来。”
“嗯?”
“我是想一般人在飞机起飞的时候,耳压都会有点难受,你应该也是吧?”
沈之忱的细心让蒋声言觉得温暖,她点了点头,“那你一会儿别跟我说话哦,我听不见。”
“知道啦。”沈之忱乖巧地答应。
蒋声言熟练地将助听器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里,有些拘谨地笑着看着沈之忱。
沈之忱大着胆子握住蒋声言的手,笑着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讲:“没事的,我在呢。”
蒋声言点了点头,任凭沈之忱握着她的手。
沈之忱咬着唇,只觉得心脏在胸腔中狂跳,犹豫地贴在蒋声言的耳后说了句:“我爱你。”
蒋声言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转头看到沈之忱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反握沈之忱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也是。”
沈之忱一愣,诧异地看着蒋声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飞机广播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留下了满腹心思的蒋声言,以及一肚子疑问的沈之忱。
待飞机飞行平稳,蒋声言打开遮光板,看着白雪覆盖的土地和山峦,还有冰封万里的河川,一时间有些恍惚。恍惚地觉得她和沈之忱好像真的逃离了Y城,去一个她们都愿意去的地方,可以过着她们都喜欢的生活。
掌心的温度提醒她回到现实,蒋声言戴上助听器,笑嘻嘻地看着沈之忱,沈之忱自然不敢确认刚才自己的冒失。
“其实不用工作就挺开心的,是不是?”
“是吧。”
“对哦,你不知道那种上班的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哈哈。”沈之忱被蒋声言的夸张表情逗笑,“干嘛这样讲?”
“就是这样的。”蒋声言言之凿凿,“尤其是有一些人过来找我咨询,其实是拿我当吐槽桶的时侯,真是如坐针毡。”
沈之忱想了想蒋声言描述的那种感觉,确实是有些难熬:“那你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吗?”
“当然。”蒋声言一脸骄傲地讲:“我在办公室的墙上贴上,咨询费每小时500元整。”
沈之忱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奇地问:“这有用吗?”
“嗯!从那之后,进来咨询的人都言简意赅。”
“哈哈哈,你真聪明。”
蒋声言摆摆手:“嗐!刚说完不说工作,怎么又跟你说起来工作了?”
沈之忱笑着看蒋声言:“其实我对你的工作还挺好奇的。”
“无聊的很。”
“不会有成就感吗?”
蒋声言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那倒是会有,不过不是那种胜诉的成就感,我经手的案子更多的是为当事人争取到应得的权益,那把黑说成白,我做不到。”
“那我看新闻会有律师替那种人渣做无罪辩护?”
“有一种情况是家属一定要做无罪辩护,不过沽名钓誉的人多了,有些律师就是靠这种社会**件出名的。”
”出名?”沈之忱一头雾水地问。
蒋声言点点头,认真解释道:”出名才有案源啊,才会有源源不断的money。”
“原来是这样。”沈之忱恍然大悟。
“人生在世,不过两件事。”
“什么?”
“贪财与好色。”蒋声言老神在在地讲,“不过我只能保证我自己不走旁门左道,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
“你这个心态很好啊!”
“可能因为我没什么经济压力吧,所以也没什么上进心。”
“那你是谦虚了。”
“真的。”蒋声言顿了顿,犹豫着问“你会喜欢没有上进心的人吗?”
“会啊,没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嘛!”
最近确实挺忙的,不过会尽量更新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听不见(上)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