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忱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中看到了蒋声言的身影。
“芮芮,你回来了。”
“嗯。吵醒你了。”蒋声言走到窗边,拉开了一半的窗帘,让阳光照进屋子。
然后躺到沈之忱的身边,轻声问:“昨晚睡的好吗?”
“还好,就是入睡比较困难。”
蒋声言轻笑,“我昨天太累了,竟然在医院也睡着了。”
沈之忱抬手摸了摸蒋声言的脸,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很是心疼,“李想没事儿吧?”
“没事儿,今早她爸妈去了,我就回来了。”
蒋声言抬手摘掉自己的助听器,想让自己的耳朵休息一下,“昨晚怕李想叫我,都没敢摘。”
沈之忱笑着看着蒋声言,又摸了摸她的耳朵。蒋声言往沈之忱的怀里蹭了蹭,“沈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沈之忱被逗笑,这个人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啊?
“要是有一天,我不想上班了,行吗?”
“嗯……”
蒋声言自言自语,又戴上了一只助听器,坐起身子,还在喃喃自语:“哎……不想上班。”
沈之忱跟着起身,搂住她的肩膀,宽慰道:“你最近确实是太忙了,需要休息。”
“这都忙不过来呢,你最近在忙什么?”
“有一组画,快画好了。”
“小朋友们还听话吗?”
“除了总想找你玩,其他还挺听话的。”
蒋声言轻笑,闭上了眼,任由阳光照在脸上,沈之忱从身后搂住她,吻在她的脖子上,“我爱你。”
蒋声言握住沈之忱的手,侧头吻在她的脸上,笑着讲:“我也爱你。”
沈之忱一愣,有些害羞地讲:“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
蒋声言离开沈之忱的怀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听不到,你为什么要讲?”
“所以,你听到了吗?”
“傻不傻?”蒋声言抬手摸了摸沈之忱的脸,眼波流转,呢喃道:“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心意吗?”
听着蒋声言的话,沈之忱温柔了眉眼,连连点头。
蒋声言莞尔,她看了看时间,赶紧说道:“好啦……我得收拾一下去上班了,我带了早餐回来,放在桌子上了。”
“你还买早餐了?”
“没有,李想爸妈给带的。”
“哦。”
“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蒋声言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问:“你一会儿要跟我一起走吗?”
“啊……那我快点。”
沈之忱吃过早餐,被蒋声言送到画室的时候,蛋糕店还没有开门。
沈之忱跟蒋声言道别,便回到画室,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中发了一会儿呆,楼下的叫卖声将她拉回现实,她自嘲般地笑了笑,她刚刚在想蒋声言。
她很久没有这样沉浸在思念一个人的状态里,甚至忘了时间。
蒋声言下了班,来画室接着沈之忱一起回到金馥雪家。路星辞却打电话说会晚些时候回来,让金馥雪不用等她吃饭。
“我还以为路阿姨不用应酬呢!”
“只要上班,哪有不用应酬的啊。”金馥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您今天去医院了吗?”
“去了,那能不去么。”金馥雪有些无奈地讲:“我前脚刚到,后脚楷宇的岳父岳母就到了,我赶紧叫楷宇把她爸妈叫过来。”
“金楷宇可真够笨的。”蒋声言恨铁不成钢地念叨了一句。
“我们从医院出来,我还给你舅舅和舅妈说了一顿,让他们再去找个靠谱的保姆过来。”
蒋声言叹了口气,问道:“您给嫂子钱了吗?”
“给了啊。”
“我也给了,两万呢。”
金馥雪当然明白蒋声言的小心思,睨了她一眼,说道:“行,我一会儿给你转账。”
“嘿嘿,谢谢妈妈。”
蒋声言刚想和沈之忱说些什么,可是被金馥雪打断,只听她说道;
“对了,我今天还在医院遇到那个小孩了。”
“哪个啊?”蒋声言不明所以。
“就是上次去店里找你那个,比你矮半头,长得白白净净的那个。”
“杨牧达啊。”
“对,她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蒋声言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喜欢杨牧达:“那小孩脑子不太聪明。”
“怎么说话呢?!”
“其实也不是不从聪明,就是我难以理解。”
“什么?”
“妈,就假设您是杨牧达,您会喜欢李想吗?这小孩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金馥雪一愣,半天没说话。
“您看,您也不会吧!”
察觉气氛不太对的沈之忱,悄悄踢了蒋声言一脚。
蒋声言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沈之忱,又看向金馥雪,她脸上怎么有一丝愠气?正琢磨着,蒋声言便听见门声,原来是路星辞回来了。
“您回来了。”
“回来了。”路星辞的目光落在金馥雪的身上,见她有些不高兴,连忙坐到她身边,笑道:“我下次不能准时到家,一定提前报备,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金馥雪挪开路星辞的胳膊,嗔道:“洗手吃饭。”
“好嘞。”
蒋声言还是一头雾水,她刚才哪句话说错了吗?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杨牧达为什么会喜欢李想,倒也不是说李想不好,只是觉得时机不对。她还是得搞搞清楚,杨牧达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怎么都不说话?”路星辞换了衣服,坐在金馥雪身边。
“等你吃饭呢!”
“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路阿姨今天有应酬?”
“不是,有人找麻烦。”路星辞看着蒋声言,又看看金馥雪,今天这个气氛明显不太对啊,“说到底还不是青衫给我惹的麻烦。”
金馥雪看了看路星辞,为她递上筷子:“青衫?”
路星辞点了点头:“其实这事儿人家青衫做的没错,是钱家实在太不讲理了。”
蒋声言大概知道路星辞说的是什么事儿了,去年年初的时候,Y城发生了一起qiangjian案,受害人是一个不到14周岁的小姑娘,嫌疑人是抓住了,但是jing方还是怀疑钱家的老二钱程,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直到前些日子,有人报警在城南的洗浴里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jing方到现场之后发现钱程没穿裤子,下腹部还被刺了一刀,疼的满地打滚,而另一个人被打的满脸是血,正是受害人的父亲。
“那个案子是嫂子办的?”
“对,案子移交检察院之后,青衫根据案情判断是正当防卫,决定不予起诉,嫌疑人取保候审。但是对钱程提起公诉。”
蒋声言琢磨着这件事,怕没那么简单,不过孙青衫可以秉公处理,也是难得。
路星辞喝了口水,表情有些无奈,接着说:“也是可笑,钱家找我说情,看说情不成又跟我施压。”
金馥雪皱了皱眉,她有些担心路星辞,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啊,不过我叫人把那一家三口送出去躲躲风头了。”
路星辞拍了拍金馥雪的肩膀,想让她宽心,这点小事,她还处理不了吗?
“回来的路上青衫还给我打电话呢,说,别说让他们家断子绝孙了,就是钱程被刺死了,也是正当防卫。”
“哎……你这个侄媳妇。”
“怎么了?”
“还是挺难得的。”
看得出来,金馥雪和路星辞都很欣赏孙青衫的。
“难得是难得,但是给我添麻烦就不对了。幸亏我自己没生孩子,要不然不得被烦死。”
路星辞的话让蒋声言恍然想起昨晚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医生,又仔细看看路星辞,怎么都觉得两个人长得像。
“路阿姨。”蒋声言唤了一声,琢磨着应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
“我昨天在医院看到个人,和您很像。”
“我怎么把这个兔崽子忘了。”
路星辞说着便放下筷子,起身去拿手机。
蒋声言一脸无辜地看着金馥雪,压低声音问:“妈,什么情况。”
还没等金馥雪回答,蒋声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路星辞,看她没过来,便问:“不会是路阿姨的私生女吧?”
金馥雪白了蒋声言一眼,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她刚才不是说了么,没有生养。”
“那个医生看着和我可差不多大。”
金馥雪想了想,“她啊,比你大几岁。你路阿姨对她可好了,小姑娘出生的时候还给她缝百家被呢。”
路星辞缝百家被?
蒋声言脑补了一下画面,虽然有些违和,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路星辞打完电话回到餐厅,嘴里还嘟囔着:“路星烁这个兔崽子回Y城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妈,到底是谁啊?”蒋声言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问。
路星辞看着满脸问号的蒋声言,说道:“星烁啊,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蒋声言得到了确定答案,笑着讲:“没想到您还有个比您小这么多的妹妹。”
路星辞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讲:“我当初也没想到,这辈子能多这么个拖油瓶。”
“改天请星烁来家里吃饭啊。”金馥雪提议道。
“行,我让她请客。”
“那多不好啊,人家刚回来,怎么能让她请客。”
“谁让她回来不告诉我的。”路星辞傲娇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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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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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拖油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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