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集都没有写完多视角多人称
ooc 逻辑混乱有百合配角
qwq 茂灵是真的
1.茂灵古代玄学pa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心里一遍遍念叨着,用被子盖住头,把自己锁的严严实实,祈祷着这个用两个花环从村长家二娃那里打探来的情报有用。
可并没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依旧存在着,携着风与树叶摩挲的声音,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屋里。
逐渐的,连寒气都凝聚成实体,我的指尖再摸不出体温,灰色的视野里只能看见白色的雾气。
愈发的强烈,愈发的明显,愈发的突兀。
然后是突然的死寂。
“嗒呀。”
门被措不及防的打开,几步踢踏声之后,什么东西将我紧攥着的被子一掀而起。
…
“年龄。”
“……”
“年龄?”
“……”
“年龄!”
“…十三岁。”
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后,黄发的男人叹了口气,领着他那身份大概是弟子的黑发少年转了身子,走到我听不见的另一角窃窃私语去了。
我倒也不会去偷听,仅是呆呆的站着,手足无措。毕竟我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就像是给睡着的人浇了盆凉水,怎么着也得留出些清醒的时间。
于是我放空自己了半天,又盯了前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仔细看看自己。
同他们说的无二,我的身体早就变得青紫且僵硬,且点缀有不正常的黑色斑点,稍稍有激动的情绪,白色的雾气便会从我的身上冒出,是完全不属于正常人类的皮肤。
那么,他们说的别的也都是事实喽。
——我已经死翘翘了,还因为莫名丢失的记忆忘记自己已经变成了鬼,困在身体里无法投胎?
刚刚的一切异动也全部源于我自己,是我的怨气引起了那凛冽的风和令人窒息的低温,是我霸占了别人家的房屋,让原本的主人跑了一整晚请来了他们?而他们则接受委托,顺着索魂风铃的指引而来,即将带我离开我所熟悉的一切,送我转世投胎?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死去,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此,为什么我丧失了那天从书堂放学后的所有记忆,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我就那么毫无理由的死去了?
…
我随风飘舞的头发被那个黄发男人一把揉顺了,这种轻易制度怨鬼的能力我只从话本里的瞎眼道士身上看见过,他肯定很强大。
但不知为何,我莫名感觉他像是我的母亲,这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讲可能不太合适,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温柔了,像是小时候,母亲看着我调皮捣蛋时经常会露出的表情。
我欢喜又悲痛,这时候大抵会流泪的,可我的身体已经死去了,没有半点泪水。
我问他:“我会去哪里?”
橙发男人蹲下来搂住了我,于是我从他的胸膛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当然是送你回家呀。”
2.逃课(无病呻吟)
这个世界全是单调的灰,新抹上的尚存刺鼻气味的墙漆,在半空轻飘飘游荡又爆炸的气球,旁人的说说笑笑与擦肩而过,和他身上努力清洗得很干净的运动服。
影山茂夫注视着这个灰色的世界,正如这个世界观察着灰色的影山茂夫。他抬起头,看见天空乌云密布。
…
暴雨将至,影山茂夫想。
这是很明显的暴雨前兆,伴随着吓人的雷声,会有豆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坠下。凭借他并不丰富的生活经验看,它将是调味市久违的大雨,回家的列车会莫名停运,从便利店半折抢来的雨伞也会被风吹烂,撒他一身水。
——而且他家的被子还没来得及收。
只这一瞬走神,他就被旁人粗暴的撞倒,砸在了右侧矮小的围墙上,躯体和脑袋被粗糙的石灰墙亲吻,灰色的油漆蹭了半身。
影山茂夫痛的钻心,忍不住闷哼出声,这下意识的呼救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也许是因为他们处于队伍最后的角落,没有同学注意到这里的骚动,也许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在乎,大家把他扔下,自顾自的跑走。
撞人的那家伙冲他扮了个鬼脸,笑骂的声音隐在跑步的口号声里,也转眼把他抛之脑后。
影山茂夫扶着墙坐下,翻出兜里的酒精和创可贴,将擦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要休息,他大口喘着气,恨不得将空气全部挤进肺里。
可想起还在终点等待的体育老师,和他那不达标就体罚的授课手段,影山茂夫咬咬牙,又抬腿跑起步来,任由疼痛和长跑带来的恶心感在身上肆意妄为。
人的体能总会超越极限,为了避免惩罚而强迫自己的影山茂夫逐渐追上了队伍。可人的素质也没有下限,伤害他的人没玩过瘾,刻意绕到了影山茂夫的右边,趁他不注意,将衣服上的油漆抹到了他脸上。
影山茂夫差点想一拳头揍上去,怒火像是一团死水终于沸腾,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人能够恶劣到这种地步。
但他还在跑步。抗争换不来救赎,反而会得到更多的痛苦,深知这个道理的影山茂夫继续麻木的跑步。
如果他有力量,为什么他没有力量。
墙漆的味道实在是太过浓郁,不容分说的掠夺他的呼吸,恍若出租车上令人窒息的皮革味和汽油味。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各种有的没的全都上涌挤在食道,努力遏制的晕眩感更是因为心里防线的溃败而泛滥成灾。
几步之后,影山茂夫的眼前彻底失去了颜色,像是老旧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白花花一片。他的身体一软,就要倒下,没有人接住他,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
熟悉的消毒水味。
影山茂夫扶着床起身,发现自己正在医务室,约是被救助他的人擦过脸,右侧的脸颊除了干巴巴的,再没有别的异样,身上的运动服也被脱下,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衬衫。
他看了一圈,没看见别人,只好重新躺回病床。
窗外下着暴雨,显得屋内极其阴暗,影山茂夫拉开被子,闷住头,内心莫名复杂,听着雨滴噼里啪啦砸到他心尖上。
会是好人吗?他闭着眼思考,这不是他恶意揣测,而是他遇见的人都太过可悲。
影山茂夫曾被别人三次以帮助过他作挟,使唤他跑腿做事写作业。他宁愿自己淋湿也要保护好的巧克力牛奶,原是那人的口嗨,最后浇到了他的头上。这种情况下,他很难相信别人是怀着好意而来。
他摸了摸,右手衣袖还湿着,别处却都是干燥的,也许是对方扶自己过来的时候正下着雨,打伞没能完全顾及(总不可能是用它擦过口水)。他的嘴角也留着苦味,没准是喂过药,这可能是医务室的老师做的,可为什么他现在也没能看见老师?
总之,应该是个好人,毕竟那些玩恩人游戏的家伙并没有这种耐心。
影山茂夫深呼吸一口气,为世界上多出一个正常人感到了开心。他探出头来,望向窗外阴森的雨云,又想起自家的被子,那可是他为了省电费手搓半个小时才洗干净的被子。
莫名的情绪褪去,他又变回那副麻木的姿态,影山茂夫起身收拾好自己,借用医务室的字条留下了联系方式,准备去面对体育老师或者班主任的“狂风暴雨”,等回家后仔细将这身显得有些宽大的衬衫清洗一遍,再还给对方。
却迎面撞上了什么人。
影山茂夫抬头看向对方,瞪大眼睛,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形容对方的成语。
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过,但特立独行的成年人。明明拥有浅棕色的头发和浅粉色的领带,却用一身灰白色的西装打扮。稍微有点帅气的五官,笑起来肯定很好看。可他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影山茂夫的视线不带任何情绪,真正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醒了?那就来吃点东西。你的老师去协助处理中暑人员了,没空赶过来,拜托我照顾你。”
成年人走进医务室,将温热的冒着热气的饭盒从手提袋里拿出来,见影山茂夫傻站着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不喜欢食堂的饭菜?我还赶时间,不可能再给你打一份。”
影山茂夫这才从神游里惊醒,忙走过去接过饭盒:“非常感谢您。”
成年人拿出手机瞧了眼时间,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道谢:“我要出门了,需要我顺路送你回去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我没有拐卖小孩儿的癖好,只是医务室的老师说,你需要回家休养几天。”
他又从手提袋子里捞出一袋子药来,自顾自的扯开了话题,显然并不在乎对方的回复:“这是他给你开的药,我已经喂给你了一份,注意事项都写在上面,记得晚上再吃几粒。”
影山茂夫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嗓间说不出来,他很久没和别人交流过,这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好在行动比语言有效,他在浅棕发男人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揪住了他的衣摆。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显而易见的写上了无奈:“被麻烦缠上了啊,好吧好吧,真是没办法。”
他认命的回身将饭盒什么的塞进袋子里,递给影山茂夫一把伞,低头用手机给什么人发了消息,眉头肉眼可见的紧缩了起来。
稍后,浅棕发的男人随意的牵起影山茂夫的手,又随意的说出一句敲打他心脏的话。
“要逃课吗?”
…
男人自称灵幻新隆,真真切切的寡言少语,带着影山茂夫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说,影山茂夫也被晕车折磨,抱着柠檬片嗅着,车里只剩下雨滴敲打窗户的微弱声音。
他看向窗外,发现雨这时候已下的不太大。
他从来没逃过课,更别提坐着陌生人的车光明正大的在上课时间离开学校。
3.遗忘
影山茂夫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可能是温柔的、永远相信他的、还有点抠门的人。可他莫名觉得并不慌张。
就像是相谈所的空气一样,明明对他很重要,但就算消失了,很快也会有别处的空气供给上,忘记了似乎也无所谓的样子。
于是他趁着放学后,不紧不慢的跑去事务所问了自己的老师,只得到了对方不解的眼神和“这个人真的存在吗”的怀疑。
影山茂夫想,既然老师都这么看我了,那就算了,应该没问题的。
于是他背起书包,又携着黄昏回了家。
…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第一天,影山茂夫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白天在数学的折磨下昏昏欲睡,放学后随着老师除灵解决委托,生活依旧平平无奇,甜蜜的恋爱烦恼仍然会在生活的闲暇困扰他。
他甚至没想起来那个人的存在与消失,只是在拉面馆吃拉面的时候,不合时宜的蹦出了个念头,要是一起吃拉面,他会不会抠门到连一块叉烧都舍不得给他加。
…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第二天,影山茂夫的生活起了一丝波澜,他在完成今日份的委托后,奖励了自己一块叉烧。老师看着他的举动欲言又止,并立即将加薪事宜提上日程。
…
第三天,影山茂夫获得了与学生年龄不符的巨额薪水,他给自己乱糟糟的房间又增添了一堆花里花哨的物件,其中包括他一时脑抽买下的新鲜的西兰花。
在父母的见证下,他开始学习炒菜,并成功将新兰花烧成了煤渣。
…
第四天,影山茂夫跟着老师跑去了隔壁市除灵,在失控杀疯了之后,他被那里的灵又是哄又是骗的请回了调味市。
面对一众除灵师的问责,老师表示,我打不过他,莫得办法。此番言论一经发布,全国上下的灵异事件出现率急剧下降。
…
第五天,影山茂夫莫名自责,他觉得自己违背了与那个人的约定,缩在房间里藏了一周。
影山律担心又忧虑,他隔着屋门,问自己敬重爱戴的哥哥:“要一起堆个雪人吗?”
影山茂夫言辞拒绝了:“我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
老师成功以“做错事也需要弥补”的话术将隔绝了自己半个多月的影山茂夫劝了出来。
目前正在监督他用超能力进行劳改,即将那些被波及的无辜灵体们一一救助,挨个满足愿望送他们升天。
某次实现愿望的路上,老师若有所思:“你还和他约定了什么?”
他们正在最后那个灵体已经死去转生朋友的墓碑前献花。
影山茂夫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那束鲜花被风吹卷了些许边角,才不确定的开口:“我还和他约定好…在他离开后,忘记他?”
…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第一个月零六天,影山茂夫想起来了他的遗言。
他问灵幻新隆:“你是谁?”
他的老师莫名其妙的回望,眼神中带着一丝对笨蛋的嫌弃:“我是你大爷。”
…
影山茂夫开始观察他的老师,他问别人:“你觉得灵幻新隆怎么样?”
甚至用的全名。
影山律的表情一言难尽,但最终凝结成一声叹息:“是个好人。”
小酒窝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直至将他并不存在的头发挠秃:“你们吵架了?”
芹泽克也很认真的说:“灵幻先生是个非常好的老板!”
是绝大多数的赞赏与好评。
夜里,影山茂夫看着这个用看傻子眼神看自己的橙发男人,终于放弃了老师与那个人是同一个人的想法。
…
他想:“随便吧。”
…
怎么可能放弃。
影山茂夫将自己的超能力发挥到极致,直接将灵幻新隆的梦境与自己的链接了起来。
“不要对人使用超能力。”
“随便吧。”
他还挺期待那人能从空气里蹦出来揪着他耳朵骂他违反规定的。
——反正你管不了我。
…
发现自己忘记那个人的一个月零十二天,影山茂夫给灵幻新隆编了场美梦。
灵幻新隆梦见自己和徒弟正在海边泡泡泡浴。
无厘头,我喜欢。
灵幻新隆非常欢脱的在大海里搓香皂。
影山茂夫就在这时候抓住了空闲,贴着灵幻新隆耳朵边恶魔低语:“你是谁?”
…
灵幻新隆放下了快乐的香皂,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偏要这么追根问底?”
影山茂夫坚决的说:“因为我想见他。”
灵幻新隆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眼前的影山茂夫,才不舍的开口。
“你数学题做完了吗?”
…
他被这最浅层的梦境吓醒了。
经历了片刻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用上了数学老师的习题,毕竟这个最管用。
不出所料,又是秒睡。
影山茂夫睁开眼,看见了他的老师正牵着一个小孩儿的手慢悠悠的走,边走边用大人的坏心眼诓骗小孩儿的纯洁心灵。他记不清了,但能看出来这是他们过去的某一幕。
他走过去,非常自觉的牵起黑色锅盖头少年的另一只手。
小茂夫&灵幻新隆:“???”
灵幻新隆警觉:“你是谁?”
影山茂夫答:“你大爷。”
小茂夫:“???”
…
第一层梦境因为他的胡扯很快就破碎了,但影山茂夫莫名爱上了这种感觉。
他心情轻松起来,甚至觉得背诵数学公式也不算什么难事,他踏着步迈入第二层梦境。
然后就看见了老师牵着少年时期的他散步,继续进行欺诈。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影山茂夫又气又笑,然后自来熟的上前拉住了那位少年的手。
少年茂夫&灵幻新隆:“???”
灵幻新隆:“不是,你怎么又来了?”
影山茂夫惊讶于梦境的互通,刚刚回过神来,就看见少年茂夫拍开了他的手,警惕的拉着灵幻溜远了。
…
被无情扔下的影山茂夫:“……”
他彻底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气冲冲迈入下一层梦境,只为了达成牵手目标。
没有意外,第三层梦境也是满嘴谎言的大人和一无所觉的青少年,虽然他们并没有牵着手,但依旧是并排着走路。
影山茂夫十分熟稔的挤到两人中间。
然后牵上了灵幻新隆的手。
他冲着青少年挺直了脊背,挑衅一笑。
青少年影山茂夫&灵幻新隆:“……”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灵幻新隆看看两人:“原来你是未来的茂夫,可为什么你要拉着我?”
青少年影山茂夫终于反应过来,扑了上去:“放开我师匠!!!”
…
心满意足的影山茂夫功成身退,终于开始摸索起梦境的深处。
他走向落单的灵幻新隆,看着那人抱着自己的行李一步步走出原来的公司,建立事务所,看着他在即将关门的那天遇见了一个锅盖头的小男孩,看见他与自己大吵一架后深夜买醉,然后扶着柱子狂吐不止,看见他越过一层层废墟来到暴风的中心与自己十指相握。
影山茂夫看完灵幻新隆的半生,觉得自己过分满足,毕竟他们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纠缠在一起,若没有意外,也会这么相互扶持着一路走下去。
于是他走进拉面馆,坐到橙发男人旁边,看见男人身旁吃着加了一块叉烧拉面的青年,猛然发觉自己遗忘的那个人正是灵幻新隆。
…
影山茂夫望向他:“你想起来了吗?”
“影山茂夫”:“……想起来了。”
…
“影山茂夫”的半生过的浑浑噩噩。
迎着并不明媚的阳光起床,拉上窗帘,用自己的超能力为某个大人物打工,然后趁着夜色回到那个没有人为他留灯的家。
过早的辍学让他没有半点学识,甚至被大人物坑了也毫无所觉,直到他被送上实验台。
他第一次知道实验台的灯光较之太阳光的直射也过分刺眼,第一次发觉那些冰凉的手术刀能轻而易举的划破他的皮肤。
“影山茂夫”失控了,这是他的第二次失控,第一次他打伤了欺辱他的同学们,导致被学校辞退,这次他破坏了整个工厂,让周遭为他手术的不法分子也逐个死亡。
他以前杀的是灵,后来也终于杀了人。
没有人能够逮捕他,于是影山茂夫轻而易举的怀揣着罪恶感逃到了深山老林。
他想着这么死掉就好了,但是日益增长的破坏欲占据了他的内心。
“我是世界最强者。”
影山茂夫站在山崖处朝远处眺望。
…
“我是个大笨蛋。”
影山茂夫抱着自己的数学作业本瑟瑟发抖。
面前的浅棕发男人很认真的对着他的数学题做指导,偶尔会安慰几句小孩儿的脆弱心灵,但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
“灵幻新隆”叹了口气,顺手摸了一把影山茂夫的头发:“我总跑这里来为你教书不合适,人类是群居动物,你没办法脱离社会。”
小孩儿搓了个雷电光球轻飘飘的扔出去,炸熟了篮子里那一堆绿色的西兰花。
“社会容纳不下我的。”他没跟对方说过自己杀过人。
“灵幻新隆”看了看没清洗没切干净整个一团被炸成黑糊糊的西兰花,咬牙切齿但又真情实感的说:“但我会容纳你。”
“……和你永远搞不定的西兰花。”
…
“影山茂夫”过了好久才适应城市的生活。
他甚至在灵幻新隆的帮助下重新上了学。
“数学对我永远忠诚,因为不会就是不会。”
“灵幻新隆”看着这份可怜的成绩单,却是意外的开心:“这不是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吗?”
“影山茂夫”眨眨眼,凑近为他讲究错题的“灵幻新隆”,也莫名高兴起来。
“老师笑起来很好看呢。”他想。
…
于是“影山茂夫”拿回来了个全班第一。
“灵幻新隆”瞧着这份圆圆满满的成绩单,又瞧瞧等待夸奖的“影山茂夫”,不可置信。
然后突然抱了上去。
…
“影山茂夫”的第一次第一是他拼死拼活努力学来的,他苦学了一个暑假,把那群贪玩的孩子们远远落在后面。后面几次却不是了。
他担心成绩下降会让那个浅棕发男人失去对他的兴趣,或者流露出失望的目光。
于是他开始用超能力作弊,从全班第一,到全校第一,最后甚至参加了县级的竞赛。
“影山茂夫”并没有感到开心,因为他根本无意于竞赛奖状,也根本不会那些难题,全心全意只为了那个男人能够开心。
可老师们推举他出来,他没办法拒绝。
“影山茂夫”开始被成绩推着往前走。
他站在明花花的摄像机前,想到的不是荣誉与骄傲,而是作弊败露的下场,是那个男人忿忿看着他的表情。
半个月后,这份偷窃来的成绩终于被“灵幻新隆”察觉。“影山茂夫”垂下头,珍视这最后一次的训诫。
可“灵幻新隆”怎舍得放弃这个误入歧途的少年呢?
他半蹲下,捧起影山茂夫的头,与他对视:“和我做个约定吧,永远不要滥用超能力,永远不要对人类使用超能力。一旦丧失底线,结局注定是毁灭自己。”
“影山茂夫”沉默片刻:“您不怪我吗?”
“灵幻新隆”摇摇头:“怎么可能,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他想了想,故作深沉的说道:“就惩罚你,拉面再也不能加叉烧,休息时间也全部取消。然后努力赶上进度,成为与这份名誉相匹配的人吧。”
…
“影山茂夫”与“灵幻新隆”相拥着,眼神却暗的发死。
——老师愿意这么轻易地原谅我,都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杀过人。
——必须要隐瞒他一辈子。
…
美好的时光流逝的总是很快,残酷的现实总会在人类最懈怠的时候探出头来。
这边“影山茂夫”正为了老师的期望苦苦学习,那边被仇家包围的“灵幻新隆”却在想,今夜没有留灯,那孩子会不会着急。
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干他们侦探一行的就是会经常在完成委托的过程中招惹上什么黑残深的存在,“灵幻新隆”努力学习了各方面的防身术,也有好好的携带防护器具,及时报了警,可终究一人难敌四手,遍体鳞伤的他被仇家丢在了黑漆漆的小巷里,姗姗来迟的警车扶着他赶紧进了医院。
接到电话的时候,“影山茂夫”差点又一次失控,周遭的一切都因为暴怒而漂浮起来,又因为那人的轻声安抚温柔落地。
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看着老师淤青的手脚,骂出了人生里第一次脏话。
…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不能滥用超能力,也不能对人类使用超能力。”
“……”
“影山茂夫”看着他那缠满绷带的老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好。”
…
“灵幻新隆”出院后,感受到他那徒弟是真切的变了,往日沉默寡言、少许爱笑的小少年,如今变得占有欲强了起来。
他要求对“灵幻新隆”的出行与安排了如指掌,有变动必须上报,连带着两人手机安排的定位也必须时刻打开。
两人的师徒关系逐渐对调。
“灵幻新隆”莫名觉得,“影山茂夫”冷淡的外貌下藏了一匹正摩挲爪子的灰狼。
…
没等“灵幻新隆”想好怎么把性格长歪了的“影山茂夫”掰回来,两人又被迫分开了。
旅行途中,“灵幻新隆”他们所在的车厢被卷入了灵界,与无穷的时间里静止着。
“影山茂夫”在外界急得要命,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那扇“被锁上的门”,最后几乎是动用所有的力量将这扇门硬生生连根拔起,才进入了灵界。
他好似那丢了小鸡仔的老母鸡,进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他那浅棕发的老师。
而“灵幻新隆”并不慌张,还在兢兢业业的和别人推广自己的侦探事业。
“影山茂夫”气冲冲:“老师,有什么事要及时和我打电话。”
“这电话能打通两界?”
“现在能了。”
像是不要钱似的,“影山茂夫”用超能力给手机裹了一层又一层。
…
经此一事,“影山茂夫”的控制欲越发的强,他恨不得和“灵幻新隆”前后脚的一起去厕所,或者晚上贴着一起睡。
“灵幻新隆”严词拒绝。
但正如那句话而言,人的性情总是折中的。
在拒绝了前后脚去厕所的建议后,“灵幻新隆”接受了与“影山茂夫”晚上一同睡觉的安排。
…
“影山茂夫”学会了赖床。
…
哪怕是这么严防死守着,“灵幻新隆”还是迎接了既定的命运,浅棕发的侦探躺在血泊中,眼神无光的望着湛蓝的天空,过了一会儿,竟是噗嗤笑出来。
他一个普通人卷入超能力者事件里还能活这么久,足够他吹两辈子了。
他闭上眼,打算永远睡去,又睁开眼,不肯闭上。虽然他并不需要嘱托什么,遗书早早就立好,家人也都生活无忧。
可他还留恋着,留恋父母好友,留恋那个长歪了还没掰正的少年。这份留恋让他没那么快就彻底死去,好歹看了那个锅盖头少年一眼。
“影山茂夫”应该也是经历了很痛苦的战斗,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明明最应照顾自身,可此刻他却只盯着“灵幻新隆”,竟不敢碰他。
“灵幻新隆”上下细细扫视少年一番,才满足的收回视线。他随意的开口,像是在唠家常,声音微弱不可察觉:“那个超能力者说,你杀过人。”
正欲动用超能力的“影山茂夫”全身僵住。
“不用怕,我没有觉得你做错了。”
“灵幻新隆”咳嗽几声:“你那么小那么乖的孩子怎么会故意杀人,想必也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错事吧。乖,这叫正当防卫,不要自责。”
“我还想呢,为什么始终没办法把你掰正,原来是因为这个…咳咳,要是和你聊聊就好了,早点拔除心结,又是崭新人生。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影山茂夫”瞪大双眼,语气急促,他生怕自己慢点就会让老师从身边溜走,硬是想把本就枯竭的超能力再挤出来点:“来得及来得及,只要我…”
这话被“灵幻新隆”轻飘飘止住,毕竟他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已经是注定的死局。他想在最后给对方留下的好点的印象,起码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背下流出的泥泞的大肠。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不能对我使用超能力。你知道的,我也没有必须执着的事情,哪怕是变成灵体也留不久。”
“连我也不…?”
“连你也不行哟。”
“灵幻新隆”狠心的,没再去看少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只是恍惚着视线最后说到:“而你也没有的。”
“要记得往前走,记得忘记我。”
…
“影山茂夫”遵从他的意愿,选择了遗忘。
可他想要忘记,拉面店的老板告诉他没办法忘记,完全不够花的日薪告诉他没办法忘记,期末考试的成绩告诉他没办法忘记。
他的老师给他留了一道比数学题还难的难题。
在某个不起眼的晴天,他前往了平行世界,与平行世界里没有遇见老师的自己做了交易,给予他在过去与灵幻新隆相遇的机会。
条件是,让他能够将自己也遗忘。
4.相亲
啊啊啊,真是的,究竟为什么会轻信姨妈的话啊。她这个人不是向来喜欢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各种折腾我吗?已经被第三次哄骗了,我却完全不长记性,真是让人耻笑!
还有,爸爸妈妈也是够了!明明已经和他们强调过无数次了,我喜欢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不管是牵手还是接吻都只想和容易害羞脸红的女性一起,他们却还是帮着姨妈骗我跑来相亲。我可是为此顶着读者和编辑的压力请了假,压榨了我今年最后的可支配假期时间,彻夜没睡,只为了赶上早上第一班列车啊。
这对于男方和我不都是一万分的不尊重嘛,一会儿必须得和对方好好道歉!
我这么下定决心,随手搅和着杯中的奶茶,另一只手刷起了新闻,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各种素材。最近稍稍稍微有一点卡文,我这种没活可整的小糊透作者,也只能通过各种高质量人类的神奇操作寻找灵感了。
就在我为人类多样化感到惊叹时,旁边站定了一位男性。他大概正在犹豫不定,想跟我打招呼却没出声,手抬起又放下了好几次。
来了吗?我抗拒着社恐的本能抬起头来,对他展露笑容。
穿着棕色风衣的橙发男性有些惊诧的眨眨眼,而后绅士一笑:“请问是美汁小姐吗?我是灵幻新隆,非常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起身请他坐下:“灵幻先生太客气啦,我也才刚到不久。”
找不到话题,场面一时陷入寂静,我想着赶快道歉,却感觉这样太不礼貌,会不会被当做网络上的那种普信者?
犹豫一会儿,将墙壁侧挂着的附有花束装饰的点单册递给他后,我开口:“想喝点什么?很抱歉,我担心会不合你的口味,所以没有预订你的那份饮品。”
灵幻先生摆摆手,用着我非常熟悉的社会人士工作时的语气,和我示意了几句,便去前台,与服务员小姐交谈点单去了。
留我托腮望着窗外发呆。
大概能猜出来呢,灵幻先生也是被逼无奈过来相亲的,说话语气什么的都有着明显的距离感,像是轻飘飘的摸不着的东西。
像他这种成熟帅气还非常礼貌的成年人,绝对会有不少人追求,但直到现在也没有配偶,应该是有自己的安排吧。
这样的人也会被催婚啊,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为什么全世界的大人们都是这样不听人讲话呢?我翻了个白眼,决定暂时不搭理家里人一段时间,让他们冷静冷静。
该怎么说呢?真的很生气,是那种面对家长心怀愧疚发来的超大数额红包也会拒绝的程度,感觉他们是真的不尊重人!
我恶狠狠的戳了一下奶茶以发泄怒火,同时对灵幻先生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不能再浪费对方的时间了,等他回来就讲明事实吧!
大约三分钟后,灵幻先生端着他的咖啡回到了座位上,礼貌笑着的他被我突然站起来的动作吓到了,微微上扬的弧度变得非常僵硬。
“美汁小姐?”
我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灵幻先生,非常抱歉!您是位非常有魅力的成熟人士,但实不相瞒,我并没有结婚的想法,只对女性的触碰感兴趣,来到这里更是源于诓骗。耽误了您的时间实在是对不起,是我这边有错在先,希望您能够原谅我,我会竭尽所能补偿您!”
他眨眨眼。
他又眨眨眼。
灵幻先生起身也向我鞠了一躬,而后示意我坐下,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本来也想这么说的,为了给你撒气,甚至给你订了一杯泼我的水。”
“嗯,还特地注明了,可续杯。”
我:“???”
灵幻先生微笑:“我也是,已经有了个非他不嫁的人呢。”
5.所以我选择被人讨厌
…
也对,那孩子怎么可能来这里呢?没准儿已经把他彻底忘记,毕竟他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联系了。灵幻新隆咬着烟想到。他拉下百叶窗,不再看楼下酷似那孩子的锅盖头少年。
他坐回办公的位置,将烟从口中取出按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盯着门口发呆。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什么人上楼来按门铃,灵幻新隆这才耸耸肩,不做声的嘲笑自己一番后,将烟重新点燃。
01.
很多年前的某个下午,有个小孩儿找他问过问题,是有关超能力的烦恼,他难以控制自身强大的力量,被日渐变化的自身困扰着。渴求解救之法的他,顺应着“灵幻相谈所”招牌的指示来到了这里。
更多的细节,灵幻新隆已经回想不起来,唯一清晰的是小孩儿那双明亮的眼,和他那轻飘飘又沉重的足矣将人压垮的请求。
夸夸其谈了一堆自己“除灵功绩”的他听见小孩儿这么问:“你能教我使用超能力吗?”
他能。
灵幻新隆从没有这么冲动过,他恨不得当场应下,成为那孩子的师匠或者别的什么。浑身的表现欲都在告诉他,就是这个,他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个——抓住这个机会,然后变成对他而言、对自己而言特别的存在。
可他犹豫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什么超能力。
相谈所是随意开的,对过去的工作厌倦后,他就辞了职,从杂志上瞄见灵能力者这个职业后随便的打造了“灵幻相谈所”,过去也不过是打着“除灵”的幌子利用别的方式解决委托。小孩儿来这里这天,正好是他再一次厌倦打算关门的日子。
灵幻新隆坏的彻底,想利用一个孩子化茧成蝶,但他仍不愿让他被一个俗套无趣还满嘴谎言的大人影响。
满腔冲动冷却之后,冷静下来的灵幻新隆无情的将自己剥析了个精光。他可以教他任何事情,为人处世或者各种知识,唯独教不了超能力的控制。这是注定会被揭露的谎言,一旦接受,这个谎言带来的负罪感将会将他压垮。
那就拒绝吧,将灯塔留在海岸,将石子扔回大海,只要永远不迈出那一步,他就还能保持现状沾沾自喜。
灵幻新隆在心底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然后缴械投降当了逃兵。像过去每一次欺骗自己那样,他先是深呼吸,用平稳的呼吸和平静的心跳告诉自己没问题,然后露出营业似的微笑。
“抱歉,”灵幻新隆摇摇头:“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引导你成长,这个委托我没办法接下。”
这是用真话捏造的假话,连成年人都很难识破,更别提只是小孩儿的黑发小朋友。他不能分辨刚才还在温柔解决烦恼的大哥哥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但他向来不会麻烦别人。
小孩儿使劲眨了眨眼,试图将泪水逼回去,却只做了无用功,眼泪很快积蓄了他的眼眶,为了不让眼前的人发现,他快速起身背向他,带着哭腔闷声说:“很抱歉对您提出了过分的请求。”
他就要拿起书包离开,却又被几步止住。灵幻新隆看着自己下意识伸出的手,比被突然拉住的小孩儿还无措。
没有人能够欺骗自己的**,他叹了口气,蹲了下去,与泪眼朦胧的小孩儿对视:“我才应该道歉,很抱歉没能帮助到你。”
顿了顿,他将那双稚嫩的手牵起:“但如果你不介意,有烦恼的话,可以来相谈所找我聊天。”
只是普通的接触应该没关系吧,灵幻新隆又一次骗自己。
02.
小孩儿名叫影山茂夫,灵幻新隆便非常不见外的给他起了个昵称为“mob”,唤他的时候总带着笑。影山茂夫则遵从灵幻新隆的提议叫他“灵幻先生”。
影山茂夫偶尔会放学后绕个路来相谈所串个门,灵幻新隆则会每天买上一份热乎乎的章鱼小丸子等候。
如果凑巧撞上,影山茂夫会跟着灵幻新隆一起前去处理有关除灵的委托,当然灵幻新隆会提前和他的家人打好招呼。委托完成之后,他们或许会在当地玩一会儿,或许会在某个风评很好的拉面馆吃个晚餐。
他们似乎亲密得很,是手拉手去游乐园会被别的小孩子指着说羡慕的类型。但灵幻新隆不会主动提问影山茂夫的近况,在对方问起自己相关的信息时,也会神秘兮兮的比划几个手势,哄骗小孩儿这是大人的秘密。
两人的关系被灵幻新隆自以为是的推的很远,影山茂夫没办法分辨,拿着这根仿制的棒棒糖还会说很甜。虽然它确实是甜的。
总之,两人成为了不太能用语言形容的关系,不是师徒也不算朋友。
“这就是为什么你请求我代替你父母参加你的家长会?”灵幻新隆边熟练处理着网上的委托,边对着旁侧的锅盖头小朋友挑眉。
影山茂夫低垂着头,没敢看对方的反应,将手里的那份手写委托信捏的很紧。这是他自那次后第一次向灵幻新隆提出请求,他又担心又紧张,还害怕影响对方的工作。但没办法,父亲那天有事,律又生了病,需要母亲照顾。
灵幻新隆双手接过这封信,轻轻打开,发现躲在信封里的是一张从本子上整整齐齐切下来的横线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但能看出主人的认真,有的笔墨已经渗到了背面。
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讲,这封信已经非常正式,灵幻新隆垂眸瞧了半晌,关掉电脑,拉来小孩儿,给他指出了几个错别字。
影山茂夫应和着,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往心里去,眼神时不时偷偷的瞄向灵幻新隆。
灵幻新隆全当没看出来,默默叹了口气。都被这么请求了,他怎么可能拒绝啊。他转了转笔,把明日日程安排里那一堆休息划掉,写上了“家长会”几个字。
“你的委托,我灵幻新隆接下了。不过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去?”
“妈妈可以吗?”
“不行。”
03.
怎么说呢,他早该预料到这种情况的。
灵幻新隆与影山茂夫的父亲面面相觑。
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摸了摸头发,他嘴张了张,是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说:“是茂夫那孩子叫你来的?”
灵幻新隆点点头。
男人露出了一副“茂夫这小子出息了啊”的表情,他指着没来及放下的工作包开口:“我还是放心不下,怎么想都不愿意让那孩子自己扛着,所以临时请了假,工作让别人替我去了。”
灵幻新隆又是点点头。
他一直没说话,右手摸着还夹杂着洗衣液味道的领带,盲目的听从男人的言论,除了感叹“影山家的感情真好”以外再无别的想法。以前凭借电话或者登门拜访的方式接触时,他就有这种感觉,这次更是将这种感觉无限放大化。
他该为mob开心的。
灵幻新隆微笑着,莫名的感觉露怯。他忽略掉这种情绪,轻飘飘的开口:“那我就回去休息啦,mob君看到您一定会很开心的。最近委托太多,我实在是太累了。”
他假装伸了个懒腰,就要往回走,男人试图拉住他的肩膀,被他灵巧的躲开了,也意识到他是真的想回去,只好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流里。
影山父亲叹了口气:“之后领着茂夫给人家道个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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