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流有些不放心的问。“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可以了,而且,如果不让爸爸去调查,小流你自己去调查才是最危险。还是交给爸爸吧。”
她最后还是妥协了。“谢谢兰姐姐体贴我。”她看了一眼时间。说话就已经到了饭点了。“今晚我请客,请各位随意。”
怎么能让小孩子请客?毛利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还小呢,怎么能让你请客?”
流轻轻摇摇头。“你们救的是我的命,一顿饭而已,难不成我的性命连一顿饭的价值都没有吗?”流站起身叫服务员送了一份菜单进来。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毛利兰只能落败。看着她小声的对外面服务生说来一箱子啤酒。
服务生点头。“请问需要冰镇过的吗?”
流回头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啤酒加冰吗?”
虽然外面寒冷,但是里面却开了暖气非常暖和,甚至还有点热。“啤酒当然是冰的好喝了!”
她稍作考虑。“一半冰一般不冰吧。麻烦进来帮我们点下菜。”
一顿饭宾主尽欢,有了啤酒的毛利小五郎极其好说话,拍着胸脯打包票自己一定能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
流手里拿着装着饮料的杯子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工藤新一。“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事情。你懂的好多啊。”
“不客气。”他手里也抱着饮料。“你这种情况的话,如果叔叔能查证你叔叔的确有吸毒的行为,被剥夺抚养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希望你早日找到合适的监护人。”
工藤新一对别人的家长里短的确没什么兴趣,但是寻找真相匡扶正义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
“谢谢你,借你吉言啦~”她冲他笑笑。“你那么厉害,长大以后一定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探。”平常小孩哪儿会了解这么多事情,大概是跟毛利小五郎后面耳濡目染。
流给他带的高帽让他觉得舒服,骄傲的小表情一下子就浮现在了脸上。“笨蛋,那是自然。”
***
流回去之后的次日就办结了出院手续,只不过她请求医生和护士装作她还在住院只是不见客的状态,这才回到了家。打开家门,房子空荡荡的,因为一个月没打扫的关系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看着空荡荡的家,她耳边仿佛能听到什么声音,但是却模糊不清,想要仔细听听,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得先把房子打扫一下才行。”她回来之后很快就要开始举行丧葬仪式,一般丧葬仪式都是由过世人的亲戚或者是单位负责筹办。“话说小流,你父母的葬礼通常是你的亲属和单位进行筹办,你——”
“不用他们。”她的眼里泛着寒光。“他们来这里根本就只会捣乱罢了。如果让他们来办的话,父亲和母亲在另一个世界也会不安的。”
手冢彩菜没说话,但是心中也暗暗同意,如果真的让他们来操办,估计连香典钱都能昧下。“那你父亲的合伙人呢?”
“父亲说了,他的那些合伙人跟樱川家也有关系,只通知他们来参加葬仪。不让他们插手。万一他们插手了会很麻烦的。”
也只能这样了。
妃英理介绍的丧葬公司非常正规,流和手冢彩菜与公司来确认的对象进行了各项流程后,由流付了定金。
人身死后,葬礼相关事务十分繁杂,她年仅六岁,虽然有手冢彩菜和其他的邻居来帮忙,但是依旧每日都从早忙到晚。
祭坛的拜访,父母遗容的整理,她打开了父亲和母亲的衣柜。
父亲是律师,相信他也会为自己从事过的职业感到骄傲。手冢国晴替他换上了平日里爱穿的西服,胸口别着代表着律师身份的天平葵花章。母亲生前是医生。但是她在家是穿便服的,所以找了一件她觉得最漂亮的常服给她换上。
原本觉得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尽了的她在操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落泪。手冢国光虽然对过世的人也有一些生理性的害怕,但是还是忙着操办相关事宜。同时还不忘照顾她的身体。
她才刚出院没多久,身心又要遭受一次打击。看着她在哭与苦累了休息中不断循环,他想要帮忙,但是却发现他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尤其是心里上的痛苦,他压根无法替他承担。
守夜那天来了不少人。毛利兰在旁边记录香典钱数,手冢国光陪着流跪坐在一边,进来的人一个接一个,虽然只搬过来几个月,但是夫妻两人平日里都非常友好,四邻相处的也非常融洽,突然两人一同过世只留下年幼的女儿,让人不得不叹气。
“小流,你要挺住。”
“小流,节哀顺变。”
她不停的行礼,轻轻的开口向对方道谢,关系比较亲密的邻居甚至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她。“会过去的,小流,要坚强啊。”
她点了点头,跪坐在垫子上,伏地的时候眼泪落在了垫子上。“是,我知道。谢谢您,我会的。”
和尚的梵唱不停,佛香的轻烟袅袅,整个房子里都是一股子檀香的味道。
毛利小五郎一家都来了,毛利兰实在担心她一个人能不能支撑的住,所以特地来帮忙。正当所有人正排队进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让开!让我进去!”
从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之后就冲进来一群人。琉璃抬眼,眼里泛起了冷意。
通夜是在晚上举行,而次日白天则是告别仪式。虽然通知父亲事务所的那群人是白天,但是前一日晚上举行通夜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手冢国光看着门口进来的吵吵嚷嚷的一群人握住了她的手,请来的和尚们也停止了诵经。
樱川拓人语气里带着溢出来的不满开口道。“小流,我们可是你亲伯父亲叔叔,你竟然连通夜都不让我们参加?”
她一言不发,只是对面前来与母亲同一科室的同事鞠躬。“谢谢您今天抽空前来。”
她虽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是面前的男人却见过她好几次,有的时候她会跑来给母亲送饭送小吃什么的。非常乖巧。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面前男人起身,她才抬眼看向进来就吵吵闹闹的一群人。“既然你们知道我不让各位参加,可你们还是来了,这应该说是不请自来吧。”
“放肆!”老人拿拐杖敲了一下地板。“他们可是你亲伯父亲叔叔!是你的至亲,马上要接管你的抚养权,你竟然如此不孝顺!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让所有人看看!真是没有一点家教!你这么做丢的就是夏生的脸!”
她抬起眼看着面前这些人,进来的这波人除了自己的伯父、叔叔和祖父外,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没有搭理樱川家人,而是看向那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几位就是与我父亲同一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吗?”
几个男人有些疑惑。“小流,你不认识我们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解释道:“我因车祸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前事。”幸亏忘记了,如果没忘记的话,恐怕现在自己还在因为他们的‘反叛’而震惊从而失去冷静,甚至伤心。毕竟他们都曾是父亲的同事,与他朝夕相处。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男人跪坐在她面前耐心给她解释。“小流,他们是你的亲属,你还是未成年人,你的抚养权以后是要归属到樱川家的。他们来也是为了吊唁你父亲。你父亲的葬礼怎么能不通知他们呢?你这也太不懂事了。”他伸出手想要摸她脑袋。
她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手。她看向面前男人的眼里带了冷意。看的那那人有些讪讪。“小流,你说是不是?”
手冢国光听他说的就生气,刚想张口反驳就被她握住了手。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清,她说话慢条斯理,带着只属于女孩子的小甜嗓。“叔叔,希望您明白一件事——这个葬礼是我开的,我想让谁来,就让谁来,那些人愿意来自然会来,不愿意来,我也绝不勉强;我不想让谁来,就不让谁来,那些人就不该来,他们来,那就是跟我过不去。我的意思就代表了父亲的意思。我既然在葬礼上不通知某些人,那么他们就不该来。他们来了,就是不速之客,只会让父亲和母亲生气。”
男人没想到她年纪虽小,但是却能说出这种话来。刚想反驳,她却又开了口。
“我邀请了周围的邻居的叔叔阿姨们来,他们愿意来,所以来了,我邀请了母亲的同事们,他们也愿意来,所以也来了。他们之所以来是为了祭奠父亲和母亲,真心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的愉快,同时也是来安慰我,希望我能够坚强,能够放下悲伤继续前进。他们对我十分友善,给我的心中带来安慰也带来安宁。他们对我好,也对我父母友善,所以我让他们来了。”
她冷眼看着站在客厅里的樱川家人。“请问您带他们来是做什么的?人还在外面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进来吵闹不停,大师们正在为我父母进行诵经祈福,他们进来就吵的连大师们诵经都诵不下去了。您这是带人来祭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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