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流打开手机，青柳澄子实在不爱交际，一听说一大群人吃饭，立刻溜的比谁都快。她拨出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就接了。
“小姨。”
“有事说没事挂了。”青柳澄子这段时间陪她跑来跑去结果反应过来都要交稿了，现在拼命赶进度整个人都暴躁。“后天死线，交不了稿我就完了！”
“对不起小姨，我只是想对您说新年快乐，明年一定会更好的。”
“哈？”电话那头青柳澄子听到电话那边的小甜嗓，合着打电话啥事儿没有就这事儿？“行了行了知道了，没事挂了。忙着呢。”
流与自己的手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看起来她不会参加明天的参拜了……”自己想邀请她参拜的事儿还没说电话就给挂了。
“那就别打扰她了，回去吧。”两只小手都戴上了厚手套。手牵手慢慢走回家。“流，今天来我家跨年吧。一个人在家太冷清了。”
流纠结了一小下，点了点头。“那我跟爸爸妈妈打个招呼就过去。”
“今年你就要小学一年级了，要不要跟我一个学校？”
“好鸭~”
“那回头陪你去买个网球拍，你身体太弱了，需要多锻炼，我会每天喊你起床的。”
“好~”
新年
新年新气象，不如说从去年的最后一天开始，流就去了手冢家过年了。跨年结束之后还是被他送回来的，一大早又被他喊醒。因为不会穿和服，还是让手冢彩菜给穿的。
粉粉嫩嫩的小和服套在身上，头上还别着樱花发卡，穿着小木屐，拎着小手包，打远一看真的跟娃娃一样，手冢彩菜可稀罕了，想到这是自己未来儿媳妇还可以从小当女儿养，开心的不行。
“国光！来看看小流，超可爱的！”
手冢国光是自己穿衣服，早就穿好在等着了。听到母亲喊自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就算是手冢国光也不得不赞一句惊艳。虽然是同样一件衣服，但是与去年相比，也许是被父母过世的打击洗礼，她现在的气质更为安静。少了活泼令人遗憾，但是多了端庄和优雅，站在那仿佛像是一幅画似的。
“好看吗国光？”
他点了点头。“嗯。”
“那今天你负责保护小流，听到没有？”
“是。”
手冢彩菜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去吧，跟国光下去玩。马上带你们去参拜。”
流拎着和服下摆一步一步往下走，和服禁锢了她的动作，下楼的时候特别需要小心。看着旁边的手冢国光牵着自己如临大敌的认真，她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
“怎么了？”
“国光君，你好可爱啊。”
他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你才是。”
对于可爱的东西，她对待的态度永远是亲亲抱抱。手冢国光冷汗都下来了。“在楼梯上呢！危险！”
“抱~”她伸出双臂。
行行行，抱就抱吧。他叹了口气。直接腰上发力把她抱了起来。从楼梯上直接把她抱到了一楼。
“小流今天可真漂亮。”手冢国晴也换好了和服看着被儿子抱下来的小女孩忍不住赞叹。
“叔叔新年好！”她歪着脑袋看到房间里走出来的老人行礼。“爷爷新年好！”
老人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还怕把她梳整齐的头发弄乱。“新年好，小流。”说完之后还给了她一个信封。“来，压岁钱。”
流连连摆手。“这怎么可以？”
“收着吧。”老人摸摸她的脑袋。
“收着吧小流。”手冢国晴开口劝道。“可以收的。没关系。”
她看了看手里的信封，认认真真的向面前的手冢国一道谢。“谢谢爷爷，祝您身体健康，日日顺心！”
手冢国一脸上不显，但是心中还是感叹——真的，女孩子比男孩子可贴心多了。又软又可爱还贴心，怪不得一直都说女孩子叫父母的小棉袄。
再想想孙子。
“国光，这是你的。”老人拿出了第二个信封。
“谢谢爷爷。”
气氛突然安静到诡异。手冢国一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跟自己不善言语的孙子计较这个干嘛呢？话说就算计较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去玩吧。”
新年第一天流就收到了三份压岁钱。她珍惜的放了起来，然后跟着手冢家人一起去参拜。
新年要许愿，如果说前一年的流许的愿望还是想要玩具，想要让爸爸妈妈带自己去玩，而今年他的愿望就朴实多了——希望自己喜欢的人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参拜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手冢彩菜需要准备年菜所以需要先回去，手冢国一约了老友，而手冢国晴需要去参加寻回拜访。
“有想去的地方吗？”跟母亲承诺了要好好陪她的。离开神社之后他侧目问他。
“没什么想去的，你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呀~”
手冢倒是真有想去的地方。“你要开始学网球了，去买一套网球装备吧。新年的话应该会有活动，会便宜一些，我也要买一点配件。”
“走吧~”
***
站在店里，她忍不住惊叹，他对网球是真的擅长。无论什么配件，他都能说出个道道来。让她忍不住再次感叹他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记忆力那么好。
手冢国光光顾着给她挑装备，在他看来，颜色什么的无所谓，但是必须要适合她。结果等她挑好的时候却发现——
挑了一身黑黢黢。
“国光君……”看着这鞋子是黑的、网球服是黑的、球拍还是黑的。她不好意思的提醒。“葬礼已经过去了……”
他这才感觉到不对。“对，对不起。”他看向老板。“有别的颜色吗？”
最终挑了一套蓝白色的，看起来清爽，在身上比的时候也十分好看。“试试？”
她换上了衣服出来。双手捂着露出的大腿满脸通红。“国光君，裙子好短，腿好凉，我能不能不穿裙子？”
这一件裙子穿的她心里吐槽弹幕疯了一样的的过。
——这大冷天儿，穿什么裙子啊，不冷吗？再说，为什么男生网球服就是裤子，偏偏女生网球服就得是裙子？裙子就算了，为什么那么短啊？难不成男生是站着捡球，女生就是蹲着捡球？话说这么短的裙子不会走光吗？这是要跑的啊！这裙子是专门要被人看到裙子底下的胖次所以设置的吗？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气。她气到鼓起通红的双颊，气的说话都结巴了。气的直接蹲了下来。“我，我不穿这个！国光君你如果非要我穿裙子打球，我，我就不学了！”
手冢回头看着老板。“有没有类似的裤装？”
老板瞧这两小孩儿的交互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觉得自己吃到了狗粮。一直到手冢国光回头问他才开口。“女网都是裙子，裙裤也有，不过类似的没有，不过手冢君，你上次不是拿了一套跟这个颜色类似的吗？不过蓝色没有那么浅。毕竟是男生穿的，不过虽然是男装，但是小号的她能穿上。要不要试试那件？”因为尺码太小了，所以还剩下了几件。正愁卖不出去呢，让女孩子穿倒是正好。
“拿来试试。”
换了裤子，虽然裤子也不长，但是总比裙子好多了，起码穿了裤子，不管怎么摔，就算摔出花儿来也不会露出胖次。
“这个可以吗？”
“这个倒是还行……”样子倒是其次，只要不会走光就行了。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
起码得有一套换的，她一次拿了两件。一件蓝色的，一件灰色的。老板可高兴了——毕竟这个尺码实在是太难卖了。“这两件不错。如果两件都要我给你打个折？”
“还有别的没买，稍微等等。”他又试着挑了挑拍子。“挑成人的拍子可以吗？”
老板很诧异。“手冢君，她那么小就拿成年人的拍子没问题吗？”
“两边其实重量差不了多少，选择轻一点的球拍也是差不多的。与其以后换的时候再重新适应，还不如一次到位。”
装备配好了。手冢已经忍不住想要带她去锻炼一下了——其实根本原因是她不会穿女式和服，老板是男的，也不会，而他——也不会。
所以结果就是只要脱下来就穿不上去了。只能穿这一身回去。
老板小心的把和服和木屐放进袋子里，明明进来的时候还是漂亮的和服少女，出门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一位运动少女。
“出去打球吗？”
流接过老板递来的袋子。“可以呀，不过当时我们约好的，你要把我抱出门~”
老板知道他喜欢打网球，也不遗余力的向其他人安利，但是没想到好容易安利成功竟然还签下了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
在家里已经抱过了，反正离店门口也没几步，他弯下腰把人抱起来直接出了店门口放了下来。“我知道附近有个网球场。我带你去。”
“嗯~好~”流没有再推辞，他都已经信守承诺了，那么自己也必须信守承诺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