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一处无名岛沙滩上，我站在钢铁侠旁边，救援行动选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托尼叔叔说他已经叫了外援，带着我和泰坦小队，蜘蛛侠一早就在这里等着。

几分钟后，我抬头看了看对面来的5个人，是我早起不清醒所以眼花了吗，为什么会在这次任务看到蝙蝠侠和超人，还有神奇女侠，闪电侠，还有沙赞？

我揉揉眼睛，眼前的画面还是没变，钢铁侠组队就是把正义联盟组进来了。“……”我扭头地看着托尼叔叔，一副“你居然背刺我”的表情，我还以为这次组织的都是纽约的英雄呢？为什么没有猩红女巫或者美国队长？

钢铁侠无言摊手。“怎么了？他们专业又有能力，政府还管不着，当然找他们帮忙呀。”再说了他现在和美队闹翻了，怎么可能会找对方过来帮忙，还有旺达正在和幻视度蜜月呢，小两口忙着呢。

“……”也是，现在是来救人的，我不应该想太多。

我拉拉手套，已经准备好揍人了。

有了强大战力和最强大脑，捣毁邪恶组织的行动非常顺利。虽然我不想见到蝙蝠侠，但是不得不说正义联盟怪好用的。

我之前就知道掌控贩卖人口背后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是我没想到这个大人物的数量需要乘以N，甚至新闻里那个彬彬有礼和蔼可亲的总统大人都参与其中，这些掌握部分阿美莉卡大权的人在这座岛修建了一个游乐园，玩具就是这些无辜可怜的孩子，捉迷藏，角斗场，饥饿游戏，甚至还抽取他们的肾上腺素红制作青春药剂，摘取孩童的器官，人类能想到的肮脏之事这里都有影子。

我看到这丧尽天良的一面，开始还会气得揍人揍得更狠，到后面都麻木了，只能跟着指挥破坏安保线，缴械，抓人，把受惊的孩子保护起来。

四周随时可以看见超英们跑来跑去，飞来飞去，其中还夹着蝙蝠侠打起来的红头罩，杰森最讨厌伤害孩子的人，看着这个场景，气得想给这个老头几百发子弹吃吃，被蝙蝠侠拦住，2个人就这样当着队员的面打了起来。

正义联盟的人见怪不怪，蝙蝠侠的家庭事务难搞也不是一天了，养一个孩子就要大吵一次，夜翼离家出走就经常找大超，杰森吵着吵着把人吵没了，红罗宾是因为蝙蝠侠失踪和夜翼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去找蝙蝠侠，现在变成了达米安来肯特家找小乔，最近轮到了小女儿离家出走。

很少人知道魔法师就是离家出走的韦恩小姐，看到我无语的表情，沙赞还安慰我说习惯就好。

我扭头给了沙赞一个高冷的背影，往地下游乐园搜寻更多的受害者，或者人渣。但是我什么都没找到，闪电侠和超人的速度惊人，已经把这里的人都集中到了沙滩，只剩下一个空壳的腐烂坟场。

特别是这里还有一处监牢，血腥味浓重地让人走进来就忍不住恶心干呕，地面和墙壁都是黑红凝固的血块，隔壁还开了实验室，医疗室，从医疗设备的名字来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医院。

我捂着口鼻看着这个充满了狂气和腐臭味的监牢，这些牢房做的跟笼子一样一个叠着一个，好像关的不是人，不是孩子，而是禽兽。

就是这些人，都是这些人……8岁汤姆的笑容在我脑子里回映，我的心脏痛的好像被几十几百根铁丝缠绕绞紧，痛的几乎要窒息，但飙到顶值的怒意却让我很清醒，催促着我把外面被抓的人全烧成白灰，祭奠这里无辜的生灵。

“塞拉菲娜，冷静！”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蝙蝠侠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背后，靠近了我正在冒火的身体，尝试地安抚我，“他们都会受到惩罚，这里的孩子安全了，你做的很好，很对，塞拉，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句话很有效，我身上升腾的火焰慢慢熄灭，杀意还在，但不至于让我冲出去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情。不能让这些人死，死了就是一了百了，他们应该活着接受惩罚，把这些孩子遭受的痛苦体验一遍再去死。

我深吸一口气，“可以放手吗？蝙蝠侠先生。”

蝙蝠侠立马松开，无声地看着我。

我抬腿往里面走，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下这里的罪行，等后面托尼把这件丑闻公布，我就把这些发到网上去。

身后的脚步声跟着我靠近，我拉开其中一个监禁室，脚底踩在还湿润的鲜血上，抬手把门关上，把人隔离在外面。

蝙蝠侠长长叹了一口气，“塞拉，我们能谈谈吗？”

我低头查看着这个监禁室，发现藏着薄薄血池下面的诡异纹路，“不用，我和蝙蝠侠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作为蝙蝠侠，而是作为你的父亲。”布鲁斯的声音从门后传进来。

“那就更没必要了。”我抬手挥出一团黑雾打在中心，它变成一个环形，逐渐扩大，推着四周的血，一点点露出中心的幽绿色图案，最后变成一个直径3米的大魔法阵。

我走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中心的变化，“我其实没有生气。以前我还以为你是黑商，表面资助蝙蝠侠和正义联盟，实际上是想用金钱奴役他们帮你隐瞒你做的坏事。我还担心你哪天会被超人打死。现在我不担心了。”

不，我当然是生气的。气得恨不得把韦恩庄园和蝙蝠洞炸了的生气。

“蝙蝠侠，你是哥谭的守护者，为了哥谭受害的人民站出来，这是你的事业，在我来韦恩家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停下你的理想，我也不是阻碍父母追求的孩子。”

但是到后面，我想清楚了，我也就没那么愤怒。

“我只是发觉了一件事。”

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的瞬间，我感觉到背叛，失意，感到委屈，但仔细想想。蝙蝠侠没有做错，他做的是好事，也是危险的事，为了我的安全，他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只是他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有感情的人，没考虑过让我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瞒着，被无缘无故忽略是什么感受，任我误会下去，任我胡思乱想也不给我一个回答。

哦，他是蝙蝠侠，他怎么可能看不到我的变化。

布鲁斯知道，只是比起我，他还是选择了蝙蝠侠这边。

蝙蝠侠会压抑着自己的人性，永远正确，永远理智，永远执着。

蝙蝠侠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是我的父亲，他的理智高于情感，他的信念高于家人，他在我心里是个无坚不摧的，拥有血肉之躯的神明，不是在乎自己子女的父亲。

事情到这里就变得清晰了，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假面，而不是蝙蝠侠是布鲁斯的一部分。

连接韦恩家的更多的是正义，是善良，是为弱者发声的勇气，不是感情，迪克提姆达米安，还有姑娘们，他们都是如此。

而我不是。继续下去，被放弃的只会是我，让步的也是我。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很伟大，也很悲哀。

所以我烧掉了自己的一切，打算开始新的，不是作为塞拉菲娜·韦恩，而是我自己的人生。或许以后我还会以塞拉菲娜·韦恩的身份回到韦恩庄园，但那里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你是蝙蝠侠，我不会对你生气。”仅此而已了。“作为哥谭人，我还需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为哥谭做的一切。”

蝙蝠侠：“但我始终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不会有改变。”

我勾了勾唇，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问：“刚才看见我浑身冒火的时候，你抓住我的手在想什么？担忧？惧怕？警惕？戒备？怀疑？觉得需要被监管？要带回去好好研究，找到可以制服我的弱点？”这是一个父亲见到女儿的反应吗？

蝙蝠侠回答不了。

“所以就这样吧，对我们都好。”我下了结论，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对大家来说都是解脱，这场对话到了终点，最后我说了句玩笑话，“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当我外出长期旅行，像卡珊德拉那样。”

蝙蝠侠心里五味杂陈，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让自己反对她，说自己在乎她，自己不会放弃她，但是他说不出口，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在受伤的罗宾和需要被拯救的民众，他会选择去救人，在队友和普通人之间，他会选择牺牲队友，他做了无数这样的选择，太多，太多，每一个都清晰地印在他的心里。

他和塞拉物理上隔着这道门，实际隔着一条跨越不了洪江，她的女儿并不没有留在岸边，而是朝着越来越远的方向前进。

他突然想起塞拉刚学会走路的时候，那样小的孩子，浑身白皙软地像是棉花糖，对自己笑得像是一朵花，甜甜叫爸爸。自己都不敢用力去碰，生怕把孩子碰个好歹，只是虚扶着她张开的手臂，看着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监禁室里忽然骤亮，刺目的绿光一闪而过。

蝙蝠侠推开门，他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4章 第 7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