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还在车上，小九就一直在叫，看起来情绪很激动。
沈听禾觉得莫名，奇怪道：“怎么了小九，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汪汪汪！”我能不生气吗？！你趁我不在出去和人吃饭！那个男的还说之后你们还会一起吃饭，什么意思？！
沈听禾听不懂它叫什么，猜测道：“今天把你单独留在医院，你生气了？”
“汪汪汪！”我说的是那个男的，你为什么和他吃饭，还不和我这个女朋友说！
小九看着好像更气了，不是这个原因，想到童秋柔给小九取的外号，沈听禾虽然觉得一只小狗不会吃醋，但还是问道：“因为我和别人吃饭？”
没想到小九猛地点头，“汪汪。”就是这个，你为什么要和他吃饭？
没想到真是这个，沈听禾哭笑不得，“他是之前在超市帮我的那个人，请他吃饭是为了还他人情。”
哦，原来是这样，景霸天听了解释，满腔的怒气还有莫名酸气终于消散了些。
“汪汪！”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是你女朋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听禾不知道小狗在说什么，只是安抚着它：“之后我不会在和他一起吃饭了，你放心。”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景霸天，听到沈听禾的保证，一下就原谅了她。
老婆给自己解释，还做出保证了，自己就不生她气了，嘿嘿。
傻狗心里一向不堆伤心事，把刚才的坏情绪扫出去，又乐呵呵地狗叫，陪沈听禾聊天。
虽然沈听禾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一直浅笑，耐心听着、看着她开心的表情和动作。
它好像在和她分享自己今天发生的事。
回到家，洗好澡，沈听禾躺在床上看书，小九趴在她的腿上看她看书，画面和谐又温馨。
只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房内的静谧，沈听禾心中一紧，她没有朋友，店员找她也不会打电话，这个电话不会是······
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后，沈听禾松了口气，还好不是。
按下接通，“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沈小姐吗？”
“嗯，我是。”
“您这边有个快递，已经放很多天了，麻烦您有时间来取一下。”
快递？沈听禾想了一会，反应过来，应该是之前买的监控到了。
“好的，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就忘记了，明天我就去取。”
“好的，再见。”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沈听禾放下手机，趴在她腿上的的小狗乖乖地看着她，眼神清澈单纯，像没有被污染过的，最纯净的冰川水源。
轻轻盖住那双过于干净的眼睛，沈听禾有些心虚，因为这个监控就是因为小九才买的。
之前她查了为什么狗狗会和人那么像，虽然有更为科学的解释，但小九的眼神和小景一模一样，总是让她恍惚，觉得她们就是同一个。
只是沈听禾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妖，买监控也只是让自己安心，不要多想。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沈听禾带着小九去花店，花店生意依旧火爆，小小的店外排满了人。
沈听禾带着小九过去，就引得人群一阵欢呼，纷纷拿出手机给小九拍照。
虽然这几天都是面对那么多人，但沈听禾还是不习惯，把小九带到门口，就去换工作服，忙自己的工作了。
下午两点多，沈听禾在修剪花枝，慢慢习惯人群，放松下来，看向门口摆出各种帅气姿势的小九，唇角轻勾，眸眼带笑，继续处理手上的事。
“诶，不要插队呀！”门口突然传来动静，沈听禾抬头看去，刚才的轻松不复存在，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焦虑不安。
“我不是来买花的，我来找我女儿。”一个贵妇人眉头紧皱，看着身前的顾客，满身都是傲气。
沈听禾赶紧放下东西走出去，“母亲，你怎么来了？”
贵妇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她，紧皱的眉依旧没有松开，眼神更多了些明晃晃的嫌弃，“你不乐意回家，不就只能我来找你了？”
沈听禾抿着唇，周围的顾客要么忙着买花，要么忙着给小九拍照，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但只要面对母亲，她总会紧张。
“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贵妇人说完，扫了沈听禾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沈听禾无意识地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手，摩挲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回去和店员说了一声，也跟着出去，才到门口，就发现小九也跟了过来。
它眼含担忧，似乎很紧张她，往前两步，紧紧贴在她腿边。
本来想叫它回去，但见它这样，沈听禾也没说什么，任由它跟着自己。
跟着母亲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点好喝的，沈听禾就垂下眼眸，规矩坐好。
沈母撇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地上的二哈，面露嫌弃，也没说什么，看向对面的女儿，冷哼一声，“不是说出国读研嘛？怎么在这花店？不回家也就算了还学会骗父母了？”
沈听禾捏着裙角，安静地听着。
“那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死样子，一点长进也没有。”
“当初要是听家里的安排，一毕业就去公司工作，现在早就成婚生子，家庭美满了，至于还是……”
“汪汪！”沈母还没说完，一旁的小九就忍不住生气地朝她吼叫。
听禾可厉害了，一个人经营起花店，有很多人找麻烦，听禾都自己解决了。
而且听禾现在也有家，她们一起买了房子，住在一起，她们就是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很幸福！
沈母被小九的叫声吓了一跳，脸色很不好看，瞪向小九。
沈听禾一慌，赶紧弯腰安抚小九，“小九乖乖的，不要吵。”
景霸天冰蓝色的眼眸印出沈听禾慌乱的样子，她沉默下来，那个人是听禾的母亲，自己凶她的母亲，听禾自然会生气。
但那有母亲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与听禾在一起两年，她从没听过、见过这个母亲，她从没有出现在听禾的生活中，现在一出来就指责听禾，她不喜欢听禾的妈妈！
小九不再出声，沈听禾松了口气，却听沈母冷嘲的声音传来：“这么多年没见，自己还是没什么用就算了，还养了只没素质的狗。”
沈听禾垂着眼，轻轻反驳道：“小九很乖、很听话，也是一只很聪明的小狗。”
“呵，”沈母冷笑，“聪明？网上它那些招笑的视频都传遍了，你不就是利用它那傻样赚钱的吗？”
沈听禾眸光微闪，心脏的空气好像一瞬间被抽离，有些闷闷的。
“你也别装小白花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
沈听禾依旧沉默应对，从小就是这样，说粗俗点，就是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玩意，能有什么出息？
要是当初那场火灾活的是小廷，那他现在该多聪明，多有出息，又多孝顺呀。不会像这个白眼狼，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回家，还背着他们开花店，不听家里的安排。
想到这，沈母的眼神更恨，小廷，她的儿子，她的乖宝，他才三岁呀！为什么当初活下来的是沈听禾，为什么她能活着，自己的小廷就得死在火里？
就怪她！是她害死了小廷！
沈听禾余光看到沈母逐渐凶狠的眼神，知道她又想起了沈廷，浑身紧绷，身体也下意识地轻抖。又想起来，她已经离开家七年了，也已经长大了，有反抗的能力，她不能再打自己了。
但这次沈母深没有动手，深吸了一口气，忍下怒火，只是语气依旧是讥讽，“也不指望你了。一会我陪你去买件像样的衣服，跟我去和朋友吃个饭。”
“…我还要上班。”沈听禾低声拒绝道。
“上什么班？就你那破花店，一年能赚多少钱？天天去里面泡着，能有出息？！还是现在翅膀硬了，就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真是越长大越不像样！”沈母声音突然放大，沈听禾下意识地一抖，再也说不出话。
“就这么定了！”沈母说完，起身就想走，却一下对上一双冰冷的冰蓝色眼眸。
那双眼睛像极寒之地冰泉，冰冷又刺骨，沈母仿佛被那双眼睛吸进去，接受了一遍又一遍冰冷海水的凌迟。
猛地吸了口气，浑身一抖，看向小九的眼神终于不是藐视，沈母喘着气，捂住胸口，指着小九，“你…你这养的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那么诡异？”
沈听禾莫名，摸了摸小九的头，小九转头看她，眼里没有平日的欢快，但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奇怪道：“没有呀，小九很正常。”
看到小九恢复成普通小狗的样子，沈母顺了顺气，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先去买衣服。”
说完，就先走了出去，沈听禾带着小九跟在后面，边走边思考，母亲怎么会来，就算知道她骗了家里，也只会在手机上骂她才对，怎么会亲自来？还只说了她一会，没有很过分的指责，就放过了她，为什么？
沈听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小九，眼神中没有一点原先的清澈，冰蓝色的眼眸只有冷漠与麻木。
为什么要这样说听禾？听禾才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好，比所有人都好，这个坏人为什么要说这样说她？
但她是听禾的妈妈，不可以伤害。
那怎么办？她不想听禾伤心，又不能伤害听禾的妈妈，怎么办，怎么办？
还是太弱，好弱，她保护不了任何人，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像鬼一样缠着她：
你保护不了在乎的人，你只能看着她们一个个离你而去，你无能为力……呵呵，废物，废物！
景霸天眼神越来越冷，冰蓝色的眼眸中逐渐浮现出黑色的杂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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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没素质的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