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你讲故事给我听。”

张起灵并不擅长讲故事，尤其是哄人睡觉的故事，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显然不适合入睡，说不定在昏暗夜晚的衬托下，激起人的害怕心理，更睡不着了。

思来想去，他轻拍我的侧腰，待我在他怀里窝好，清透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如玉撞钟。

“很久以前，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天柱被他毁坏…”

我抬起手遮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神话故事多无聊，讲点别的。”

他握住我的手顺势在手心轻吻，“好，你想听什么？”

我反手将他的手拉到眼前，轻捏他的指尖，“听小动物。”

“森林里有只小兔子，它很喜欢吃胡萝卜。”

张起灵轻声细语，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一天小兔子在森林里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鹿，它努力帮助小鹿，最后小鹿和小兔子成为了好朋友。”

我闭上眼昏昏欲睡，张起灵似是讲完了，又将人搂紧些。“然后呢？没了？”

“小兔子和小鹿一直幸福生活在一起，睡吧。”

我轻笑一声，懒得动弹，“哪有人讲故事这么简单的，你这讲得不好，”

他的薄唇贴在我额头上，“好，我听你讲。”

我往上蹭蹭，在他肩上趴好，下巴放在熟悉的颈窝位置。

“小鹿被救了后，总是跟在小兔子后面喊兔兔，兔子觉得烦，蹬了小鹿几脚。”

他卷着我发丝的手指一顿，“好凶的兔子。”

“嗯，这小鹿和没事一样依旧缠着兔子，兔子用长耳朵给了小鹿几巴掌。”

张起灵习惯了这只凶兔子，充当好听众问：“然后呢？小鹿什么反应？”

“小鹿被打得眼冒金星，还第一个关心小兔子耳朵疼不疼，”我越说越兴奋，之前的困意一扫而空。

张起灵似是品出些东西，指尖轻点我的脸颊，“你这小鹿和小兔子，是我们吗？”

我往后仰头，不让他指尖碰到脸，“不是，我没打你这么狠过。”

张起灵想到有趣的事，唇角上扬些微，“嗯，我的小兔子夫人没这么凶。”

怎么我成兔子了？

他的手一直在脊背轻抚，我懒懒地看他一眼，闭上眼的瞬间脸颊被亲了一下。

“晚安，我的小兔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