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噗”一条血线划过天际,沉重地掉落在地。

“傕云温?”她听到王金贵急促的喊声,睁开眼睛像看清楚些,却发现眼前一片血色,所见之处都变得模糊。

采怜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一瞬之间有些慌了神,随即用自己的灵力快速向傕云温体内探去,发现傕云温体内真气横撞,五脏六腑皆被煞气所扰,开始崩裂。

“怎么会这样?”王金贵眼角微红,他抱着傕云温,整个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采怜摇摇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按理说凡人第一次修炼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冲撞反应。”

“不是我......”傕云温又看到了那些死去的将士的脸,血色的眼泪流淌在她的脸颊上,霎时间就将那整张脸染红。

王金贵红着眼睛,用手轻轻抚着傕云温的后背,用灵力将将她的真气逐步捋顺摆平,他轻声说道:“别怕,我在。”

无脸男再次出现在傕云温的眼眶里,这一次的无脸男穿着一身彩色的服饰,像是比翼鸟绚丽的羽翼。

“你究竟是谁?”傕云温克制住内息的慌乱,她镇了镇神,看向无脸男。

这无脸男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究竟是为什么?

“我是谁重要吗?”无脸男语气带笑,似乎是在戏耍手无缚鸡之力的傕云温。

傕云温感觉自己的手中似乎多了一物,她低下头,看见那把墨黑色的长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心。

是赤歌,消失已久的赤歌。

为什么它突然回到了她的手上?

还有一种奇怪的充盈感在自己的身上游荡,傕云温试着抬起手腕,发觉灵力充盈在她的指尖。

她的灵力回来了,确切的说,是回来了一部分。

“打赢我,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无脸男笑着,手中多了一把同傕云温一模一样的长剑,只不过那柄长剑,是雪白色的。

傕云温不加多想,快速地冲了上去,强烈的杀心充斥在她的心房,无脸男不足为惧,像是在同儿童过家家一般做了个样子后退了几步。

“现在,该我了哦。”无脸男歪着头,电闪雷鸣之速来到了傕云温的身旁,感受到腰间的寒光,傕云温迅速侧腰躲避,随即又急忙弯曲身形与头脑躲避那头顶上快速扫过的一剑。

每过一个招式,都带着强烈的杀意,无脸男也想杀了她。

傕云温的灵力本就衰弱,此时几十个过招打下来,身上已多了七七八八的伤痕,她喘着粗气,看着面前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想杀了她,却不杀她,为什么?还是看着她这种狼狈的模样很好玩?

“剑可不是这么使的,看好了。”无脸男说完,傕云温便看见那白剑凌厉如风般快速地向她使来,在靠近她几米之时又如花般柔软下来,温柔地插进她的腹部,随即又拔出来,插入她的心间。

无脸男怜惜般抚摸着傕云温的脸,笑出了声:“好看吗?”

“你,嘶......”傕云温刚想说话,就感觉心窝出的剑口被旋转了一圈,里面的肉与血脉似乎已经腐烂开来。

傕云温闭上眼睛,这一切不过都是幻想,她原本就身处周落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好看。”傕云温刚想说滚,口中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又是那奇怪的法术......

她现在难道心情不够平淡么,怎么还会受这法术的影响?

“哈哈。”无脸男听闻似乎更是开始,将手中的白剑扔掉,用手伸进了傕云温的腹部,恰好停留在内丹的位置上。

“放心,我不杀你,我也不需要你的内丹,就是来给你送些惊喜。”无脸男说着,便将手覆盖在内丹只是,如玉的内丹开始不断地变换其余的杂色,一根根黑红色的丝线紧紧包裹着它,像从地域里伸出来的圣洁的手。

“云温,你看看,那些人可都是你杀的哦。”无脸男站在一旁,傕云温看见周落山上布满着成堆的尸体,伤口所致皆是出自赤歌的手笔。

不断凝缩缩小,变得干瘪,血流成河,在残阳的照射下格外妖冶,人死鸟亡,光影之下,唯有她的影子长长地拖拽着,一个孤者,一个杀人凶手。

“你究竟要干什么?”傕云温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明明是这个无脸男,为什么要借用她的手杀人?他究竟要干什么?

傕云温的理智开始崩坏,她怒视着无脸男。

“云温,这可不能怪我,刚刚我还好心提醒你过,是你没有听见。”

无脸男无辜地怂肩,他略带挑衅般说道:“不干嘛,看你难受好玩罢了。”

傕云温冷声一笑,举起剑柄,转而向自己的内丹处和心脏捅去,内丹爆裂,心脏破损。

无脸男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走到傕云温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脸庞,傕云温感觉有丝丝寒气入体:“云温,死不了的,你一辈子也无法摆脱。”

“傕云温?”傕云温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擦拭,她睁开眼睛,看到王金贵正担忧地看着她。

“这是哪里?”傕云温紧绷着神经,看这王金贵。

“采怜的家,看你当时修炼得人事不省就把你带回来了。”

王金贵一扫先前的担忧,冷嘲道:“自己不行了就不要去逞强,等下命都被自己整没了。”

“周落山,周落山的人呢?”

“当然是继续在那里修炼呀,怎么了?”王金贵伸出手摸了摸傕云温的脑袋:“没有发烧呀。”

“它们都活着对吗?”傕云温紧紧追问道。

王金贵点点头:“都活着呢。”

“你梦到什么了?”王金贵蹙眉望着傕云温,递上了一杯温水。

傕云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忍住想哭的**,淡声道:“做了个噩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傕云温看向王金贵,微微一笑。

王金贵点点头,站在房门口说道:“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傕云温心灵流淌过几股暖流:“知道了。”

王金贵关上房门,头脑感觉一痛,他镇下心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留有长金发的貌美男子转过头:“Hello,my son.”

“父亲。”王金贵看向面前这个打扮得十分洋气的父亲,弯腰恭恭敬敬地喊道。

面前的中年男子有着极其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眉眼此时张望着,一对梨涡浅浅浮现。

倘若不是王金贵喊着父亲,旁人看来这人的年岁恐怕与正值青春的少年看来别无二致,不过这少年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I miss you.”男子走过来,给了王金贵一个大大的拥抱。

“父亲,你能不能讲中文。”王金贵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贪玩的父亲,略有些无奈。

“好吧好吧,叫你去学好英语你不听,现在听不懂你爸我说话了吧。”男子哼哼说道,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你有没有想我呀。”

王金贵嫌弃地推开扒附在自己身上的父亲,正色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交给你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金发男子伸手将自己的长发扎起,随即坐到床边,嘟囔道:“累死我了这几天。”

王金贵没有说话,金发男子似乎很不满意王金贵的态度,出声说道:“你知道的,父亲最看重的就是你。”

王金贵低声道:“父亲,那人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孩儿暗中观察过,发现她无法使用灵力,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哼,不可能。”金发男子甩了甩自己的长发:“此女能通上古之力,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为父肯定没有认错,如若能将此女收复并夺取她的神力,又何愁烛阴一脉不能复兴再现当年辉煌?”

“父亲,我们为何不能直接将她的神力剥夺?”王金贵看向自己的父亲,他是父亲的一颗棋子,是振兴整个烛阴龙一脉的棋子。

金发男子摇摇头:“强扭的瓜不甜啊,她的神力难以剥夺,只有集齐六道上古之神所遗留的宝物方可将其炼化。”

“宝物?什么宝物?”王金贵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向来只是给他下达任务,而他也识趣的从来不会多问什么,但是此事重大,他不想懵懵懂懂地去进行。

禹渊双手交叉绕到后脑勺,随即躺在床上看着天空:“这你倒不用管,你只需要按照我所吩咐的,紧跟在她的身边,不断地用自己的灵力侵蚀她的根脉就可以了。”

“是,父亲。”王金贵话音一落,禹渊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他学着父亲的模样躺在床上,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么?

布好局面,请君入瓮。

魂寂河,福缘洲,究竟有什么宝物?

傕云温?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王金贵闭上眼睛,感受这空气的流动速度,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接受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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