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个*人*在*家*寂*寞*无*聊……”
“来一场惊险刺激的剧本杀吧~众多大热本半价点此看详情(一个链接).”
孙然手机铃铛一响,底下又弹出一个位置分享
wz.【相青区东中心广场800米250号路西007故事馆】
他拿起手机打字谴责:
“林同学,学习并非一日之事,岂能荒废于娱乐。”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啊。”
然后手机返回切换到正在播放的蜡笔小新,面前笔记本打开的文档里赫然就躺着三个大字。
《毕业设》
果然,只要想哪里都可以摸鱼,然后某人心无惭愧的继续看蜡笔小新。
“今天星期六啊,你肯定也憋不出几个字,装什么?”
“我要诅咒再看剧眼睛给你涨到1千度。 ”
对面发来恶魔低语。
“在纠结你那个什么毕业设吧?矮油,车到山前必有路。”
对方猜的很准,孙然对那玩意一点想法没有。
“毕设nonono,new剧本杀gogogo!”
“龙脸卖萌.jgp”
对面的林却同学在剧本杀馆门口噼里啪啦的敲字。
手机叮叮当当的响,孙然的手机不时一阵阵弹出消息界面,电影一阵声音小一阵大。
烦死了。
“这个是轻松搞笑本新写的,招募体验收集反馈临时凑不到人,你来嘛,反正A钱A不到咱们头上……”
“你那毕业设反正目前也想不出来,何不出来放松也许可以找寻灵感然兄?”
孙然思考了两秒,果断关上笔记本起身打字:“林弟等兄来。”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1点多了,他坐在书桌旁玩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外面阳光浅浅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在林却养的招财绿萝上,早上林却特地给绿萝搬到通风的地方开了窗户,从十五楼吹过来的风正好打在焉了吧唧的绿萝上。
某人显然是把忘了回来把绿萝挪走,转头出去玩了。
看着被阳光晒的垂头丧气的绿萝,日行一善,孙然给它移到了避光的地方,去卧室换了件黑色打底长袖,今天外边不太冷,时间还早,一局剧本杀不会玩到半夜。
想了想把拿起来的黑色薄绒外套换成了白褂子。
孙然不太会拒绝别人,不是因为不好意思难说出口,是觉得没必要,他对什么都淡淡的,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日常像那个三无少女,哦,这里是三无少男。
虽然目前好像只有林却愿意贴着拉着他玩。
他两只耳朵有先天间接性失聪,不定时的会发作,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会突然听不见。
孙然记得第一次犯病的时候是在他母亲的尸体旁边,周围叽叽喳喳的邻居和看热闹的议论的声音突然间就消失了。
里面好像混杂着他母亲的死因?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但是周围好多人还是,
好吵,不喜欢这里。
之后也去医院查过,药也吃了,ct也做了,一切都显示正常,但还是会有时候听不见声音,对那几天母亲的葬礼的事他也不太记得怎么完成的了。
在林却的蹿说下试着找过大师,无果之后也就不管了,上大学这些年这些糟心的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好像没有再发生过。
——
目的地不远,孙然点开位置,导航,在家门口坐公交车就能直达到门口。
《007故事馆》 ,这间剧本杀馆的名字,装饰一点没有密室逃脱的的样子,给人一种漂亮饭馆的感觉。
他推门进来。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这是孙然躺在病床上的全部记忆了。
他看着自己身上厚重的银色工作服和左手上快打完的点滴陷入沉思。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欢迎进入故事小结《画》,现在演绎角色发放完成,请根据提示完成故事剧情。
孙然还没从这突然事件回过神来,起身惯性的抬手推眼镜,推了个空 。
?我眼镜呢?!
近视800度的孙然,取下眼镜2米开外人畜不分,现在对面离他5米多远的墙上的2005年的日历看的一清二楚,还没从震惊回过神,突然他面前出现几行字。
“叮~
故事《画》损坏程度78.99%,完成率1.44%。故事简介:”
“有一幅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画。”
“人人都想得到它。”
“但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哎?”
“画不见了。”
“请还原整个故事。”
(注:还原故事的过程中可能会发生支线事件请根据恢复主线完整故事酌中完成。)
字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孙然环视这间屋子,很正常的社区卫生室小病床。突然间眼前闪现了许多东西。
孙崇,小镇印刷厂员工,月入2500无五险一金无低保且每天工作不低于12小时。
因长时间接触这些纸张制作甲醛吸入过量,患肺癌差点享年30,无妻无子一辈子时间全奉献给印刷厂了,印刷厂老总不仅不体谅员工目前因身体欠佳不能正常出工临要被辞退的风险。
因没钱打官司请律师,喊工人一起罢工维权没人搭理他,老且曰“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其工友们需要养家只能劝说都是他自己命不好认命吧。
现在因找老总要拖欠的工资治病被恼羞成怒的老总赶出办公室,刚出门病症复发晕倒在路上,被好心工友送到附近卫生室。
哦,人物设定。
被林却拉着充人头玩的次数多了,很快就能接受这个悲催人物设定。
等到脑子里没有声音了,这才起身活动身体,
这是什么vr?好真实的感觉。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适应着现在5.0的视力。
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挂水,药液已经见底了,孙然顺手给自己起了针,起身看着第一眼就看到了窗户外雾蒙蒙的天。
很快一个穿着便装但外面套了一个很大的白大褂模样的胖女人走了进来,走路声轰轰响,孙然回头看向门外。
“孙崇,怎么自己起来了,谁让你自己拔针了!哎呦拔的明白吗就拔!”医生风风火火的推着药车朝病房里走来。
“不好意思。”孙然转头道歉,他很快就适应了现在的角色,那个倒霉的印刷厂员工。
“看到您太忙了,这点小事就感觉不用您麻烦。”孙然微笑着说。
医生见他认错麻利也不好多说什么,有点尴尬掩饰的咳嗽两声。
“每次都这样,你也是认定了我吃软不吃硬……对了,这是你的药,孙崇,姨劝你一句,光药是不行的,你得去化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私人医院……”胖姨呼哧呼哧的在小车里翻找,嘴上也不停。
“不用了,谢谢。”孙然摇头拒绝:
“化疗也不一定会痊愈,而且我没有钱。”他接过药继续说 :
“这些多少钱。”
“这些和往常一样三百六,这个多的是止疼药兑着吃三十的。”
孙然摸摸口袋,从中掏出一把零钱,五十,二十,一块,一枚五毛钢镚还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
他很快整理好了手里的钱付医生,但数了三遍还是差五毛钱,翻遍了口袋也找不出5毛钱了,有点尴尬的抬头看看医生。
“这5毛不用了就。”医生大手一挥。
孙然把整理好的钱塞到医生手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看我现在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了,哪还有钱去化疗,谢谢这5毛我会还给你的。”说完拿着药就要离开这里
“对了,那个吊瓶好像还没算,一起记账吧。”
——
从卫生室出来,孙然这才看到这里是一片家属院式的老破小与那个印刷厂仅一墙之隔。
住房楼和卫生室和一些饭馆紧紧挨着,被印刷厂的高楼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和不间断飘出来的大量浓烟包围,很像苟延残喘的抱在一起无奈的活在这阴影之下。
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化学烟味,孙然只是在家属院附近转了几圈就感觉不舒服,喉咙里刺挠。
他只好凭着设定记忆回到现在自己住的地方,先缓缓找点口罩啥的,不然创业未半先被熏死。
他根据记忆来到他现在的住所,一个破旧的地下室,墙皮干裂的里面的黑土砖镶嵌在里面,他大学学的就是建筑设计,一看那黑砖就是用劣质土做的,看样子这老破小地基打的不稳,难怪看着老破楼摇摇欲坠的。
地下室虽小,但锅碗瓢盆床被褥子一样也不缺,干干净净的摆在一起,因为地方小孙然进屋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怕碰倒了矮桌子上的锅碗瓢盆和瓶瓶罐罐。
孙然轻轻关上地下室的门,怕力道重了给这地下室震塌了,这地下室和现在的他挺像的,都一副要死不死都样子。
还好孙然不是真的他,不知道是什么身穿魂穿还是啥的,样子还是自己的样子,所以他真的没有病,这些药也不用吃。
他放下药,在这狭小的地下室随便一坐,生无可恋。
“……”
他试着召唤那个会说话变字的系统“我没说要玩,我要回家。”
“我是未成年,未成年防沉迷呢我现在不能玩游戏剧本杀也不行。”
沉默,没东西搭理他。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