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秋意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金黄的银杏叶铺满林荫道,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心事。简时夜抱着一摞厚重的专业书,步履匆匆地往图书馆赶,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抬手随意捋了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路口,心脏却猛地漏了一拍。
顾宴嵊就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身姿挺拔如松。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微微垂着眼,指尖夹着一本翻开的书,似乎在等候什么人。这是简时夜穿越到这本书里的第三个月,也是她和顾宴嵊第N次在校园里“偶遇”。
起初,她只当是剧情的惯性。顾宴嵊,家世显赫,才华横溢,是A大无数女生心中的白月光。而她简时夜,不过是个意外闯入的穿越者,带着系统赋予的“旁观者”身份,本该和书中角色保持距离,安安分分地完成系统任务,等待回归现实世界的那一天。
可命运的线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缠绕。第一次偶遇是在教学楼的楼梯间,她抱着的书不小心散落一地,正手足无措时,顾宴嵊弯腰帮她捡拾。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尖触碰到书页的瞬间,简时夜感受到一阵细微的电流划过。他把书递还给她时,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下次小心点,这些书看着不轻。”
自那以后,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他会在她去食堂时,“恰好”也在排队,然后自然地帮她买一瓶温热的柠檬水——他记得她不爱喝太甜的饮料;他会在她抱着实验器材往实验室赶时,“恰好”路过,顺手接过她手里沉重的箱子,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我正好也要去那边。”
简时夜的小心思,总能被他精准捕捉。她生理期时脸色苍白,趴在桌子上皱眉,他会默默递上一杯红糖姜茶,不多问一句,却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的不适;她为了一道复杂的专业课习题熬夜,在图书馆待到闭馆,走出大门时,总能看到他倚在路灯下等她,手里拿着她遗忘在座位上的外套:“晚上风大,别着凉。”
这些细碎的温柔,像春日里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简时夜的心。她的朋友曲意难,同为穿越者,每次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调侃:“时夜,你这是遇上你的天命之子了啊!你看顾宴嵊对你多上心,可惜了爱可以跨越一切,但你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曲意难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简时夜刻意维持的平静。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和曲意难、还有另外几个穿越过来的朋友,都受着系统的严格约束。系统规则第一条就明确规定:禁止与书中角色产生感情,尤其是爱情,否则将面临未知的惩罚,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回归原来的世界。
她曾无数次提醒自己,顾宴嵊只是一个书中的虚拟角色,他的温柔、他的深情,都是作者设定好的剧情。她不能沦陷,不能打破系统的规则,否则不仅自己会陷入困境,还可能影响到其他穿越者的任务。
可感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理智能够完全掌控的。当顾宴嵊在她遇到麻烦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当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和习惯,当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她从未感受过的暖意时,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动了。
那种心动,是藏在心底的秘密,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悄生长。她会在看到顾宴嵊和其他女生说话时,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涩;她会在收到他递来的水、接过他帮忙提的东西时,脸颊不自觉地发烫;她会在深夜里,反复回想两人相处的点滴,然后又被系统规则的警告拉回现实,陷入深深的纠结和痛苦之中。
她开始刻意躲避顾宴嵊,绕开他常去的图书馆角落,避开他可能出现的时间段。可越是躲避,命运似乎越要让他们相遇。那天下午,她在学校的人工湖边散步,想理清混乱的思绪,却迎面撞上了顾宴嵊。
他显然是特意来找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温柔地看着她:“时夜,你最近在躲我?”
简时夜的心猛地一紧,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啊,我只是最近比较忙。”
顾宴嵊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糖,递给她:“这是你喜欢的,我记得你压力大的时候,吃一颗会好一点。”
那一刻,简时夜的心理防线几乎崩塌。她接过糖,指尖微微颤抖,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说些什么,想提醒他保持距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苍白的“谢谢”。
顾宴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带着一丝落寞,让简时夜的心里更加难受。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旁观者”的界限,可系统的规则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她,让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日子在这种纠结和煎熬中一天天过去,简时夜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她需要一个出口,来释放心中积压的情绪。于是,她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身份——酒吧的老板。
酒吧位于A大附近的一条安静的小巷里,装修简约而有格调,是简时夜穿越过来后,用系统给予的初始资金和自己的积蓄开起来的。这里没有喧嚣的音乐,没有灯红酒绿的浮躁,只有轻柔的爵士乐和淡淡的酒香,是很多学生和白领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这天晚上,酒吧里的客人不多,稀稀拉拉地坐着几桌。简时夜坐在吧台后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装,她给自己调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辛辣的口感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麻痹。
她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眼神迷茫。她在想,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系统的规则真的就那么不可打破吗?如果爱上顾宴嵊是错的,那为什么这份感情会如此真实,如此让她难以割舍?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顾宴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顾宴嵊的声音,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急切和沙哑:“时夜,你在哪里?”
“我在酒吧。”简时夜的声音有些干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顾宴嵊坚定的声音:“简时夜,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简时夜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喜悦、激动、恐慌、纠结……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告诉他,她也爱他;她想告诉他,她为这份感情挣扎了多久;她想告诉他,她害怕系统的惩罚,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可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在电话那头响起,震得她耳膜生疼。
简时夜站在那里愣了许久,尖锐的电子音在耳朵里炸开,[简时夜已违反规则!]爱,真是奇怪的情感,明明前不久顾宴嵊撩起她的碎发,温柔的对她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关系可以不止是朋友。”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所有思绪,简时夜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泪滴,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接起电话,“喂?简时夜,顾宴嵊没死,你没事吧?”
听到人没事的简时夜松了口气,那股情绪扑面而来,或许是因为担心,也或许是因为她心动了。
“简时夜,记得傅言那个傻比吗?秦烨动手了,你给曲意难打电话,我打不通,江琛还在抢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简时夜始终打不通曲意难的电话,再打了第十次电话曲意难才接起,“你死了吗不接电话?你弟弟他……”曲意难打断道:“我知道,”曲意难那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我接了一个案子,受害者被使用了大记忆恢复术。”
“你应该清楚那个东西,无论你是不是杀人犯,他都会逼着你说自己就是杀人犯,打到你愿意说为止。”
受害者沈岸的朋友,李婷,自己被几个男生围在草丛里被侵犯,父母却说:“我们没你这么脏的女儿,就知道出去勾引人,贱不贱啊?”
李婷告诉老师,老师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他们又不是故意的,你太计较了吧李婷?”没有人帮她,没有人愿意帮她,她报警,警察安慰她说没事,让她上法院起诉,去医院验伤。
回去的路上,李婷被劫走,那几个男生拿着棍子对李婷发泄着,打完还不解气,对李婷说道:“回去撤诉,一个玩具罢了,拿点钱就能处理的事,非要这么搞。”
后来,李婷撤诉了,曲意难追到她家里问她为什么撤诉的时候,李婷已经上吊了。
曲意难能帮她吗?当然帮不了,那几个男生的家长是傅氏集团的副总,如果请贺明帮忙也没用,贺明虽然是贺氏集团的总裁,但是陈泞根本不信他,帮忙什么的,陈泞只会说:“跟你有关系吗?”
冷血无情就是陈泞吗?其实不是,而是陈泞清楚,傅言从一开始只有贺明能对付,她的儿子如今被占据了身体,她又能相信谁来处理这件事呢?跟傅言斗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顾宴嵊又不能帮忙,人还躺在医院呢,简时夜还得照顾顾宴嵊,但他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简时夜觉得人能活着就有希望,起码她刚谈上,人不能就这么没了。
找苏倾月帮忙吗?女主的妹妹,女主就是苏清清啊,苏清清只会找傅言帮忙,傅言会处理自己吗?找季锦瑟帮忙无非是把犯人送进去,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就算给他们送进去,钱依旧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曲意难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阳光投进来,她像是才注意到一般,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弟弟还躺在医院,她还去帮谁?李婷,还是江琛,npc注定死亡吗?凭什么?
[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正义的定义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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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悸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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