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军官的嗓门很大,气场也很强大,十几个兵丁往那里一站,人群便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这么一闹,前方征兵的人也受到了影响,数千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大家都朝着这个方向张望,后面的人弄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纷纷询问身边的人那边怎么回事。军官走了两步站定,看见地上趴着一个壮汉,身边还站着一个青年,显然是这个青年将这个壮汉给放倒了,这军官内心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军人有一种本能的对强者的欣赏,这个青年看起来身材架子不大,却能将这么个壮汉给整趴下,果然是有实力,看此人的打扮倒像是来应征的,若是能加入天雄军,又是一条好汉。李定国也在打量着这位军官,只见此人的脸上有一条非常醒目的疤痕,在军中久经训练的李定国知道,这一定是刀伤,看来此人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李定国猜得不错,当日天雄军全军覆没,卢象观只带着极少数的骑兵突出重围,回来之后,那跟着他的几十个骑兵便全部成了军官。这些人的能力也许不是特别强,但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百战余生的老兵,再怎么说比新兵肯定是要强很多的。
军官上前一步来到李定国的面前道:“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你打倒的?”李定国抱拳道:“正是,此人出言不逊,我等前往天雄军军营有事,但此人不分青红皂白拦路,挑衅我等,所以便起了冲突。”军官摇摇头道:“这位小兄弟,虽然此人挑衅在先,但是我们天雄军也不是没有规矩,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来应征的对吧,应征就应该排队,这壮汉说的也没错。”李定国道:“不,我们不是来应征的,而是真的到军营里办事。”“嗯?”军官疑惑了一下,这几个小青年不是来应征的,他们这幅打扮分明就是应征啊。不过军官好歹是见过世面,见李定国表情笃定,便将他拉到一边道:“你到军营里有什么事情?”既然他是天雄军的军官,李定国便没有必要隐瞒,小声道:“我们是青弋军,去军营面见卢象观卢大帅。”“什么?”军官吃了一惊,竟然是青弋军的人,就这几个小年轻?李定国见军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便从怀里掏出军牌,军官一看,更是张大了嘴巴,这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是青弋军总旗官,我的天,青弋军的总旗官是什么含金量,天雄军的老兵可是太熟悉了,没想到这位如此年轻就当上了总旗,不用说,后面这一群肯定也是青弋军的青年军官,怪不得这壮汉不是对手,恐怕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在这个年轻人手下走上几个回合。
那军官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虽然他自己也是个总旗,但是天雄军的总旗在青弋军的总旗面前可不敢逞威风,他立即抱拳道:“对不住了,请随我来。”那军官一转身对着人群喊道:“让路,这些人确实是官府办事人员,不是应征的青年。”有了军官这句话,应征的人当然不敢再怀疑,只能说这个壮汉倒霉,一脚踢到了铁板上,惹到了官府的人。只是大家都很疑惑,这些少年从面相上看也就是十七八岁,怎么就是官府的人了,而且从神情上来看,这天雄军的军官对他们还挺尊敬,搞不好是哪些老爷们的子侄之类的,嘿,这官二代就是好使。李定国可不管外面这些人怎么想,他只想尽快见到卢象观,加入天雄军队伍。筚趣阁
那军官一边走,一边嘘寒问暖道:“李总旗,你们的马匹不如就让兄弟们牵走,暂时存放在大营中吧,营中不能骑马,这也是当年大都督给我们定下的规矩。”李定国久在青弋军中,当然对军令熟知,他抱拳道:“那是自然,青弋军也是同样的条例,那就劳烦王总旗了。”李定国观察力细致,他早就一眼扫过了挂在军官腰间的腰牌,上面一个王字,所以他才知道此人姓王。王总旗很识趣,他知道青弋军的人来直接找卢象升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商量,不该问的不问,这是做军官的基本觉悟。卢象观此刻正和陈坦公在军营内观摩征兵现场,对大营外的事情一概不知,天雄军的正兵标准很严苛,基本上都是参照青弋军的标准来,主要是征募良家子。凡是细皮嫩肉,看见军官毫不畏惧者,一概不录用,这些人不能吃苦,为人油滑,进了军队不久就会变成兵油子,兵油子不要紧,但是这些人会影响正常士兵的士气,所以不能留在军中。另外就是年纪大者或者年纪过小者不录用,天雄军训练艰苦,低于十六岁和高于三十五岁的不要,只征收体力能跟得上的。有基础病慢性病的或者身高体重不合格的不要,这些人上了战场也是累赘,平日里还要分兵去照顾他们,白白挤占军队里的医疗资源,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天雄军不需要跟李闯一样靠人数取胜。最后就是需要通过一些考核,比如能举起百斤重的石锁,能跟天雄军老兵过几招不倒下等等,卢象观对于征兵的每一个步骤都仔细视察,重建天雄军对他来说意义太过重大,他必须小心谨慎。
“大人,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一名亲兵跑过来对卢象观和陈坦公道。“哦?是谁?”陈坦公问道。“说是青弋军来人。”亲兵小声道。卢象观一惊,和陈坦公对望一眼,“他们来的好快,坦公,不,我们一起去,我要亲自迎接青弋军的弟兄。”卢象观拉着陈坦公的胳膊让亲兵带路,卢象观的目力极好,一下子就看见了营门站着的七八个人,王总旗迎上来对卢象观和陈坦公道:“二位大人,青弋军的弟兄们带到。”卢象观点点头,对王总旗道:“好,你辛苦了,先去忙吧。”说罢,便抢前两步,来到了李定国的面前,李定国连忙见礼,“参见大帅!”卢象观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定国,这个青年面生的紧,以前应该是没见过,便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是?”李定国自我介绍道:“启禀大帅,末将叫李定国,今年十七岁,是青弋军总旗官。”“嚯!好小子!”卢象观和陈坦公皆是惊呼,这青弋军的总旗官是什么含金量他们再明白不过了,这么年轻就是总旗官了,前途不可限量。卢象观是知道刘毅的背景的,当年刘毅也是十六七岁出师当了总旗官,没想到今天又碰见一个,青弋军里还真的都是少年英雄啊。
卢象观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这小伙子别看骨架不大,但是身上的肉结实,一定是常年习武,“你常年在军中作战?”卢象观一边引导他们前往大帐,一边问道。李定国摇摇头道:“末将毕业于新军讲武堂,后面这些都是末将的同期,末将同时也是新军青年团的团长,此次大都督派末将前来,一是通过末将等给重建的天雄军加强一些军事理论学习,二也是要锻炼末将等人,让末将等人早点适应战场环境,在实战中增强实力。”新军讲武堂的毕业生,这个李定国还是新军青年团的团长,那么不用想,身后的这些小伙子应该都是新军青年团的精英,卢象观当然知道新军青年团,那可都是新军未来年轻军官的种子选手,这些人从讲武堂毕业之后就会进入新军的各个岗位,他们都是能文能武的青年才俊,新军对于年轻人的培养已经成体系了,这也就是新军战斗力能不断代,越来越强的根本原因。不像大明此时的军队,基本上还是将为兵之胆的老一套,一个有个人魅力的将领就能组建一支强大的部队,但是一旦这个将领死亡或者失势,又或是朝廷局势发生变化,这支军队很可能就会迅速消亡,比如戚继光的戚家军,李成梁的辽东军,袁崇焕当年的关宁军都是这个套路,主将没了,军队就没了。可是刘毅这么干就尽可能规避了这种风险,相当于新军是一个完整的团体,而不是刘毅一个人的新军,只要大家志同道合,刘毅不在也有人会把理想信念的大旗继续扛下去。
卢象观大笑着对身边的陈坦公道:“了不得,了不得啊,坦公,你看见了吧,大都督为了将天雄军重建,可是下了大本钱了,军械物资在我看来都没有这些青年才俊重要啊,人是最根本的因素,有了李定国他们,何愁天雄军不能建成。”陈坦公点点头道:“是啊,幼哲说的不错,大都督将这些优秀的青年军官放在我军中,一是锻炼了他们的能力,二来也提升了天雄军的战斗力,可谓是一举两得,高,实在是高,走吧,我们去帐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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