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之前喝下去的烈酒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应之后开始发挥作用,开始冲击塞维尔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

一开始时毓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因为塞维尔喝醉的时候很安静,不会像某些人喝醉后就释放了天性,大吼大叫,逻辑混乱,易怒冲动,这些他通通都没有。他只是反应稍微迟钝了一点,然后……理解能力下降不止一点半点。

具体表现为,他好像突然变成了其他物种,听不懂人话了。

时毓看向坐在她房间的床上说什么都不挪窝的人:“你确定你要一直坐在那里吗?”

塞维尔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不说话。房间里全是他的气味,信息素横行霸道,一点都没有遮掩。

就在刚才,他们回到旅游团安排的酒店之后,本来应该在相邻的两个房间门口分开各自回房。

但是塞维尔却在时毓打开房门之后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房间,霸占了她的床,并且还开始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她一开始还能装出一副好声好气的样子,但在赶人赶了好几遍之后,塞维尔仍然跟听不懂一样地毫无动静。

她就有点不耐烦了。

时毓走过去,俯下身,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塞维尔。”

她叫他名字,他倒是有反应能听懂地抬起了头。

“你给我造成了困扰。要是你再不出去,我就只能把你丢出去了。”

面对她的威胁,塞维尔置若罔闻。只是微微侧首,依恋地蹭了蹭她放在他肩上的手。

时毓感觉到了他脸颊的柔软触感和热烫的温度,酒精让他的体温升高,像个暖炉一样。她总是喜欢温暖的东西,周围的信息素也直往她身上缠绕,时毓一时之间就忘了收回手,任由他蹭了一会儿。

等蹭了一会儿后,塞维尔不满足了,那从皮肤下隐隐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他迷恋不已,不由贪心地想要更多。

他是个alpha,也有alpha的掠夺欲,在易感期内更是如此。

时毓还在出神,忽然感觉到了手指上传来的刺痛感。她回过神来,发现塞维尔抓着她的一只手,正用牙齿嘶咬着她的手指。

“松嘴。”时毓晃了晃手指,塞维尔却下意识地咬得更紧了。

“嘶。”时毓看着自己被咬出血的手指,她今天其实根本就没有佩戴伪装道具,双眼却仍然是浓郁的金色。

此时那双金色的眼瞳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透露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把我咬出血了,塞维尔。”

塞维尔望着她,准确地说是她的手指。那鲜红的颜色在他的眼中被无限放大,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嘴里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他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开始分泌出大量的唾液。

好想,好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只是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渴望,想要把面前这个人抱紧了,揉碎了,与她融在一起的渴望。

受到他内心的影响,一缕一缕的银丝从他的身上飘了出来,它们悄悄地试探着朝时毓缠了上去。

时毓不是没有看见他脸上那恍惚又垂涎的表情,一副随时都会扑上来的样子,她知道她的血对于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她,确实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现在猎物自己送上门来,她改变主意了,他不想走就不走吧,她会好好享用他的。

时毓踢了踢要缠上脚的银丝,被驱赶的银丝往后退了一点,很快又坚持不懈地缠了过来,从她的裤脚钻了进去。

见此,她也懒得管了。

她当着他的面含住了沾血的手指,然后把创面咬得更大了一些,快要愈合的伤口顿时流出了更多的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淌。

时毓把血淋淋的手递到他的跟前,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个锋利的弧度,像是利齿划破嘴角的女妖,她的声音又轻又慢,有点懒散,和漫不经心的诱惑:“想试试吗?”

如今的塞维尔,在之前已饱受了一段时间易感期的折磨,此时又受到酒精和她的血液的影响,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怎么可能拒绝。

毫不犹豫的,他就凑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因为分泌了过多的唾液而十分滑溜的舌头舔过她的手指,然后顺着手指往下舔到手心,不放过一点。

等结束之后,他抬头望向她,眼神里是迷茫的渴望。他现在真的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样了,对她的一切都产生了条件反射。

原先钻进时毓衣内的银丝此时也不甘示弱地开始游走,带来若隐若现的凉意,冰蓝色的闪蝶在室内飞舞,挥洒下闪光的磷粉。

时毓抬起一条腿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床沿,受伤的手轻抚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抓住他胸前的一条项链——这才是他用来伪装形貌的道具。

她拽着项链猛地用力一扯,项链就断成了好几截,掉在了地上。富有光泽的银发重见天日,垂在肩上和身后。塞维尔英俊柔和的脸庞也露了出来,冷白的肌理透出了自然而多情的红晕,总是带有几分神性悲悯的冰蓝色眼眸此时已经被一层雾气给蒙住了,变得湿润,脆弱,引人亵渎。

正好,时毓就很擅长亵渎。

她握住他的肩膀把人往后一推,然后她像是攀上一棵大树似的攀了上去,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不断抚摸着他颈侧的血管,说:“该我了。”

顿时,鸢尾花绽放,这个从头到尾都含毒的植物在此刻散发出了迷人的花香。

——塞维尔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一条黑色的鳞片细密的蟒蛇缠上了他的身体,游走在皮肤上,带来微微粗粝的感觉。这条蛇的身长极长,能缠上他的胸膛,勒的胸部肌肉微微凹陷,也能缠住他修长柔韧的腰,与下腹部惟妙惟肖的“蛇与鸢尾”纹身两相呼应。最后是从耻骨那里往下缠住了一边结实的大腿,在绕了一圈后又卷上了另一边的膝弯。

这使得他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总是受到蛇鳞的摧残,没过多久就被磨得通红。

蟒蛇还伸出了尖锐的獠牙,咬伤了他的脖颈,还有其他一些地方。而每一个伤口,都在刺激性地疼痛着,滋生出愉悦的迷梦。

光线昏暗的室内,银蓝色的闪蝶已经晕头转向,飞得时高时低,光线时强时弱。床上,极致的黑与白,拧成了一团,张牙舞爪的银丝穿插其中。

没关严实的窗边,窗帘被风吹了起来,隐约露出了窗外色彩斑斓的灯火。

今夜的风着实有点大,窗帘起起伏伏地摇晃了好久,才在即将天明时平复下来。

——

塞维尔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捂着胀痛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摆设。

这好像不是他的房间?

塞维尔开始回想昨晚的种种,在酒吧里的经过他还记得比较清楚,而等回到酒店之后,他的记忆就比较模糊了。

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非常细碎且逻辑混乱,根本拼凑不出来事件真相。

不过。

他低头看向分布在胸膛上的红淤——不知道怎么来的,好几条或长或短,或轻或重的淤痕。其中最严重的一道淤痕在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摸上去微微凸起,影响到周围的皮肤都有点肿了起来。最终导致他的左胸和右胸现在都有点不太对称了。

而这样的伤口他身上还有好多。

塞维尔的神色十分凝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摸了摸后颈,就连这里也在隐隐作痛,一副使用过度的样子。

“叮咚。”就在塞维尔惊疑不定的时候,他的超脑收到了一条消息。

时毓:【还没起床吗?】

又一条。

【我们该出发了。】

塞维尔虽然现在头疼,脑热,浑身不适,但在看到她消息的第一时间还是强打精神,立马起床去洗漱,把其余的事情都搁在了一边。

等他洗漱完出房间门的时候,相邻的房间门也刚好打开了。

时毓从房间里走出来,打了个哈欠,在看到他之后就睡眼惺忪地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啊。”

塞维尔没有回复,因为他已经愣住了。

她,她身上怎么全是他的气味?

易感期内的高阶alpha信息素都很持久,能留存很长的时间。现在时毓身上就沾染了他的气味,并且浓度还不低。

也是这时,塞维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身上其实也沾上了一股极具诱惑力的甜美味道,一种鸢尾花香。只是久闻不知其香,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仿佛这是很自然且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一时间竟没能发现。

时毓出来的房间正是塞维尔的房间——她昨晚上嫌弃自己的床被弄的实在是太乱太脏了,就把塞维尔撇下,自己霸占了他的房间。

说回现在,见他没答话,时毓就又叫了他一声:“塞维尔。”

“你还好吗?”

塞维尔回过神来,突然就福至心灵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到底是谁的杰作。

而等他想通之后,塞维尔感觉有亿点点崩溃。

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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