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灵浑身直冒白毛汗，她有点不敢回头去看，万一真是什么毒蛇，那她可真要吓到原地飞升了。

正在这时，凌清总算走进了她的视线。

“师尊……救我……”钟灵灵小小声呼救着，怕声音太大会惊动身后的怪物。

凌清看她苦着脸不敢动，便轻轻走过来查看。

“没事，只是两只蛋而已。”

蛋？

钟灵灵回过头，发现发出嘶嘶声的居然真是两只蛋，这蛋大概有足球大小，表面光滑而润泽，闪着奇异的紫色光芒。

“这是紫凤鸟的蛋，奇怪，一般成鸟是不会离蛋太远的，它们大概是被遗弃了。”凌清俯身轻抚，那蛋像是有感应，更加欢快地嘶叫起来。

“这也是灵兽吗？”钟灵灵问。

凌清点头：“就拿这个回去吧。”

把蛋小心收入乾坤袋中，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回去时虽然已经傍晚，但是热浪还没退。

钟灵灵扯了扯有些厚重的道袍，怎么都压不下这蒸腾的燥热，便问：“师尊，我们这里可有冲凉的地方？”

凌清回头一看，正看到她衣衫半褪下露出的漂亮锁骨，眸色不禁一暗。说出口的声音略略嘶哑：“屋后有灵泉。”

听说有灵泉，钟灵灵立刻把外袍脱下来扔在石桌上，一溜烟跑过去了。

凌清看着她快速窜逃走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准备将她的衣物收起。

可就在即将拿到的瞬间，猝然停住。

钟灵灵的衣物就那么散乱地摊在那里，让她不由得想到对方泡在池水中的模样，然后那件外袍好似长了刺，让她想触碰，又不敢触碰。

就这么犹豫一阵，她终于还是摸了上去。

随后温度顺着指尖攀援上来。

微风中，凌清似乎闻到了衣服上少女的体香伴着薄汗的水汽味。

她快速把衣服叠好，闭上眼睛诵起了心法。

钟灵灵沿着石板路走到屋后，发现那里还真有一方灵泉，这灵泉周围长满了高高的马尾草，将池子遮了个严严实实，只留一个出口。

她把内衫脱掉放在草甸上，试探地用脚踩了踩水——水温略高，但是还好。

她屏住呼吸慢慢沉进水里，周身的燥热随之消解。

钟灵灵忍不住舒服地长叹一声。

在池中泡了一阵，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十分细小，如果不是她这几天吸收足了山上的灵气，是感觉不出的。

她知道，自己体内的毒素顺着毛孔排了出来，往日受过伤的地方也微微发痒，就连身上的皮肤都顺滑了许多，钟灵灵看着水面的自己，惊觉就连长相似乎都发生了些变化，比之前有灵气了些。

而随着这种改变，她的耳力和目力都提高了许多，此时的她不仅能听到泉水涌动的声音，还能听到周围草丛里枝叶剥节抽芽的声音，甚至就连远处的云雾和飞鸟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就是灵泉的效果？

她把泉水捧在手心，观察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

就这么泡了一阵，她感觉脑袋发晕，便从水里出来，因为没拿毛巾，只能用旧裤子擦了擦身体，把头发用簪子随便一束往前院走去。

回去的时候，凌清仍坐在石凳上，她的外袍则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

糟糕，刚才急着走，就那么把衣服扔那了。

钟灵灵有些懊悔，自己老是这么丢三落四劳烦师尊，想必对方一定烦自己了。

“抱歉师尊，我刚忘了收衣服，那个，谢谢你帮我叠好。”

凌清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涨红了脸，道：“你，你快回去把衣服穿好。”

钟灵灵低头一看，自己刚才用了旧裤子擦水，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长袍，虽然不动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但走起路来肯定会露出小腿，虽然她觉得没什么，但对于师尊来说，应该是有些伤风化的。

“……抱歉师尊。”说着她把袍子取起来抱在怀里，给凌清道过歉后匆忙回了屋里。

等她换好衣服再出去，凌清已经没了踪影。

钟灵灵挠挠头，难道是吓到师尊了？

【放心，你师尊只不过是在洗澡。】

系统提醒道。

洗澡。

钟灵灵脸上有些发热。

也就是说，师尊现在在自己刚泡过的池子里，和自己共享一池水。

虽然真论起来也没什么，但钟灵灵就是莫名羞涩。

【羞涩什么？你现在应该过去跟她共浴，知不知道洗鸳鸯浴最能增进感情？】

钟灵灵心中旖旎的念头被系统的乱入直接打散，变成了少儿不宜的黄色废料。

什么共浴，什么鸳鸯，要是那样的话师尊的好感度会直接清零，说不定还会变成负数。

她可不会做那种事。

【你别急着否定，说不定她正在等你呢。】

闭嘴吧你，别玷污我师尊。

摇摇头把这些繁杂的思绪清空，钟灵灵去厨房取了木盆和皂角，开始专心致志搓衣服。

等全部洗完之后已是深夜，钟灵灵坐在石凳上等了会，还是没有等到凌清回来。

难道是晕温泉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个念头起来的瞬间，钟灵灵就微微红了脸——要是师尊真晕温泉了，那她岂不是必须过去救，要是过去了，岂不是要看到师尊的**？！

这太过激了，不管怎么说都太过激了。

钟灵灵捂住自己的乱跳的小心脏，咽了口口水，站到石板路的开端，试探地叫了声师尊。

如她所料的没有反应。

钟灵灵焦灼地来回走了两步，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得过去看看。

万一师尊真的有危险就遭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池水里还是没有动静。

钟灵灵给自己打了打气，等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大惊小怪，一定要足够镇定，假装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彼此尴尬。

没关系，修道之人并不拘于伦理纲常，即便真的看到了也没什么。

就算退一万步讲，师尊真的要她负责，那她也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

就这么边想边走，就快走到池边的时候，池水的另一边突然有个声音道：“灵儿？”

钟灵灵的步子定在了原地。

“师尊？”

“嗯，有事吗？”

“没有……那个，看您一直没有回来，我就在那边叫了好几声，但您没有回应，就过来看看，怕您晕倒了……”

这话说得磕巴，而且钟灵灵的心底，有种非常可惜的颓然。

她把这种卑劣的心思排除，道：“既然您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过了好久，凌清才道：“等等。”

本已走出很远的钟灵灵忐忑地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师尊？”

“我忘了拿换洗的衣服。”

钟灵灵：……她们师徒在这种地方还很像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虽然腹诽，但表面上还是恭敬道：“那……我去帮您取来。”

回了房里一开师尊的柜子，钟灵灵就被一种好闻的味道淹没了，既不是皂角，也不是体香，有点像什么香木发出来的味道，这股味道和师尊身上的有点像，但又不尽相同。

她翻找了一下，只找到了外袍和里衣。

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柜子的角落里有个小盒子，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之后，脑袋立马有些炸了。

里面居然是师尊的小衣和亵裤。

这个……要帮师尊拿过去吗？

钟灵灵有点犯难，要是不拿，师尊肯定穿得不舒服，可要是拿了，她就沦为彻底的变态了。

牺牲师尊还是牺牲自己，并不难选择。

钟灵灵咬咬牙随便拿了一套，便匆忙向灵泉赶去。

透过蒸腾的水汽和摇摆的马尾草，钟灵灵不小心看到了披着旧衣以作遮掩的师尊。

师尊的衣物都是略有些透的纯白，若是平时叠加了几层还好，这时只一层外袍蒙在身上，倒像是在美人的肌肤上蒙了一层朦胧的轻纱，不仅没有遮盖作用，反而将其衬托得更加动人心魄。

偏偏师尊还长了张禁欲十足的脸。

钟灵灵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呼吸急促起来。

不得了，师尊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

这是会出大事的。

“那个……师尊，衣服给你拿来了。”钟灵灵侧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

凌清把衣服接过去，道了声谢。

钟灵灵从这个角度只隐约看到对方冰肌玉骨般的手臂，只是这么一点点香艳画面的刺激，就让她脑子里晕晕乎乎，十分地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但她好歹还记得非礼勿视，道了句再见，就匆忙离开了池水边。

回到前院后，钟灵灵来回踱了几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可不管她怎么做，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一幕却迟迟无法从脑海中删除。

怎么办，怎么办，她以后要如何面对师尊？

“灵儿。”

师尊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钟灵灵闻声回望，只见师尊已经穿戴整齐，长发半湿地披在背上，双颊因为泡久了温泉而微微泛着嫩粉色，就连眼睛里都盛满了水汽，看上去楚楚动人。

如此美景当前，她脱口道：“师尊，你可真好看，比神仙下凡也好看。”

山上只有你们，随便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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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