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看到这荒谬的死亡,我忍不住惊叹,翻着祝锦礼的日记嗷嗷一顿夸。
“这真是祝兄的真实经历吗,好神奇,让人无法相信呢。但仅仅是灵感的话,祝兄记录的一切都太真实、太精确了,连谁说出的什么话都一清二楚。”
我抬起头,发现祝锦礼正调弄着他的红色收音机。那收音机差不多有砖头一般大,祝锦礼好似无所事事地转着旋钮,不断换频道。
或许是村子有些偏远,亦或是今天好多频道停播,祝锦礼连换四五个台,都是类似信号不好的滋滋啦啦声。终于,在第九次换台后,祝锦礼调到了新闻台。
此时,祝锦礼才带着歉意扭头笑道:“真是抱歉,最近要找个频道听实在不容易。”
“啊,没事没事,我理解。”
“你的褒奖我听到了,谢谢夸奖。这毕竟只是用来记录灵感的,有感而发就多写了点。”
“这已经可以当作小说发表了啊。你也太牛了!”
祝锦礼哈哈大笑:“小李真会说话,但我这人文笔太差,还是乖乖当个破画画的吧。”
笑完,祝锦礼马上冷静,变脸之快让我心惊。
他拍拍我的肩,轻笑道:“你先坐会,我去烧晚饭。”
一想到自己几乎一个下午都在祝锦礼家,就像赖在他家讨口饭似的,我有些难为情:“祝兄,我要不还是走吧,怪不好意思的,也没帮忙做些什么……”
突然,压抑了一下午的灰云终于爆发,在打了三个响雷以示愤怒后拉下黑脸,豆大的雨珠无差别攻击陆地上的任何生物与非生物。
看着就很疼。
“额……”我看看祝锦礼,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怎么说,祝锦礼的眼神可以用含情脉脉来形容。
“对不住啊祝兄,你看这——”
“没事,留下吃个晚饭而已。”祝锦礼歪了歪头,慢慢靠近我,我都能数清他的汗毛了!
不是,没人和我说祝锦礼会性情大变啊!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祝兄兄兄兄兄啊,这这这太近了啊啊啊啊!!”
“就拿点东西,很快。”
谁家好人隔着个人拿东西啊!冒昧了啊祝锦礼!
“怕什么,两男的。”
哈?
“祝锦礼!我是女的!这这这这这这这太冒昧了!”
祝锦礼直起身,笑意更甚。
“你叫什么名字?”
“祝兄你疯了吧,都不认识我了?我是祝冠英啊!话说之前你好像一直叫我小李啊!”
“抱歉,一时忘了,小、祝。”祝锦礼握了握我的手,“抱歉,在女士面前失了风度。”
说完,祝锦礼进了厨房。
“……”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祝锦礼回头的一刹那,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怜悯我……吗?
我动了动唇,还是没能问出什么,晃晃头,暂时没心情看日记内容,就胡乱地翻着页。
一张照片从日记夹缝中掉落。
我弯腰捡起。
这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只有两个孩子,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是坐在病床上皮笑肉不笑的女孩,一个是坐在病床边将鲜花递给女孩的男孩。
男孩是祝锦礼,我认出来了,不会错,毕竟他总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而这个女孩……
是我。
我看着这张稚嫩许多的脸,颇有感慨。
当年上高中上抑郁了,高二的时候自杀过一次,但没成。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拍的照吧。
不过……
我仔细端详这张照片。
我怎么不记得拍过这张照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股奇异的味道从厨房飘来。
有香味、有……臭味。
不会吧……
我有些担心。
不会是我的汗臭味吧!
有点对不起祝锦礼啊。
“小祝,想什么呢?”
祝锦礼此时坐在沙发上,交叉着十指,一脸礼貌而矜持的微笑。
“啊……”
“晚饭还要点时间,小祝不是想看日记吗?还是先看看日记打发时间吧。”
这话有点奇怪。
但我懒得想了,反正无事可做。
于是,我翻开了八月四日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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