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她想说如果你敢想着要求再来一次我就把你打一顿,想说我累了我乏了虽然明天无所事事但是犯困是这样的,想说你可不能做那种只顾自己不顾女朋友的坏家伙。

她看见伏黑惠的一双绿色眼睛,潮湿柔软的眼神,水汪汪的,像小狗一样看着她,他的眼睛里就汇聚着多雨的灵魂--伏黑惠完全没那个意思。

这会她又不困了,她好喜欢他的眼睛,当然也喜欢被水汽软化的头发,然而最让她受不了的还是他完全有别于刻板印象里糟糕还自以为有魅力男性的种种表现,真是个沧海遗珠级别的好人。她手伸出水面,帮他把头发往后捋,短暂拟成了背头的样子,斯文极了。她和他打商量:“我们再来一次?”

他要抱她出去,她说:“就在这。”

……

三点钟的时候,小莳看了眼手机,觉得自己明天到退房时间大概醒不来,然后和抱她上床歇息的男友一同陷入梦乡。

这会她不觉得牙龈肿痛了。

小莳迷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暗沉沉的,面前将她搂在怀里的少年已经穿上了衬衫和内裤,而她还**着。伏黑惠在她下意识呢喃和收回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时就意识到女友快醒了,他对她说:“早安。”实际时间是下午13点。

她揉了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将男友挤到了床边,两人在角落里像在什么拥挤的密闭空间一样身体贴合相拥。小莳觉得这是自己下意识想远离昨晚激情的场地所致,有很多激情的痕迹,还有床单的褶皱,虽然来源都是他们自己,但毕竟清洁过了,得睡在干净的地方才行。

“几点了?”她下意识把面前的人当做抱枕,右腿搭上了他的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已经到午餐时间,我请管家点了菜,马上联系他送上来,小莳你……先穿衣服。”

她亲昵地在男友怀里蹭蹭,突破了关系界限以后小莳心中的边界感又往里挪挪,她更没了顾忌,经过了一晚的充足睡眠,她现在精神饱满。

“懒得起床,再陪我躺一会。”小莳的手最终停留在他胸口,摸了一通,开始解扣子。

“……小莳你,身体不会难受吗?”他握住小莳流连在他胸前的手。

“真奇怪,我们明明在进行上半身的友好交流,你怎么就能想到下面去?”小莳把手抽开,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真是糟糕的家伙,以及我的反转术式运行良好,断了条腿都能长出来的那种,爱来自并盛。”

男友好像智力不是很高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

“机会难得,你要不要帮我穿衣服?”她没太关注伏黑惠听了话的反应,想到内衣裤被丢在了浴室,衣裤又在套房采光最好的落地窗旁桌上,太远,打消了起床的念头,说着就开始指示伏黑惠干活:“我不想自己去拿,惠惠你快去。”

希望电视剧的弱智情节入刑,这对青少年的影响不可估量。平时挺聪明一孩子跟着剧情里看来的不知道编剧灌了多少酒写就的脑回路,歪到天边去。她现在可是能一鼓作气跑完半程马拉松的坚强女孩,只是一点情侣间的深入交流活动,根本难不倒她。

伏黑惠甚至是一起和她做体能训练,又知道她反转术式进步水平的。当然,小莳否认了自己的嫌弃意味,只是殷切期盼他以后不要这样少见多怪。

坦白说,当对方帮她穿内衣时小莳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看到他手都扣不稳搭扣的时候小莳心里的紧张反而奇迹般消失,她开始洋洋得意:“昨晚怎么没发现你有帕金森,这么会抖应该送去企业食堂打饭。”

伏黑惠被她一调笑反而更紧张,小莳蹬开被子:“我自己来。”在她耐心告罄当场,伏黑惠扣好了。接着小莳又低声教导他在完成第一步后该如何将胸前的内容物调整到它该在的地方,又让他将钢圈的位置整体再调整下。

男友脸红心跳受教。

和年下男高交往还是十分有趣的,更不用说这人是伏黑惠。清冷脱俗的气质,寡言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关怀备至的心,毫无疑问,小莳喜欢极了。

又重新被叠放整齐的衣物被送来后,小莳一眼看出这是他又整理过一遍的,比她昨晚随意折叠的美观太多。咒术师还真是独立自主生活能力强的职业。

“你现在可以去通知管家送菜了。对了,我们是不是已经过了退房时间,早上没人来敲门吗?”她才想起来这件事,昨晚她只定了一夜,应该在中午12点前结束。

伏黑惠在11点的时候是接到来自前台的电话的,但小莳那时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说:“我又续了一天。”昂贵的费用直接让钱包见底。

“真假?你这么有钱?我16岁的时候可不敢随便住这种地方。我的父亲赤司征臣是个不愿意给女人花钱的坏家伙。”赤司征臣对于家风有着严格的要求,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奢靡无度的纨绔子弟,因此即便零花钱足够,也不允许她出行时住规格过分豪华的酒店,待遇水平远超庶民,但比彭格列抠门。“我以前在洛山的时候修学旅行还是和同学睡的大通铺,仅仅因为我给他打电话要求单人住宿被拒绝。并且也不能翘了修学旅行。”

“而且他还没收我银行卡。”仅仅一周。

“害得我只好过上了苦日子。”刷征十郎的卡。

“反正挺艰难的。”在医院单间里有人伺候,正好没什么消费需求,只是无聊。

蒙太奇了一下,但这话在眼明心亮的伏黑惠听来真实性有待商榷,能让小莳笑着说出来的苦日子应该算不得艰难。

他说:“还好,做了一级咒术师之后攒了些钱。”

“就只是这样?”小莳想起来七海和她说的薪资待遇情况,一级咒术师的收入水平比她在米花那会开销还低,放在任务较少的冬天,一天的酒店费用就抵大半个月收入了。伏黑惠也只在一级待了月余,身份还是不能和纯打工人相提并论的学生,“那也太少了,我过会给你转账。”

没钱寸步难行,总感觉这些高专学生的经济条件也只比京都和米花好一点--至少有点收入来源,但让支付奢侈消费的资金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伏黑惠拒绝:“不用,至少这种时候应该让我也承担一些。”生活拮据是一方面,但如果房费都要女友全支付,未免太缺乏担当。

“那好吧,就拜托你咯。”爬到床的另一边,查看床单的情况,“既然你这么有觉悟顺便就把清理费用一并承担了。”

伏黑惠一直坐在床沿,他和小莳一起看到了被挪开被子的床单上留下的点点痕迹。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友维持趴跪的姿势回了头,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一样询问他:“你应该不是那种害怕卫生巾有损阳刚之气的真男人吧?”

*

被委以采购任务的伏黑惠拎着袋回来时,小莳已经坐在被收拾好的茶几前享用餐桌上的菜肴了,她向她推荐:“班尼迪克蛋不错,但是其他的很普通,过会我们回高专的路上再吃点,我想吃龙虾盖饭。”

弥补一下面前味道平平的龙虾意面的不足。

关于接下来男友提出的有关生理期的疑问,小莳这次实在忍不住吐槽:“我看你有点五条悟入脑了,不,我只是因为第一次身体有点没适应,多谢关心,让它流一下血停了就没事了。毕竟瓣膜流血不在反转术式理赔范围内,垫个东西比较好。”

伏黑惠过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小莳你--你以前没有--”

“是这样的,大家都是初次体验哦~”她将盘子边的蔬菜也沾上蛋液,裹着火腿塞入口中,看出了男友的惊讶,她说:“你知道谈恋爱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发生关系,所以快收起你这副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

上次看到这张脸还是在田所惠的民宿里,有位顾客品尝了美食后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吃美味的料理是没什么好哭的,但是为第一次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你是有什么情节在身上吗?”小莳被拉到他怀里的时候嘴角还有酱汁,她拍拍男友的肩:“虽然我对初次的事情也会有点在意,搞不好一生都忘不掉,但这也就只是一段经历而已,如果太过看重反而会落入社会评价的陷阱。”

关于这件事,她当然是在乎并且细心挑选对象的,否则在她多次和伏黑甚尔亲热的时候早就顺便把被社会广泛认可的“x行为”标准动作给执行了。前男友身上确实有很多吃软饭的技能点,当然也包括那方面,和他在一起完全不用自己主导,放任他来掌控节奏便好,如果……肯定会有难忘的体验,是褒义的难忘。

但她不想。

“我,我好高兴,小莳,”他的声音充盈着喜悦,以及受宠若惊,“我以为你之前就……你和他在交往了一年,可是和我才……”

声音断断续续的,显然语无伦次。

“所以都说了要不是有恩在身上,3月我就要分手了!”小莳没说过这种话,但在京都那次她确实是生了想要分手的心,只是压着脾气没分,后面也就凑合着半死不活。这场恋爱谈得完全不符合小莳的脾性,而另一方对此大概一直无知无觉,想起来还是来气:那个乌发碧眼的家伙,还真是恋爱中不知爱,濒临死亡不知死。

“我以为……小莳,对不起,我以为你和他做过。”伏黑惠将她抱得更紧,他颤抖着,却带着不言而喻的狂喜,最终温柔地说:“当我想到,你和我做过的一切,在此之前你都和他一起经历过,我们共享的所有情绪,你也和他有着相同的过往,那些时时刻刻,那些关于你和他的事情,会让我觉得难受。我也想和你有最初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伏黑惠不会将之概括为占有欲,小莳是属于她自己的,他也没有能耐去占有这样的女孩,只是一想到眼前的女孩在他还不认识她的时候也和其他人--他生理上的父亲,有着相似的亲昵,相似的情意绵绵:她对他说过的话,她对他主动的吻,她对他夜间的耳鬓厮磨,是否都曾经被另一个男人以相同的方式拥有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一起经历的约会,是否也都有伏黑甚尔留下的记忆掠过她的脑海?

他会为这样的想法唾弃自己,伏黑惠在内心深处清晰意识到,彼时他们不相识的时候,他们互相对彼此没有情义与责任,自然也没必要为了不存在的未来而影响当下的判断,小莳在和伏黑甚尔在一起时的一切行为都是正当的、合理的、无可指摘的。可他却会为了她过去的无可指摘而难过。伏黑惠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她会和他说:“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和你交往后我还在想他,令你遭遇相似的事情。”,她是那样光明坦荡直白的女孩,可他仍然会有些疯狂地想,如果她在一开始就遇到自己该有多好。

更不用说,他目前经历的恋情本身,就源于一场关于伏黑甚尔下落的刻意隐瞒。

现在,好似有一道灼热的火焰炙烤他的思想,有一道合该他经受的谴责视线在冥冥之中凝视他,他好像也被良心和道德生生扯下一块肉,但这些的一切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小莳对他含笑的一个眼神。伏黑惠定了定神,然后声音愈发轻柔:“我很高兴,小莳,我也有了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时刻,我会永远记住的。”

如果不考虑他记得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这句话还挺令人感动。小莳的声音带上迟疑:“这种事情就不要永远记住了吧,听起来怪不正经的。”

“而且,”她纠正他,“正如同你姓伏黑是因为你继承了这个姓氏,你从他那里得来的,这是属于你的东西,而不再属于你父亲了,他有他自己的姓氏,就算都姓伏黑也一样。我和伏黑甚尔是有过一段正常人都会有的恋爱烂俗情节,但那些记忆,那些经历,现在都只是我的东西,和他没什么关系,硬要说的话这就像电影和演员,现在参演者杀青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这段记忆就像是影片一样,和演员不再有瓜葛。你说的好像我在恋爱期间被他改造了一样,或者像我心里还总是想着他拿你做代餐一样,无论是哪种都很恐怖,都让人毛骨悚然,你能别乱想了吗?”

他知道,她一向善辩,且言之有理,他也知道她说的都对,他应该像她说的一样,像他本该有的正直人格一样,坦然面对,可他总会混淆。

他的心底漾起不曾感受过的幸福,与幸福同样深沉的是恐惧,他害怕欢愉只是一瞬,害怕这一切只是短暂的铺垫,伏黑惠问:“如果伏黑甚尔在这里,他又是你的前任,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小莳。”

他的声音很轻,到最后的呼唤那里几乎微不可查。

小莳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她说:那我大概会像处理和虎杖的关系一样处理你们。

她忌惮两面宿傩,因为直觉如此。而她对虎杖……伏黑惠清楚记得她说的“元气男高、讲话可爱、直击人心”。

可她几乎从不找虎杖说话。

伏黑惠总是混淆,当下他彻底弄清了其中原因: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幸福是靠为人不齿的手段偷窃而来,因为他本该和她无甚瓜葛,因为他确信他在高专里见面的那一眼就对小莳入迷至深。

他不敢做正确的事,他不敢承担那样的后果。

这段关系的脆弱程度取决于小莳得知真相的速度,取决于她那时的情绪,取决于她最后的裁断。而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干扰此的权利,他不可避免的做出错误的选择,随后在恐惧中看见事情一步一步向它的终点走去。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残酷的爱情。

伏黑惠轻轻拢了拢小莳的肩,对她说:“你不要离开我。”

恋爱中不知爱,濒临死亡不知死---乌发碧眼 杜拉斯。

现在大部分说碧眼都是指蓝眼睛,但其实碧论颜色是一种青绿色,乌发碧眼可不就是小莳的xp,这话还真有点适合伏黑甚尔,不过只是字面意思,和原著小说内容无关。

小莳: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听话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小莳: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健身是最好的医美来着?哎呀不管了,惠惠不健身不也貌美如花,惠瘾犯了,吸一口。

伏黑甚尔:医美时效已过,目前情绪稳定的家里蹲,去私立百花王已经把一年的勇气用光了,明年再说。

伏黑甚尔:哦,已经是新年了,再拖拖。上次已经看过人偶了。

能意识到眼前人的过去里没有自己并接受这一点同时认为眼前人是一个不应被支配的独立个体,此思想观念领先2个世纪。我印象中的小惠就是这么一个好人!

也不是很有经验地发文,所以去年呼啦呼啦写了一万多的嗯嗯,然后现在看来大概过不了,干脆舍弃,总之发生了一些懂的都懂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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