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耀眼

接连两个月,蒋思瑜投入到紧张的排练中,她的基本唱功还是不错的,但音乐剧要求非常高,有些高音她总是唱不上去。好在宋墨川私下抽时间帮她一起训练,宋墨川擅长的是流行音乐,但好在音乐都是相通的,他教她调整气息的办法,高音的一些技巧,经过一段时间的勤奋训练,加上蒋思瑜的确天赋高,最后几次的彩排中,连指导老师都对她拍手称好,赞不绝口。这给了她极大的鼓励和勇气,眼见音乐剧还有一天就要上演了,她既兴奋又紧张。临睡前,躺在床上,非要缠着宋墨川聊天。

宋墨川担心她睡眠不好,影响第二天的演出。奈何蒋思瑜完全没睡意,只能陪着她,直到她困意来袭,最后抱着手机睡着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演出耗尽了蒋思瑜的全部体力,她带着中国文化底蕴的深刻认知和对音乐的全身心投入,她翩翩起舞的身姿,灵动的表情,百转千回的歌声,无疑成为了舞台上最为闪耀的新星!

音乐剧成功了!扮演林徽因的蒋思瑜亦成功了!她形神兼备的形象外加不俗的唱功让她备受追捧,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礼堂一片沸腾。听众不时打听舞台上那一抹倩影的身份,宋墨川此刻也坐在舞台后方,他说过要陪她一起共同见证这份荣耀,分享她的喜悦。

一直等到最后,直到观众慢慢散场。蒋思瑜依然被围观,一些喜欢她的人忙着跟她拍照合影,韩俊晖的突然现身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他手里捧着一束精美的花束,言笑晏晏,“恭喜你!很成功!我觉得你就是从师里走出来的林徽因,又一次令我对你刮目相看!”

蒋思瑜含笑道:“谢谢你来捧场,你过奖了,只是尽力演好而已。”

“一向都是这么自谦,一会儿方便吗?你之前可是答应请我吃个饭的。”

韩俊晖突兀地开口,蒋思瑜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总感觉欠了对方一样。虽说面对他不厌其烦的追求,自己已明确地拒绝了,可耐不住这人每次都云淡风轻地略过,搞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一样。

正犹豫困扰时,宋墨川适时出现了。他带着恬淡从容的笑容,自然地从蒋思瑜手里接过已将她砸得满满的鲜花,紧接着拉住她的手,仿佛一切水到渠成。

他所有的行为一一扫进韩俊晖的冷峻的眼里,他是个情绪还算稳定的人,勉强带着笑意,故意问道:“这位是?”

“她是我男朋友!”

蒋思瑜的回答掷地有声,毫不含糊。

韩俊晖望着这个身形高大,长相帅气的宋墨川,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从小到大,他都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无限荣宠全部聚拢在他身旁,不曾想,有一天,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压下翻涌纷乱的思绪,假装若无其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蒋思瑜与他打了声招呼,算是告别。直到他离去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仍处在失神状态。

“喂!蒋思瑜!你望夫石啊,你男朋友我还在这呢,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看着另一个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蒋思瑜收回心神,闷闷道:“什么呀?我只是看他有点可怜而已,我都拒绝过他好多次了。”

“可怜?呵呵,你倒是挺会悲天悯人的!”

宋墨川握住她的手松开了,一手插兜,故作生气地样子与他平日的高冷散漫大相径庭。

蒋思瑜朝他撒娇,用她难得使用的美羊羊的声音,“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还生气啊?我前两天还听说还有女生向你表白呢!”

“呵!你这倒打一耙的能力倒挺强的啊!人家给我表白,我可是理都没理,谁向像你啊,又是同情,又是抱歉的,刚刚还依依不舍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理你了!”

蒋思瑜撅着嘴,好像真生气了。宋墨川见好就收,不敢再继续造次,再次拉住她的手,凑近她,“我这不是太在乎你了嘛,好了,这事翻篇了。不过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太棒了,带给了我不小的震撼。”

蒋思瑜这次不再谦虚,傲娇地挺起胸膛,“那当然,我可是蒋思瑜!就没有我做不好的事情。”

“那谁之前还一直忐忑不安地睡不着啊?”

“哎呀!演出之前不都这样吗?我就不相信你每次上台之前都这么从容自信?”

宋墨川非常肯定地朝她说道:“小爷我就这么地自信有底气,天生心态好,没办法,别人羡慕不来。”

蒋思瑜刚想继续与他短兵相接,她的亲友团哗啦啦地将她包围住,众人叽叽喳喳,将她与宋墨川隔开,宋墨川无奈地笑了笑,一脸宠溺地望着他珍爱的女孩。

……

若生命就此波澜不惊,五彩斑斓,或许失了它的本色。斗转星移,日新月移,快乐的时光总是一晃而过。蒋思瑜即将迎接她大二的寒假生活。

她对此愁眉不展,原因很简单,她又要与宋墨川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短暂的离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重逢,蒋思瑜安慰自己。

宋墨川回到家乡,南方的一个江南水乡之地云州。他从小跟随爷爷奶奶长大,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身患癌症过世,母亲不久改嫁。好在宋墨川成长地很优秀,因喜欢唱歌,便义无反顾地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祖父母倒也支持他,奈何艺术的道路是个烧钱的旅程,宋墨川不想给家里增加太大的负担,他从高中毕业就想尽各种办法赚钱,酒吧驻唱,后来小有名气,加上大大小小的演出,足以支撑他昂贵的学费。总而言之,可谓是励志的典范。

蒋思瑜家在S市,倒不需要舟车劳顿地来回奔波。蒋父蒋母已知晓了宋墨川的存在,女儿大了谈个恋爱也很正常。

可看到女儿时不时地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煲电话粥,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生怕女儿陷的太深,之前好几次邀请宋墨川来家里做客,可不知为何,宋墨川总觉得时机未到,婉言拒绝了。

蒋思瑜近来因为一件事颇为烦扰,总也拿不定主意,学院有三个德国柏林艺术大学的交换生名额,因她表现优异,给了她一个名额。面对这人人艳羡的机会,蒋思瑜犯难了。如果答应的话,就意味着她要与宋墨川分开,未知的异国之旅,她不知道未来的感情之路会走向何方,更何况她也不想离父母太远,更不想从此以后只能与心爱的人遥遥相望。可蒋父蒋母知晓这一事后,强烈支持她去德国读书。

“墨川!你说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啊?我好纠结?”

蒋思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到了极致。

宋墨川带着笑意,清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我都跟你讲过很多遍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跟你父母意见一致,支持你去追寻音乐梦想。”

“可那样我们就不能一直在一起了呀?”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吗?”

蒋思瑜本想否认,可一想到离别的情绪,顿时伤感起来,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点雾气,略带点鼻音,含含糊糊道:“我就是舍不得跟你分开,有问题吗?”

听筒那边突然静默了几秒,宋墨川的情绪也跟着有些落寞,“思瑜,其实我也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可你还年轻,值得去追求更好的明天。可我不能因为一念之私,去阻止和断送你的前程,我也知道,未来时间里不确定的因素有很多。可你放心,只要你的心意不变,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我也很快就要毕业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想要赚更多的钱,这样我才有足够的资本将来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放下你的顾虑,遵循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勇敢地做自己,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你明白吗?”

宋墨川的一袭话如同一股暖流涌向蒋思瑜的心头,她带着哭腔,“墨川……你怎么这么好?我都想哭了。”

“傻瓜,别想那么多。还有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即使你去德国又如何,我们可以每天视频打电话啊,而且我也可以随时飞过去看你。所以收起你的庸人自扰,好好准备好留学事宜。”

“嗯……”

……

刚过完年,蒋思瑜就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决定,她偷偷买了宋墨川所在城市的飞机票,谁也没有告诉。直到下了飞机,她才打开手机,里面有几个宋墨川发来的未读信息,她一一点开,嘴角露出甜蜜的笑意。

“墨川,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宋墨川几乎秒回,“哪里?”

“云州机场。”

“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蒋思瑜噙满笑意,南方温润有些湿冷的空气包裹着她,并未感到太多的不适应,兴许是一会儿便能见到心上人的缘故。

等待间隙,她赶紧给父母发条信息,告知动向,很快电话便接二连三地打开,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蒋思瑜理亏,只得连连称错,弄得最后蒋父蒋母都没了脾气。

蒋母周以安仍旧不放心地交代,“思瑜啊,你这次这么任性我和你爸就先不说你了,但你要知道,作为女孩子一定要洁身自好,你还不到二十,有些事心里要有数,不是我古董保守,你和那个宋墨川将来还指不定什么样呢?一定要懂得爱惜自己明白吗?”

蒋思瑜明白母亲的顾虑,听到这话,脸倏地红了,含糊应付道:“妈!我知道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墨川打进来了。”

“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只有那个宋墨川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汤?”

“妈!我没有,我真的挂了,我有时间再跟你打电话。”

周以安还想再交代点什么,只听到“嘟嘟嘟”的电话断音,无奈地看着蒋父蒋万思,摇了摇头。

这边宋墨川在见到蒋思瑜的那一刻,惊喜交加,飞快地奔向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坚实的双臂越来越紧,蒋思瑜差一点都快喘不上气。

宋墨川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醇厚的声音再次想起,“小东西,非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吗?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我不是说了过几天就回去了吗?值得你这样千里来寻夫吗?”

“千里寻夫?”蒋思瑜被他幽默的言语逗笑,从他怀里挣脱,嘟着嘴,“腿长在我身上,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有去任何一个地方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宋墨川捏了捏她娇俏的小嘴,“我的大小姐!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能来看我,我当然高兴得不行,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飞机上简单吃了点,不过我对美食一向没有免疫力,既然来到了你的城市,你这个向导必须让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OK!恭敬不如从命!公主,我们走吧。”

蒋思瑜这次来得匆忙,只背了一个双肩包,带了一点随身衣物和洗漱用品,不是很重,宋墨川替她背着,两人来到著名的商业小吃街夫子庙,加之过年的气氛,可谓是人声鼎沸,摩肩擦踵,宋墨川拉着她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生怕她被这强大的人流给挤出去。

蒋思瑜有个特点,见到什么新奇的小吃,尤其是甜点都想尝一点,可谓是将浅尝辄止发挥得淋漓尽致。那多余的食物只能填到宋墨川的肚子里,宋墨川叫苦连连,心里依旧美滋滋的。

终于逛到精疲力尽,天色闭合,宋墨川找了个干净的酒店安排她住下。

远离了市井里的喧嚣,窗外依旧车水马龙,室内突然寂静的有些可怕。两人自恋爱以来,一直没有突破最后的禁忌,此刻贸然共处一室,气氛悄然变得暧昧诡异。

宋墨川滚了滚喉结,“不早了,那你先休息,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蒋思瑜目送他离开的背影,不知哪里来得勇气,飞快地从背后双手环抱住他,小声祈求,“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害怕,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宋墨川缓缓转过身,握住她的一双手,眼神变得深沉,哑声道:“你不害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蒋思瑜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羞涩晕红了脸,低声道:“我不害怕……”

宋墨川眼底带着笑意,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逗你呢!好,我留下来陪你,你先去洗澡吧。”

“嗯。”

蒋思瑜柔声说道。

哗啦啦的水声透过遮挡性不怎么好的浴室门传了出来,宋墨川尽量转移自己的视线,奈何那浴室里的曲线太过诱人,身体里莫名的躁动让他坐立难安,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打开了电视机,新闻里播报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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