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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尔喜欢哥谭。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长时间停留在一座城市，高楼，路灯，街边的摊贩捣鼓着铁锅，架子上烤肉滋滋冒着香气。

他摇了摇尾巴，听见主人用好听的声音安慰他。

“蠢货，把你的口水舔干净，否则我就把你剥了皮扔上去烤。”

啊，真好。

主人打算亲自给他做晚餐。

芬里尔感动地望向男孩，属于白狼的锐利瞳孔澄澈温顺，毛绒绒的尾巴微微摇晃，乖巧异常。

达米安为他买了一大把烤肉，但很快又后悔了，这只不知收敛的蠢货永远无法保持矜持，一时的纵容就能勾起贪欲，踏出既定红线。

“停下！该死！！”

达米安奋力推开扑到身上的白狼，芬里尔支起后爪，整个身体压在男孩身上，亲昵地蹭来蹭去，直到被狠狠地敲击脑门。

白狼呜咽一声，顿时把两根乱舞的胖爪子拿下来，乖巧地放在身前，蹲下，尾巴向前盘住，歪头，圆圆的眼睛露出纯良乖巧。

他心满意足地回味了主人的怀抱。

达米安平静地抹了一把脸，绿瞳逐渐凝聚起冷意。

毫无疑问，这是挑衅，芬里尔一旦从笼子里出来，就会不服管教，不听命令，他该告诉他什么才是臣服。

芬里尔无端竖起汗毛，通体洁白的皮毛就像海胆球一样炸开，绒毛根根分明。

“TT.”

达米安果然冷笑两声，“芬里尔，如果你没带脑子出门，就给我滚回去，我的身边不需要废物。”

“呜呜…”

芬里尔呜咽两声辩解，毛绒绒脸上肉眼可见浮现心虚和难过，他小心扒拉一下男孩的小腿，被推开后又不死心伸去。

两三次后，这成为了一种新游戏，芬里尔沉迷解开上面的黑色绷带，这不是个简单的游戏，他要收好的爪子，放轻力道，试图解开绷带的同时，不能真的解开。

那主人真的会杀了他的。

芬里尔小声嘀嘀咕咕。

达米安踹了他两脚，第一脚踹开爪子，第二脚还是踹开爪子，然后就没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对芬里尔抱有让人难以置信的容忍。

他是达米安四岁时第一次征服雪山后得到的战利品，也是达米安偷偷饲养的无数幼崽中，唯一一只在母亲下令诛杀时，反杀了前去执行命令刺客咽喉，从而活下来的动物。

总之，等芬里尔能够自如出现在奥古岛时，他已经获得了塔利亚的认可。

——“他有资格追随你，达米安。”

——“当然，母亲，芬里尔是最棒的。”

最棒的芬里尔现在正磨着爪子，认认真真数地上的蚂蚁，没错，他如愿勾破了达米安的裤腿，现在正在面树思过。

白狼毛绒绒的尾巴不甘寂寞地摇摆，毫无疑问，他在勾引什么。

勾引什么？

总之不是勾引正在追杀他们的联盟刺客。

当空气逐渐凝固，树叶被风吹落，傍晚的风吹拂着街头的昏黄路灯，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被一人一狼精准捕捉。

芬里尔不满地咕哝一声。

有人打扰了他们的约会时间！小狼在心里大喊，狠狠拍开地上的碎肉渣。

他挺胸抬头，用骄傲的背影申请出战。

但达米安同样面露不悦。

他比芬里尔更早发现暗中追随的刺客，否则也不会故意走进这条小巷，哥谭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小巷，不够整洁，但足够高效，他会考虑向父亲提议哥谭的卫生改进方案。

达米安平静地拔出刀。

森白的刀身泛着寒气，恰似绿瞳深冷无情，男孩脸上讥讽和平静共存，像面对蝼蚁不屑，又像面对空气漠然。

他冷笑道，“一起来吧。”

话刚起头，数十个人影便从各个方向涌现，毫无征兆的攻击五花八门，有飞剑，有双刀，有长鞭，无数攻击裹挟着凌然杀意，又被一双稚嫩的手强势压下。

达米安轻嗤道，“废物，你们的技巧和出手时机一样可笑，这足以让联盟为之蒙羞。”

没人答话，没人能在密不透风的攻击中抽出任何一丝心绪回答，分神的下场注定会和身边人一样，永远干净利落地闭上眼睛。

现场唯一的观众，芬里尔眼冒星星呜咽一声。

他就知道他的主人最帅！！！

白狼趴在地上，长长的尾巴左右晃动，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战斗，唯一的看点是他的主人依然那么英姿非凡，帅气潇洒，不愧是未来要继承联盟统治世界一闯宇宙的恶魔之子！

芬里尔豪气万丈地挥爪，眼前已经浮现达米安身披铠甲，手举宝剑，黑底金边披风随风飘扬的画面了。

哇哇哇帅呀帅！！

里面单方面的碾压正看得狼热血沸腾，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芬里尔头顶的白耳朵向后转了转。

有人在外面打架。

不认识的两个人，如果不是他们可能会打扰主人的兴致，芬里尔永远也不会理会他们。

白狼踩着宽厚的毛绒爪垫起身，他舒展四肢，尾巴高高翘起，修长的体态展现着野兽的魅力，恰到好处的肌肉彰显名为完美的力量。

他是达米安的狼，所以他也是最强的。

芬里尔迈着轻快的步伐，去阻止一场让人扫兴的污点。

他不会让他的主人不快。

白狼如此想。

*

布鲁斯最近很焦虑。

这种情绪甚至一路蔓延至他的夜巡，他的工作，他的睡眠。

当他破天荒第一次出现在韦恩庄园的早餐桌上时，阿尔弗雷德甚至多做了两碟小甜饼。

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忧虑道，“布鲁斯少爷，虽然我很高兴您试图恢复正常用餐时间，但您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真的不需要多睡一会儿吗？我很乐意为您取消上午的拍卖会。”

“谢谢，阿福，我是说非常感谢，再帮我把下午董事会也取消了，向卢修斯表达我的歉意，我最近都没心思去公司了，抱歉。”

布鲁斯少爷焦头烂额地握着牛奶杯，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仰头吞饮，以至于五秒钟后被呛得咳出声来。

他捂住嘴巴，冲担忧的阿福摆摆手，连续咬了两口三明治后才咽下难以接受的诡异。

屈指捏住面包胚，无情地咀嚼生菜，眉头无意识地皱起，布鲁斯最终还是长长地哀叹一声，冲他的老管家，他的伙伴，他的亲人，他的父亲坦白。

“阿福，我好像有一个孩子。”

“布鲁斯少爷？”

阿福脸上的惊愕就像是刑具，生了锈的钝刀一下下切割着布鲁斯那备受折磨和拷问的心脏。

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徒劳地捂住眼睛，试图解释，又试图澄清，最后发现这个天杀的笑话根本让人无从反驳。

他干巴巴地重复，“我和塔利亚有一个儿子。”

很好，这次多了母亲，以及性别。

是个小少爷。

阿尔弗雷德强行压下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他猜他不能给这个迷茫的年轻人更多压力，甚至布鲁斯少爷都还是个孩子。

阿福想过有人来加入这个家庭，最棒的选择就是一个女主人，年轻美丽，知性优雅的女士足以让布鲁斯宝贝沉迷，危险神秘，强大迷人的女士也能让蝙蝠侠另眼相看。

而庄园出现新角色或许能让少爷从夜间游戏中短暂脱离，临时地享受一下正常的，普通的，让人无所事事却又恰到好处的白天生活。

可惜没有女主人。

甚至没有谈恋爱，见家长，结婚，蜜月，分手或者离婚。

只有一个孩子。

嗯，一个孩子。

老管家扬起笑容，祥和地望向那个需要帮助的年轻人，一如往昔，温声道，“是您在世界周游时的事情吗？”

“是的。”

吐出第一句话之后，布鲁斯的脸色便好看多了，起码从想毁灭外星人，变成了毁灭氪星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用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望向阿福，声音沉痛。

“塔利亚说，她用她和我的基因创造了一个…孩子？生长舱催化了他的肉.体和理智，他现在已经十二岁…了？”

布鲁斯没想过结婚生子，更无法想象自己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幼儿，但是直接跳过所有必要步骤，从天而降一位身心成熟的小男孩是否太过超前。

新手父亲茫然地望着阿福，试图寻找一点帮助。

幸好老管家稳稳接住了话头，他永远不会让布鲁斯失望。

他带着英国人特有腔调的嗓音温声道，“Well，布鲁斯老爷，小少爷叫什么名字？”

很新颖的称呼，但布鲁斯强迫自己习惯这个，他心情沉重道，“达米安，达米安·韦恩。”

阿福不动声色点头，很好，虽然布鲁斯老爷还在消化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现实，但他已经为小少爷打上标记。

是小韦恩。

阿尔弗雷德微笑，“塔利亚女士有说她们多久会来哥谭一趟吗？或许她是想让你们父子好好见一面。”

布鲁斯皱起眉头思考，“中东爆发战争，有人联络内应攻打刺客联盟本部，塔利亚不会来哥谭，但她让达米安来了。”

“一个人？”

阿福问。

“不，还有一头狼。”

布鲁斯回答。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但也仅剩于此，塔利亚不会向他透露更多的情报，如果不是身边追随多年的手下出卖了奥古岛的坐标，她是不会让达米安来哥谭的。

阿尔弗雷德对少爷的宠物点评，“听起来是个危险的大家伙。”

“事实上他们都很危险。”

布鲁斯叹气。

一个在刺客联盟长大的孩子，原谅他无法想象塔利亚口中“成熟的战士”是什么模样，希望达米安不会拆了他的庄园。

阿福对此抱有不一样的看法，“或许你们能友好相处。血缘关系总是奇妙的，他能让一个男孩顷刻间变成一个父亲，也能让他们体会父子亲情。”

“……”

布鲁斯咕哝两声，勉强回道，“或许吧。”

他不太看好这个，但感谢阿福的宽慰，他心情好多了，起码不再那么焦虑。

他只能接受现实。

他有了一个只比他小十二岁的儿子，而他们即将见面。

是的，即将，塔利亚说达米安的飞机今晚就会到。

然后他就等了一天，两天…

今天是第三天。

老父亲心情沉痛地起床，吃饭，拒绝社交，挂掉卢修斯电话，把公司事物推迟到下下个月，然后夜巡。

这是仅有的两项能让心情好一点的事情，另一项则是最近小甜饼不限量。

蝙蝠侠收起钩爪枪，来到橡榆街第二个十字路口，这会出现两个商贩头目接头——不止和贩卖儿童有关，这还涉及到一桩地下室私人实验。

正当他熟练地逮捕，审讯，恐吓，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他感受到身后出现一股危险气息。

第六感激起他生死游走间的本能，警惕驱使他转身。

他看见巷子里走出一头白狼。

开新文啦宝贝们亲亲亲~

日常流无脑小甜饼，逻辑死，ooc致歉。

晚上九点日更，有事挂请假条。

ps：其实上个月就想开文来着，但是难产了（跪下痛哭

请大家吃我的封面，提米鸭鸭那张也好可爱，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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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预收：《好想当夜翼的的狗》《提米鸭鸭的狗狗》

完结文：《杰森的蝙蝠狗狗》

其实在想要不要把这本的小狼人也改成狗狗统一一下，还在纠结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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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