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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尔发誓自己绝不是三心二意的家伙，任务时间更不会到处闲逛，但这家餐厅写着“领免费狗狗奶油”哎！

——他让小狗去领奶油哎！

男孩严肃点头，为难地想，既然他们盛情难却，那他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家伙——芬里尔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的稳重是快速侦查四周，确定这个时间段某个重要人物不会出现。

“——不行！为什么？！”

“狗呢？”

收银员懒洋洋地问。

那是个迫近两米的壮汉，神情凶狠，肌肉虬结，厨师探出头来，三角眼，吊梢眉，刀疤从太阳穴一直开到鼻梁，这种配置哪怕是在哥谭，也是非常有安全感了。

“我…”

芬里尔提起一口气，又泄下去，最后不甘地撇撇嘴，唇角哼出半点气音，“我买总可以了吧。”

他从兜里掏出两枚硬币。

收银员不语，只是一味地把硬币放进口袋，再用慢吞吞地用指节敲了敲非卖品三个大字。

“可是你收了我的钱！”

他不高兴地拍桌子。

店员无动于衷，“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所以你出售了什么？！”

芬里尔震惊，并牵起唇角冷笑，恶声恶气威胁，“你不会想知道惹恼我的下场！现在，把钱还给我，你这个强盗！”

“好走不送。”

“嘿你——！”

玻璃门突然传来轻响，风铃左右摇摆，芬里尔愣了一下，立马紧张得东张西望，最后一咬牙弯腰猫进收银台下。

店员试图把他踹出去，这个没礼貌的小混蛋猛地抬头，龇牙，低吼，稚嫩的恐吓却让这个一米九几的壮汉有一瞬间头脑空白，身体僵硬。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疾不徐的步伐像是某种堂而皇之的宣告。

那也是一个男孩，兜帽，面罩，刺客装束，背后是一柄长长的武士刀，唯一露出来的面颊镌刻着如祖母绿宝石般诡谲的瞳孔。

店员瞬间回神，暗自低骂这鬼地方神经病越来越年轻了。芬里尔比他更紧张，哆哆嗦嗦伸出手，试图找条缝把自己埋进去。

“两份芝士汉堡套餐。”

达米安推出银行卡，音调意料之外的平静。

缩在角落的芬里尔眼睛一亮，像是在桌边红线拼命试探的野猫，吓出飞机耳也忍不住手贱扒拉。

“我…”

他鼓起勇气冒出脑袋，被发现后又立马缩回头去，哆哆嗦嗦地小小声申请，“我还想要一个洋葱圈。”

他们认识？店员有些诧异，随即了然，这可是哥谭，神经病成群出没也很正常。

“加上。”

达米安淡定颔首，芬里尔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手忙脚乱地爬出来，为误会伟大的恶魔之子感到羞愧，达米安明明就是世界上最宽容大度善良的主人。

他惩罚自己多喝两口汽水。

严格来说，这里的食物算不上美味，在芬里尔的食谱中只是刚及格线，但胃袋塞满食品的感觉棒极了，芬里尔差点没哭出声来——五天了，整整五天！他总算又吃上好东西啦！！

一周前，奥古岛被叛徒入侵，恶魔之首的女儿，塔利亚的姐姐，妮莎不满足权利的分配，勾结雇佣兵共同入侵联盟，以致中东现在乱成一团，战斗和硝烟打破平静。

塔利亚当即让达米安去哥谭找他的父亲，是学习也是寻找庇护，还未成熟的恶魔之子需要更多时间，达米安接到命令后很快离开，却在雇佣兵航线上捉住一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毛球。

是的，芬里尔是一只小狗。

——在过去的五个年头，他都只是一只单纯的毛球，有着达米安最欣赏的绒毛，尖牙和利爪也并非摆设，最受宠时甚至能爬上联盟那张并不宽裕的铁床，蜷缩在男孩的枕边休憩。

直到他偷偷跟着主人，偷偷爬上飞机，偷偷藏进杂物间，饿得前胸贴后背时，偷偷啃断引线，热浪席卷整个武器舱，爆炸轰然响起。

达米安单手接住这只还没睡醒的活阎王，滑翔翼开启，万米高空逼人的寒意也不能阻挡他冷冽的杀气。

芬里尔第一次知道原来阿拉伯语骂人也能那么脏。

但拎着自家黑一块白一块，破破烂烂像个煤球的宠物，达米安不得不冷笑认栽，两只在石林寻路，穿过荒漠，抵达绿洲，一汪清泉里，洗洗还能勉强能用的毛绒团子，嘣一下，变成人了。

毫无疑问，爆炸时把毛球塞进衣襟而非反手抛出，是个完全错误的决定。

世界欠他一只小狗。

看着面前的蠢货，达米安心情更糟了。

芬里尔不解，迟疑地举起最后一根薯条，虔诚询问，“您也要吗？”

达米安漠然摇头。

他对毫无营养的碳水炸弹没有兴趣，深夜出没在廉价的快餐厅更是可悲，如果不是这只蠢狗，他这辈子也不会坐在这里。

以及，达米安不想挑剔，但变成人类的芬里尔无疑太过惫懒，缺乏警惕，技巧和体能漏洞百出，把身为野兽的优点抛弃得一干二净。

逃命也改不了他糟糕的品味。

达米安咽下的嘲讽是最后的宽容。

芬里尔并不知情，只是一味地库库狂吃，所有餐碟洗劫一空后，又亮晶晶地望向达米安——男孩慷慨地加了两份儿童套餐，里面配有正义联盟手办，芬里尔抽中了闪电和绿灯，一刹那，两人眼神不约而同严肃起来。

没有原因，但是他认为他应该有个蝙蝠侠——芬里尔对此感到奇怪，他把这归功于他在哥谭，哥谭人都得有一个蝙蝠侠。

“还饿吗？”

旁边冷不丁传来声音。

芬里尔还没回答，达米安就已经流畅起身，一米三七的身高只比柜台高一点点，但那副屈尊降贵的姿态更像是在等待仆从侍奉。

芬里尔又啃了六份套餐——绿灯闪电绿灯绿灯绿灯女侠，没有超人，也没有蝙蝠侠，他怀疑这是哥谭餐厅的营销手段，但达米安逐渐阴沉的表情让他不敢吱声。

“TT.”

达米安暗自磨牙，抬起下巴辛辣点评，“算他识相，战士本就不该成为马戏团的玩具。”

“……”

芬里尔眼神飘忽一下，确信现在笑出来会被揍。

雨滴在窗外上连成珠帘，口鼻呼出的寒气蒙上薄薄白雾，雨夜也没能阻挡明灯高悬，蝙蝠标志如魔咒笼罩整座城市。

他坐到主人身边，凑近小声嘀咕，“别不高兴啦，手办放在备餐间左边第二个柜子中间，全都给你。”

男孩咧开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狗勾眼相当诚挚。

“……”

达米安莫名欣慰，但训练他不是来当小偷或者强盗的，以及他完全没有不高兴，他不需要马戏团小子的玩具。

他推开大献殷勤的笨狗，芬里尔又屁颠屁颠地凑近，尽管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绒毛，但也获得了人类孱弱的身体。

他的意思是，他能说话了，这可是史诗级加强，如果歌利亚知道，也会嫉妒得说不出人话。

小狗暗自打劲，一鼓作气继续凑近——直到被猛地按在桌上。

达米安不悦咂舌，鼻腔哼出的气音异常冷漠，“假设你知道要离我远点。”

“我只是想让你摸摸我的头！”

小狗的热情就是化作灰烬也会黏在主人衣袍。芬里尔不安分地扭动身体，砧板上的鱼也能找到同类，但答案一样，达米安眯起眼睛，刀鞘拍了拍他的脸，鼻腔哼出轻蔑的气音。

一股莫名的感觉驱使着芬里尔迅速闭嘴，这是强权独裁，但无从申诉，联盟向来是强者为尊，这个家更是达米安一言堂。

绿眼小刺客相当冷酷地命令，“你必须马上离开哥谭。”

“为——”

不可置信的反驳才刚起头，就被冰冷的视线融化，芬里尔小声叨叨，“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来找蝙蝠侠的吗？”

“这是我的任务。”达米安颔首，“奥克利会带你离开哥谭。”

“那是谁？”

“……母亲的亲信。”

“不认识。”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你说过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的！”

“那是……TT，我让歌利亚来一趟。”

“哇不要臭龙！”

“……”

达米安眯起眼睛，以全新的目光上下打量，芬里尔背脊一凉，仍然顽强地坚持到底。

联盟少主冷笑一声，警告，“不要得寸进尺，芬里尔，废物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很听话的……”

他中气不足地反驳，又用脸颊蹭蹭刀鞘，恳求道，“拜托，请把我留下来吧，我很有用的！”

“比如？”

芬里尔举手，“我还能吃！”

“……”

达米安不想承认自己心动了。

芬里尔趁热打铁，大表忠心，“留下我吧，我一定帮你得到蝙蝠侠。拜托拜托，等我对主人没用了，立马去死！”

他发下毒咒。

达米安面容浮现些许无语，他松开手，算是默许，“你是狼，不是猪。”

“是的，我是狼王！”

芬里尔振奋精神，“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

达米安扬眉，小狗结结巴巴补充，“额…我是说——蝙蝠侠？手办？蝙蝠侠？什么都行，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手办轻而易举，真人也不是不行。对于敏锐的犬科动物来说，整个哥谭都是蝙蝠侠的地盘，标记遍地都是，高楼攀岩，街道跑酷，树林隐蔽，哪怕啃个麦麦鸡，也能嗅到蝙蝠曾在这里发过朋友圈，例如买汉堡套餐的时候自带刀叉。

这是什么新潮流吗？

芬里尔沉思。

达米安皱起眉毛，“不要擅作主张。”

“哦……”

他露出失落的眼神。

达米安无声凝视，几秒后平静颔首，“会用得着你的地方。”

“耶！”

他又欢呼起来。

当然，现在的首要麻烦是身后的小尾巴，中东内乱，有叛徒得令追来哥谭，试图逮捕离开的联盟少主。刚才达米安就是去调查这件事，他捉到两条尾巴，等下会钓上条大鱼。

“可是。”

芬里尔仍有些许不解，他露出招牌狗勾眼，诚恳询问，“蝙蝠侠不就是用来解决麻烦的吗？”

“……”

达米安反悔了，他决定先送这只蠢狗下地狱。

芬里尔连忙解释，“但是塔利亚大人——蝙——好吧，我闭嘴！”

他郁闷地把头嗑在桌上。达米安动动指尖，眯起眼睛打量片刻，自然地伸手盘了把小狗后脑勺，意味不明地轻哼。

“这件事父亲无需知晓。”

*

“一个星期了…”

阴暗的洞穴，果蝠在上空拍打翅膀，玻璃橱窗陈列刀枪剑戟，占据大面墙的电脑屏幕闪烁莹莹白光，反射出英俊的屁股下巴。

蝙蝠侠注视着不断浮动的坐标，焦虑地走来走去。

“阿福，你说那个小混蛋到底跑哪里去了？”

开新文啦宝贝们亲亲亲~

日常流无脑小甜饼，逻辑死，ooc致歉。

ps：其实上个月就想开文来着，但是难产了（跪下痛哭

请大家吃我的封面，提米鸭鸭那张也好可爱，嘿嘿嘿。

ps：本文修过很多次，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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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预收：《好想当夜翼的的狗》《提米鸭鸭的狗狗》

完结文：《杰森的蝙蝠狗狗》

其实在想要不要把这本的小狼人也改成狗狗统一一下，还在纠结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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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