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带着简历站到了CL的面试大厅里，此刻用人满为患来形容眼前的景色再贴切不过。舒苡裴把乔拉到一旁，小心交代着她一会儿面试不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然可能连参加后面笔试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拿着面试的号牌安安静静地站在列队的面试人群中，顺着逐渐被放进面试会议厅的队伍缓缓前行。不知等了多久，舒苡裴只觉得穿着高跟鞋的脚已经酸痛到不行，想必为了提高效率，面试是群面的形式，前面一次放行五个人，上一组最后一个人却偏偏是乔。
舒苡裴目不转睛地盯着会议室的方向，尽管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心里仍然充斥着紧张和焦虑，一面害怕自己被面试官虐，一面更害怕里面的面试官吊打这个不谙世事还有些许傲慢自大的国际友人。
会议室内，乔和其他四个面试者按号码顺序坐在了几个面试官的对面。
“三十秒自我介绍，从左边第一位开始。”面试官流程式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各位尊敬的领导上午好，我是2010年从985高校毕业的生物工程系的汪粤，我的工作经验……”
“亲爱的各位面试官，我是……”
……
听到一连串谄媚的语气，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需不需要模仿，前面四个人就已经介绍完毕了。
乔抬起头，相继扫视了对面几个HR一眼。“我叫乔瑾南，现在名义上是自由职业，曾是外籍科研人员，对你们来说是个好的选择。”
几个被面试折磨的有些疲倦的HR突然间好像被一阵清风吹醒一般都抬起了头。传阅那一纸简历的时候嘴角还浮现着一抹轻蔑的浅笑。“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规模有多大吗？看你的简历除了个人信息以外，其它重要部分基本上一无是处，是谁给你勇气来我们公司面试的？外籍科研人员？你有材料佐证吗？”这种忽悠我们见得多了。
“我能做出你们需要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到几个面试人员从后门离开，坐在中间位置的何蕴拿过乔的简历，看到了上面舒服交代过的熟悉姓名。颇具诱导性地和旁边几个HR小声探讨起来。
“这小姑娘感觉棱角分明的，年龄看着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我倒是觉得人都来了，不妨让她去笔试一下，是不是在忽悠马上见原型。”
“不过如果笔试不能过的话这人我们肯定不能要吧，毕竟说谎可是品行问题。”
“嗯。”何蕴心里纳闷儿着舒服的朋友怎么吹牛吹这么大，还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样的话连自己想暗中捞她难度都增加了不少。
乔从会议室后门走了出来，这时候舒苡裴恰巧进到了会议室里。看到座位中间的何蕴整个人的紧张都缓解了不少。
几个面试官恢复了严肃正经的仪态，打量着新进来的面试者，刚领略了眼神深邃，说话自大狂妄的“外国风光”，现在又见着温柔谦逊气质姣好的东方美，几个人目光都在舒苡裴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
何蕴对着她微笑了一下，心里却想着，舒服委托的事情还真是不省心啊。如果是不起眼的两个人我放放水肯定就直接过了，偏偏这两个人这么扎眼，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面试结束之后，何蕴看着门口的舒服朝自己使了个眼色，随即起身走到了楼梯间。
“我说你弄过来的人怎么回事儿，你妹妹倒还算正常，那个乔瑾南什么来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来历，临时打个工而已，不用那么计较吧。”
“总感觉她说话怪怪的，而且你妹妹和她都成功吸引了我们这组所有HR的注意，要想暗箱操作什么的恐怕不太容易。”
“哎呦，亲爱的，你这么有身份有地位，随便撺掇两句不就放她们过去了吗？”
“事实上我还没撺掇，她们已经被放行了……不过确实太显眼了，后面的笔试和最后一轮面试她俩肯定会很受瞩目。”
“果然颜值高了也未必是好事。”话音刚落，舒服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显，便无所顾忌地接了起来。
“诶，小可爱，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额，舒苡裴手机关机，我就问问你她们面试怎么样了，还有她需不需要资援。”
“一面没问题，主要看后面，至于资援嘛，我不介意你资助我。喂，喂？”听筒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声，舒服边为舒苡裴庆幸着她有个生死相依的好闺蜜，边同情着自己的遭遇。
“小可爱？资助你？”
还没从被钱书书挂电话的暴击中回过神来，又觉得背后投射过来一道刺骨的寒气。
*****
大厅里，面试出来的人群相互拥簇着找一块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乔紧靠在墙边，尽量避免和其他人产生肢体接触。侧目看着面试的会议厅门口，一眼便看到从人群里走出来的舒苡裴。
“你面试得怎么样？”
“我？还行啊，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你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看着乔靠在墙边一脸慵懒的样子，跟自己穿着高跟鞋和笔挺的正装形成鲜明的反差，舒苡裴抬起手放在了她头上摸了摸：“不用太有压力，有姐姐在你饿不死。”
“我只说他们需要的东西我都能做出来。”说话间乔明显感受到头上抚摸自己的温暖手掌突然间停了下来，没隔几秒便成了一记带劲的拍打。“噢！好痛！”
“你怎么不说你是女娲的后人？！一天不吹牛能死？！”
正当乔准备反驳的时候，却被广播里传来的突兀声音给打断。“稍后大荧幕上将会公布参加笔试的人员名单，请看到自己姓名和编号的人员请到一楼机房里参加笔试。笔试内容包括我公司涉及业务的专业领域考核，心理测试以及智商、情商、逆商测试。笔试时长120分钟，共计1000题，整个过程将被全程监控。”
大厅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衍生出紧张的氛围。也有人小声抱怨着：“120分钟怎么可能做得完1000题！？”
“太恐怖了，除非平均7.2秒就做完一题。”
“7.2秒我都未必能读得完一题！”
舒苡裴蹙了蹙眉，转头对着乔说道：“你别紧张，到时候先把题翻一翻，判断一下各个板块的难度，把简单的先做了，剩下的机选。”
“我不紧张。”
“哪里来得迷之淡定……”是不是内心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希望，所以不紧张。
“倒是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有吗？”感觉到自己额头两侧竟真的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舒苡裴忙拿出包里的纸巾。
“听说你们这边有个著名的理论叫瓦伦达效应。”
“我们这边？瓦伦达？”那个因为太在乎结果所以走钢索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一命呜呼的钢索表演者？
“继续失业也没那么可怕，你通不过也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你保持平常心就好。”
“这话轮得到你说？！”顷刻之间紧张的情绪立马被想揍她的情绪取代，几乎忘了去看已经显示出笔试名单的大屏幕。
“一号机房，你在我后面。”说完乔已经挪步开始向走廊那头的机房走去。
****
迎着电脑显示器泛出的冷光，乔迅速地阅读和点击着鼠标，做完之后才发现时间还有很多。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都还在专心致志地做题。
都做对了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只是进去帮舒苡裴挣点钱，不需要太过出彩吧。受到的关注多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乔开始用剩下的时间把做好的一部分题改错，又删了一部分题，任其留白。即便如此还剩下许多时间，于是便趴在桌上养起神来。耳边传来一阵阵鼠标在桌面上滑动和点击的声音，还伴着而轻微而短促的其他人的呼吸声。
舒苡裴看着电脑右上角倒计时的数字，还有后面几页未完成的题目，额角的汗珠禁不住地往外渗，整个脸渐渐泛红了起来。
直到电脑屏幕自动熄灭，门口传来督促众人离场的催促声：“笔试时间到了，电脑显示器熄灭后会自动交卷，请大家有序离场。”
“怎么这么难。”
“1000道题根本不可能做完啊。”
“我觉得应该没人做完了吧。”
“哎算了，听天由命吧。”
走出机房的时候周围人正议论纷纷，舒苡裴却见乔还揉着惺忪的睡眼。
“我让你不用太紧张……你也不用这么草率吧。大家都面红耳赤地在做题，你竟然在睡觉？！”
“不是睡觉，是闭目养神。”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看着舒苡裴脸颊的红晕。
“有多大区别？！”舒苡裴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颊：“如果还是找不到工作的话，下个月只能喝西北风了。”
“不会的。”
听到这话舒苡裴觉得这家伙突然变得会说话了，还会安慰人了？
“北京的风沙不错，你还可以吃沙尘暴啊。”
“……”
得利于中秋假期~愉快地码了好多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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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