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正在旁边看其他衣服的整个人都懵了一秒。
这似乎并不是严不忌会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话。
毕竟,严不忌在他面前是个连出门晨跑都要披件外套的男德教主。
但眼前的严不忌到底还不知道他已经抓住了他的小尾巴。
顾霖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店里扫了他的衣着一眼又扫了严不忌的衣着一眼爱搭不理的柜员,最后他还是主动上前,选择了给严不忌帮忙。
就算不看这是严不忌,听钱多多说,对方一路上也很用心地在照顾他,算是个“本地医生”了。
只是这种忙,他还是能帮的。
顾霖微微垂眸,在扣袖扣的同时瞟了一眼上面挂着的标价签。
五位数,美金。
不过没关系,反正刷的是老钱的卡,爆不了。
而且,他也早就想给严不忌买套正儿八经的西装了。
毕竟,当年严不忌参加各种活动的时候,穿着的是最标准校门口小店租的推销员套装,都能一露面就刷爆当天的校园表白墙。
要知道,他们学校可是魔都出了名的和尚庙高校。
严不忌的身材颜值是毋庸置疑的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有多帅多么赏心悦目。
只是以前房贷压力比较大,顾霖就忍着没有去考虑给严不忌买那么贵的漂亮衣服,来装点这个属于自己也曾帅爆校园的男人。
顾霖一边单膝跪地俯身帮忙扣扣子,一边偷偷装着不经意地撩了一把严不忌的袖口。
果然,他就看见了严不忌手腕背上,那一丝极淡的放射状奇怪疤痕。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所以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本地帅哥”,就是严不忌。
顾霖松了一口气。
但同一时间,严不忌却当场屏住了呼吸。
他很难得以这种角度俯视顾霖。
更何况,他都快一年没见过现实里的顾霖了。
他好像又消瘦了一点,从微侧露出的衣领口子里看进去,一眼就能看见分明的锁骨。
严不忌还清晰地记得自己一口舔在锁骨上,留下亮晶晶的痕迹,看起来就像盛了一弯星海的玉岸牛奶湖,波光粼粼。
简直就是在勾引着他犯罪。
特别是在顾霖的手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背的瞬间,严不忌整个人都被电了一下,瞬间从头到脚绷紧,手背的青筋微微浮起,甚至还莫名地站正了姿势。
他有点快……装不下去了。
“好了。”
顾霖平静地扣完了略显繁复的袖扣,大概是采用了什么本地特色的贵族设计方案吧?
没有多想,他就抬头望向了严不忌。
只是下一秒,顾霖就被严不忌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他登时瞪圆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盯着耳朵都快红了的严不忌。
严不忌明面上却依然还是那副“我们不熟”的陌生人样子,目光飘忽地看向不远处的全身镜,也不知道到底看清自己现在什么样了没有。
顾霖默默在原地站定,微微挑眉:“这件衣服怎么样?”
严不忌的眼神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还行。”
按照本地人的传统审美,这件衣服确实结合的不错,称得上一句还行。
但要是回国穿这件衣服,别说严不忌穿不穿得出去,顾霖都怕别人吐槽他找了个阿拉伯王子。
这货是真能装啊!
买回去不还是他严不忌穿吗?!
又不是那种买回去顾霖还能穿的衣服,到时候上街回头率百分百的也不会是他顾霖!
顾霖到底还是心疼钱,所以心里吐槽了两句,就挑剔道:“这件衣服太花里胡哨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问一下您平常的工作都是做什么的吗?”
严不忌:“被……咳,做点小生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说自己平常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被养”,主要是“被顾霖老婆养”。
但他忍住了。
他现在不是严不忌。
顾霖的眼神一暗。
很好,还在装。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揭穿严不忌。
因为要是直接在这里揭穿严不忌的话,顾霖还是有点怕严不忌当场给他来个更衣室PLAY的。
虽然以两人的道德水平,应该可能大概不会真的搞起来,但被亲到腿软这种事顾霖也没少体验过。
严不忌大学前两个学期没选上心仪的体育课,到最后一年才去补选了游泳课,结果那一年的泳他都没游过两回,倒是天天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就穿着泳裤一脸无辜又乖巧地晃来晃去,逼得顾霖不得不天天往保温杯里泡杭白菊下火。
他以前的脸皮是真薄,生怕别人指责自己“潜规则”“带坏”了学弟。
也就是这两年跟钱多多这个恨不得天天泳池美女香槟从早到晚派对嗨皮的异端来往久了,顾霖的脸皮才显著地得到改善。
食色性也。
更何况,他喜欢严不忌,严不忌也喜欢他,所以两个人发生点什么爱做的事简直太正常了!
像他们之前那种连本垒都不上的谈恋爱,一点也不**!
顾霖倒想看看严不忌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直接就很自然直男地上手边解开严不忌胸前的纽扣,边学着钱多多的模式自来熟道:“别这样,听我的,做生意的话还是得买件商务点的,这样生意才能做大做强走向国际。”
严不忌:“……”
他直接不敢呼吸了。
因为顾霖几乎就贴在了他的面前,只要他敢呼吸,就会吹动顾霖浓密微垂的漂亮眼睫毛。
沙沙的,每一次颤动都像是在对严不忌说“来呀来呀来玩呀”。
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在微微抖动。
宛若随时都会喷发的活火山。
扣子解完,顾霖看着都快不敢看自己的严不忌,顿时得意了起来。
小样,还跟他装?
看他不抓住机会好好报当年被学弟按在毕业典礼后台亲到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出流程事故的仇!
“你要是比较喜欢这种奢华的风格的话,我还是更推荐那边那件。”
顾霖说着,贴得离严不忌更近了。
他的手伸向了严不忌的外套,面料优质但棘手的衣物瞬间出现了不自然的褶皱。
顾霖暗地里流露出了一丝脸热。
严不忌身上有点淡淡的草木冷香,也不知道是这件衣服上沾的,还是严不忌本身就有的。
也许是他真的太久没见过严不忌了。
在严不忌恢复呼吸的瞬间,顾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怕自己脸红露出破绽。
而就在顾霖屏住呼吸的刹那——
“咚。”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按进了一旁的更衣室。
更衣室内的灯光相对外界略显昏暗。
但顾霖还是在第一时间看清了严不忌滚动的喉结。
肤色黝黑,毫无破绽。
几乎没顶而来的压迫感之下,顾霖本能地喘了一口气。
“顾先生,我是否可以认为您是在刻意勾引我?”
顾霖的肩膀顿时一颤。
严不忌的声音根本就是贴着他的耳骨说的,每一丝磨砂质感的震动都清晰至极地穿透了他的躯壳。
顾霖的尾椎骨都有点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挪到了严不忌饱满的胸口,强烈的被威胁感驱使着他试图挣扎,可是手底下又硬又软的触感,还是有效地限制了顾霖挣扎的幅度。
他只能受形势所迫,对严不忌压低了嗓音强调:“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一声轻笑。
昏黄的灯光打在严不忌刻意加深过伪装的眉骨上,落下恶魔般极具侵略性的阴影。
“那不是更好玩?”
话音未落,顾霖顿时惊恐地看向单手攥着自己双手的严不忌。
他有点懵了。
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是他认识并且熟悉的那个严不忌?
明明对方全身上下跟他的唯一接触就只是手腕骨上的那一点点被钳制的刺痛,可有一瞬间,顾霖产生了对方已经从他的耳骨一路向下啄吻到了他心口的危险错觉。
不、不太对劲。
顾霖想逃。
可是这种店里的更衣室虽说相对宽敞舒适,但里面一旦挤进了两个一米八的男人,也就基本上谈不上什么宽敞了。
连呼吸都仿佛受到了反复而又致命的碾压。
顾霖上一次产生这种微妙的感觉,还是在陪严不忌上他老家回他待过的孤儿院看看的时候。
已经长得比他都还高一截的严不忌风轻云淡地告诉顾霖,他以前就是睡在现在院里的保洁阿姨临时午休用的小杂物间里的。
顾霖稍微想想都心疼得受不了,于是拉着严不忌的手就冲出去钻了孤儿院的小树林,他把严不忌按在一棵树上,很认真很郑重地抱住了严不忌,并且对他说:“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了。”
那个时候的严不忌闷闷地问顾霖:“真的吗?”
顾霖的回答是:“嗯,我永远会陪着你的。”
“永远?”
“永远。”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炽热的目光落在顾霖的发顶。
顾霖哪怕没有看见,后颈也依然浮起了一片细密的颗粒。
他要是一只猫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炸毛了。
“那么,顾先生,您考虑好了吗?要背着你的男朋友——”
“和我偷情吗?”
【突然想起跟某位精神病医生闲聊时说的话:“一个人,如果在没有外在的利益追求驱动也没有内在的目标追求驱动的情况下,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风雨无阻定时定点坚持晨跑,那他是精神病的概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严不忌就是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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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PLAY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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