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悄悄写作业

柏庭界听到楼下的叫唤,柏妈妈叫她去拿给她要的东西,她马不停蹄跑下楼去,抱上来几本寒假作业。打印字数更密,题量更大页码更多,更头疼。楼下柏妈妈大喊:“必爬在开学之前写完!”

开学就剩不到十天,她计算了一下,这不会是变向禁足肥,日记本上添了绝望又无助的一页。

庭东博的也写完了,也新写一套。老规矩先把能抄的抄了。宋廷钰还有好的不会做,一会儿要跑去问一下,一会又跑去问一次。庭东博告诉他:“你作业最后几页不是有答案吗?”

宋廷钰还从来对参考答案没有怀疑过。现在让他发现了,跑到窗户边大声喊:“妈妈我不用你教了。”

柏妈妈:“啊,为什么?”

宋廷钰:“因为我的作业后面有答案,所以不用你教了。”

柏妈妈手上的锅铲一扔:“你谋到你抄嘛,要让我发现你只感晓得抄我直接打手心!”

宋廷钰吓得又怕又尴尬,还对上身□□东博想刀他的表情。柏妈妈叫他们把答案撕了没收,别想打答案的主意。

柏庭界撕了所有答案,庭东博都不依不挠,有一页是关于《开灯睡觉有伤身体》的科普小点,都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拖走,卷在一起后装进瓶子里,然后拿去给妈妈。

过去了不知多久,柏庭界抬眼正准备休息休息,突然听到一声清响,然后又那么寂静。直到庭东博喊了声:“妈。”

柏妈妈站在楼梯上双臂环怀盯着他们,要走时说:“小东博,他还小,不懂的题目你去教他哈。”

庭东博答应了。

结果宋廷钰看柏庭界离他们这么远,作业写了好几页,他的第一套都还差好多写不完。必须干扰柏庭界,大声的说着这不会那不会,问得多反倒把庭东博问的不耐烦了:“你还不如自己去看解析,我怎么说你都听不旧明白!”

还有一大半,题目难度还是大,她也按东博说的去找答案,看到塑料瓶里只剩一叠答案。挣扎了片刻没有动。

不久后就在火炕里想到一片“白内障”的字词。

柏庭界干脆当着他们的面把空的瓶子扔进了火堆,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们就是想把我的答案偷出来烧毁,然后嫁祸我拿了答案,到时候我拿不出来就又要挨打!

最后一晚明天就要开学,没有作业,学校可能进不了,老师要检查作业,可是她的作业我不到了,刚才放在桌子上,烤得发焦。每个柜子每个角落都翻遍了。迫不得以告诉庭爷爷。

不出意外被庭爷爷指责:“你怎么连作业都保管不好,你那脑水是拿来干什么的!就这么大点位置怎么会找不到!”

柏庭界心力交瘁,所以啊,你倒是说话啊,帮我找啊。最后嫌庭爷爷前摇太长,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最后找出来,就在柜子表面,连爷爷都看得出是有人故意放的,习惯了对他们的溺爱,习惯了对柏庭界,性惰,古怪,小气,粗心的帽子印象,指责:“你看!不是这不是,喊你好生保管,将钱买的喽蛮!不在了,这下只认得哭!”

名字被掏了,柏庭界马上找位置补上。出去拿个盆进来,要接水洗脚水了,又不见了,爷爷到处找找不到,一定是柏庭界惹他们生气了嘛。柏庭界也不找了,进不了就进不了。绝望又深沉的靠在椅子上,头倚靠在靠背,枕得头要陷了,眼睛胀胀的,有种眼皮刮在玻璃珠上的感觉。

收拾收拾,一大早,伴着熟悉的布谷鸟的鸣叫声,空气里都是农耕的味道。

爷爷们煮了简单的面条做早餐,不知道是汤太少还是出锅太久了的原因。

柏庭界感觉自己的面条特别难吃,爷爷奶奶们又着急出发,她只吃了几口就感觉饱了,想要把剩下的找机会倒掉,但是太多了,她感觉很有负罪感。

和爷爷说一声,放在碗柜里,回来再吃。

爷爷杠上犁头,牵上红楼要出发。还挎着叔叔送他的酒壶。酒很烈,爷爷看着小酒壶也感觉不便宜。

柏庭界赶紧喊住爷爷。

爷爷不同意她剩饭,就算晚些上坡去也要把面吃完!

柏庭界这一次正经想要打干呕。

直接选择被爷爷批评了两次,并且下定了,回来也不能吃的决心!

翻过几座山才来到田里,庭奶奶和柏庭界在地里锄草还要打窝。柏爸爸柏妈妈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地里点玉米。

庭奶奶把灰肥装在口袋里背来地里。

柏庭界后悔没有找别的东西吃了。远远看去,凶巴巴的爸爸妈妈都没有出现在山头。

有卖甜糕的车路过,也只有这快递能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那个要比单个包子馒头烤饼要贵一些,要论斤。

庭奶奶也几乎没有收入来源,柏庭界想等有买包子的车经过。

等了几分钟,柏庭界怕自己挨不到那个时候,就连卖甜糕的车也不来了,岂不是要饿出毛病。

于是开口问奶奶有没有带钱呐,太饿哪。

奶奶笑着说:“我没有揣。”

看着柏庭界饿得实在可怜,钱可以再找,很久之前她就只有两张五块钱零钱,想着上街,给他们买吃的,或者他们开学了拆散给他们当生活费。

买了一次五块钱的给她,她很自信自己的胃还是能吃饱的,分一半吃就好,奶奶吃了一块。宋廷钰们在另一个地方,没有车可以上去。所以想给他们留着。

柏庭界熬了一会又不行了。

问奶奶,可不可以给她再吃一点。

奶奶看她时脸上总是微笑着,很慈爱:“吃饱嘛。”

下一次,买甜糕的车经过,奶奶用剩下的前给她买了,让她全部吃了。

有了一点东西垫底的安全感稍纵即逝,她怀疑,吃东西到消化是不是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所以是不是不应该一口气把这么多甜糕全吃了……

等一等,肚子里的东西到位了,就不饿了……

爷爷来犁地,问奶奶:“她没有吃早饭,你遇到卖甜糕粑的扪给她买塞。”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买给拉了,差不多吃去十把二十块钱喽。”

柏庭界带了三块钱,称的最低五块人家才买。

吃了十三块,还是饥肠辘辘的。

一会儿,要抛玉米仔了,里面还有瓜豆。

奶奶在前面打窝和丢种子,奶奶说柏庭界的手刚好可以丢灰。

之前都是玄烈帮忙来拿份量不轻的肥灰,自他升学以后,没有人能帮柏庭界了。

强迫自己忘记自己很饿,回家已经是午后了,那时候的太阳很烈。

生怕柏庭界耍赖,知道她的面条很难吃的宋廷钰,把她的那份端出来,当着她的面给她加热。

他们都去喝中粥了。

柏庭界捧着饭碗无从下口。

心一狠:大不了,就当着他们的面吐,这样他们以为我身体不好,下午我就不用干活了。

但是,这个,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吃了?和早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难道说——干活还有让饭变好吃的功效!

下午就是一起干活了。

这里就是没有路让车开上来的山坡。

石头和土壤都很破碎,典型的贫瘠之地。

常年累月的雨水冲刷,有些石头就像一个滑滑梯,这要是以前的小朋友天天来玩,这里的天然滑梯指不定多光滑。

土地比较宽,他们全都可以得到分工,柏庭界就不用像早上一样,一边拿完肥灰,回头来还要将坑坑盖上。

这活交给了现在看着力气最小的宋廷钰。

宋廷钰嫌柏庭界赶得太慢了,总是跑去看看爷爷们忙到那里了,再和柏妈妈们聊天搭话。

宋廷钰问了好多问题。锄头上的铁片有个名字,他想知道叫什么。

还当场背诵了《悯农〈其二〉》。

柏妈妈明显没有话术了:“诶,读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你看你哥你姐干活的时候都不说话,成绩还都比你好。”

柏妈妈要她说说怎么干活不说话,读书成绩还都挺不错。

柏庭界看不惯他,本来不想说,说了句:“能不能认真点!”

柏爸爸立马怼她:“干活的时候,你倒是挺认真!”又在说她成绩始终拿不到前三。

柏庭界先不管这件伤心事。

想起来小学。

语文老师问,李绅,大家有没有学过他的诗。

学委说学过,而柏庭界是个半学渣,完全想不起来,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学委和语文老师的对话,把全班人都惊呆了。

学委自信高呼:“学过。”

所有人的目光静静注视他们。

语文老师:“《锄禾》是不是?”

学委以为老师在说诗句:“对,《悯农〈其二〉》我们学过,他还有《其一》。”

语文老师好似从来没有听说过:“‘锄禾日当午’,的标题是不是就叫《锄禾》。”

看见老师接近发飙的状态,同学们唯唯诺诺的迎合:“是,是……”

下课他们马不停蹄的讨论,尽可能的寻找可能的资料,开电教需要时间。

他们催促学委去搜一搜的同时,学委还在小声的跟同桌解释着,他的《其一》《其二》分别将了什么。

就快上课了,学委想说下节又是语文老师的课,还是不要搜了。被他看见又要被教训。

同学给他出主意,现在先打开,上课了就关上。反正语文老师不喜欢用这个。

语文老师一来就看见屏幕亮着,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就兴师问罪:“谁打开的!”

见没人承认,学委再次站了起来:“是我,因为……”

被超出承受范围的一顿教训下来,学委彻底是转学去更好的地方了。

开学的第一个周,宋廷钰就被老师打电话给庭爷爷,说:宋廷钰不交寒假作业,你们叫他上坡干活。

庭爷爷一听,显得拿他没有办法:“是嘛是嘛,那以后都不叫他去干活了。”

并且,他还学会了,装肚子疼,让爷爷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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