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八:徐染x李骆3

屋顶是暖橘色的灯光, 忘了是谁调的了。

整个气氛就很微妙。

李骆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尾,一条长腿伸展, 另一条支着。

红酒加啤酒的效果, 让他有一种荡秋千的感觉,飘飘忽忽, 大脑里的神经完全不受控制地高昂。

太阳穴在跳,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的心脏跳的也特别重。

咚咚咚的。

他平时酒量没这么差,但此时,徐染看着他,一手撑着地毯,探着身子和他碰杯。

玻璃杯相撞的脆响,“当”的一声回响。

李骆觉得自己醉了。

杯子都有些拿不稳,他一手撑在身后, 直直盯着对面的女人。

徐染笑了,放下酒杯, 撑着身子要往他那爬,李骆说:“别动。”

酒劲是上来了, 但之前被徐染用话逼出的冲动劲儿早就没了,李骆怎么都觉得这事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

所以他一直没动, 老老实实喝酒。

可显然,徐染和他想的不一样。

徐染像是没听到, 继续爬过去,膝盖跪着地毯,蹭过软绒毛,一点一点往前。

李骆看着她,目光由远到近, 最后落在自己面前,却也没再警告。

徐染心跳的像打鼓,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让李骆反感,此时得她只是借着酒劲儿想为所欲为。

毕竟清醒状态下,和李骆喝酒的可能不大。

更不用说还是在酒店喝酒。

她以为李骆会躲,等着他叫停,但没想到自己爬到他面前,他也没说话,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沉默却也带了很多意味。

比如默许。

大家都是成年人,接下来会发生点儿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吻上李骆时,徐染的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她闭着眼,却依然感觉到自己的睫毛抖动的厉害,像是胆小受惊的小动物。

李骆全程看在眼里,他盯着面前闭眼甚至不敢过分接触只敢一下一下和他贴唇的徐染,心里忽的一软。

他伸出一只手,搂住徐染的背,闭着眼歪头加深了这个吻。

嘴唇突然被分开,徐染快速睁开眼,可看到李骆闭眼专心接吻的样子,又满足地闭上眼,投入这个吻。

上膛被扫过,舌尖被纠缠,徐染觉得自己好像熟了一样,浑身发热。

她推了下人,李骆下意识的占有意识将她搂得更紧,徐染下一秒又被他带着继续这场深度交流。

直到李骆吻地越来越凶狠,不给她一丝缓冲的间隙,徐染呼吸不顺,双手推着李骆的胸膛微微后仰。

李骆终于放开她,抬眼看向徐染时,目光里的侵占欲暴露无遗。

徐染心跳快的要从身体里蹦出来。

她脱掉薄毛衫外套,里面一件同款吊带毛衫,下面一件天蓝色紧身牛仔裤,包的臀线优越上翘。

好看。

李骆不自觉挑了一下半边的眉毛。

徐染看在眼里,岔开腿,将李骆固定在床尾和自己之间。

“好看么?”徐染眼尾扫了眼自己的牛仔裤。

“好看。”李骆微微仰头看她,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声音微哑。

像是被他的诚实取悦,徐染两手托着李骆的脸,她低头他抬身仰头,两个人又吻到了一起。

感情就像赌 | 博,谁压的更多,谁想得到的就更多。

徐染把三年的感情憋在心里,如今能和李骆做到这个地步,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她压着李骆的上身,将他压的几乎仰靠在床上。

李骆任她胡作非为,胳膊一直在她身后,轻轻搁在后腰处。

原本还没发觉,但悬空抬着,时间长了会酸,他搭着徐染露出的后腰上,发现轻轻松松就能放上去,不用力气维持也不会掉。

他有些惊奇,毕竟没这么碰过女孩子的腰,于是导致了行动上的跟不上节奏。

“嘶!”李骆用力眨了下眼,抬手摸了摸下唇,他已经感觉到铁锈味了。

咬的可真用力。

徐染皱眉,一脸不高兴,“你不专心!”

不专心也是因为你!

李骆坐直上身,手搂紧徐染,身子一转,两人掉了个个。

徐染躺在地毯上,李骆压了下来,看着她:“我错了。”

三个字,徐染竟听出了宠溺的味道,只可惜他们俩谁都不清醒。

高楼酒店,徐染腰肢摆动间,扭头能看到窗外的星空,窗帘未拉,自己和李骆的影子和夜空重叠。

从毛毯转战到床上,李骆一边用力一边问:“喜欢我么?”

徐染摇头不回答。

“说,最喜欢谁?”李骆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固执地追问想要一个回答。

而这个回答,必须是他。

可当时,他也没空去想自己为什么纠结于徐染最喜欢必须是他。

“你!”徐染顶不住,只能说出口。

有些话一但开了口,再说起来就无比顺畅没压力。

徐染整晚搂着李骆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着喜欢。

像是表白,又像是酒精上头的碎碎念。

李骆被她哄得心情很好,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酒精作祟,谁又能把谁当真呢。

徐染第二天醒来,感觉天都要塌了。

整个人躺着懵了好久,满脑子都是自己昨晚主动说喜欢的样子,主动到让她觉得那句“喜欢”也不值钱了。

自己什么时候这样过。

徐染不能接受。

更不能接受她说了无数次的喜欢后,得到的是李骆的一声轻笑。

徐染双手抱头。

他为什么笑?是在笑她么?

徐染不能接受,于是在李骆还沉浸在梦乡里时,她逃走了。

李骆醒来没见到人,还给徐染打了电话,可没人接,过了几分钟又打了一遍,依然没人。

整整十分多钟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睡了就跑了?

李骆坐了起来,被子滑下,身上明显可见的抓痕。

而抓他的女人,跑了。

她为什么跑?

有什么可跑的?!

想到这李骆顿了下,一般人什么情况下吃了东西抹嘴就撤?

可能是尝了觉得不好吃的,可能不对自己胃口的,也可能本来就不想吃但面前没别的只能凑合吃一口的。

李骆骂了句脏话。

以上可能他都无法接受。

李骆发怒地捶了下床,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就去找人。

不行,怎么也要徐染给他个说法!

然而东白没人,打电话问秘书行程连秘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李骆拿出手机,翻到司涂的电话号上。

可拇指停留了很久,也没按下去。

这事他说不清道不明,如果含含糊糊说徐染不见了,作为闺蜜,司涂肯定会着急。

李骆退回页面,拳头捏的死紧。

房门被哐哐敲响,还伴着门铃声。

简直扰民。

徐染躺在沙发里,心想好在隔壁没忍住,不然李骆估计会被送去派出所。

“徐染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李骆声音很大。

吵的徐染耳朵疼,她把毛毯往上拽了拽,遮住侧躺露出的一侧耳朵。

门外还在不知疲倦地叫人,甚至还负气地想要把门拽开。

徐染无语地瞥了眼纹丝不动的门,当初买它的时候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他要是能拽开,那这钱白花了。

只不过当初是为了防盗,现在没想到还能防李骆。

越害怕失去的东西,就越不敢面对,再加上一早醒来脑海里李骆那声轻笑的冲击,徐染现在就是缩在壳里的乌龟,任李骆怎么找也岿然不动。

不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还有那么一点倔气在。

让你笑我!

门外声音逐渐变小,李骆在门外焦虑地晃了几圈,可能意识到徐染真的不在,他看了眼大门,转身走了。

十分钟后,司涂发来微信:李骆你俩怎么了?都来我这找人了。

徐染回她:正常吵嘴,目前不愿意搭理他。

以前徐染李骆经常吵嘴,她看不惯李骆牛气哄哄还只听司涂的话,李骆看不惯她一个馆长成天只知道玩,没有事业心。

司涂:俩人跟小孩似的,那我怎么回他?他好像找你挺着急的,我让季文暻应付着呢。

徐染:就说我出国度假了吧,符合人设~

司涂:切.jpg

躲了两天,因为赛尔那边的工作,司涂带着李骆回国了。

徐染舒坦了,可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不过生活恢复轨迹,照样吃吃喝喝玩玩,拿不定主意的画展让司涂帮忙,拿得定主意的让手下去办。

她这个馆长真省心。

就这样的舒坦日子,徐染还以为自己能胖几斤,结果一上秤,点了七斤。

徐染嫌弃地踢了□□重秤,“坏了吧!”

直到一个月后司涂打来电话,说要收购赛尔美术馆。

有司涂坐镇,徐染有钱赚当然会冲锋陷阵,风风火火并购了赛尔美术馆后,才后知后觉:那自己岂不是要回国?岂不是要面对李骆?

徐染愣了好久。

回国那天,已经三月了。

李骆自打走后,就没再找过她,应该是没事了。她想。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结果一出机场,徐染就看见李骆靠着车站着。

徐染以为自己这么长时间了能面对了,可看到那张脸,那晚自己主动说喜欢的记忆又一次涌了上来,让她窒息。

她甚至想转身再登上回法国的飞机,可也只是这么想,身体像是出了什么毛病,站在机场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对面的李骆。

而李骆只是很细微地眯了下眼,就又恢复平常表情,甚至有些冷。

徐染和他隔着着距离,人来人往的和她擦肩而过,她想了想,还是向前,朝李骆迈了一步。

李骆没动,依然站在那。

没有接她的意思。

难道他不是来接自己的?她会错意了?

徐染在过去找李骆还是打车之间犹豫了。

以李骆的性子,和她睡完就跑的德行,要是李骆真不是接她的,现在过去她都能想到李骆会是什么态度。

冷嘲热讽少不了,可能还得提到那天的事。

溜了溜了。

徐染拎起行李箱,想转身去打车。

李骆啧了声,“这女人脑回路怎么回事啊!”

快跑两步,穿过人群,抢走了徐染手里的行李箱。

另一只手拽着徐染的袖子,拉着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将人塞进了车后座。

连副驾驶都不让坐了,徐染抿了下嘴。

车门和后备箱被摔得哐哐响,徐染手搭着车窗,看着窗外。

一路无言到了赛尔,司涂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俩人状态就知道不对劲,狐疑问道:“又吵架了?”

李骆没做声,回自己工位坐着去了,徐染冲她撇撇嘴。

徐染和司涂去了馆长办公室,一抬头就看见墙上挂着的画,“这你画的吧?”

司涂意外,“看得出来?”

徐染感觉能力遭到了质疑,“虽然我爱玩,还不管事,但我也是有实力的哈,榜上有名,我当然看得出来,李婉的旧作啊。”

“而且我和你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你画的我还能看不出来么,”徐染一笑,“就指着你这个招财猫挣钱呢!”

徐染不了解司涂所有过去的细枝末节,但知道她讨厌李婉赛文强,所以只要在司涂面前,她从来不会提称呼,只叫名字。

司涂笑笑,没说话。

徐染环顾了一圈,屋子里装修精贵,却没有一点艺术气息。

“杨爱文什么审美?她是不是觉得贵的就是好的?”

她观察着屋里的摆设,玻璃墙外有道目光一直跟着她,徐染说完赶紧转身背对,连抬头都没有。

“那个……”徐染着急找话题,说出口又没想到要说啥,顿了两秒才一拍手问司涂:“美术馆要取什么名字?”

“不取。”司涂说。

“不取?”徐染不理解,“为什么?难道还要叫赛尔?”

“对,”司涂说,“要让他们看着,亲自舍弃撑不起来的美术馆在咱们手里是如何发光的。”

“有点意思。”徐染笑了,“馆长你来做吧,我可没空管这么多美术馆,要忙死了!”

司涂睨她,“忙?你也说得出来?”

徐染耸耸肩,司涂摇头拒绝,“我不做馆长,做个策展师就挺好,闲暇时候还可以画画。”

“你觉得李骆怎么样?”

司涂突然话题一拐弯,给徐染听愣了。

徐染:“挺……挺好的啊。”

她内心慌的一批,以为塔司涂发现他俩的事了,还想着该怎么解释,却听司涂又问了句:“你觉得他当馆长怎么样?”

当馆长?

所以……不回法国了么?

徐染扯了下嘴角,“这是他的想法啊?”

“没,我还没问呢,正好你在,我把他叫进来问问,”司涂走到门口,回头警告她,“你俩别老是吵架了,刚下飞机都能吵起来,我真是佩服。”

司涂在门外喊了声李骆。

徐染扭头,玻璃墙外,李骆听到声音回头应了声,又转过脸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

哪是刚下飞机的事啊,他们都一个多月不联系了。徐染心里叹气。

“让我当馆长?”李骆惊讶。

“对,我觉得你实力是够的,但主要看你,是想以后就在这还是回法国。”司涂话音刚落又补了句:“你看徐染做什么,怕她不乐意啊?”

李骆看向徐染,“那你乐意么?”

这太难了。

徐染不想回答。

司涂一本正经地转过头等她回应,徐染骑虎难下,不喜欢李骆这种情况下把问题甩给她,于是皱眉回:“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好,我考虑考虑。”李骆沉默一会儿,留下一句话出了办公室。

“你俩怎么回事?”司涂也看出他俩的□□味了。

“就不想见他。”徐染嘟囔了句。

烦他,也烦自己。

司涂看自己问不出东西来,就和她聊起工作,两人对接了工作。

徐染回国主要是坐镇的,毕竟是东白的馆长,怎么也要让媒体朋友们看看,还有就是让赛尔那帮崇拜向往东白的员工看看。

所以装修馆长办公室的重任交到了徐染的手上。

整个屋子全部重新装修,宝贝东西爱谁要谁要,反正她看着很嫌弃。

李婉那幅画本来她想扔进藏品库,但李馆实在忍不下去了,伸手要来了那幅赝品画。

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剩下的就交给装修公司。徐染来了三天,明天终于不用来了,下楼的脚步声都欢快不少。

然而后面追来的脚步声让她一怔,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徐染下意识就往楼下跑,李骆在后面追。

出了楼,李骆才追上。

他拽着徐染,气狠狠地问:“你跑什么!”

“你跑我不就跑了,你追什么!”徐染抽出胳膊。

“你现在不忙了,我们总有时间聊一聊了吧。”

徐染后退一步,“聊什么?”

李骆被她下意识防范的动作刺到,几乎咬着牙说:“那天你到底为什么跑?找你也找不到,还让司涂骗我说去国外度假了!”

这怎么说,说自己没法面对那晚的记忆,没法面对诉说喜欢的自己?

徐染说不出口。

她也有她的骄傲。

“就,可能你想的那样吧。”徐染消极回应。

李骆不敢置信。

就算那天早晨他很多荒唐,但也没有此时来的无力又无语。

李骆反复思考了一个多月,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徐染睡完就跑,都是成年男女了,真发生了点什么,对方这个态度明摆着就只是想一夜而已,那为什么他要放不下。

最后又不得不承认,也许真的如徐染所说,自己对她是有感情的。

而对司涂,他对她依然没变,还是师父,或许之前真的很依赖,但现在,他长大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徐染说清自己的感情,可司涂和徐染明显有事要谈,憋了好久终于等到徐染不忙的这天,没想到徐染是这个态度。

和那晚反复说喜欢自己的人判若两人。

酒精可真是个好东西。

“徐染,你把人当猴耍了是不是?”李骆声音冷了下来。

徐染也不爽,心想你又不喜欢我,你管我耍不耍你!

更何况她又没耍他!

“所以你见我是想说什么?”徐染问。

李骆没什么可说的,徐染的态度让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没事。”李骆后退一步。

徐染没走,因为李骆的眼神让她有些心疼,她感觉自己病入膏肓了,这种时候还要考虑对方的感受。

看她不走,李骆转身,一步一台阶上了楼。

追她的时候有多迅速,回去的时候就有多缓慢。

心脏像拧巴了似的。

徐染皱眉,盯着李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办公室装好,虽然用的环保材质,但还是晾了好几天。徐染再去赛尔时,没再见过李骆出现。

听说他拒绝当馆长,最后美术馆还是由李馆长来负责。

徐染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外面忙的不可开交,她在屋里转圈圈。

顺便观察各个员工。

环境不同,导致员工工作水平不同。

东白确实有优点,起点很高,加之合作的名画家数不胜数,因为合作关系,相关策展人们也会变得家喻户晓。

比如检票人司涂。

所以东白的员工关于业务的竞争很大。

但很明显,赛尔的员工竞争性很低。大家像是按部就班完成工作,也不需要突出自己也不需要多好的成绩。

没有动力也不热爱职业。

整体工作氛围很消极。

当然,也和司涂有关。她一个人包揽全局,再加上T.J和检票人的身份,现在赛尔找合作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徐染靠着椅子想了想,然后打了通电话。

挂了电话,她又让行政部做了调查表,关于零食屋的进货选择。

以这些人的混日子态度,就算发了意见征求表,也没人会如实填写,还不如直接定下福利,让他们去选里面的东西。

效果确实显著,很多人写了自己爱吃的零食,徐染把一沓纸转给行政部,只要出现在上面的零食,都要买回来。

土豪染的做法赢得了民心,员工上班积极了不少。

徐染让美术馆其他员工问李骆什么时候上班,可李骆一个没回。

徐染:这情景有些熟悉……

最后没办法,她亲自打电话,命令李骆来上班。

“不去。”李骆回答。

“你以为你是司涂么,还敢随随便便旷工,你和我请假了么!”徐染说出这话感觉自己就是个恶毒老板。

电话里传来一声笑,李骆说:“那我辞职行了吧。”

徐染愣住了,没弄清对方什么意思,“你要回东白啊?”

李骆一字一顿,“我要辞职。”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无论他们俩会变成什么关系,徐染从没想过李骆会辞职。

他专业学的就是艺术相关,策展、藏品、鉴画,而东白是他最好的去处才对。

“还有事么,没事挂了。”李骆懒懒地说。

徐染咬唇,内心艰难。

她不知道李骆为什么要辞职,但可以肯定和她有关。

而她的观点,从来都是成年人不应该意气行事,因为不想看见谁或者因为谁让自己不爽,就放弃适合自己的工作,更何况你热爱这份工作。

徐染:“我想我们还是见见吧。”

“为什么要见?”李骆像是不理解,“我都不打算上班了,写不写辞职信没差吧。”

他越这样,徐染越生气。

她可惜李骆的才华。

“李骆,你多大了,以为自己还是小孩么,随随便便说辞职就辞职,有什么事你不满意就说,别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对面沉默几秒,说:“我倒是想说,你给我机会了么。”

徐染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太失控,“好,那我们现在就见面,你在哪?”

李骆说了自己地址,徐染风风火火赶过去,李骆一开门,就生生挨了她一拳。

可真疼。

李骆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

推开人,徐染进了屋子。

李骆:“不用换——”

徐染已经穿着鞋走了进去。

李骆:……

“为什么辞职,说吧。”徐染把包一扔,转回身看他。

李骆关上门,倚着门边,“你说呢。”

徐染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骆最近总是给她一种自己对他很重要的错觉。要不要当馆长问她的意见,因为她的态度还要辞职,现在连辞职的原因好像她都应该知道似的。

徐染很累,她不想猜。

“你直说吧。”

看着她疲惫心累地扶了下额头,李骆想了想,开口:“我觉得那晚的事,我该对你负责。”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特别还是因为那晚。

而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我不需要!”徐染大声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啊,不喜欢怎么了,睡一觉怎么了,我从没想过睡一觉就把你困住让你负责,你别这么大负担可以么。”

不是负担,但和那晚确实有关系。

李骆认清自己对徐染的感情,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隐藏在朝夕相处里的点滴,在那晚后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可他性子骄傲,自己打脸这种事他做不来,只能给自己找个应当的借口:负责。

但没想到这两个字是徐染的雷区。

李骆将人搂进怀里,徐染反应激烈,又捶又掐想要推开他。

眼角被指腹摸了一把,徐染才知道自己哭了。

所有的委屈,自尊心的崩塌一瞬间席卷而来,徐染再也挺不住,咬着李骆的肩膀哭出了声。

李骆终于有所顿悟,一边抚着徐染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贴着她耳朵,坦白地交代自己的感情。

“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徐染枕在李骆肩上,从憋不住的哭声到小声抽泣再到无声流泪,整个过程,李骆一直在和她说喜欢。

就像那晚的自己。

说着说着,肩上的人没了声响,李骆低头看了一眼,睡着了。

他笑,此时心里无比轻松。

虽然告白很难,但告白后的喜悦远远超过了这个难度。

把人公主抱到床上,李骆低头,亲了下徐染的额头。

司涂发现俩人不对劲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一开始李骆说要跟着徐染回法国,她还能理解,但徐染今天刚发了一个美景照片,李骆随后发了个同款,景色一看就是在一个地方。

好友间出去玩很正常,但徐染和李骆是俩冤家,以前她在时,也没见他俩私下聚在一起,反而吵嘴看不惯的时候更多。

司涂的越洋电话打过来时,徐染正让李骆对着墙面壁思过。

“你电话响了。”李骆头抵着墙,提醒她。

“我知道!”看着来电人是司涂,徐染生气地又踹了他一脚。

李骆委屈揉着屁股,“你干嘛!”

“都说了别发,你非要一起发,你看有多少人来问我怎么回事的!”徐染更愁的是她该怎么和司涂解释。

虽然司涂和李骆没什么,但李骆之前表达出的情感她和司涂都看得出来,如今自己和李骆在一起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司涂说明这个情况。

说三年前就喜欢,太矫情了,而且会让司涂有负担,毕竟过去三年,李骆黏着的是司涂。

“你就是不想公开我呗。”李骆对着墙说,“渣女!”

“这怎么就和不想公开又扯上关系了?”徐染一头两个大,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边小男友还生气了。

看着李骆委屈抵墙的样子,徐染一冲动,接了电话。

司涂很懂地说:“这么久才接,串好供啦?”

徐染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嗯”了声。

“那么说,这事不适合误会呗?是我想的那样?”

李骆扭头看着徐染,徐染舔了舔唇,笑着答:“对啊,这事我本想时机到了亲自和你说的,可没想到李骆这个大傻子……”

说到这,徐染恨铁不成钢地又瞪了李骆一眼,李骆老老实实面对着墙。

但好在,司涂全程开心祝福,让徐染少了很多负罪感,只不过当晚李骆哄了她一晚上,才把人哄好。

季瑾凡七周岁的时候,穿着漂亮的小裙裙跟着爸妈一起坐飞机来参加干妈的婚礼。

有了花童的身份,季瑾凡更加无比坚定自己就是仙女的想法。

可她在飞机上不能打电话,爸爸妈妈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这让她收不到厉城澜的消息。

昨天她把要去法国的事告诉了厉城澜,本想让对方羡慕,没想到厉城澜头也不抬,高冷地做着作业和她说:“我早就去过了,我还去过俄罗斯、北极、还有日本。”

没能如愿的季瑾凡变成了河豚精:……

为了这口气,季瑾凡又说:“法国得小哥哥都很好看哦,妈妈说他们的眼睛特别漂亮,我明天还要和法国小哥哥一起做花童哦!”

厉城澜笔尖一顿,“一路顺风。”

“那到时候我——”季瑾凡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把视频关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之后她怎么也联系不上厉城澜。季瑾凡动用她仅仅七岁的小脑袋瓜想了一整晚,才隐约想明白:厉城澜估计是嫉妒她可以看法国小哥哥而他看不到。

这还不简单么,到时候她给他拍视频啊!

于是她给他噼里啪啦解释,每天都是59秒的语音信息,却一直收不到回复。

“爸爸厉城澜有给我发消息么?”季瑾凡看完一集动画片,扭头问季文暻。

季文暻眼也没抬,手机都懒得装样子看一眼,“没发。”

季瑾凡:……这也太敷衍了。

只能再看一集动画片,季瑾凡扭头,“爸爸……”

季文暻抢答:“没发。”

飞机落地,季瑾凡最先抢过手机看了眼微信,厉城澜确实没回她。

季瑾凡垂手低头,有些失落。

完了,厉城澜嫉妒我能看法国小哥哥不跟我玩了。她要失去一个好朋友了!

季瑾凡很悲伤,一路闷闷不乐。

司涂有些担心,时不时看看她,季文暻安慰:“没事,到了婚礼场地就好了。”

季瑾凡听了嗤之以鼻,她爸不懂她,人家是真伤心好么!!!

然后到了婚礼场地,每个椅子上都有伴手礼,长条餐桌上摆着各种好看的饼干。

这是天堂吧!季瑾凡心里欢呼。

小人儿张着双臂直接奔向长桌,还不忘给厉城澜拍照馋他。

季瑾凡随了老爸老妈的有点,小时候就长得出众,引来不少宾客的赞美和夸奖。

她也听不懂法国语,唯一会的一句就是“thank you”。

于是每个走过来摸摸她的头捂嘴惊呼的人,她都礼貌鞠躬回应一句奶奶的“thank you”,然后那人被可爱的又是一声惊呼。

季瑾凡:……

这人怕不是要占我便宜吧。

最后季瑾凡是被她亲爹拎着后脖领远离了饼干桌,季文暻说:“别吃了,再吃肚子又鼓起来了。”

季瑾凡幽怨抬头,“你嫌弃我!”

季文暻淡淡回视,“我不嫌弃,但没有仙女是鼓着肚子的,那你肯定不是仙女。”

季瑾凡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厉城澜早上起床,一开手机就收到了季瑾凡的微信轰炸。

他刚要点开第一条59秒的语音,一个视频电话弹了出来。

厉城澜抓了抓头发,按了接听。

视频那头的季瑾凡还在撇头和抱着她的季文暻言语激烈的争论,“我是仙女不好么!我是仙女,你不就是仙女的爸爸了,给你脸上沾光的事你凭什么拒绝!”

一大早就听季瑾凡洗脑式的宣传,厉城澜有些头疼。

季文暻瞥了眼屏幕,厉城澜礼貌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季文暻点点头然后回季瑾凡:“因为我不想有一个鼓着肚子的仙女女儿。”

季瑾凡愣了一秒,然后嘴巴撅到天上,都能挂气球了,转回头趴在季文暻肩上,对着屏幕掉眼泪儿。

厉城澜:……

像是要得到安慰,季瑾凡可怜巴巴盯着厉城澜问:“城澜哥哥,你喜欢鼓着肚子的仙女么?”

屏幕上不知季瑾凡在等他回答,右上角的季文暻也用余光瞥着他。

这简直就是道送命题。

喜欢不喜欢都不对。

厉城澜情急之下,只能一动不动。

季瑾凡抬手在镜头前晃了晃,“是卡了么?城澜哥哥怎么不动啊?”

对面人还是没反应,季瑾凡扭头看她爹,“你手机是不是没费啦?”

趁着她回头,厉城澜迅速眨了下眼。

季文暻:“网不好就挂了吧。”

季瑾凡不听他的,对着话筒说:“喂喂?城澜哥哥你听得到么?网络不好,我先挂了电话再发给你啊!”

然后她挂了电话,再打过去时,对面已经不接了。

季瑾凡:……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见到法国小哥哥时,季瑾凡还是有点不开心。但小孩子的烦恼向来短暂,没几分钟,季瑾凡就被小哥哥的漂亮眼睛吸引了。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绿色的?你妈妈坏怀你的时候是不是色素吃多了啊?”

“你的眼睛晚上会变另一种颜色么?或者波斯猫一样,一只蓝眼睛一只绿眼睛?”

“我七岁了,还能变成你这样么??我需要吃色素么?”

季瑾凡没白看相声,小嘴叭叭叭没停过。

法国小男孩根本听不懂中文,只能用法语问她在说什么,可他说法语季瑾凡也听不懂,还嫌弃他,“你怎么连中文都不会说?你上学了么?”

法国小男孩心态崩了,也可能被季瑾凡叭叭叭的说懵了,转身跑到妈妈身边,一直到婚礼开始,才跟着季瑾凡一起跟在徐染和李骆的身后撒花瓣。

季瑾凡上小学后,没少因为那张嘴被请家长。

老师也很无奈,“你们家凡凡太能说了,自己说还不行,还要拉着同桌说,最后直接把周围一圈发展成了茶话会……”

可想而知,季瑾凡遭了一顿打屁股,第二天上学依旧该说说该唠唠。

就因为她,司涂和季文暻也没少吵架。

谁也不想丢这个脸再被叫去校长办公室。

直到周末,厉城澜被厉侯善送来他们家住两天,厉城澜随手教了季瑾凡两道数学题。

季文暻透过门缝看到自家女儿在别家儿子面前怂的要命,他有些怀疑人生。

到底谁才是她亲爹?!

厉城澜第一次来他们家的那段记忆对季文暻来说依然深刻,因为两个孩子在庭院里玩沙子,他们还说两个孩子玩得来。

但没想,俩孩子进屋后,季瑾凡当众就叫了厉城澜一声“爸爸!”,相当脆响。

于是两位家长拎着各自的熊孩子,一人一个角落,对着孩子屁股就是一顿打。

所以当老师再一次联系季文暻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厉城澜的脸。

“兄弟,你家小城澜这周有事么?”季文暻致电好兄弟厉侯善。

厉侯善:“没事,怎么了?”

季文暻:“接你儿子用用。”

厉侯善相当爽快,“今晚就送到你家,留几天都行。”

季文暻好奇,“他不得上学么?”

厉侯善:“跳级提前毕业了。”

季文暻了然地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兄弟。”

“甭客气兄弟。”

厉城澜刚回家三天,又被送到了季文暻家,还被季文暻拜托了件事。

季文暻,“你明天接上凡凡带她去找一下老师吧。”

厉城澜想也没想,答应了。

“你怎么来了?!”季瑾凡一出教室门就看到厉城澜站在走廊里。

厉城澜长得好看,周围的小女生都看他,季瑾凡的小小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满足。

“季叔叔让我带你去找下班主任。”厉城澜接过季瑾凡的书包,带着她往教师办公室走。

而季瑾凡,什么都不知道,无知又天真地跟在厉城澜身后,问他:“你知道往哪走么?”

“知道,来的时候已经提前看过了。”厉城澜往楼上走。

季瑾凡哦了声,“那你也没我熟练,老师办公室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她在后面踩着台阶上楼,也没看前面,厉城澜突然停住她也不知道,额头撞上厉城澜后背时,她差点没仰过去。

厉城澜拽住人,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你怎么闭着眼都能找到?”

季瑾凡笑得灿烂,“因为我天天被老师叫去谈话啊!”

厉城澜的世界崩塌了。

他爸出卖了他,而他季叔叔,把他当工具人。

见到班主任的时候,班主任也是一愣。她立即拿起手机想要给季文暻打电话,“让个小孩子来,这些家长真是太不重视了!”

厉城澜不想浪费时间,拦住她,说:“老师,您有事和我说吧,季叔叔有些忙,我是季瑾凡的哥哥,您的话我回去会转达给季叔叔的。”

厉城澜说的诚恳,班主任想着每次和季文暻说季瑾凡的事都得不到改善,想想反正和谁说都一样,索性就和厉城澜说了起来。

“你妹妹,上课拉着周围的小伙伴排练相声,”班主任说到这忍不住看向季瑾凡,“相声总共也就俩人,你可倒好,带动了周围十二个人,怎么着,还会来群口掌声啊?”

季瑾凡委屈,“我是在给咱们学校晚会提前彩排啊!”

班主任无语,“我谢谢你了,晚会至少还有四个月,你能不能不要活的那么超前。”

班主任真是因为季瑾凡操碎了心,一说起来就挺不住,絮絮叨叨差不多把季瑾凡从开学到现在的“丰功伟绩”都和厉城澜说了一遍。

两个小时,班主任一口水都没喝,厉城澜看着班主任泛白发干的嘴唇有些佩服。

看她终于有停顿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喝水,厉城澜立马回头,非常有威严地对季瑾凡说:“和老师道歉。”

季瑾凡乖乖鞠躬,“老师对不起。”

老师这下喝水都记不得了,震惊地看着俩人。

要知道,每次她和季文暻说季瑾凡的事,只要季文暻开始教育,季瑾凡那张嘴必会跟他讲道理,特别能说,反正就是不认错。

没想到这个远房哥哥威力这么大?

班主任看到了希望: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找错了对象啊!真正的家长在这呢!

收到道歉的班主任很满意,厉城澜终于能带着季瑾凡回家,刚要出办公室门时,班主任叫住他,“季瑾凡她哥哥!”

厉城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季瑾凡在后面拽了他一下,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季瑾凡哥哥。

多少有点造孽了。

厉城澜回过头。

班主任问他:“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厉城澜:?

季瑾凡:??

礼貌的厉城澜还是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于是开启了他的地狱式生活模式。

他几乎每周都能收到季瑾凡班主任的电话,“季瑾凡她哥哥!季瑾凡今天把班级里的小男孩说哭了!”

“季瑾凡她哥哥!今天数学老师让她答题,她给老师来了段相声!”

“季瑾凡她哥哥!你下周记得来参加一下家长会啊!”

厉城澜忍无可忍,一通电话打给季瑾凡,“季瑾凡你故意的是么!”

那边传来弱弱的声音,“下周家长会你记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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