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春是自杀的。
慕子杉并不相信这个结果，他找到了陆恨寒的摊位想要和他说说这件事情。
刚走到石桥，慕子杉就看到县衙的人正在陆恨寒的摊位前和他说着什么。
慕子杉快步走了过去，只听到了“告辞”二字。
“县衙的人怎么来了。”慕子杉担心的看着陆恨寒，“他们不是找你麻烦吧？”
陆恨寒摇摇头，好奇道：“你看起来对县衙的人印象很差？”
“道貌岸然仗势欺人的人我都不喜欢。”慕子杉不想多说，“我来找你有事和你说，现在有空吗？”
陆恨寒笑道：“你找我，我随时有空，来。”
陆恨寒伸出手，慕子杉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放在陆恨寒手里，感受他握着自己手时那种让人安心的温暖。
牵着慕子杉的手到了僻静处，陆恨寒寻了个石凳让他坐下来。
“你来找我，是因为罗浮春的事情吧。”陆恨寒刚才听县衙的人说罗浮春定案为自杀，就知道和他关系很好的慕子杉绝对会来找自己。
“是。”慕子杉点点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在罗浮春脖子上看到了勒痕吗，如果是自杀又怎么会有那种勒痕，他又不是吊死的。”
陆恨寒也觉得不对劲，说道：“如果说他是吊死的，就不会出现在水井里，除非是他死后有人把他的尸体扔到了水井里，这里面横竖都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绝对不是单纯的自杀。”
慕子杉用力点头，忙说道：“而且罗浮春和曹家二少爷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觉得曹二奶奶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这么安静不来找罗浮春的茬，你说会不会……”
曹家二奶奶找人杀了罗浮春，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没证据这种话没人敢乱说。
陆恨寒拍了拍慕子杉的手说道：“曹家老爷要过寿了，请了我明天去帮忙写寿联和寿帖，你别急，等我去曹家看看曹二少爷两口子是什么情况再说。”
慕子杉点点头，小声说道：“那你自己也要小心，万一真是他们杀人，可别盯上你。”
“这么担心我？”陆恨寒看着慕子杉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过些天就是清明节了，我要跟我娘回祖坟祭拜我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好。”慕子杉乖乖的模样看着水灵又可爱，“我等着你。”
陆恨寒没提他想去看看慕子杉母亲的事情，他怕慕子杉不愿意，也怕慕子杉提起母亲难过，一切都等他去见过慕子杉的母亲再做定论。
陆恨寒看着慕子杉，见周围没人难免有点坏坏的小心思。
陆恨寒忍不住凑过去在慕子杉脸上亲了一口。
慕子杉先是一惊，随即转头看他。
“你……”慕子杉有点不知所措。
“别说话。”陆恨寒嘴角微扬，轻声说着。
陆恨寒的手滑到慕子杉脖子后面扶住他不让他躲，直接亲上他的嘴唇。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都很清醒，彼此心甘情愿的亲吻对方。
纵然是想要功成名就做出一番事业再迎娶心爱之人，可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和自己心意相通，陆恨寒根本忍不住一点对慕子杉的肖想。
慕子杉轻轻地哼唧了一声，撩拨的陆恨寒想要更多。
陆恨寒狠狠在慕子杉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道：“我家就在附近，我娘出门去了，你跟我回家吧。”
慕子杉不傻，自然是知道陆恨寒想跟他干什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
谁都没有经验，真的两个人相处一间房间，脱了衣服坦诚相对就抓了瞎。
陆恨寒心里要急死了，恨不得马上要了慕子杉的身子，可他看得出慕子杉害怕，还是耐着性子亲吻他安抚他。
慕子杉咬着被子一角，不让自己发出难为情的声音。
“子杉。”陆恨寒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子杉，“你真的愿意给我？”
“嗯……”慕子杉点点头，“温柔点好吗，我第一次。”
陆恨寒爱死了慕子杉现在那期待又害怕的小模样，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咱俩谁也别笑话谁。”
陆恨寒耐着性子亲吻了慕子杉的全身，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属于陆恨寒的痕迹。
陆恨寒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并不想让慕子杉太痛苦。
这种事情两个人都该体会到快乐，否则就是单方面的虐待。
陆恨寒把慕子杉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仰着头细细密密的和他接吻。
“等下我轻一点，你疼我就停下，好吗？”陆恨寒也很紧张。
“嗯。”慕子杉答应着，双手环着陆恨寒的脖子，乖乖给他亲。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陆恨寒想着跟慕子杉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意，紧接着就要了他的身子做他第一个男人。
万万没想到，陆恨寒忘了一件大事。
陆恨寒，没锁门……
高照从外面跑来，骂骂咧咧的推门找陆恨寒。
“我说陆恨寒你是不是不打算混了！摊子不收也不看着，早晚裤衩子都丢光了你就开心了，陆大婶买东西回来看你摊子没人已经恼了，你等着……诶？我操！”
高照看见屋里衣冠不整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陆恨寒忙拉过被子把慕子杉光着的身子包裹起来，骂道：“看他妈什么看！你不会敲门吗？滚出去！”
高照没搭理陆恨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慕子杉。
嫉妒使人疯狂，如果目光能幻化成为刀子，高照的目光足够杀死慕子杉一百次。
高照没动，就这样站在门口，陆恨寒拿了件衣服穿上准备过去骂人。
“高照！滚出去！”陆恨寒扒拉着高照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别看了，我媳妇儿，你看什么看！”
“你媳妇儿？哼。”高照不屑的冷哼一声，“等下陆大婶就要回来了，你跟她说里面那个是你媳妇儿，你俩想□□被我撞见了，你看她老人家怎么说。”
陆恨寒自然是不能让他娘看见慕子杉在这，更不能让她知道他俩的那点事情。
毕竟想要劝说陆大婶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是个任重而道远的大工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
陆大婶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听起来是被隔壁大杂院的大姐拦住说哪里的白菜便宜。
陆恨寒顾不得那么多，跑回房里拉住穿好衣服的慕子杉就要送他离开。
陆大婶进了大院，正招呼高照说炖了牛肉让他给高福星送去一些。
大门是走不了了，陆恨寒看了一眼窗户说道：“子杉，委屈你了。”
慕子杉轻声说道：“我理解，我从窗户离开。”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谈恋爱，这弄得像在偷情一样，糟糕透了。
送慕子杉离开，陆恨寒再三嘱咐让他注意安全早些回书院去，还承诺明天去曹家忙完就去找他。
慕子杉没多说什么，提着衣摆从陆家的大杂院后面离开。
这一晚上可把陆恨寒闹心死了，一方面担心高照跟陆大婶乱讲话，另一方面又担心独自回去的慕子杉。
“大婶！”高照留下来蹭饭，一边吃还一边跟陆大婶聊天，“上次说要给陆恨寒相亲，后来咋样了？张裁缝家的二姑娘见面了吗。”
“咳……”陆恨寒瞪了高照一眼，“一桌子菜堵不住你那个嘴，我相亲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
高照肚子里憋着一股气，寻思着什么时候和陆大婶说陆恨寒和慕子杉的事情。
陆大婶先一步开口问她儿子道：“儿子，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曹家干活儿？”
“嗯。”陆恨寒点点头，“我去给他家写寿联和寿帖。”
陆大婶一听高兴了，说道：“张裁缝的女儿明天也去曹家干活儿，说是给曹夫人量尺做给他家老爷祝寿的衣服，我想着叫张姑娘来家里吃饭，你明天见着她跟她说一起回来吃饭，好不好？”
“不好。”陆恨寒拒绝，“我又不认识她，长什么样子多高多胖都不知道，再说了都不认识的人怎么好意思约人家回家吃饭，听起来像是变态一样，不妥不妥。”
高照吃了一口菜，说道：“约人家吃饭你觉得像是变态，那你带人回来……”
“吃饭！”陆恨寒夹了一块肉直接塞进高照嘴里，“吃！少说话！专心的吃！”
陆大婶觉出不对劲，问道：“儿子，你带谁回来了？干嘛了？”
陆恨寒拼命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什么人都没有，别听高照满嘴放屁！”
高照冷哼一声，继续闷头吃饭不再说话。
陆恨寒心里总是不踏实，他总觉得高照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但是高照找他的麻烦无所谓，只希望他别去找慕子杉的麻烦就好。
一顿饭，提心吊胆的吃完。
陆大婶在院子里忙着收拾碗筷，陆恨寒把高照拉到一边说话。
“高照。”陆恨看了看他娘，“今天的事情你别跟我娘乱说。”
“哦？”高照冷哼一声，“你俩敢干还怕别人说吗？我那么喜欢慕子杉，他对我爱搭不理，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宽衣解带，哼，婊子生的果然还是婊子……啊！陆恨寒你敢打我？！”
陆恨寒打过去那一拳都没收回来，怒道：“你再敢当着我面说子杉一句不好，我就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