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说到做到,宋连云在演武场跟着白度学习内功学到了深夜,回到凌飞阁就拿到了属于他的腰牌。
他不仅有了自己的身份证,还有了办事的特权,真不错。
宋连云把腰牌收好,才抱着衣服去沐浴。
在演武场出了一身汗,宋连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他的头发还是短发,很快就擦了个半干。
他今日出门,在京城的街道上也见到了一些人没有留长发,只是不多,不过也是个好消息,至少他顶着只到肩膀的短发也不会太引起注目。、
吹了烛火躺在床上,宋连云比昨天多了一点点安全感,心中的焦躁减少了些许,也有了困意,不用熬夜。
明天得先去花满楼见梁边月,沈沧还记得她,也很担心她,想必梁边月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也能好受点儿。
天天被打手里里外外守着,踏不出屋门半步,好好的人也给憋坏了。
还好,过不了几天梁边月就能离开花满楼,有沈沧照拂,她应当能安稳度过一生吧。
宋连云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宋连云醒了个大早,刚要翻身下床,就察觉到了一点意外。
宋连云沉默了,他明明学着控制自己控制得很好,怎么会突然就……
想不通,难道是因为环境改变了?
宋连云一脑子疑问地带上换洗用的衣服去了水房快速洗干净,把浅青色的劲装穿好,
崭新的腰牌系在腰间,又揣了银子就出门。
“公子,不在府里用早膳?”周全想着昨天宋连云起得晚,就叫厨房晚点再备宋连云的早膳,没想到今天宋连云起了个大早。
宋连云摆摆手:“我在外面买吃的也行。”
周全昨日得了沈沧的吩咐,不用跟着宋连云,宋连云要办的事带他不方便,周全就想着在府里把人给伺候好,免得出了差错,极力劝宋连云在王府里吃过饭再出门。
“公子,哪有您这么早出门的?王爷还要去上朝呢,这会不也在府上用膳?”周全还拿沈沧举例子。
沈沧要去上朝?
那正好,可以跟沈沧一块出门,还能去沈沧那里蹭一顿早饭。
“我去玉衡堂跟王爷一块儿。”宋连云大步流星地溜了。
周全:“???”
都不用问问王爷的意思吗?怎么反客为主的感觉?
宋连云溜到玉衡堂,没用得上下人去回禀,直奔沈沧玉衡堂的饭桌。
“王爷早。”宋连云行了礼,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沈沧筷子一顿:“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宋连云指了指饭桌:“想和王爷一起吃个饭。”
沈沧不知该说什么,宋连云顶着一张冷脸,多孤傲的气质?言行倒是没半点符合的。
“来人,添一副碗筷。”沈沧吩咐道。
见过不客气的,就没有见过宋连云这般不客气的。
清早眼皮就开始跳,果然又是宋公子。
高福服了。
宋连云发现沈沧的生活应当算是朴素的,看起来跟他吃过的早饭没什么区别。
“你是想用眼睛吃?”沈沧见宋连云盯着餐桌发呆,忍不住道。
宋连云用筷子叉了一个包子:“王爷,你吃得挺简单的。”
沈沧一默,然后问:“你以为本王早膳要吃什么?”
宋连云回想了一下boss吃早饭,据说是比着古代的王公贵族来安排的。
“燕窝?火腿?”
他记得boss早上还喜欢喝点红酒,叫什么赤霞珠?
沈沧:“……本王是被供起来了吗?”
高福瞪大眼睛:“王爷,这话可不兴随便说啊!”
说得跟死了变成了牌位一样。
沈沧神色淡然,并不避讳此类话题:“本王想,你大抵是对我们皇室有什么误解。”
宋连云嚼嚼嚼,又喝了一口汤:“王爷的意思是?”
“大启自开朝以来就有训,作为皇族要节俭,上百年都是如此,本王当然也不例外。”沈沧说。
宋连云小小鼓了掌:“王爷真厉害。”身居高位还能严格要求自己。
沈沧不是很想回应这句哄小孩似的话。
在玉衡堂蹭了一顿早饭,宋连云兢兢业业上班,独自出门,直奔花满楼。
昨天是光明正大走进花满楼的,宋连云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今天再大摇大摆地出现不合适,所以选择了翻墙。
花满楼把梁边月安置在后面的小院子里,这院子跟前头比起来可以说是安静偏僻,再喊几个打手在附近守着,用来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绰绰有余,想要拦住稍微有点身手的人就很难了。
宋连云根据自己昨天踩好的点,从后墙翻进了花满楼,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梁边月的屋门前,用跟梁边月约定好的敲门暗号敲门。
梁边月很快就开了门,把宋连云给请进了屋子里。
“宋公子,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堂而皇之地翻墙进了花满楼。
宋连云:“还好。”这不算多难。
梁边月也起得很早,花满楼对她很是严厉,要她每日都练习琴棋书画,这会正是梁边月练琴的时辰。
琴声不能停太久,否则外面的打手听不见琴声,就会过来询问。
梁边月只得一边弹琴一边同宋连云说话。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说给了宸王,他昨天就想抄家伙来救你,可你有你自己的诉求,我便劝了他。”宋连云停了一瞬,“你可以放心,宸王是好人。”
梁边月的琴音一乱:“嗯,我知道。”
只是时隔多年,宸王还能惦记着他们梁家,她很高兴。
“我想他不会放过幕后黑手,你们一家人的仇会报的。”宋连云不太会跟女孩子交流,除了谈正事,说话干巴巴的。
“还得谢谢你。”梁边月原本的打算,是在作为新花魁被拍卖的那一日弄出点动静,让人知道她是梁疆的妹妹,死在了青楼。
如果能好好活着,她不会想死。
“宸王说你们梁家人都习武,你没有吗?”宋连云好奇,要是梁边月也习武,寻常的手段不可能控制得住她。
梁边月琴音停下,她笑笑:“我是家里的老来女,也是好几代里唯一一个女儿,家里舍不得我吃习武的苦,我从小也不喜动喜静。”
他们一家人在京城居住时,她还有小才女的称呼呢。
宋连云大抵猜到了为什么幕后黑手会把梁边月弄到青楼,无非就是想看明月坠入污泥,对于一个读书多的女孩子来说,无法接受自己落得如此结局吧。
琴声只停了一会儿,梁边月又开始练习,她的手指因为长期日复一日地练琴,生长得有些不协调。
花满楼是青楼,不会讲人道,想必除了病得起不了床,都要练习。
宋连云和梁边月待了一个上午,梁边月练琴练了一个上午,中间不敢过多休息,连去如厕都还得先通报给看守的打手。
但凡换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人,早就被逼疯了,梁边月却还能保持冷静,实属不易。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遇到有心人迫害,会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做得很好。
午时会有人来给梁边月送饭,宋连云提前离开,免得被人撞上,顺道他也去外边找了一个地方吃午饭。
能开在花满楼附近的酒楼规格不低,宋连云拿着沈沧给的钱去大吃大喝,要了个能看见花满楼正门的包间。
梁边月说,她用过午饭后妈妈会去检查她练琴的情况,特别是即将到拍卖的日子,会天天去她那里啰嗦,说一大堆梁边月不会听的话。
不清楚梁边月那里何时才会没有人,宋连云决定在酒楼多待一阵,包间的视角绝佳,但凡是从花满楼大门口路过的,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给沈沧干活比给boss干活强,有钱花,也自在,还不用操心万一哪个时候boss变了卦,就把他打包给送到哪方人物的床上。
宋连云吃过午饭,便靠着栏杆剥瓜子,时刻关注着花满楼,还真让他看见了不同寻常的。
大白天坐着豪华的马车去青楼,让他看看是谁如此会挑时间。
马车停下,一个眼熟的人从马车里钻出来,正是昨天在福来楼“偶遇”过的魏子昂。
宋连云把手里的瓜子一扔,火速去结了账,往花满楼去。
魏子昂多半也是去找梁边月的,他得保证梁边月的安全。
驾轻就熟地翻墙回去,梁边月的屋子里只有她,看来妈妈已经啰嗦完走了。
“找个地方我藏一藏。”宋连云来不及解释。
梁边月也没问,引着宋连云去后边,打开了一口柜子:“公子藏此处。”
宋连云麻利地缩进柜子里,梁边月把柜子合上。
不多时,就听见了密集的脚步声,梁边月连忙又去了外边。
“魏公子,这里就是我们小月儿的住处了。”是花满楼妈妈的声音。
“你先下去,我有话要跟她单独说。”魏子昂给了妈妈一锭银子。
妈妈拿过银子就扭着腰走了,心里盘算起了把梁边月卖个更高的价钱。
魏子昂站在门口,整理了一番,才敲了敲门:“小月儿。”
梁边月:“……”
宋连云:“……”
呕。
怪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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