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年被噩梦吓得一下子睁开眼。
她梦见自己所在的世界竟然是一本小说,而她是这本小说中的配角,下场惨落。
她的丈夫梁牧川就是男主,不过,这个梦很模糊,她记不得女主是谁了。
时年年只记得梦中的自己有一段时间穿得光鲜亮丽的,很好看,后来就死了,死得时候很年轻。
她一下被吓醒了,她还想活得很久呢!
时年年看了看手腕里的表,和表姐约定上火车的时间快到了。
为什么上火车呢?因为时年年听她表姐说如今南边很繁荣,很轻松就能挣大钱,于是她脑袋一热,决定和表姐一起去南方。
不过现在做了这场梦,时年年有点犹豫,是继续去繁荣的南方,还是留下来不得罪男主。
如果她去南方,那她就是抛夫弃子了,好像后来梁牧川很厉害,会不会报复她。
但是如果留下来,时年年又不太想。
虽然梁牧川是个军人,长得不错,但他总是冷冷的,一点儿也不温柔体贴,而且在床上一点也不知道怜惜,丝毫不节制。
就在时年年犹豫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不等她应声,门就开了。
时年年懵了下,怎么这宾馆还能从外面开门的啊?
她看向门外,来人是她丈夫梁牧川。
他穿着一身军装,身材高大,宽肩窄腰,脸上有棱有角,高高的鼻梁下,嘴角紧抿。
此时正冷冷地看着她。
时年年默默低下了头,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梁牧川都气笑了,看着床上的女孩,皮肤很白,所以连带着因为心虚的脸红就很明显,粉红粉红的。
还好,还知道心虚。
他今天一回到家,就发现媳妇跑了,不过她还有点良心,知道留个纸条。
平时胆子小的,怕虫怕蛇,如今胆子大得都敢抛夫弃子了。
梁牧川一直知道时年年喜欢钱,喜欢享受,有点娇纵。
当初高中毕业后,没工作多少天就受不了了,觉得累,想找个人结婚,刚和他结婚不到一年,就怀了孕,现在孩子都三岁了。
结了婚之后,很娇气,就是个娇气包。
就这,还想去挣大钱。
梁牧川找来的路上,一路忍住气,打开门,大步走向时年年,抄起她往屋外走。
时年年窝在梁牧川怀里,还下意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待着。
梁牧川脸色很沉,开口道:“时年年,一天时间不到就这样作,这回还跑路了。”
“我就是去南方看看,还会回来的。”时年年的说话声在梁牧川的目光下越来越低。
“我不去南方了。”时年年紧紧抱着梁牧川,蹭了蹭他脸,小声保证道。
时年年突然想起一个事,那就是梁牧川后来事业有成,她对他好点,未来应该也不错吧!
梁牧川怔了一下,看着怀里的少女,又娇又媚,她在撒娇,这应该是主动找他和好的意思,平时很少这样。
梁牧川脸色缓了缓,知道错就好,不过得长个教训,以后还敢不敢抛夫弃子了,他继续绷着一张脸。
出来宾馆大门,外面停着一辆车,梁牧川把时年年放在副驾驶,发动车子。
因为家属院离火车站的地方很远,时年年又是坐的公交车去的,坐了很久,很挤,没座位,所以她路上很累,就马上找了个火车站附近宾馆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她还是有点累,一路上都在睡着。
梁牧川看了眼睡着的妻子,开着的车平稳起来。
两小时后,车子到了目的地。
刚睡醒的时年年懵懵得跟着梁牧川下车。他们居住在部队附近,和随军的家属住在一起,而这里令时年年最不喜欢的就是,每天早上都有起床铃。
因为是晚上回到的家属院,所以路上都没有人。
终于走到了他们家,时年年看梁牧川打开门,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们家的院子用别人的话说就是个土院子,虽然时年年因为没分到那种气派时髦的很高的楼房,闹过一次。
但是现在时年年越来越喜欢这院子,因为这里挺大的,不像她在娘家城里的房子,很小,很挤,没有一点**。
她本来以为部队分的楼房肯定比她娘家的房子大,结果她看现在住的人家还是很挤,于是之后她就没再闹了。
刚走进院子,时年年的肚子就响了,她拽了拽梁牧川的衣角,装乖道:“梁牧川,我饿了。”
梁牧川看了她一眼,开口:“我去热饭,你去把孩子接回来。”
说完,梁牧川打开院子里的水龙头洗手,走进厨房,开始热从食堂打来的饭。
因为时年年不会做饭,再加上梁牧川有时候会很忙,所以他们经常吃部队食堂。
不过食堂大师傅的手艺还不错,时年年还挺爱吃的。
要是时年年的妈妈在的话,一定会说,你有什么不爱吃的。
时年年推开院门,去邻居家接孩子。
他们这院子,在家属院的最东边,所以只有一户邻居,时年年就是把孩子托付给了这家邻居。
她和梁牧川的孩子叫梁定,今年四岁,长得和梁牧川很像。
时年年虽然不怎么管孩子,但这次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良心的,就是去南边,拿了不少钱票,但是她也留了一半给他们。
他们两家小院还有着一小段距离,不是紧挨着的,虽然天很黑,但时年年并不怕,因为这条路她都熟了。
时年年刚进邻居家的门,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跑出来,看着她,喊道:“妈妈。”
梁定在这里待了一天,一直不见妈妈来接他,他要惩罚一下妈妈,这次就不抱她了。
结果他妈妈竟然把他抱了起来。
平常妈妈都是很少主动抱他的,都是他自己主动的,有时候还会推开他。
时年年在梦中看到孩子后来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还是现在可爱点。
她抱起孩子,揉了揉他头,说:“走吧,回家,和张阿姨说再见。”
张阿姨就是他们的邻居,她的丈夫是梁牧川的战友。
“晚饭吃了没有呀?”时年年在回去的路上问。
“吃了,张阿姨做的饭可好吃了。”梁定说。
“是吗?那和食堂大师傅做的比,谁的好吃?”时年年逗他。
梁定听到这个问题,皱起了小眉头,看着很是纠结。
时年年看他这么纠结,没再逗他了,说:“妈妈很饿,陪妈妈吃点,好吗?”
梁定立马点头。
回到家,时年年就闻到了饭香,一下子饿了。
把孩子扔给梁牧川,自己洗手吃饭。
梁牧川看她抱着孩子回来,心中略微有点异样。
不过,看着并不像妈妈抱着孩子,像是姐姐抱着弟弟。
说起来,两人确实有点年龄差,差了七岁,她刚成年就嫁给了他,看她那么小,他就忍不住惯着她些。
给她买漂亮的衣服,想要的手表,装衣服的大衣柜,梳妆镜。
没想到,惯的胆子这么大,都敢坐火车去南方了。
梁牧川接过梁定,带他去洗手,两人陪着时年年一起吃饭。
时年年确实很饿了,一直闷头吃饭,毕竟一天没吃饭,本来是想到达火车站附近再吃的,但是她坐车太累了,就去宾馆休息了,没来得及吃饭。
吃完饭后,时年年很乖很乖地说:“吃饱了,我去洗碗。”
听到这句话,梁牧川和梁定诧异地看向时年年,因为她并不喜欢洗碗。
他听说曾经时年年为了不洗碗,用那并不聪明的小心眼和岳母斗智斗勇。
梁牧川让梁定去洗漱睡觉,他进去和她一起洗。
要是按照时年年那洗碗速度,恐怕都到明年了。
“梁牧川,你怎么这么好呀!”时年年看着正在洗碗的梁牧川,甜言蜜语地说。
梁牧川没说话,继续洗碗。
时年年抿了抿唇,老古板,我夸你了,你也夸夸我呀!我今天都主动洗碗了,这么棒。
洗完碗后,时年年和梁牧川一起去洗漱了。
梁定这个时候已经很乖地洗漱完回房睡觉了。
时年年刷完牙,轻轻踢了踢梁牧川的小腿,说:“我想洗澡。”
如今正是夏天,很容易出汗,再加上时年年坐了那么久公交车,她感觉现在身上黏糊糊的。
梁牧川看了眼时年年,忍不住捏住了她的脸颊,狠狠地捏了几下,见把脸颊掐红了,才松了手。
脸皮挺厚,都抛夫弃子了,还这么使唤人。
松手后,梁牧川去厨房烧水,时年年迈着小短腿跟着他。
水烧好后,梁牧川把水提到洗澡的地方,把水倒在洗澡盆里。
部队家属院是有澡堂的,但是如今都到晚上了,只能自己烧水洗。
因为时年年经常洗澡,不好常去澡堂,所以他们小院里头还有一个洗澡间。
“去洗吧!”梁牧川对着拿完睡衣的时年年说。
过来一会儿,梁牧川看着洗完澡出来的时年年,皮肤被热水熏得白里透红的,看着她回房间的背影,他懒得费劲,用时年年的洗澡水简单冲了下,也回房间了。
等梁牧川到了房间,扣上门,躺在床上的时年年才知道今天的事完全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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