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之疯狂地爱上了豆腐,每顿桌上必须有一道豆腐,连早饭都不放过,这顿更离谱:
麻婆豆腐,红烧豆腐,糖醋豆腐,沾水豆腐……
云芷望着一桌子豆腐宴,兴致缺缺地吃了两口,放下筷子。
“不合胃口?”江亭之吃得津津有味,还抽空给陈管家使了个眼色。
陈管家很懂地将红烧豆腐放到云芷前面,并强调一遍,“太太,这是红烧豆腐。”
我又不瞎也不傻,不知道这是红烧豆腐,要你介绍?
云芷骄矜地白他一眼。
陈管家不敢动了。
江亭之轻咳一声催他。
陈管家心里呐喊:长嘴干嘛?就不能自己说!
“先生最喜欢吃红烧豆腐了,”陈管家看似无意实则十分刻意地提醒云芷,“尤其是太太夹的红烧豆腐。”
云芷:“……”
造了个孽,她昨天到底抽了什么风非要给江亭之夹菜。
早知如此,她送钱了,江亭之就能给她准备一桌子钞票。
“等着,我去厕所。”江亭之有严重的洁癖,等她上完厕所回来,他肯定不会再吃她夹的菜,云芷这样想。
结果……
刚坐上马桶,陈管家就来敲门,声音微颤,“先生想吃红烧豆腐了。”
云芷气到不行,提起裤子,大吼一声:“他想吃屎不?新鲜的,热乎的。”
站在陈管家身后的江亭之脸一板,“她说什么?”
“太太问您想吃屎不?”陈管家手心直冒冷汗,恨不得把厕所门炸开,他们自己面对面对话。
江亭之面色铁青,扬了扬下巴。
陈管家如愿以偿,赶紧让道,又担心地提醒江亭之,“先生,太太不好哄。”
江亭之看他一眼:我就很好哄?
陈管家默默退下:都是祖宗,惹不起。
云芷正在洗手,江亭之走了进来,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这么饿?亲自进来吃?”
江亭之站在她身后,身高腿长,一米八五,云芷刚到他肩膀,瘦瘦小小的一只,江亭之感觉只要他轻轻一搂,就能把人全部包裹在怀里。
云芷四周充斥着的全是淡淡的奶香味,她不自在地转过身,束在脑后的高马尾甩出,发梢擦过江亭之的脸颊。
痒——
江亭之下意识地往前一步。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云芷一头撞上江亭之的胸膛,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后仰。
江亭之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
云芷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带着哭腔:“你,你讨厌~弄疼我了”
“哟~妈的好大儿真棒棒!”卫生间门口猛地传来一道响亮的吆喝声。
江亭之和云芷齐齐转头。
江老太太六十有六,书香门第出身,家里管得严,其他兄弟姐妹都规规矩矩,就她一枝独秀,性子风风火火,活得潇洒自在,最不喜墨守成规那一套。
这般年纪了,依旧追求新鲜刺激,穿大垫肩绛紫色西装,夸张高耸的宽肩膀,如果不是美人胚子打底,无疑就是一场大灾难。
江老太太摘下鼻梁上的墨镜,脖子上的大珍珠项链跟着晃了两下,她冲江亭之眨眼,满是赞赏:“给人亲哭了?”
江亭之:“……”
云芷:“……”
“继续,你们继续。”江老太太嘴上鼓励,脚下却不动,恨不得冲上去扒光儿子儿媳的衣服围观他们原地洞房。
云芷娇嗔地瞪向江亭之,“还不松手。”
江亭之反应过来,收回手,转过身面向江老太太,“妈,您怎么来了?”
儿子大高个,将儿媳妇挡得严丝合缝,江老太太着急地伸了伸脖子,“过来看你们。”
“我们有什么好看……”
江亭之话还没说,就被江老太太嫌弃地拨开,老太太一把拉住云芷的手,激动地将人仔细打量一番,由衷感叹道:“我家闺女长得真好看。”
江亭之:“……”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以前跟父母住老宅的时候,老太太每天都会拉住他的手夸一遍:“我家儿子长得真好看。”
云芷羞赧地抿了抿红唇,“老夫人过奖了。”
江亭之瞳孔微张。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云芷吗?她不是时时刻刻称自己无敌美少女吗?
江老夫人脸一沉,佯装生气:“什么老夫人,叫妈。”
云芷乖巧地喊了一声,“妈~”
声音甜甜的,能把人融化了,江老太太仰天大笑三声,高兴坏了,她做梦都想生个小闺女,奈何家里那个老东西不争气。
而老太太之所以宠溺江亭之,一是老来得子,老天爷赏的惊喜,二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江亭之小时候长得真的好,像个水灵的小姑娘。
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娇弱得跟林黛玉一样。
江老太太笑眯着拍拍云芷的手,“妈给你带了好多礼物。”
云芷眸光一亮,江老夫人何许人也,她准备的礼物一定值钱,毕竟老太太出手向来阔绰。
阔绰!!!
万万没想到这么阔绰,刷新了云芷对“阔绰”两个字的认知。
整整一大卡车,这不是礼物,是搬家吧?!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江老太太倒是谦虚。
“妈送的礼物,我每样都喜欢。”云芷已经开始盘算这一卡车东西变现能换多少钱。
“三楼客卧腾一间出来,专门给小芷放礼物。”江老太太吩咐完陈管家,笑眯眯地拉着云芷往回走,“妈还有件小东西送你。”
换旁人一定会推辞,即便心里很想要,就像过年收压岁红包。
云芷不一样,忽闪着大眼睛,充满期待,“什么东西?”
钱,她不嫌多。
一坐下,云芷就注意到江老太太腕上那只玉镯,碧绿剔透,有几分眼熟。
“这个也给你。”江老太太取下玉镯套到云芷手上。
冰凉的触感蔓延开,云芷这才想起——上辈子女主云珊就是利用这个镯子让江亭之彻底厌恶她,将她赶出江家大门。
云芷摩挲着玉镯,眼角余光观察江亭之脸上的表情。
可以说是毫无表情。
奇了个怪了。
“文华!我的文华啊,你在哪儿呀?”江老爷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带着担心和急色。
云芷投眼望去,就看到江老爷子着急忙慌地冲进客厅,后面跟了个年轻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女主云珊。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骑了一路的三轮车,使她雪白的脸上溢出一丝粉红,带着细细的绒毛,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又笑得落落大方,不显拘谨,见识非一般,惹得江家下人们多看了几眼,忍不住猜测起对方身份来。
曾秀儿见过云珊,小声道:“太太的姐姐,但不是亲的,养母的女儿。”
“就那个换孩子的坏女人,她的女儿?要不是秦家出事,就是她嫁给先生。”
“瞧着挺随和一人,肯定比太太好伺候,只是可惜,运气没太太好。”
……
江老夫人听到下人们的议论,脸一沉,抬眼,越过扑面而来的江老爷子,看向云珊。
“老夫人好。”云珊有礼貌地打招呼。
江老夫人冷哼一声,别过脸。
热脸贴冷屁股,云珊也不尴尬,一张脸仍是笑得灿烂,表情管理,满分。
“文华!我的文华啊!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江老爷子将江老太太从沙发上拉起来,上上下下急切地打量。
“死不了,”江老太太没给好脸色,抬下巴,“那姑娘咋回事?”
江老爷子这才想起云珊,小胡子一翘一翘地介绍道,“她叫云珊,老好一孩子了,乐于助人,不求回报,雷锋精神……”
“她背你上的山?”江老太太不耐烦地打断。
“这倒不至于,”江老爷子讪笑道,“不过也差不多,她骑三轮车载的我,孩子多瘦弱,山路多陡峭,我又重……”
“说完没?”江老太太再次无情打断。
江老爷子被拿捏得死死的,弱弱地点头,乖得像个小孩,“说完了。”
江老太太满意地颔首,“给你隆重介绍下我的儿媳妇,云芷,好看吧?”
说是问句,却没等对方回答,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然后转身拉起云芷,原本阴沉沉的脸,立马挤出一抹慈祥可亲的笑容,“小芷,这位是江开年,心情好,你就喊他一声爹,要是看不顺眼,就喊他老头儿。”
云芷刚要喊爹,被江老爷子一声呵住,“别啊,我跟你不熟,少套近乎认爹。”
云芷笑得意味深长,甜甜地喊:“老头儿。”
“???”江老爷子脸都绿了一截,气愤地指着云芷,“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江老太太拍开他的手,凶他,“干嘛?吓坏我儿媳妇,我跟你没完。”
江老爷子长叹一声,颇为无奈。
“老爷爷既然安全到家了,那我也就放心先回去了。”云珊适时开口,提醒老爷子自己还在。
“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江老爷子挽留云珊,就是想老太太多跟云珊接触,看到对方的好,不要比那孩子强太多。
豆腐宴撤下去,换上家常小炒,随江老太太的口味,偏辣,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
云芷重新坐上餐桌。
江老太太坐主位,江亭之坐她右手边,跟云芷面对面。
江老爷子被赶到角落里,云珊非常贴心地挨着坐下,时不时地帮他夹一筷子菜,其余时间都默默地吃自己的饭。
知趣识大体,多懂事一孩子。
江老爷子对云珊好感再次倍增。
“亭之,听说你要修路?”不用问,老爷子听云珊说的。
江亭之淡淡地嗯了一声,“方便。”
“是你方便,还是为了方便某个人回村炫耀?”江老爷子意有所指。
江老太太眉头一拧,不悦道:“咋了?我家儿子不值得炫耀?嫁你这种丑八怪才炫耀?”
“文华,我不是那个意思,”江老爷子解释道,“年轻人不会过日子,太铺张浪费了,我说她两句。”
“轮不着你说,又没花你的钱,”江老太太维护云芷到底,“儿子赚钱不就给他媳妇花吗?要不赚钱干嘛?吃饱了撑得慌。”
江老爷子噎住,转移话题,“要不是秦家出事,就是小珊嫁给亭之……”
“你可闭嘴吧你!”江老太太往老爷子嘴里塞了一块排骨,为儿媳妇打抱不平,“云家那两口子换孩子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就他们能生出什么好品相的闺女?”
话,有点难听。
“文华,孩子是无辜,小珊又没做错什么,”江老爷子帮忙说话,“小珊已经够可怜了,养父养母亲生父母都出了事,现在家里就剩她一个人,每天骑三轮车拉人讨生活,多遭罪。”
越说,老爷子越觉得云珊懂事,生活再不如意,她仍报以微笑,活得积极乐观有态度。
哪儿像云芷,啥本事没有,就仗着自己一张脸吸他儿子的血。
云芷瞧了眼云珊那双白嫩的纤纤玉手,轻描淡写地问:“姐姐用的啥护手霜,天天骑三轮车拉人,手还保养得那么好?”
“雪花膏,妹妹忘了吗?你出嫁前买回来的,还有两盒没用完,我就捡你剩下的用,还别说,效果很好。”云珊丝毫不慌张,应对自如。
江老爷子一听这话,心里那杆秤更加偏向云珊,“不就是雪花膏嘛,怎么还捡别人剩下的用,老爷爷明儿个送你两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别说保养手,就是脚指头也给它抹上,咱不受那气。”
云珊几句话就将自己跟云芷狠狠对比了一番。
一个勤俭节约,一个大手大脚。
至于逻辑通不通,不重要。
你在乡下生活了十多年,都能养得娇嫩如雪,我骑三轮车怎么就不可以了?
反正是你挑的油头,还要自己打脸不成?
“我跟姐姐不一样,”云芷撑着腮帮子,指尖轻叩脸颊,皮肤柔软,陷进去一个个小漩涡,“我在云家的时候,什么活儿都不干的,出门也要人打伞。”
云珊:“……”
“还有脸说,”云老爷子冷然盯着云芷,全是不满,“云家条件本来就不好,不帮忙分担就算了,就知道吃好的穿好的,家里好不容易存点钱,你又是拿去买电视机又是学别人烫头……”
这么细节的事情都知道,看来云珊一路上没少说自己“好话”。
“您教训得太对了,”云芷连连点头,捧场地赞同道,“都怪云家条件不行,不然我买个电视机烫个头怎么了?又花不了多少钱。”
“文华啊,你快瞧瞧,这孩子说的是人话吗?”江老爷子气得嘴角强烈抽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咋不是人话了?反正我听得懂,”江老太太心疼地给云芷盛了一碗鸡汤,“闺女受苦了,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儿子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要不是云家父母换孩子,云芷至于买个电视机烫个头发都被人指着鼻子骂吗?
“谢谢妈。”云芷捧着汤碗,手心暖暖,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鸡汤氤氲出来的热气笼在云芷的脸上,坐在她对面的江亭之看她,就像隔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看不大明白了。
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真真假假,他快绕糊涂了。
“儿子,爹就问你一句话,到底喜不喜欢?”江老爷子给云芷气到膨胀,敢跟江老太太对着干了,“只要你不喜欢,爹给你做主,明天就去离婚。”
所有人目光一转都落到江亭之身上,包括云芷。
她从袅袅雾气里抬起头,鹿眼似醉非醉,好像也在问:“你喜欢我吗?”
云珊心里冷笑,胜券在握:江亭之那么冷清一人,上辈子跟云芷处了五年都没动情,现在怎么可能喜欢她?他只会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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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糖精叶晚穿书了,穿成了后妈文里女主的对照组。
堂姐叶早勤快能干,任劳任怨,结婚后,孝敬公婆,管教继子继女,用爱感化一大家子,最终得到了丈夫的肯定,和孩子们的一声妈。
而原主好吃懒做,矫情多事,结婚后,跟公婆斗气,跟妯娌撕逼,闹得一家子鸡飞狗跳,为了勾搭自己姐夫,她抛夫弃子,最后落了个孤独终老。
人人都拿她跟叶早比,叶晚娇哼一声:“喜欢伺候人是她的事情,我喜欢被人伺候。”
因为她糖分超标,作得娇娇好。
于是——
当叶早当牛做马在公婆面前刷好感的时候,叶晚已经作成了婆家一家老小的团宠,饭桌上第一块肉最后一块肉都留给她。
当继子继女折腾得叶早一天吐三次血的时候,叶晚已经生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出个门,儿子拎水,女儿提包。
当叶早像伺候大爷似的讨好自己丈夫的时候,叶晚都不用动,就娇滴滴地坐在那儿,丈夫心里眼里就只有她这个小祖宗,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
宋城因为太老实,媳妇过门一年,他连人的手指头都没碰到过,二两白酒下肚,推开了叶晚的房门。
坐在床边的叶晚嫌他慢,泪眼婆娑地质问:“我的洗澡水还没烧好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果然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不珍惜,失去了才会后悔,好啊,我走就是了。”
宋城扑腾跪地上抱住叶晚的大腿,求爹爹告奶奶各种哄。
半天,叶晚重展笑颜,弯腰,凑到他耳边,“今天高兴,想要孩子,你努力干哦~”
宋城捏着衣角,耳根绯红。
她不是爱死了她的大姐夫吗?
事后。
宋城:媳妇洗澡水都是甜的。
叶晚:别嫌汉子糙,永远对你好,一身腱子肉,日子挺享受。
*
夏副厂长悔婚娶了叶早,叶晚赌气,扭头嫁给了厂里的临时工宋城,没厂长夫人的命却一身厂长夫人的病,吃要吃最好的穿要穿最好的,批事太多了。
整个木器厂家属大院都在观望,宋城迟早跟她离婚。
结果,人家不仅没离婚,小日子还越过越好,什么副厂长不副厂长的,不仅叶晚不稀罕,宋城也看不上,叶晚喜欢吃,宋城就开酒楼,叶晚喜欢穿,宋城就办服装厂……
原女主叶早都羡慕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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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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