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弟是谁吗?”戴眼镜的女孩说。
洛丽塔女孩摇头。
“四爷,温思沅。”
洛丽塔女孩目瞪口呆,“我靠!四爷?!她竟然是我老公的姐姐!”
远远地温礼礼被对面的两个女孩盯得浑身不自在,两人窃窃私语,温礼礼不用想也猜到是在讨论她。
洛丽塔女孩激动地拉着眼镜女孩的胳膊,径直来到他们面前,只见身后的眼镜女孩并不情愿,“师兄师姐好。”
“师兄好,姐姐好!”洛丽塔女孩很是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
温礼礼没想过她们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很是意外。她微微一笑,热情回应:“你们好”。
被当作帝大的学生,她荣幸之至。
余行本是不愿搭理她们的,但这次他居然很谦和地和她们打招呼,面带微笑:“你好。”
“师兄师姐再见!”
擦肩而过后,洛丽塔女孩笑得春风满面,拽着眼镜女孩的胳膊,兴奋得不能自已:“苍天!余神和我说话了耶!声音太好听了吧!苏死了!我不行了。我姐姐好美!他俩要是一对,我举双手赞成!”
旁边的女孩推了下镜框,敷衍一笑,若有所思。
东门对面的地上停车场。余行按下钥匙解锁键,一辆黑色奔驰S级闪了下车灯,他走向副驾替温礼礼开车门,手臂挡着车顶,防止她磕碰。
等温礼礼坐好后,余行贴心关上门,回到驾驶座他第一件事不是启动引擎,而是先调节副驾座椅,根据温礼礼身形为她设置最舒适的角度。
坐余行的车,只有两种选择。第一:后座,第二:下车。
余行提车那天,北辰的几个大佬都来凑热闹了,秦海铭和狼王自觉坐到后座,关阳那个没眼力见的小子一上车就钻人副驾去,余行当场变脸,叫他下车,关阳那小子还不以为然的当余行开玩笑,结果,余行二话不说,将关阳拖下车,摔了个狗啃泥的关阳懵坐在地上,两眼茫然。
后来,余行的副驾无人敢坐。那是余行特意为温礼礼准备的,在此之前,谁坐都不行。
车内蓝色氛围灯环绕,暗暗地不刺眼,混着天空渐变的粉霞,暧昧气息蔓延开,似梦似幻。
温礼礼懒洋洋地靠着,眼瞳望向窗外,晚霞是夏日难有的温柔。
“你和罗曼怎么会认识?”余行问。
“校友,一起做过志愿者。”温礼礼倒不好奇为何余行和罗曼认识,罗曼家族是从事机器人研发的,公司听说做得很大,世界排名前五。他毕业后回去继承家业,能和余行有合作并不意外,在她眼里余行的北辰科技是近几年机器人公司中的一匹黑马,个别王牌专利甚至超越了几家世界闻名的家族企业,其中就包括不相上下的库佧。
“少跟他接触。不是好人。”
“啊?”余行的话让温礼礼感到吃惊,她回眸看他:“你是不是对他有误会?”
“温礼礼,我的话你不信?”
余行侧脸线条明朗,唇瓣微抿。他虽目视前方,可温礼礼从他眼神中隐隐能察觉出一股怒气。
据温礼礼了解,余行通常不会叫她全名,叫她全名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有很认真的话要说,第二:生气。通常都是第二种情况。
“信。”只是难以接受。温礼礼少说也和罗曼相处了六年。
她跳过话题,打算替好姐妹打听打听秦海铭的事情,“秦海铭谈女朋友了吗?”
本专心开车的余行,突然偏过头不可置信看了温礼礼一眼,眼神像狼,是从未有过的杀气。他咬着后槽牙冷冷哼笑一声,说:“喜欢他?”
“不喜欢”温礼礼慌忙摆手,生怕他误会。
余行神色稍缓和:“他,寡王。”
温礼礼知道他和甜甜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秦海铭是唐静甜的初恋。当时唐静甜和秦海铭是同为临床医学的大一新生,俩人一见钟情,感情迅速升温,他们的恋爱就像一杯青柠气泡水,初见清新,浅尝酸涩,余味热烈。
第二年,唐静甜为追寻梦想,从临床转设计专业,跑到美国留学去了,后来,为了不耽误彼此,他们默契地互不打扰。
余行家和温礼礼家同在帝南区,但相隔很远,一个在中央南路一个在北郊。
余行将车开进百景花园,左拐行驶小会,在最后一栋二单元门前停了车。温礼礼大致观察了下,小区楼宇相隔很近,楼层不高,地上还有白色油漆印记,应该是不久前翻新过。占地面积不大,整个小区只有五栋楼,没有地下停车场。附近交通算便利,超市在十字路口,步行大致五分钟。
余行拿着门禁卡对着密码锁感应器,大门“啪嗒”打开。楼道里的光线很暗,估计是灯泡使用年数过长,有了光衰迹象。
余行考虑到温礼礼穿着一双裸色高跟鞋,他忽地背对温礼礼单膝跪下:“上来。小区没电梯,我家在六楼。”
望着余行宽硕的背脊,温礼礼惊愕捂嘴,大脑瞬间懵了,赶忙扶起余行,但余行与她抗劲,奈何温礼礼力气小根本无法扶起他。
“六楼而已,我没那么娇气。”
“上来!”余行侧脸,“别让我说第三遍。”
拗不过余行,温礼礼立马认怂,乖乖趴到余行背上,他的背肌结实有力,让人很有安全感。
余行双手锢住温礼礼的腿,手臂掖着裙边,防她走光。缓缓起身,发丝上淡淡地香草味道,特别好闻,温礼礼总忍不住想多闻几下。
温礼礼脸颊绯红:“重吗?”
不知何时,余行耳根悄悄染起一抹红晕,声线如棉花糖柔软:“很轻。”
因楼道狭窄昏暗,害怕他看不清楼梯,温礼礼打开手机的电筒,光芒照亮余行脚下,余行看着光,暗暗勾唇一笑。
“很累吧?”温礼礼想表达的是:这些年,很累吧?
她经常在各大新闻报道上看到媒体浓墨重彩地把他描述成天才,营造得好像他是靠天赋异禀达到了如今的境界。没错,他是天赋过人,但不能因为天赋就否定他所有的努力,这对他非常不公平。为此,她曾在这些报道下匿名反驳过无数次。
“不累。”不论温礼礼说的话是哪种意思,在余行心里只要能再次遇见她,一切值得。
余行轻松地背温礼礼到六楼,大气不喘。到右手边贴了个福字的门前,余行躬身轻轻地将温礼礼放下,然后抬手拿起门框顶部的一把备用钥匙,开门。
温礼礼心想,这备用钥匙恐怕是余行自己放的吧。旁人很难够到那个位置。
门一打开,屋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余行顺手摸到门边的开关,打开灯。
白色灯光照得屋里亮堂。
余行家是小户型,两室一厅,陈设简单,除了常用家具外,几乎看不到其他的装饰物,墙留白很多,显得空旷单调。
家里没人,异常安静,有违温礼礼想象的画面。她以为阿姨和妈妈会等着他们回来吃饭呢,所以一路上都没和她们联系。
“她们人呢?”温礼礼好奇地问。
余行也觉得莫名其妙,拨通曲小云号码。
温礼礼随意瞄到餐桌上的一张白纸,她拿起纸,这时余行凑过来看。
[儿子,妈妈和你叔叔阿姨已经在饭店了,你们不用过来了。菜已经买好了放在冰箱里,儿子,妈妈希望你亲自下厨招待礼礼。]
看见纸条,余行挂断暂无人接听的电话。
温礼礼望着纸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明显是她亲妈的主意,她倍感无奈的看着余行,眼含歉意:“这是我妈的字!”
“猜到了。”余行收起纸条,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我妈从不叫我儿子。”
余行打开冰箱,三格塞得很满,最上层是一些酱料,中间是各种蔬菜,最下边有鱼有鸡还有猪肉,冰箱门上整齐一列酒水饮料。
余行视线定格,良久,他说:“想吃什么菜?”
“你会做吗?”温礼礼下意识质疑,因为在温礼礼印象里余行是个烧火差点把自己烧着的“冒失鬼”。
记得有次余行帮奶奶烧柴火,不小心把自己前额的头发烧焦了,奶奶担心余行破相,当场拿把剪刀将余行前额头发“咔嚓”一刀剪下,那叫个快、准、狠。
毫无准备之下头发短了半截,约莫三公分长的齐刘海,参差不齐,清晰地露出一双乌黑的眉毛,配着余行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画面别提多滑稽了。那段时间余行被温礼礼嘲笑了好久,导致他戴了一个多月的帽子。没办法,谁让她一看到余行那露眉齐刘海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余行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他敛眸勾唇,弯下腰慢慢凑近温礼礼:“质疑我?”
“不不不,我相信你。”温礼礼笑着说,“毕竟现在不用烧柴火。”
余行挑眉,自然而然联想到温礼礼在笑他有次帮奶奶烧灶,头发蹭到火把上被烧焦了,奶奶当机立断帮他剪了个非常平整的发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会忍不住嘲笑他。
“说好不笑我的。”余行当初可是用十根真知棒换来的约定。
“对不起。我给你买糖吃。”温礼礼想把那十根草莓棒棒糖还给他。抱歉,她无法信守承诺。为了维护余行的自尊,温礼礼开始圆话:“余行,看开点。换作旁人是灾难,但在你身上,那叫个性!”
说实话,全靠余行颜值撑着,不然那发型搁谁头上都是灾难现场。
余行一双桃花眼眯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糖...…我会要回来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