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而久之,一来二去,多少也有隔阂些。
再加上那谢氏听闻他原先本并非那般,而是对那先前的夫人多少的好,心里边也不是滋味。
家族当中规劝教育出来的大族女儿,多少是有各种见识,但是也避免不了本身家族与环境的影响,本就将她当做是那等交易与利益,教着夫妻之道,也明白那等治理妾室的道理。
但是她偏生遇到的是这等少见的,因而有些用途也还是需自己知晓摸索着去。
谢氏若是馨兰,那先前的夫人则是马蹄莲,只是二人的性情秉性也皆有不同,再加上这些事由,也难免不交心。
那马蹄莲的紫衣少女,年纪轻轻便是如同单纯的新生的希望、更是单纯的爱,自然是予以心仪人,便是寓意也好似希望和浪漫的爱,和那馨兰之意的君子之交自然不同,典雅脱俗,但到底是无法比较。
这些往事随着一盏茶的功夫,恰似烟消云散间转移到了如今,就好似一眨眼,这几年来也都转瞬即逝。
那二房争宠,自然子嗣也有所影响,也会学着几分的那份模样,学着家中的作态,也多少有些不太学好,到底如今也没有解决这等矛盾。
其实那二房本不用太过争宠,毕竟她也是正房正妻,何必与那等妾室比较,只是那小妾也的确是有些被偏袒,多少二房善妒些,这般也是难免的事情。
三房纵然有一女,到底还是先前继室的,纵然喜欢女儿,甚至在女儿的身上看到了几分曾经的面容,但也是百感交集,多少是带点不同。
因此那三房身为父亲,到底也是及亲近又疏离的状态,或许他自身也知晓,自己念着太久了,已然成为执念,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过去的确会将一个人困住,但他一直朝前走,记忆也会随着往事而逐渐淡化,纵然再如何比较,只是他困住他。
这位谢氏霍将夜的确是熟悉些,纵然为人清冷也疏离些,但是这也是估计他们之间的身份。
但她如今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更为看重,毕竟比起一味的执念在乎夫君的过去,似乎也是无济于事,只会庸人自扰之。
她如今既然已有女儿,自然是不会以他为重,那谢氏将这些看开,对此倒也是放得下拿得起,过得其实还算舒坦。
霍将夜虽与这些没有多大干系,到底也是记着几分。
他是个懒惰的,但是主意不少,只是不用在正途,家里边也并非是全然不知,反倒单听信民间外人的说书传闻一面之词。
因此对于家中这二房三房曾经的故事,其实也是了解到不少的。
“真是让人头痛的事情啊。”倒也不是抱怨,只是霍将夜的确不知晓为什么在这个时代里边还是会有这么些事情。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代,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容易的,只不过看身份立场还有社交,究竟是旁观还是遭遇吧。
就算是在霍族里边,他也是看到过不少人心各异的往来,还有各种各样的疑闻逸事。
虽说他的确是穿过来的,但是说到底他要是不回去,这里的东西他到底还是得负责继承起。
光是想想维系家族就头痛的很,还不如穿回去得了。
当然他也是随便说说的,霍将夜眼下还是知晓,现代穷还不如朝代顺,起码自己自在,也不用担心常人寻常哭,钱财穷。
就现在这些东西的花费他就算到了将来,估计也不是自己能够接触了解到的。
也只是霍家里面的一点事情,在外边他也一时逍遥的快活得很。
到底是有自知之明,也就霍家能够养下他这样的废物,只晓得吃了睡,睡了醒,醒了玩,玩了花,花了乐,乐了买,买了送,送了归,归家再睡大觉,再不济也能在外面旅游个几天。
按照现在的说法,也就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也创造不了什么价值。
估计就是劳苦大众里面的一个炮灰,连历史洪流里面的尘埃都算不上。
霍将夜知晓,如今自己要是再回去,估计就是真的从简入奢容易,要想回归以前就难了,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什么好宝贝,只不过咱是接触不到的。
那布料,那绸缎,他刚开始开了眼界,还好奇明明就是古代,为啥这料子比他先前穿的还好,比他见到的——天差地别。
好吧,是比不上的。
这还单单,只是其中一点。
我勒个扎心了,感情不是没有好东西,是咱配不上。
因此他现在花钱大手大脚的,那也是弥补自己曾经没有摸过的好东西,吃过的好膳食,就那天差地别,自己快餐盒饭哪里比得上上等食材专门料理取其精华来着营养又健康。
总归来说就是个穷字,穷就没啥好东西,衣食住行也都是这样,所以他孝顺,其实多少也是出于复杂的感情。
自己吃穿用度的都是一等一的,也不怎么会享受,只能用自己先前的摆烂来过,还得是霍家家大业大,祖母母亲又好,不会瞧不起他也不会嫌弃他。
因此在陪同祖母与母亲用膳过后,霍将夜也只是将自己准备好采买的那文房墨宝与穗鞘簪枝大致分了一下,给那二房三房的弟弟妹妹哄高兴,之后也是陪着玩闹了一下。
是为自己,也是为这来之不易的流年。
猛汉落泪啊,我嘞个去。
不比了,再比就扎心了。
说到底世家大族多少是有些涉及,毕竟玄轩根本也有重视此处,多少也会牵扯沾染些,也是为了家族兴旺与将来接触。
霍将夜在家里边也玩闹了下,那弟弟妹妹也就被旁边看着的带了回去,还要读书识字练武修体,也是和小学生做作业似的。
只不过他们学的也是早已经被安排好的,都是有利的一等。
如今这世道,识字断文、修道入法、念诵经文咒箓,是世道当中人最好的发展路途,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够接触到,就像未来的金融艺术房地产互联网那般。
但有些早早几岁就开始安排上了,将来想不大有作为都是难了。
一时间心里边百感交集,霍将夜感觉自己是被世道遗落的的人,又庆幸自己好歹不会被世俗裹挟着推行前进。
看来,无论自己什么时代就算拼尽全力也还是那么菜啊。
这种有气无力,无法感同身受,是别人无法理解的,要怪、就怪苍天给他们这样的感情,这样的领悟,偏偏让凡人生了七情六欲,不知知足,还是遗憾。
只是在出了那厅堂外,在不远处的花园内散心漫步,霍将夜也就恰巧见到那二房的慧氏。
多少也是知晓是自己的婶婶,因此也是规矩行礼,问候了下,“惠氏婶婶这时候怎得在花圃院中,夜凉、还是叫人跟随着侍奉的好。”
“不必,我不想……”似是喃喃自语,声音低着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见她望着那花圃出神,霍将夜也知晓自己二叔叔还没回来,也在如今还是她与那妾室在这别院当中。
虽说是分开各局,但平日碰面的机会总归是比那少见归家的夫君来得多,听起来也真有些愕然,但也是常态。
只是他那二叔叔若说是不归便是,但是那妾室也的确是风情且娇弱。
无论那夫君在或不在,偶尔也会有些病弱,也还得要这位二夫人帮忙。
两人虽也偶尔不大对头,二房当家毕竟是惠氏,也需要替老爷管着家宅,一来二去也是繁忙多辨,对这妾室也会上心几分。
只是这越上心,就会发现那妾室也无非是个可怜人,无奈之下世道庸俗男女有别,女儿吃不起饭也只能无奈用这种手段,起码能过的好些。
其实也多少能够理解些,毕竟同为女子,只是那惠氏也因此有些郁郁寡欢,不解不明为何会是这样子。
从小到大守着的规矩,就算误打误撞进了霍家大门,也不会让她主动去听闻霍家老祖宗的故事,在她理念当中儿媳毕竟是儿媳,自然要恭谨孝顺守规矩。
而老祖宗纵然有养些厉害的女子,但是她也是当家主母,知晓儿媳毕竟是儿媳,不能教儿媳管族的规矩计较,她们不会懂,也做不到。
毕竟是自己挑选的儿媳,霍老祖宗清楚的很,这也就是她不让自己养在身边带大的那些女子学了后,再去别处当夫人的缘由。
她们做不到,惠氏也做不到。
而霍将夜目前所知,那三房续弦也是女儿家,虽说同为大家闺秀,但是性情秉性与这二房夫人并不对付。
可能是那三房的谢氏太过刚直明锐,和她们传统教导的夫唱妇随以夫为纲不同,因此三房在老夫人面前也更直白大方些。
其实从一个大致相似的点看来,就能够知晓几分。
连霍将夜也觉得奇怪,人的性格原来还能这么干。
毕竟同是夫君少归,那三房反倒乐得自在豁达的很,自家夫君不归还更好,自个乐得自在。
而且看这二房和那妾室天天盼着老爷回来,纵然也有子嗣,但是心也是跟着飘走了,心里多少有些感概不同。
那三房看着她们那模样,也是不惯着说了几句。
“呦、这不是夫君走了嘛,就这般肝肠寸断,给谁看啊。”三房捧着瓜子一整个看热闹的态度,毕竟老夫人也不在意这个,哭哭啼啼眼角含泪的可怜样。
“你!”二房那般温惠,也觉得她有些过失,“没一点规矩……”说着也不愿多过厉害,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接触遇见了。
说来二房惠氏最初也是觉得那三房有些板硬,起初是怜悯她是续弦,后来反倒觉得她这般是咎由自取,根本就不会体谅夫君。
说来说去也都是些妇道人家之间的事情,霍将夜虽不参合,但偶尔也知晓这本就分不出什么对错。
到底是观念不同,秉性不投造成的。
霍将夜心想着自己可不想家里边的妾室这样鸡毛蒜皮的拌嘴小吵,所以多多说好话让她们互相交心金兰结义,也经常送礼给钱。
其实霍将夜的确性格好,还会哄开心有方法,对这些长辈也是这样。
自己偶尔来了刷刷嘴皮逗二房三房这几位,她们开心些,也是知晓总归是各有各的活法。
因此待了片刻,那惠氏还在望月出神,霍将夜只是与那二婶婶聊了几句让她注意夜晚单薄寒凉就先行离开。
那惠氏也照常知晓一旁的侍女寻来,因此也不再久待,只是搭着身旁侍女的手望月看景,出来吹吹风清醒些,再就先行回去了。
说来识汝识丁如今也回去歇息去,霍将夜不打算让他们一天十二时辰都跟着,因此也是偷得个清闲自在。
毕竟他与家里边还是有些差异,瞧着那家里边的亲眷也都是乌压压的一大片跟随,就连那小娃娃也是身后跟着十几个专门看护照料的,乳母嬷嬷陪童杂顽室侍丫鬟教书长师等,简直是将平日能够接触的都给聘了来,还有专门从小陪同长大的年童,听着也是咋舌。
霍将夜是不喜欢成日身边都有别人的感觉,也就是自个讨清闲,必要时刻才会叫上些看着身强体壮有些功夫的占牌面,回屋也会有人备好一切,然后识趣退下并不叨扰。
因而他在家中多少也是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而为,还算是清闲着些,也不至于有何烦恼。
其实并未有何难办的,毕竟是自家人,再排外也总归不会到哪里去,就算是长辈也会多加宽容担待。
纵然如此,多少也还是会有些小矛盾,例如一些家长里短和最近的时事事宜。
见时候不早,眼下就先暂且打算回屋歇息。
只是临走前那管事的也特地嘱咐了让自己最近少朝外边溜达,听闻那道修的同盟会也即将展开,以免生些事端惹上危险。
只是霍将夜记得没错,霍家似乎也邀了几位德高望重的修道与修仙之人前来,虽然是在外院当中款待照料,但他也因为没有回来所以才知晓。
现如今那家中的事情霍将夜也不愿过问太多,只是尽己所能,在这个身份上面能够稍微做些什么,至于其他的自然是有家中的长辈作为,也无需担忧些什么。
霍将夜回到屋内,也是双手一撑后背一靠,卧倒在那靠椅上面拿起一串当季的瓜果啃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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