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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离开之后,念酒自然没有多过回去打量,因此也错开了见到那人真容的机会。
要不得,念酒还真得感慨一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真是各有各的风度气宇,姿态视线。
回去的路上,念酒步伐轻快,佩剑在侧,也是难得的肆意妄为,略过那树木丛间,也沾染了几分霜夜露寒,衣裳带木香。
心中也是暗暗庆幸自己还好逃过一回小命,真的是自己吓自己。
下次可得记得带符箓,要不然可得涨教训了。
其实说到底,念酒自己真正这样胆大也没有多少次,只是这次也是格外的有些心情澎湃,连带着面上不掩,与小七畅谈着。
“小七小七,你看你酒酒厉害吧,顺利通关。”有种危险关卡顺利过去的庆幸。
(厉害厉害,酒酒最厉害了!)小七欢欢喜喜接话着,捧着拉拉队的捧花举手跳跃,好不乐乎。
(不过这种事情有点危险,小七也会担心,刚刚吓小七一大跳!)小七说着也是提供情绪价值,而后才给出解决方案。
“我知晓,只不过观念不一样,所以试着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了一下。”念酒也心有灵犀知晓,好好答道。
或许是低调久了,偶尔来点新鲜的,也感觉甚好。
人生多有意思啊。
所以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
念酒考虑后,在用另外一方的视角考虑了一下,其实也是能够理解的。
好玩,疯癫,刺激。
虽然说的的确有点不符合正确的观念,但这种混乱下的行径秉性,的确是一个可以好好深究下去的研究方式与课题。
如今时候不早,念酒也是加快了步伐,毕竟出来之前也还没有提前说明,万一有什么意外也不好。
好在念酒也信得过卿逸道长,知晓他不会失了分寸。
待到回去,此后的事情也是顺其自然。
等到念酒回去客栈后也正巧看见卿逸道长,看样子似乎也是在等人。
或许见到熟识之人,念酒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并未多想就上去了去。
“道长。”言语轻快,甚是劫后余生。
招呼之间,卿逸也顺势望来,“嗯。”
见对方笑意不减,却略有薄汗,也只是稍许注视了一眼,瞧见什么,并未直言。
卿逸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他,虽并未言说,但一切也皆在不言而喻。
担忧。
许是方才并未见到念酒,卿逸也寻了一二,看着念酒的神情似乎方才发生了什么。
因而用这帕子,也是为其表态。
卿逸惯来不会用这些,也就是先前最初遇见施以援手,为表感激、这生动的人儿非要赠予衣物,才在后来有了这块帕子,从衣裳上除妖时被割下,又被缝制好后当成帕子防尘。
时时放在衣袍当中,卿逸倒是很少拿出,分明是不需要再照料的缘故,却心有灵犀般互相照应着。
对于他们之间的友谊情谊,这般并不言说便离开,的确是有违卿逸的道,也并非念酒作为。
其实当下卿逸的确有一刹那感觉,他信不过自己。
但是这番缘由来得也快去的也快,卿逸本不是什么性情高昂的人,因此并不会介怀过度。
其实他归来就已经很好了,卿逸不知何时却只是这样念头。
或许他自己也在害怕什么呢?只是现在的他尚未知晓,也未曾明白,只能注视而望。
或许是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
也心怀愧疚并未提前告知。
只见念酒有些不好意思的默默扶额,才如实说来刚刚的情况,也就是跟踪被发现了就是。
果然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差,若是没有卿逸道长一同也是说被发现就被发现,这反侦察能力,玄轩的人也真的可以就是。
话说是不是因为他们也都有些异能,所以才会这般厉害?毕竟玄轩鬼怪横生,多有些傍身的也实属正常。
卿逸听闻大致过程后,并未作何表态,稍加思索后才嘱咐了几句。
“这段时日人多眼杂、一人行动不便,且同盟将至,若是下次再想作何,提前告知也好了解,不带上我,也记得携些防身器具。”
念酒看得出,卿逸也算是脾气很好的,虽然平日看着也是比较冷淡,这也就意味着同他在一起,不一起什么矛盾纷争。
而卿逸让念酒之后最好莫要与他分开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是之后真的有什么意外,也好能够来得及反应作为。
到底是知晓念酒眼下这种清楚,自己不在身边也会危险,卿逸只是从中拿出了一张追踪符箓来,递给念酒才嘱咐道。
“日后如遇危险,先贴上后再行动,一日一次,用完我再给符你。”
大抵知晓念酒来不及,到后来还是换了一番说法。
听着和喝药似的,也惹得念酒哭笑不得,不过也明白是为好心,避免发生像今日的这种情况,只得道谢接过。
“多谢道长。”其实谢谢说多了,也真的没什么意思,但感激到底感激,念酒会记得日后偿还。
不过眼下,也好在今日的事情大致结束,也就不会再发生什么。
念酒在之后同卿逸道长交谈过后,正一同回去客栈,肚子也是咕咕叫的时候,恰好在路上碰到了先前商谈的那两位道长,也是碰面行礼,先行问候。
“两位道长这时回来,看着时辰也不算早,可还用膳、一同聚上一聚也好。”
见青提奕与端木上穆正逢回来,念酒大致交谈了一二,才得知他们二人今日是去同盟会的站点递交记录,等后天准备比试时再前去就行。
只不过这时间这么快吗?不说他还真没有注意到。
难怪卿逸今天还特地等他,应该也就是要和自己说这个事了。
“既然如此,今日也是恰巧相逢,若非其余尚有些私事,还真想要与两位道长一日而聚集。”青提奕温润道,而一旁的端木上穆看着似乎不太高兴。
“哦,无妨,那我们下次再聚也好,也能交际交际日后之事。”
得知他们已然记录后,多问了几句才了解过程。
念酒也清楚自己与卿逸道长这步骤已然是有邻城同盟帮忙提前告知记录,也就无需准备,省下了一日的时间,才可以得些空闲。
毕竟最后诸位要参与同盟比试的人在繁都内也是随处可见,有的也是在做充分准备,还有的也是来上一趟再喝酒吃茶,反倒是少有不慌不忙的。
“多谢,两位日后再遇,我客请一聚。”看来似乎有些状况之外,青提奕今天的模样也有些不大对劲,勉强温和维持,而后才表示抱歉。
“我们便先不打扰,过后再遇。”念酒知晓,理解间也就不再过多注意。
像是青提奕那般看不出来究竟是何看法,念酒也清楚不多问,之后一同抵达客栈告辞后,卿逸与念酒商谈一二也就分别回屋了去。
只见念酒与卿逸先行离去,而青提奕与端木上穆反倒不慌不忙。
见距离宵禁尚且算早,就在客栈内寻了一处空位喝茶喝酒,青提奕与端木上穆一同落座后,依旧看着穆兄将他带着的流星锤放置一旁,才松懈些闷声吃酒。
好在回来,也算是能轻松些。
虽说早已料到此事没有那般顺畅,却不想竟恶劣到如此程度,也是有些唏嘘感慨。
周围眼下也鲜少有人,这时候青提奕才将茶盏内泡好的碧螺春打开来任由茶香蔓延,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掌心也略有余温,看着那茶盏间的茶叶弥漫飘香,心中略有思绪。
看似谦和有礼的外表之下,也带着几分散漫倾向,似也知晓此行并不简单。
“真是不想,眼下的同盟会是如今这番模样了。”说起来也就是今日之事,且没过多久。
若是仔细说起,若非过于苛刻,青提奕也不会提及放在心中,其实更是一番时过境迁的感受。
方才他们所遭遇到的那登记册子之人较为刻薄些,虽是普通人未曾修道,却端着比他们还要高傲的姿态厉声言论,命令般要求痛斥。
这也不免在穆兄看来有些眼高手低好高慕远,瞧不起他们这等普通之人,也是言语直率粗犷,难免起了些许争论。
也免不了被记恨上,又多言了几句,刻意刁难将他们晾在一旁,也是有些令人难堪。
自己虽是从中化解,但到底也知晓这同盟会的局势情形并不似外界所见闻的那般,其中混杂视线,甚至也有些不光彩的事情,就连他们这等所遭遇更是常态。
“穆兄日后若遇今日之事,还是收敛些的好,若是被盯上了,想必对将来着实阻碍,还是比试为重。”
青提奕如是说道,似乎言语之下还隐藏着更为深知的情形。
在这种世道之中,常人若要存活,也的确艰难,更何况他们这等处境。
端木上穆本不是那种容易动怒的性格,无非是那人太过尖酸刻薄,登记册子的时候询问祖籍姓名,家中有几口人、什么家业等。
但凡是听到那些一部分的人是些寻常人,也就嗤之以鼻一副瞧不起的态度,然而看到一些还算有些身份背景的人,反倒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阿谀奉承。
简单来说就是狗眼人看低,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当初他就是这么回的,其实也怪不得端木上穆耿直,这本来就是明摆着的事情。
那些人目光短浅,将有些背景出生的就当做是什么神仙供奉着。
莫说是背景,纵使真正背后有人的人早早就安排进去,哪里还轮的着外面排队,还有他们恭敬奉承的?
只不过是他们这些人低调些,也并未张扬表态才会被拒之门外,还要受其苛刻不待见,说起来也真是凡夫俗子迂腐世道的很。
这等的情景这些年来所遇到的也不少,当初他们所言朝廷势利也不假,到底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照常这般。
“就是说现在什么劳资同盟,什么人都往里面放,连这些目不识丁大体不见五谷不全的劳资东西也装腔作势胡作非为。”也真是被气到了,平常可没见到端木上穆一连串的话语,说着还言之有理。
青提奕默许听闻,说罢的确叫人寒心,数年来也未曾改变过。
这种遭遇,就连他们也不免会遭遇,更何况是真正的常人。
想到这时,青提奕也心中更为沉寂,“到底之后小师弟他们前来,如遇这般情况,想必也会因此生出几分隔阂。”
纵使说来是锻造出生,又或是所谓的小门派,到底是小门小户,却没想在外人眼中这般的看不起。
他们想要改变这种情况,更是为了将世人的偏见化解,也着实并不简单。
“你管他们作甚,若是日后遇到,我必让我那些徒弟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就来打量埋汰。”端木上穆说到也是直白,更是不满眼下的世道是这般的残酷。
不过是数年未曾前来,就演变成如今的情形。
纵使此行早有准备,也没想从开始便这般艰难。
如此一来,他们此行所为,想必更为苛刻。
想要改变这种世俗的观念,也并非是随意说说便是。
他们又如何不知晓曾经的恩师昔日诺言,仍旧时过境迁,却变成眼下这副模样。
这不单单是狼子野心,这也是农夫与蛇,逆贼谋反,好人没好报,任由这些人猖狂,也不知晓过了多少人的手,默许了多久。
端木上穆自然知晓,造成这些的缘由并非那般简单。
说到底在他们眼中锻造也并非是何脏活累活,但是在旁人眼中,却反倒是成为了吃力不讨好的行径,更是所谓的上等人看不起的,如今道长当道,锻造纵然赚钱多手艺好,又如何比得上。
原本的传承与守旧,一直以来的传承也都守持着,他们本没改变,就连锻造也未曾变动。
但世道却一直变动,成为眼下这模样。
这件事情说来,莫要提青提奕这等所见,纵使是端木上穆看见也仍然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恨不屑与藐视埋汰,觉得那些人没有眼力,也不懂得这其间的种种,反而这久而久之养成了这种秉性风气。
纵然追昔,曾经的锻造也曾有过一席之地,但在如今反倒成为了旁门左道,更是旁人所瞧不起的旁支工活。
曾经的锻造世家那般盛极一时,眼下真是风水轮流,连个寻常都比不上,可笑至极。
反倒还比不上他们这等拿笔墨写几个小字登记的人,洋洋得意得意忘形瞧不起来。
若不是有贤弟拦住,说什么端木上穆也是要动手给他踹几脚打几巴掌,让他好好醒醒脑子,别成天神志不清似的。
他本身也是有着自傲,遭遇这种情况而言本就糟心,更何况还是一同前来的贤弟阻拦,想必也就更加明白其中。
无非是小人得志。
若只是这般,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怕就是他们近日所见,也不单如此。
只是看见越多,也就愈发深刻知晓这世道炎凉沧桑,早已时过境迁,昔日的一切都已改变了。
青提奕与穆兄坐于桌前,却仍然一语不发,深知这事情已然是寻常可见,就算在世道当中也已经成为世俗。
看着这世道的,也就更为清楚。
纵使传闻之中这世道是如何,但只有真真正见识了才会明白。
像是他们这等尚好身份出生尚且如此,更何谈事寻常百姓之间若是遭遇此间,想必是更为苛刻苦楚,更无处诉说言即。
这玄轩世道究竟是何模样?
是所谓的牛鬼蛇神之下所忽视的民生,是早已忽视后百姓之中最为重要的基本诉求,更是世态之中的趋炎附势与权势至上。
呼风唤雨的是拥有钱财权势的人,世人所趋势向往的也亦然如此。
世道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最开始的初衷,最单纯的愿景也早已磨灭。
青提奕不免心中低沉,也因近日的遭遇之中所见所闻让人惊愕听闻,原知晓还有这盛世之下的那些迂腐庸俗。
百姓的无可奈何与苦难无人在意,这世道之中反倒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得逞得势,然而真正的名门正派早已销声匿迹,真正的君子作为更是毫不见闻。
想必已然不复存在,早已消逝在世间。
今日之事,不单如此,更不能够就这般罢了。
就算是他们能够这样罢了,但是旁人也不能。
那些旁人不是不想,只是做不到。
他仍然记得,在前往同盟会登记添笔,在那其中见闻间、让人历历在目过目不忘的场景。
有些人在听闻那主事瞧不起他们的言语时,却仍然卑微的恳求,想要取得这一次的机会,却仍然是被拒之门外暗箱操作
有的人等了数十年才能够再次参与到同盟会之中,却被人记恨着再无机会,余生也只能这样寂寥了却泯灭期间,无人在意。
原先本来就是心性高傲的正直之人,在遭遇挫折,无法回到曾经,却反倒因压迫与屈辱而不得不低垂着头颅乞求这份来之不易的机遇。
原本他不明,只是之后在场办理后见到那男子弓着脊梁,手中捏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铜钱犹豫不决,看着也好不可怜。
主动攀谈打听后详细听闻,才知晓那人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却也因被人诬陷污蔑,所以取消了近十年来的同盟会选拔,如今好不容易才进来。
却也因那些趋炎附势的劳资东西的缘故,依旧不肯让进来。
但那人言语,更不是怪罪,也不是怨天尤人,而是说罢知晓自己身份卑微,眼下就算是说出来,纵使是道与旁人而言,哪怕声嘶力竭哭喊叫惨也不会有几人听到,反而会被耻笑打压,再次剥夺。
说尽苦楚,却也皆是无奈。
他眼睁睁看到这世道并非是他所见,也知晓贤弟与自己所思一同,他们一同而来,也是一同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甚至在不知名的角落无时无刻的存在着。
此间的遭遇下,他们也知晓了世态炎凉,更知晓风和日下这种事态已然是不少见之。
多少不甘与悔恨、又有多少压迫与欺辱不敢让人出声,剥夺逼迫与趋炎附势,笑里藏刀间更让人脊背发寒。
有的人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态,却可笑他们从未得知,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世道是曾经所听闻的那般圆满美好。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委屈和不甘,当青提奕听到他们的声音很难受。
只是这种难受,却丝毫比不上他们眼前所看见的这般,此时还有数以万计的人不断遭遇、经历这种情况。
在这种处境之下,不饱腹、不着衣、似不存在,更是被瞧不起,视为是世道之中的污垢尘土,是不该存在的那份。
纵使是小门派的诞生也是十分艰难,纵使耗费心力而为,他已然孤陋寡闻是认为只有他们是这般,想要改变这种情形,究如此得知,眼下更是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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