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等比试,为何起初不说明清楚?”那人愤愤不平,“既然前来,又忽而告知要笔试练武,若是其中少有偏差,难不成就直接将人赶出去不是?”
“是啊,当初也没听说同盟还有这样的规矩,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知晓什么道行的笔试,纵然连听都未曾听过,哪里来的答案真理来答,这不是欺负人嘛!”那门槛旁围着些许的人在那边喊不公,但也有早早就看过规章后先行进入考场处答题的。
也许期间真有些真才实干,因此就算是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加试也胸有成竹庆幸有余,但大多也都是未曾准备充足,显得一时间有些自乱阵脚。
但再怎么样如今也来不及再回去准备什么,况且连考题方面都不清楚,只知晓隐隐与入道有关,所以答题也只能到时临场发挥。
有过除妖入道经验的道长还好,但是其余那些百姓最多不过是听闻购买些不知真假的法器保平安。
虽说不看重成绩,但也不解释究竟没过会不会被赶出去,有的白准备半年也许都没有答到正题上来,岂不是平白惹人笑话,也就是先前经历过这些的人还算有些门道了解,才有所准备。
因此此刻总归还是有人对此不满,或许是觉得不公,或许有因没有充足准备而感到慌张不安。
念酒路过那些杂七杂八的吵嚷,也经过那些不知晓究竟是藏着什么心思的人群,心知如今局面,也只能暂且顾着自个先过了再说,毕竟能够走到这里也有些耗费力气。
将事情差不多办好之后,其余的人也算是准备进去,只是在听闻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着急忙慌,但时日不等人,先考完的可以先进入武试,在那侍从解释后还是有不少人跟风一大乌压的全部进去感觉考试,也是怕拖延久了来不及。
一时间也是乱象丛生,但到底闹不出什么乱子,纵然有、也得先过了笔试才能够展现武义表面几分不满。
等人稍微没那么多,大部分也都已开始考试,念酒与卿逸才许诺出去汇合,先行同众人一般参与其中,而后分别走向了不同的考场,开始拿笔挥毫。
这样一来,当真有几分入学塾时的紧迫感,遥想当年……还是顾及笔下吧。
其实题目颇多,但是也都相对简单,因此也耗不了多少时间,都是答题完交卷后直接收走离开,大伙基本上不同考场谁也不认识谁,所以在考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甚至你会发现题目比起入道的题还更简单许多。
就例如民间民俗最基本的阴阳镜是做什么用的,百姓将那铜剑举在头顶念念有词绕上几圈,然后再烧符纸参水喝下是为了什么,还有可供选择的答案,如此一来真不算太难。
但这所谓的笔试,念酒他还真的并不知晓其中有什么暗藏的玄机关卡,或许他还是比较期待的,就是有些什么奇门遁甲的外行题或者是各项生活常识品德方面的笔试还显得有趣得当。
也许这也是为了最基本筛掉不会写字或是只能温饱的,只是这样的用意,到底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面主动筛掉了那些人,虽不论答案,但选起来到底还是要综合来看。
待之后出来,念酒就发现卿逸也已经等候了些许。
紧接着,尚未聊上几句,后续进去迈入就到了下一关的武试阶段,就好似早已经安排好的样子。
那庭院内干净整洁特地收拾出来的空地上面有沙包大柱,还有可供站人的高柱,此刻已然有人在上面互相比拼或是考验耐力,虽未过多要求,但下边的几位考官也是择中选择较为满意的才方让其下来进去里边真正的考核。
“可以了,着布鞋麻衣那个你下来吧,直接朝里边走就是了,还有右边那个单腿独立的,你腿都抖成塞子了,赶紧麻溜的下来,算你过了!”那几位考官在手中捧着的册子上面涂涂改改了下,就叫人麻溜的下来别耽误了后边的人。
看来也不严苛,基本上是看人康健与否、是否有练武,若是身体不好就去另外一个门内进行检查,听闻还要脱衣服看看,这也是真准备齐全,念酒不免有些汗颜。
但相较于普通人的寻常展示,练武的人则更多些,就比如站在木桩上面飞檐走壁,或者是进行一些几人之间的比试较量,感觉是挺独特的。
那有些道长或是修者也参合在其中,许是特地展示自傲般彰显了些,能够驱剑而动,或是平白将水柱凝聚到掌心。
“哎哎哎!你干嘛呢你、看好你的剑,等会刺到人了。”那带高帽标志的考官看着期间还在比武站柱的一个练武者差点被背后忽然掠过的剑刺到,也是立马叫嚷警告起来。
“你厉害就赶紧进去,来这破地方炫耀个什么劲,场场比试都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奇了!”毕竟也是要保证考生的安全,也难免着急些。
见那人毫不尽兴的离开,那高帽考官也是连着拿笔点了几个真才实学的‘高人’让他们赶快过去,省的等会又闹出什么事情到普通人身上。
看样子那高帽考官也是个稍微会些道行却不足实力的普通人,也不知是怎么进到同盟里边任职,也是奇了怪了。
别人摸不着头脑,但总归还是听从安排按顺序离开。
念酒也不太懂得,但也是按着顺序,在排到他的时候还未想好究竟是要怎么表态才行。
从刚刚的局面看来,能够被选过的参差不齐,看样子并不是看实力,也许也有考官的个人偏好差异。
但那柱上也有站了半天都不被通过的,瞧着满头大汗快坚持不住,到倒下之后被莫名其妙说着不通过让他出去。
可见这些考官都是眼神犀利的,不让也不会让其来担任这第三关的武试考核。
也无需介绍,看着大多数人都是直接上就是,想必多数是怕枪打出头鸟,像第二场那样被说道浪费时间。
“几位考官好,接下来我并未想好比些什么,你们可任挑几项,我尽力而为。”此刻一旁的一位红衣女子行礼说道,随即站在一位看向她的考官面前。
“那你就示范个翻跟斗吧。”那考官看她似个练家子,因此也并未为难,出过考题后就瞧着她按照标准的范例连翻了几个站稳就定,也是目光中略带满意。
“行了、过去吧。”看样子简简单单就算过了。
但周围人也有些议论,有的谈论怎么这么轻易就能过,有的则是说你没瞧见她一个女子长相貌美,固然是有些什么……说时还露出一副贼兮兮的不怀好意笑来。
结果被那其余的考官瞧见,直接谴责间呵斥过去,“看半天、比不比了、不比出去!”
想来几位考官也都是同僚,因此也见不得自己同僚被那些还不入场的外人说三道四,看起来也算是有些融洽,那两位考官交换了一下目光,也略有些包含深意。
随即就让刚刚说胡话的那两人开始又是倒立又是上柱比试般倒腾起来,累死累活按要求摆弄了几下,那多嘴的几日也是气喘吁吁,看起来甚至还没方才那女子的身板硬朗。
“瞧瞧,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说出来也是惹人笑话,连女子都不如。”虽同为男子,但这场武试的考官当真是有些毒蛇明智,几番言语给让闹得满脸通红不知是恼怒还是累涨的。
而后那考官抽了其中一人让过,又让另外两人不过,惹得那人意见出头,“凭什么他能过、我不能过,我明明比他好!”这理直气壮的模样,也不知是谁给的脸面自信。
那位考官见闻只是不紧不慢落座在案旁,涟起旁边的墨汁稍稍撒了几滴。“这乱的啊,连同场地都脏了,阿蒙、还是赶紧派人来擦干净吧,省的等会传染他人。”说道间另外一位考官就已然命人前来收拾局面。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前来收拾的奴仆专门是将那墨汁擦干净后就拿起扫帚一个劲的扫地,专门将人朝外边赶去的模样。
看来这些考官当真是不能轻易得罪啊。
在看过这些场面,念酒细致入微的思索到,这样相互联系,其实也能够窥见几分,要么不得罪,要么得罪一个得罪一群,当真是亏本买卖。
大概是报的期望太高,他心里也知晓,不一定如同自己所想的办法。
因而念酒也没有抱有什么作弊的想法,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也是有前车之鉴,那些人多费口舌,纵然是争赢了又怎么样?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也什么都没有。
因此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许是念酒过于安静,那几位考官倒也少许注意到,便唤他前来。
“叫什么名?说道说道自己会做些什么。”那考官拿着笔墨准备登记着,也不知是如何分辨出每个人来。
“额、会画符,炼器也少许会些。”也许是一时间紧张,念酒尚未想到自己先前那些所会的本事,反倒是知晓自己近日的学习,一不留神就言语出来。
“哦,听起来不错,可有炼制画好的,拿来瞧瞧。”虽说有不少道长能入同盟,但是这期间能够有些专研研究的也是不多,除妖虽是每位道长最基本所具备的,但是这所谓的炼制符器,倒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学会的。
这一来需有天赋,不若数十年也是进展缓慢,这二来也能够从中看出个人的品德修行,第三嘛,若是这其中没有什么博学之人带着,想必也入不了行,能够从中懂得这些,其实也已然超越多数了人。
这般误打误撞之下,反倒是合了他们几位考官的胃口。
见此念酒也不好多说,于是就将先前与卿逸道长学着炼制的符箓拿出递了上去,那考官也是接过瞧着打量了几眼,大抵那符箓虽算不上什么贵重,但质地和材料也能摸得出还算上乘,不知是用什么料子制成,再瞧那符箓上的刻字,也能知晓虽是新手但总归不错。
“同盟正是需要这等有些本领的,虽是寻常的传音符,但年纪尚轻便能有此绝学领悟,也算不错,过了。”
虽是武学,但总归是看才干,纵然并非武义,那几位考官也是爱才之人,并不多言,只是目光赞许便让其过去了。
念酒走之前还是先看了一眼卿逸道长,见他宽慰颔首,就明了此间无伤大雅,并不至于有些什么危害。
于是念酒也就先行一步,错身先行去往下一场的试炼,而卿逸仍然尚未展露,想必也是尚有他意,看似尚在游神,实则暗中不知作何。
而自念酒先行离开后,那在场的管事当中也是顺待举例起来。
“瞧瞧、真替你们不害臊,人家一个年岁刚出头的小伙子都比你们大部分厉害多了,自个还以为自己很能?当真是以为看不出来呢。”
“切,有的人爹妈生的好,哪里是能比的?这要是有师傅教,咱也能学会。”那期间也是有人忿忿不平小声埋汰到。
而卿逸此间才是见闻那一旁赶来的侍从,似是低声交代了些什么,卿逸方是起身去往,纵然连装都不装,也并不作为。
一旁也有人注意到,那些管事倒也不会制止,于是从旁询问着,“凭啥他就直接过去?”眼看着人大摇大摆都没展现就过去了,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你觉得呢,也又是个走后门的就是。”也有人冷不丁的冷嘲暗讽,眼看着那看似不起眼的暗中多少是这样连试炼都不用都能直接算过,却也被那管事一撩杆子打击了来。
“瞧什么瞧,赶紧比你们的,人家那不是真才实学就是真材实料,连最基本的马步都扎不好,还来吃味?人家走南闯北闯名堂的时候也没见得你们屁颠屁颠跟上去,那些大妖你们以为都是谁除的?”
“要真想着把人比下去,那就一门心思的好生专研,别是在这忿忿不平。”此言一出,期间也多的是人觉得不公,或是觉得泄气,也有些普通人暗暗努力下定决心,或是不与其比较,本就是知晓期间人各有异,攀比嫉妒只是自寻烦恼。
只是在那些特殊些的才干之人离开后,那考官也在其测算的册子上边大致写了几分。
今日多数参差不齐,其善武者二十三名,修道者四十二人,修仙者二十五位直接略过十二位,其间同宗三组,三教九流位三十一位,善蛊巫,尚需谨慎,寻常人家六十余名,过半可入,善技者十三某,携武器若干,寒门子弟八名,朝廷干系十二位,从奴从仆者五人,声名远扬者二十五六,稍特殊者列下等等。
那几位考官每人也都各自所注,标明各类,想来今日也的确繁忙,只是这册子也单由他们每人保管,甚至期间还有人因私下考生交钱赠物而特例放过几人,又或是有些关系刻意放松。
这种种迹象可见同盟其间斑斑劣迹,若非严重,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过了。
上边查下来、这里边的办事人员多数也有人暗中护着,多少有些背景或是人情,再不济也有相熟的同僚帮忙讲些好话,这裙带关系许也是这般油然而生。
世道并非非黑即白,纵然智者也会人情,纵使愚者亦使拉拢,他们毕竟要为自己而谋,但凡今后有些才能者声名显赫,到底能够说上几句,日后有求于人或是提拔辅助也未曾不可。
比起这等有些职权的,其大多数还是外边,掌握不到多少权益,虽说周遭同盟外雇人员也不少,皆在作为所做之事,并未多过打量得闲,看着也是火急火燎有些紧忙的模样。
但若是将这里边的管事专职等内职人员招惹了去,也要小心考量着日后还能不能进来,因而这般盛大场面,也不单是考者努力,纵使是奴仆外聘者也想要表现积极些,在诸位大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倘若能记忆几分好感,日后所需也会适才想起他们,常来常往,在暗中也多少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与暗流。
因而期间的奴仆当中有没有谁的势力谁的人,也都不好说道,但纵然是奴仆,也还是思量再三考虑背后联系,再来定夺是否低眉瞧人才是。
什么叫世故人间,到底也是各类堆砌起来的,无论是人脉势力或是关系纠葛,是稳打稳建还是拔高而上,根本而论,哪些不是慢慢累积起来的?
这样的世俗容得下才干之人与勤恳之人的一片之地,也自然是有各类精明善权、人际辨夺的势力所在,而被推于边沿的也就是些好糊弄或是不入流的主儿,那也在众间不屑一顾,无人管制约束。
不难看出,这所谓的区域间所展露的究竟是冰山一角,还是蚂蚁世界,这世道是世道,朝廷是朝廷,江湖也是江湖,但总归如何,也都是各种不同关系缔结联系在一同而形成的世间。
若想要在这等世俗融合间存活,也必然寻求可供安身之处,息栖之所,先容下□□,再论及灵魂何归。
且说来不同地域各有差异,这同盟也自然如此,到底是外围,却已然比得上邻城的光彩,便是从排场人手也能窥见期间不同,单是从各地发展变迁和资源地脉就能看出,单个地域名字在常人严重可似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但其中的水深得呢,倒也难得揣测。
能在繁都落座被定为几年一次的同盟大试,自然有其可取之处,更是折中考量过商议的后果,寻常人不明白,诸位大人隶属朝廷哪能不知,自是多番商议后的定夺而论,仔细挑选后的牌板下放。
吾辈多英杰,这繁都之中群英荟萃自然能更加的发挥其用武之处,精细些挑选玄轩各处的优异者,纵使从国都而来多加担待,也好过于穷乡僻野的资源短缺,自然差异显著。
外部的人挤破头想要进来,里边的舒适早已经被看得四五分,但谁能说这般轻易、这番容易?谁都知晓活着需要努力,纵然高位也难安枕无忧。
但众人所向,需得先行活着,再需活好,别论其他。
外边人进来自然晓得,不必多言,瞧也瞧得出来。
若是些坏东西,纵然宽进严出又如何,多少人不甚翻进了这墙,又慌忙忙想要离开了去?纵然是悔过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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