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树也是院子里面包送的,院子还是念酒花钱租下来的,刀行策纵然不喜,到底是知晓念酒对这院子菜园梨树平常还蛮注重的,时不时也要过来照料一下,自己这样眼下也就显得有点刻意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关系,虽然念酒嘴挑故意恶心人,但也没有想过要动粗之类的。
偏偏这样发生,就连刀行策都觉得太刻意了些,这不是成心给人找不痛快不是吗?跟破坏别人的在意之物似的,刀行策原本也不会这样,只是有时候看到念酒就莫名其妙失了分寸,连下手也没注意到。
真的是、好得很啊……
念酒却是见到那树上巴掌印连带着裂痕口子,觉得可笑至极,面前这人也是幼稚的很,自己生气还要牵连上别的,伤及无辜。
卿逸那家伙都没有说什么,还是他看不惯了去?又不关他的事。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人很有趣啊?明明心里不爽,却拿梨树发气,你这是给我立威吗。”
念酒只是笑着朝他那边望去,看着他原先还是气势汹汹怒气十足的找事情,结果立马就气消了下来一副心虚的模样,念酒仍然是坐在刀行策面前不紧不慢的冷傲姿态,将茶盏合盖放置案前,似是平常的举动也变得不同往日,甚至连眼神间也透露出几分犀利凌冽,好似傲骨铮铮般不惧而稳坐高位,以一种审视漠然的态度观摩。
真是可笑、至极。
只不过平常那般的傻白甜也只是在道长面前罢了,如今的他面对这样的情形,也只是安然稳坐,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是越在意便越装作不在意,似山海倾倒塌崩之刻,更要稳于泰山,屹立不倒。
但是这情绪,总归是会连累着酒之的,便是装作不知也无法,不就是棵树?旁的也不见你动怒。
奈何人是自己宠着的,顷刻眉眼之间暴露了些许,妖气浓郁且夹杂着些许幻觉煞障,赤眸妖异魅惑,显然酒之也不知不觉间显露了,而且也丝毫不顾念酒先前的顾虑,那半妖的妖气也不可避免的暴露了些。
原本酒之还觉得自己是一只狐狸来着,结果竟然是一只猫。
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毕竟这里猫比较多,正常正常、只是那黄鼠狼相比,到底还是没那么奸诈狡猾。
如今显露,有几分是他可以暴露,剩下的则是笃定的面前之人是不会察觉,况且那小道长也不在院内,正好的时机,周遭的叶落似忽得缓慢迟钝下来,好似延迟推迟了时辰般,但两人也皆是没有注意到。
酒之自然是清楚的,但是他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附身罢了。
先前念酒还可以借口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没有什么理由要捉拿自己。
只是如今可就不好说了,酒之已经暴露自己的身份了,但酒之却能够笃定,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发觉不是吗?
念酒微垂着头,只是看着他微微眯眼,垂眸时不急不慢把玩起手中的那茶盏,顺着茶案前的石桌纹理开始绕着弧度圆心,却也令人产生不可名状的惧意,似乎眼前闪烁过几帧,似乎是老旧电视机的卡顿之感,连带着那身后的妖耳与松尾也蓬松炸开,大概这也是独属于妖的气息吧。
念酒就是念酒,无论他究竟是什么物种或是什么身份,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别人面前却硬生生似故意阻碍般,非要分说个种族妖物。
酒之很不满意,但嘴巴里吐露出来的言语反而轻巧地四两拨千斤,更似幻觉当中的诡秘迷踪,刻意引诱着。
“道长如今不会是要杀我吧?趁人之危可不是什么好决策。”或许也是察觉到什么,念酒也是不怀好意般朝着他那望去,试探般的挑逗提点到,“难不成你想让你的至交好友讨厌厌恶你?我记得,卿逸道长可是知晓我的身份的。”恶劣性质似乎一览无余。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可像是人心险恶,不单单是挑拨离间那么简单,自己明明对卿逸道士分明就没有什么感觉,却还是一个劲的跟在他身边,而对于刀行策,原本可以好好的,眼下也是可以吓唬着的,念酒回望过去自己遗失的片段甚是无奈。
而刀行策大抵是在此前没真想念酒就是妖物,所以对于眼下的情况,虽说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准备用阵法收服捉拿,连带着背后的玄刀也开始隐隐作颤。
无论是什么身份或是关系,也都不影响抓妖的事情,便是同道之人,也仍然会是这般的作为,当真是铁面无私的很,也难怪少有妖物能够从他手中逃脱。
虽然刀行策有时候重感情,但是在面对正事上面,也仍然会优先考虑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毕竟妖物一旦出现,也极易造成各种损失与危患,他自然不能将其他人的性命当做玩笑去做赌注,便是一人换,也算是值得。
眼下的念酒也没有再隐瞒下去,所以如今面对面,也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复杂情绪,或许刀行策此刻的心绪的确有些复杂的,就像是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无论如何也要除了自己。
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就好似刀行策此前所想,为什么不早些知晓呢?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能这个时候,刀行策也宁愿自己不知道吧,平常玩归玩吵归吵,但倘若是妖,就不能容忍了。
即不能容忍,也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此时的念酒却仍是刻意激怒的那副居高临下姿态,或许看到他不爽,自己心里就是很高兴。
也算是小心眼,但是酒之也的确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给人气的半死,虽然说以前懒得浪费口舌,但是如今说来体验感还是不错的,就算如此也丝毫未见害怕之色。
怎么说呢?哎呀,就是玩。
酒之自然是知道刀行策是看不惯这些歪门邪道的,但是自己如今却偏偏装作这副模样。
所以在看到刀行策准备动用术法的模样,酒之也是猜测刀行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只是可惜了,自己就要断在刀行策手上了。
毕竟杀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就有的,况且这世上有人因为怕遭报应而不杀生,见不得血腥而不杀生,皆是为了自己。
无论是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天高海阔,锦绣山河,也皆是自己所想所见,那无论如何,苦果也得自己承受不是。
念酒的确是刻意的,但是谁又说这是错的呢?
没有人说要对不喜自己的人陪笑脸,也没有必要,所谓的年少轻狂也不过是他们强权压制下的水面波澜,虽然说念酒平常也是认为自己是行善,却也知晓这世道本就是如此,用强权势力压人,等级阶层,一环一环,也皆是如此。
什么是恶人——哪个不是原先便知晓是世道规则?哪个不是曾经也见过善意的模样,到底为何偏偏就成了恶呢?
不过刀行策原本还在启阵法的举动在看到念酒收回目光恢复原样之后也顿了一下,甚至眼前的妖物怪诞也一瞬间消散殆尽,似乎从未发生过,就好似一场眼前昏花的错觉,饶是再怎么察觉,也无法发现丝毫妖物的痕迹与气息。
但他还是僵持着,并未落下,却也还未打算放过。
“……你。”或许刀行策还打算说些什么,看到他这幅模样,就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警惕也都是自己的幻觉所造成,也是一时间产生怀疑,觉得刚刚都是自己的错意。
不知晓是不是最近自己的情况不好,有时候总是会出错误认,眼前的场景也时好时坏,就连自己平日上街也会误认为其余人是妖,忽然上去拎着对方就是一顿谴责,最近也闹出过这种笑话来,只是别人也都当做是开玩笑,看他一脸严肃又位高权大,也不为难反而还调侃了几句就草草掀过。
刀行策有点奇怪。
看到他这幅模样,念酒还是不可避免的软了语气,“我这是之前黄鼠狼的时候被袭击了,不是真的妖,道长也不必表露出此番态度。”眼下的话语又好似恢复平日般的正常,就连一旁树叶飒飒声也重归于平静。
念酒知晓,刀行策倘若真的要杀,估计之前就可以将阵法落下来,打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怪就怪在他们向来都是争吵,何时动手过?也不至于说是用上术法阵眼。
况且就按念酒所认而言,就算是同道道友,想必刀行策也是会于心不忍,这是人之常情,无外乎何,昔日的关系好歹是认识,不至于说就忽然这般果敢。
再者一个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彼此也都清楚,因此之前也一直都知晓是小打小闹。
恰恰念酒也理解刀行策的心理,正是因为知晓如此,他才会犹豫,常人心狠手辣,未尝不是忍着憋着。
“道长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离开时便将伐树的银钱交了吧。”念酒看到刀行策的面容恢复了些常态,也只是转着自己面前的茶盏,说道起了正事来。
那梨树也是顺势落了些花瓣下来,也在周围随风而至间与石桌上面落上了点点斑斓的色泽,念酒头也没有抬,只是望着那花瓣稍许出神,“这次便算了,下次这梨花木可是得去报官府才能够解决的了。”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刻意掀过这一次,也就不追究了。
到底来说,刀行策那举动也确实是有些伤人,毕竟此前念酒与他一直都是表面不显,到底心中是明了的情况,并不是说会当真动手的态度。
因为一直是小打小闹,若是认真了,便不再似曾经那般如初,其实明眼人心中都清楚。
如今刀行策晃神间自然也看见了念酒的态度,见他轻轻巧巧的模样,似是不予追究其他的事,而是给了一个台阶。
念酒倒也懒得去掩饰什么,也不愿与他真的动真格,只是明摆着告知就这样草草了解便是。
但在刀行策的眼中,似乎头痛又犯,也隐隐有些痛楚,眼前的环境在刹那间也好似卡顿了下,不知发生了什么。
等刀行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刚念酒说了什么,只是不甚拍了他的梨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但为何会是这样,念酒屡次追究,也不愿放过。
似乎神色也有些顿色,好似麻木迟缓般逐渐运转着,渐渐意识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却不记得自己刚刚究竟是怎样的态度,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只记得念酒的言语与冷色。
他记得念酒那副冷淡漠视的神情,似乎也在说道自己的法子可不少,不让交钱报官便不肯让他离开。
刀行策心中一紧,本不觉得事情会闹到如今的场面。
但是念酒好似也不愿简单放过,见刀行策还未离开,反倒是咄咄逼人又带有几分不怀好意,甚至调侃了一句:“想必以我的言语,也是很容易让道长被关押上几日,到那时牵连推迟的行程可不好。”这种**裸的挑衅与威胁,自然是曾经念酒未曾做过的,毕竟明眼人心中也有个准度,要是超越了范围,自然是容易撕破表面上的和谐与虚伪。
“你!岂有此理!”刀行策大抵也是气急了,一时间情绪起伏的厉害,眉眼尽是凌厉威慑、甚至是拍桌而起,觉得对方不可理喻的很。
听到他那般的言语,和往日那般的胆小赔笑脸可是截然不同,也真是好得很,连同心中也不觉将对方想象成那般的人。
刀行策可笑念酒那般的虚伪做作,在卿逸面前装作一副开朗乐观的单纯模样,在自己面前见装不下去便这般挑衅,好似之前那般的虚伪模样也不过是他轻而易举便信手拈来。
但是要自己下手杀害,的确是不忍心,自己之前也有心教导,如若他真的……的确不敢多想了。
或许此刻的刀行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观念似乎在逐渐发生偏移,甚至是变化,但是此时的他仍然保有理智,也不至于作出些什么违背先前理念的行径来。
纵然心中的心绪在作祟,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偏偏少了几分分辨能力,甚至是在此之前误认为对方可能是妖物,思索着并未过多考量到这层。
但在听到念酒解释之后,刀行策心下的确是松了一口气,或许是知晓他不是妖物,自己心中的烦闷也有了可解之处。
但心中也还是有些气急、自己之前就提点过他要注意,结果如今反倒还是被那厮得逞了,瞒着瞒着也不说,如今还有闲情逸致来吓唬自己。
“方才唬你的,也一时气急。”饶是承认错误,也是语气硬邦邦的不情愿极了。
知晓自己方才的举止冲动,连累伤及无辜,刀行策也不愿过多表露,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什么,朝着念酒那丢去了自己的银钱袋子,看到念酒依旧是坦坦荡荡的接过后收起来,刀行策也欲要再说些什么。
只不过还未开口,这话也就被念酒抢先了。
“道长可是想要说我伪善?虚伪?表里不一?”念酒却只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稳的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见刀行策还钱之后也便大大方方的接着道了。
“多谢,只不过还是告知道长一二,我从未对你虚伪,只不过是道长屡次强逼罢了。”说时念酒无非掂量了一下银钱的重量,从中拿了俩银锭便将剩余的还给他。
“多余的我也不拿,养护梨树少不得专门请人照料,耗费高些,也便不客气了。”言语浅淡,说罢也并不再提方才之事,就此揭过。
刀行策原本见他反驳,还想要谴责他那般,却只是抬眸与念酒对视上,虽见他嘴上得理不饶人,面容神情也是淡淡正色,但是眼眸之中的神色却好似也带着几分的水色软和,也是言语一顿,心里边的躁动似乎也消散了些许。
要说的话一时间卡在喉咙里面不上不下的,一刹那还真会误以为是自己的缘由。
那双眼睛望着自己,好似就是在明目张胆的任由自己的内心谴责着。
也让刀行策想起此前他那些冲劲与直率,一副怒容的模样颔首与自己争辩着,敢说道长你从未歧视偏见对待?或是言语激怒偏激欺负?也不过是看我原先好欺负罢了。
虽然刀行策向来觉得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但此时也不免有些没有底气,甚至是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在心里安慰自己到,到底是看在他是年纪尚小,也是最初接触的份上,也就多些耐心罢了。
只是如今也真是自己的错处,惹得他不满,到底自知理亏,刀行策也不再耿耿于怀此前之事。
此时、显然念酒方才在说完这番话语便不愿多说,也只是距离他还有几步之远便错身离开,拿着他的银子准备找人去,看着没有多说什么,显然是不打算多费口舌。
刀行策话还未完,便见他离开,一回眸打算还说些什么难听的话语让他顾忌一下,就恰巧看到卿逸方才回来,也恰恰撞见准备离开的念酒。
刀行策的眼中正好看见卿逸偏眸望着自己和念酒的姿态神情,因为是背对着念酒,刀行策此时也无法看清楚念酒表面上究竟是什么神色,只是见到卿逸望向念酒的目光稍许蹙眉,也是大抵误会了些什么。
他一下就有着不好的预感,觉得念酒是用那副委屈模样朝着卿逸告状了去,毕竟就他平日那无辜眼神,谁看着也都难动弹,更何况是眼下这种情形。
虽是自己有错在先,但刀行策觉得道友被蒙骗了去。
起初刀行策也只是觉得自己是气恼自己的道友被蒙骗了去,就他那副模样,也不晓得有多少人见到过,何必又因此软下心肠来。
但是究竟为何那般在意,那般的固执计较,或许扪心自问,刀行策也一直选择性的忽略着,甚至用其他情绪替代着。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忽视漠视的,也就是他所在意注重的。
或许就是连他自己也都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想着什么,但是平常自认为还是刚正不阿的人,还是会有了私心,也会因此而变得歧视偏见。
偏偏就是看不惯与自己最为交好的道友于他那般举措的人推心置腹屡次维护,好似将自己当做是什么‘恶人’那般。
但是说他是对念酒看不惯而屡屡谴责,倒不如说,或许不知何时,这位道长的心里也是偏移了些,是他的偏向,也是他的偏袒。
但这偏移,或许也独独只有在念酒的面前,就好似说不清道不明那般。
在平常的时候,刀行策也是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就算是在卿逸面前,也仍然是既往而行的那副姿态,威严沉稳、仗义协助。
只是在念酒面前,刀行策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那般,想要揣测摩挲什么,注视着他的身形,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望着他那好占便宜的笑容,似乎与平日并未有何差别,却偏偏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或许就连刀行策也曾茫然不知,自己为什么偏偏会做出这番举动,不像自己,更不似自己。
刀行策方才开口想要解释,又说不出些什么来,心里好似有些什么言语未尽,却不知如何措辞组织着。
反倒是觉得在恍惚间想到,又是念酒这家伙装作无辜的模样,朝着卿逸装可怜表现的一副虚伪作态。
以往自己最为不喜,眼下去还是会有些不满,大抵这份心绪就连刀行策自己都不觉得是什么。
但他毕竟也不知道念酒究竟刚刚是什么态度,使得卿逸误会颇多。
只是见卿逸朝着自己走过来,才稍许放松了些,下意识觉得在卿逸面前还能讲究分辨是非,不过看到那梨树的状态后,才想起自己刚刚差点酿成大祸。
“方才我不过是说教了他几句。”刀行策只是干巴巴的模样反驳,甚至还没等人开口询问,这样直男般的少通人情世故,却也显得另外一番坦率,更是彰显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解释不如不解释“他便那般容易生气了。”
就连一旁看着的念酒也是隐忍憋笑,毕竟这‘光辉杰作’,也不能编造成事自己的‘杰作’吧?那么大个手掌样,瞧着也知晓是谁。
只能说是对于这方面,刀行策终究还是太浅薄了些,惯是作不出念酒那副行径神情。
卿逸兴许也是知晓刀行策的秉性,又看了一眼那梨树上面的痕迹,看起来也是动怒的不浅,只是轻叹一声,大概也是觉得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次了。
卿逸对于这种情形甚至见怪不怪,也不知晓为何刀行策平常顶多是冲动直率刚正不阿了些,却偏偏与念酒过不去,也唯独是盯着念酒,难得固执。
起初、卿逸也是对于刀行策这样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反而是更深了些,自己若是再不管,日后也指不定要闹成不可开交。
要让他们和解,卿逸明白解决方法,虽然说不难,只可惜刀行策的性格他也清楚,让他与念酒道歉,对他而言还不是屈尊拱火。
“你若道歉如何?”卿逸也只是耐着性子询问,殊不知这样是愈演愈烈。
这番言论一出,也不出卿逸的意料之外,方才已见刀行策的脾性愈发暴怒了些,眼下更是怒火中烧。
“除非一死一活。”心中也是独占嫉意,一时愤而脱口。
或许刀行策那时说的也是气话,毕竟认识了近十余年的好友,到最后却帮着旁人说话,心里边也可不是滋味了,加上这段时日的状况,更是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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