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此番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
目前刚寻到了住处,舟车劳顿了几日功夫,卿逸原是打算回屋收拾歇息后,等到傍晚在外出,见念酒主动询问,也是应答解释着,并且也提及等傍晚外出更是热闹,可以外出接触。
说起繁都的确是个好地方,就算不是去除妖抓祟,到处接触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尤其是对于道长修士之类的,的确有些好处的。
虽说是有些俗了,但通常寻常道长也是需要生计的,人之常情世俗往来去结交一些同道之人或是一部分达官显贵也不是什么不雅之行,更是一种方式与捷径,人人都行,自然而然也不稀奇。
毕竟能走捷径,也是凭借自身能力,你得能说、会说、敢说,且说的令人满意,令人心生愉悦,令人懂得赏识你的优势与才干,这也未必不是一种能力。
诡辩善言之道,在玄轩也是一种道行长路,曾经也有人专研过这些,并且还写了长篇论册,得到过贵人的支持,这样一来也是互利,贵人需要这样的理念,而下人需要得到贵人这样的推广布告,也是互利互惠。
毕竟才干之人多,也总是会有些人需要那么一些谋士或是善辨之才。
富人不少,贵人更是不少,能够得其中赏识,才是真正的能人,已然超越了大多数人,贵人亦是如此,在得到谋士之助,愈发兴旺发达,无论是人论事辨,还是各行各业的掌握,顺风顺水、也是贵人之识。
并且繁都也未曾有不能禁止等说法,那些走捷径也是光明正大光明磊落,凭借自己的胆识巧舌诡辩之言赢得对方的赏识也未曾不可。
说来算不得荒谬,毕竟真正在外陆看来荒谬的地方,在这里也是寻常。
究竟奇怪到哪种程度呢?
念酒原先不信,更没有听闻过这种说法,只是卿逸此时方才告知。
许是之前避免念酒初入道门认知观破碎,又是因为是外陆而来的异族人不熟知刻板印象,因此也都是灌输些正经的观念方式。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不说,也免不得之后会逐渐发觉,不一定会歪曲扭曲了,倒不如先说明了以后有个防范提醒。
说起来,方式捷径多了,放松方式多杂,就没有什么荒谬的。
甚至在繁都这些地方,就算是换一身着装打扮之后,扮的像是寻常公子之类等,在平日里边装模作样着不表露明显,就算是去窑子里边看些莺歌燕舞、或是在戏班台上听些唱曲入戏,也不算是什么不好的行径,倘若无人提及揪着不放,也都是当做是常态。
俗人说,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便没有其他人晓得,就算不得做过这回事。
纵然真的有道长恪守本分,超脱世俗,到底世间道长百百千千,又处于期间,有部分还是为了谋生而入,为了挣钱而行,亦或是为了得到贵人相助,得道成官,难免沾染。
底下视而不见装作不知,上面即看不起也不曾关切,因此也就成为了一种灰色地带。
或许这期间也是分不同的,但大多也都免不了俗,念酒也不免感概,到底也是世俗之间,入道出道,也只是未曾辩驳。
期间挂钩着,念酒大致了解了一下卿逸所言片面事情后,就打算先在屋内歇息一下,等之后卿逸打算外出的时候,再一同出去就是。
刚刚来到繁都,毕竟有很多事情并不了解,还是需要多见识些。
卿逸虽然说曾经游历各地,也是来过繁都几次,总之比起自己还好上些,念酒落座屋内案前,也暂且将心绪理清些。
卿逸许是知晓念酒是初次前来,也并未提前离开回屋,而是陪同一同落座案前,详细解释着,让念酒尽快适应些的好。
念酒听着挑拣些重要些的记着,也是默默观察周围的情况,见客栈内外也稍有不同,屋内布局旷阔且典雅清致,似润玉般的圆滑,看得出玄轩之人对玉的喜爱了。
说来外面的确是嘈杂些熙熙攘攘,但是在屋内好似丝毫听不见外边的任何声音,念酒站起身来敲了敲那墙壁的厚度,确认这材质也不似往日般,更为厚实实在。
虽说是物价贵了些,但这客栈内的布局与细节也显得更好些,瓜果糕点摆盘放在一旁静置,从窗棂外朝着下面望去大抵也能够依稀看见人流与半景壁画的场景。
想着待会也要准备外出,念酒暂且将匕首藏入腰间,顺势就将带着的佩剑放在了一旁,之后也就打算出去带着。
眼下空余,还未到用膳时间,见旁边摆着着的瓜果都是适宜时间种出的,念酒想着毕竟难得来一趟,还是要用些伙食的,也就拿了几个打算之后垫肚子用。
眼下知晓客栈住宿是比寻常地方贵了些,但是道士也是常人,也是需要吃食饮入,虽未到时辰,也指不定此刻也会饿,念酒也主动提及,打算下去带上来。
虽然平常间卿逸道长也都是少食浅尝,但总归也会用些,所以念酒就打算下楼去带上些上来。
卿逸了解后说道膳食是包含在客栈住宿范围内的提供,听着也划算些。
在问过卿逸道长意见后,念酒就打算朝着客栈下面走去,只不过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忘记问卿逸要吃些什么菜肴,先前在院内卿逸并不见的挑食,也对口腹之欲并没有要求,所以也是凭借自己的认识去选好了。
想了想这种小事情也就不用告诉卿逸道长,自己下去之后带上来就行。
不过听动静卿逸道长估计也是起身准备先去沐浴梳洗,舟车劳顿之后难免会沾染尘土我,就算是灰袍也不能幸免于难,顶多是看着不那么明显,洁净还是讲究些的。
念酒就任由他先打理着去,自己也顺带下楼带吃食,也看看周遭的环境,估摸着也是比起方才更安静些,当做自己是长长见识,顺带下去看看。
毕竟说来也不假,下面也坐着不少的客人,在闲谈商议些什么。
看模样估计不少都是在谈论如今这再过几日的同盟会筛选,虽有些嘈杂,但是也知晓各式各样的人,想必都是有些独特所长,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但倘若结识一二想必也并未有何坏事。
“听闻这次同盟会可是比起往常更要多人,想必前来的道友可谓是络绎不绝,不说是成百上千,估计也得有这个数了!”一旁做客的壮汉说罢就比划着一个数量,与对面的同行之人交谈。
显然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更显温润谦和,“穆兄所言极是。”既不予以反驳也不随意接话,看样子也是一个心思精明之人,刚来时就知晓不得罪不多言,念酒打量了一眼,见那白衣男子称对面的壮汉穆兄,或许也是道友之间的较好些的互称。
“不过贤弟倒也不必担心,走南闯北来上一趟若是输了亦无妨,起码也长长见识了!”大概这番所谓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听着有些胆小,却也不得不说是豁达,壮汉也不似表明那般的一股子勇武。
“凭借穆兄的能力,想来也不会太过差强,还有几日才至则选、且先尚武操练,养精蓄锐。”说时只是轻触茶杯沿壁,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节顺着静水处安稳游走,似乎平稳安逸。
实则说来也不是什么稀奇,那白衣公子的面容只说得上是清秀,但是周身的气质却较好,还随身携带着一柄拂尘,或许这也是让人注意的地方,拂尘若是持物的确不足为奇,不过若是法器,想必是稀奇的,毕竟看多了不同,也就知晓些差异。
但是看那拂尘的用途,显然拂尘不是什么俗物。
念酒未曾见过拂尘的法器,所以也是会好奇些究竟是该如何用的,至于那穆兄身边摆放下垂的流星锤显然不是什么轻巧之物,估计单是在这上边,也没有人敢招惹他就是。
不过交谈期间,那穆壮汉说着也是面前摆着有酒又肉,看着一身腱子肉显然是有些功夫在身,那拂尘白衣的公子面前仅仅摆放着一杯清茶,听闻是碧螺春,青山谷雨,夜露取集,入口回甘,回味无穷。
或许也是口味不同,无意间那白衣公子恰好瞥见念酒的目光,仅仅只是抬杯敬茶一礼过后,念酒也顺势暂且收回目光。
那壮汉估计是看到白衣公子的举动,不免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念酒这边往来,“贤弟,你在瞧什?”说话也是直来直往,不过看到那边也没有什么起眼的,没瞧见也就收回了目光,朝着他问答。
“无事,不过是瞧见一番新客。”言语间谦和款款,怕不是道长,也是一番气质上佳的贵公子,看着也是要气度有气度,要儒雅有随和。
不是庸俗,但实际上念酒那个时候还觉得他们两位的确是挺有钱的,穿着打扮虽不至于那么明显,但是单单看着也是可以猜测出来,兴许有是直觉,看似朴素,但是衣着的布料已然比起寻常百姓差异颇多。
毕竟是道长,也能理解,只是这类道长,应该也能够看出是家中有些底子的,要么就是身份不似普通人般。
好在期间念酒也先将伙食定好,在那等候了一下,顺带着也是先溜了些注意,不再注意方才的那两位来客。
再朝着别处看去,也都是些大类不差前来同盟之人,或许还有些赶考的学子,毕竟这个时候或许正是赶考接近的日头,恰好这次撞上了。
学子,其实也是少见,赶考的考生如今撞上,也是凑巧。
毕竟学子不同道长,却也显得更为青涩稚嫩些,衣着规矩实在,谨言慎行,面容稚嫩目光诚实,其实简单望去就看得出来,衣冠简洁且带着包袱,小生模样极好认出。
或许念酒也知晓为何先前刀行策会是那副模样,顺势提及了一句会有赶考的考生前去繁都,果然是料事如神。
大概对此念酒也是觉得有些欢喜,谁会对于赶考学子没有几分的宽容耐心,毕竟也是苦读淑娟又辨明文章,胸有大志且目向未来,也是难得。
念酒视力算是不错,也能够看到那学子在包袱上边特地留着的字迹,也看得出带了书卷与笔砚,能够猜测到那单是一首诗词也着实能够彰显出几分的才学。
落庭邂余涨春风,半袖清露见霜寒。
或许每处的人文风俗不同,对于诗词礼乐也不尽相同,所以诗词的风向偏夺也都是各有差异,不过有点投机取巧,有点单凭实力,还有的则是惊世骇俗,观念不同,于世间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显然知晓这般的才情或许仅仅赶考之人也是有些资格,也只有他们是记忆最多的,然若问起念酒,也说不定将先前的忘了差不多,一时半会肯定是想不起来的。
有百姓有士族,有巡捕有守卫,也有赶考考生与比试道长,更有客栈伙计与街道摊铺,看似有些关系,也因而联系在一起,这些毕竟是所见所闻,却也因此得了几分的真实体会。
真实或许就是在不同的地方,能够见到各式各样的熙熙攘攘,人各有不同,也才是真实。
在与伙计交谈间,念酒正巧看到那客栈外一青年男子在那驻足停留,不知是在等候还是说要入店,双手抱胸佩戴长剑,一身黑衣高马尾简洁着装,看样子也是精炼能干的模样。
向来念酒观察仔细,也是练就了一番眼目,能够清楚洞察到每个人在当下的所感所知,便是从言语行径也能够大概了解到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
好奇,是因为有值得注意到地方。
显然他并未注意到念酒的目光,而是望着客栈内外的行人与交谈客,似乎也是在筛选侦查些什么,看似普通寻常,比起其他的那些过客似乎并没有什么起眼。
但是直觉告诉念酒,自己已经锁定了他,肯定是因为他有些什么特殊之处,或是直觉反应的关键所在。
念酒也不觉将心神在他的身上多思虑了些,虽然看着那劲装青年看着不甚起眼,但是腰间隐隐能够看出有些痕迹,或是将什么东西挂置在期间,看类型应该也是比较严肃之物,又不便显于人前。
至于为什么看得出,也是因为念酒平常佩戴银铃的习惯久而久之也就知晓。
但那青年既然没有什么起眼的,又为何将注意放在他的身上,或许是觉得像是他那样的着装打扮,有点相似,念酒也曾见过那些类似的贵人皇室之人,向来也都是有着令牌象征。
曾经的阅历而言,像黑衣男子那样的人,也能够看出些许细枝末节的差异,对于王府或是贵人私下的暗卫侍从之类的,大部分的细微气质也都与常人不同。
尤其是在看到他的举动,念酒也就顺势想起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些,其实不难猜,估计是有些身份职责目的的人。
他腰间有镖且带着类似令牌或是身份之类的东西,举止行径看似漫不经心却也带着几分直白,面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其实也挺明显的。
以念酒所知晓的,这客栈也不是什么偏远的地方,大多来客基本上也都会过来询问看看,而且物价也显得相对实惠,也就代表里面的人鱼龙混杂,不似全都是那些权贵显赫之人,因而更能够显得低调行事。
从这到距离进入繁都得距离不是很远,如果说是要找人,实际上也的确是方便的,不过就是不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需在客栈外边寻找等候。
不假多时,念酒也就恰好看到了与那黑衣青年接头对应的人,看着也是平平无奇一副普通人的模样,大伯的年纪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起眼的,甚至还背着个筐子,里面估计是装着今日刚刚采好的地瓜番薯,出来买卖,的确是寻常的很,好似就是见到有人要买番薯,才上了客栈门口侧旁来,一切也都显得很正常常态。
“大伯,你这番薯今日买多少一斤,不会是上次那样还卖十五文钱吧?”
看模样、那黑衣青年见到这大伯,也只是放下抱胸的手,言语清冷却带着几分肃穆,正与那大伯攀谈着什么,似乎也是在对那大伯筐里边的番薯有些兴趣,在交谈着价格事宜间也有来有回,还会砍价,看着也有些有趣。
“便宜些,打个称两,十四文钱、我也多买些回去交差。”那黑衣男子有些板板而言。
恰好念酒所见,此时也顺带有一手持折扇的白衣男子前来,从旁倾听一同交谈着,看着也是过路人的模样,不知是看热闹还是来买番薯来着。
那大伯说着也是顺势接话到,“哪里哪里,今日刚从山上采下来的,如今便宜些,十三文一斤,在偏巷那处还有,若是要的话就卖便宜些。”
看来也是个不经常砍价的。
看着念酒也是觉得有些好笑,砍一文,对方直接降两文,他还并不知晓如今番薯的物价,实际上老伯买的比市场价贵了些,的确像是个冤大头的模样。
好在念酒也敏锐察觉些,不会太过明显注意到那处,本着小心谨慎,那三人的组合看着也是当真少见,却也着实有趣的很。
得趣是一回事,但是疑虑也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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