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念酒话语刚落,便好似察觉到了些什么,虽然说面前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却好似有风从外面刮风进来,便是念酒看不到但是也能够感觉一种不大好的情绪在周围传播着。
大抵读心术也是这么一个缺陷,如果是距离自己太近,或是太过强烈的情绪,无论念酒想不想知道,但是自己也是能够切身体会到的,一种愤怒憎恨却悲哀而愤恨到甚至想要寻求解决或是破坏缠人的气息,从刚刚他们言语后就在周围扩散开来。
在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份上,念酒暂且也是得保全自己,于是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贴着符纸的地方,却将自己手上的佩剑握好,静待时机。
卿逸道长似乎也从空中察觉到了什么,却只是转眸朝着念酒望了一眼,询问到,“如今得招魂一问,附近有魂魄未离。”
念酒知道他在告知自己有个心里准备,并不是在询问自己,“好。”
于是在之后,念酒便见到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卿逸道长从锦囊之中拿出了一张招魂符,又将自己的指尖对准了自己的掌心,稍微划了一道浅淡的血痕后,便将那血迹滴在了符纸之上,卿逸道长倒是面色严峻低声低吟了一句什么言语,念酒就看到那符纸不知道怎么的便飘到了半空之中,顺着那血迹自燃扩散起来,符纸就顺着蓝色的火焰飘散在了空中,还有几缕的烟火飘散。
这是灵力?还是说是隔空运转的能力?
念酒的确是长见识了,不过大抵是和灵力差不多的吧?都是用处看着类似,只不过一个是人修一个是灵修,用处估计是没有太大差别的。
不过之后念酒就看到那半空之中忽然一缕魂魄凝固成为了虚幻的形象,看着估计是一个少年的模样,似乎模样不大,但是也是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但是太模糊了些,也看不清什么,只是看着有些激动,那魂魄还有些晃动虚影般。
“你先冷静,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想要说些什么便只管说。”
卿逸道长说着,也只是将那手掌上面的痕迹涂抹了些药粉,而后便一本正经望着面前的魂魄,听闻他开口言语。
念酒估计也是难得看到魂魄这种东西,更何况还是和通灵通阴,还能够显形显露,倒也一时间看个新奇,也听个究竟。
“我原本是荫抚村的一家顽童,原本好好在村落之中玩耍,记得有一日村落之中出了意外,一个女童离奇失踪,正好是我们去山上玩耍时,那时他们都未注意,但是我却看到我邻居家一老汉他躲在一旁,将那女童抓了去捂着嘴巴迷晕了去,只是那时我方看到他们便逃跑躲了起来,便也不敢去追。”
“那老汉本是村长的一门亲戚,平日没有娶媳妇又邋里邋遢的,待人也短浅抠搜,没有人愿意与他一同,于是在那次喝醉酒便将那女童抓了去,之后我畏惧他疯癫要挟,便不敢直言,谁知道第二次伙伴们要到山上去玩,我劝过他们,他们也未曾听闻,那老汉知道后又偷偷跟了去,将我一好友抓了去。”
“后来村落里面的人找不着,倒也没有人怀疑是他,只是那时我也是躲避着他,直到之前那女童的尸体被发现,我才知道那女童大抵是被他关了起来,到后面活生生饿死的,那老汉之后怕事情败露,便将这事情引到了我身上来,还特地挑拨威胁我的那些伙伴,吓唬他们是我所做。”
“我原本想着家里父母会听我的话,却不知连他们也相信了那老汉所言,并且还将我诬陷,伙伴不信我、也被人诬告,便是我也百口莫辩,就算是之后告知了村长实情,村长也只是明面上替我说话,实际上早就将我的死期定好,将那屋子里头的门窗都锁上,再联合那老汉,之后一把火将我烧死,将这些事情全部推到了我身上来,一切也都算作是祸水东引水到渠成。”
“便是之后我死了,魂魄也未曾散去,仍然在这看着不肯离开,却见到那老汉之后传播流言,还屡屡将我的鬼魂当做是借口,撒下弥天大谎,之后更是将我那些伙伴全部都一个个的杀害了去,便是之后村落里面的大人知晓了这事情的真相也不敢去追究,只能当做不知道或是被威胁。”
“村落里面的人也是惧怕,无论是知晓的还是不知晓的,便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村落,却不想、这老汉之后将外面的村里邻居给盯上了,凡是见到有谁家生了娃娃,就要亲自上去讨债,还要叫人给他上香,送钱收保嗣银,每次都要收十大银,每月都得这般,不若他便去他们家闹去,时不时那老汉便回来看看,也将钱收了去胡吃海喝赌博了去,简直是无恶不作,我便是死了也不愿意离开。”
“平白这般被诬陷冤枉,又将罪过全推到我这里来,我就算是死了也要让他不得好死!”那孩童兴许也是戾气较大,去也并未有何改变,面容上好是还是一副不大不小的模样,只不过事情过去了好几年了,估计也是停留了许久。
念酒原先听闻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免唏嘘,但是心里又觉得有些什么与这事情不对,也只是朝着周围看了看,在那床铺下面好似看到了什么痕迹,便弯腰低下身去将那地上的沙土给用剑撬开,而后就见到那床脚地下又一个布包。
还没有等念酒拿出来将布包打开,也只是看着那东西下意识询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意料之外、却见那孩童的魂魄似乎有些异样,眼神之中有一瞬间的慌张,又立马掩饰着来,“这个、这个是之前那老汉收了银子之后放到这里私藏起来的。”
“这不是你家吗?”念酒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藏到他家来,如果说是那老汉杀的,按照那孩童所言老汉的性格,估计也是早就拿去吃喝嫖赌掉了。
“那老汉怕被人发现,想着左右不过这里被火烧了晦气,便藏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怕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来着,要是没发现估计也被骗了去。
“哦。”念酒听着也是有些糊里糊涂,却只是见他没有制止,就顺手将那布包里面打开来,就看到几贯的银钱。
但是念酒也并未表现什么,虽然那魂魄看似讲的好似真的那样,可如今也只有他能够讲话,旁人自然是平白无故并不知晓,“那假如说那老汉经常会过来,下次过来的时候又是什么时间?”
“左右不过是明日晨早,那老汉喝醉了酒钱赌完了就会过来拿。”那道魂魄说完,也只是一副气愤的模样,“到那时还得请两位帮忙我报仇雪恨,那老汉无恶不作欺人太甚,从来都没有干过什么好事情!”
看来这少年也是知晓那些细节的,念酒见状也只是将那布包给放到了一旁,落座在床板上边,“既然如此,我们就等那老汉过来对证,倘若真的是那般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虽然这么说,但念酒的眉目只是稍许观察着那魂魄,稍许动用了一下酒之的能力,就好似能够察觉出这魂魄之上的戾气倒也是若隐若现,隐隐有着些许的血光之色,虽然比不上酒之,但是也看得清楚。
这么一说,实际上事实那不那么明确了的。
究竟真相是什么,也只能等那老汉过来才能够一探究竟,不过念酒也没有少管过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难的。
在念酒自顾自思索间,也只是随即抬眸朝着周围望去,却见卿逸在自己身旁望着自己,眉目之间似乎也是有些不一样的看法,给念酒看得心里一愣怔,却也是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刚刚不会被看去了吧?自己还原本想要做个小白来着,之前办事习惯了,一时间也忘了隐藏。
但是事到如今如果还伪装着,估计还是不利于找到真相。
于是在左右权衡之中,念酒还是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马甲,却只是抬手搭在卿逸道长的肩膀上,将他朝着门口外面迎出去来着。
正好在出门的时候也和那鬼魂招手了一下,“我们谈论些之后的事情,你先在这里等候下,多谢。”
比起在意自己的表象,实际上念酒还是更在乎这里真正的真相,一个村落就这么荒废了,还出了这些事情,显然不是常人所想要看到的。
之前虽然说是喜欢那种村落田野返璞归真的风景,但是真的见到时见到一个村落里藏着这么多的恶意,还是有些落差的。
如果可以的话,念酒也想要尽力一二,死了的人那么多,若是真的能够真相大白也好,将那些魂魄往生了去,也不算死不瞑目。
所以在暂且离开了那屋子些许距离后,念酒便将手松开来,却只是认真思虑着。
“既然按那魂魄所言,我们就等明日晨早的时候那老汉过来,我去将那老汉捉拿了核实一二,道长你则与这魂魄确认,如此道长觉得如何。”
“你可有法子。”卿逸到底也只是道长,平常大多遇到这种凡人的情况,也是劝说或是缓和,言谈也是较为温和,不会亲自动手。
而且就刚刚那么一番,卿逸对于念酒的做法态度也有些改观,所以卿逸倒想看看念酒究竟会怎么处理。
只不过念酒这种手段法子可是见得多了的,对于这种人这种事情可不是信手拈来,于是也露出一个贼兮兮的模样,将剑柄拿起稍许将剑鞘打开了些,“这可不简单,只需要稍许威逼利诱一二,利用人性弱点,只不过这般还是需要道长相助。”
说是动粗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念酒也是体谅卿逸道长在场,所以还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却也打包票自信到,“人之常情通晓俗世,面对这种人也出此下策。”
念酒先前学习到的东西也未必是派不上用场,毕竟虽然说他少有参与,到底还是有一旁学习过的,更何况上次的任务也有类似的案件,并非太难。
卿逸倒只是朝着念酒这边望了一眼,却见到信誓旦旦自信沉稳的模样,似乎将人性拿捏的不错,心中也略有估量。
“好,之后便由你来。”似有些什么言语还未尽,卿逸还是打算之后再说。
“多谢。”念酒听闻后,便与卿逸道长一同回去了那屋子间,与那魂魄讲解一二,还是需要他也来帮忙给那老汉吓唬一下,让鬼魂现身讨伐威胁去,再加上那老汉估计也喝酒了不怎么清醒,想来也会有不错的效果。
不怕鬼,但心虚做过坏事后再看到害死的人,想来也会被吓着,除非当真是些十恶不赦无恶不作之人。
于是那魂魄答应下来后,念酒与道长也只是在附近稍许等待了一下,也将附近给探寻了个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稍许几个时辰过后,眼看着天色也逐渐亮起,便知晓时候差不多了。
之后将周围伪装布局了一下,又将别人家丢弃掉的烂锄头破斗篷来伪装了一下,顺带着念酒也来到那户老汉家的前面,看着那门口上的香火,却只是眼眸微眯,让酒之顺势出来帮忙一下,将那香火给稍微掺杂了些罪孽瘴气,很显然能够迷人心智左右的程度,起码也容易误导些。
于是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念酒与那卿逸道长便躲在了一旁,眼见着天色变亮之后,天气也是稍许微凉,那村落的道路上也只是隐隐约约有着一个人影步伐歪歪斜斜的朝着这边过来,嘴里似乎还是心情不错的唱着山歌。
念酒见状也不过是屏息凝神,躲在一旁握着佩剑,而那屋子里边也是蓄势待发般,眼看着那老汉越走越近,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般。
念酒便顺势将那屋子前面的香火给点燃起,一阵香火气就顺势飘散着扩散在空中,正好在老汉的屋子面前。
但那老汉估计还没有醒酒,看似好似是来拿钱似的,见那门口前面的香火点燃,也只是傻呵呵的乐乎笑着下,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不出一会儿动静就是将别人放在屋里给他的银钱给拿了出来,还一副很是不错的模样。
但也就是在这时,那老汉还未将脚迈出,周围的天色却蓦然肉眼可见般的黑了下来,而卿逸道长便顺势放出了之前在这里残存久留的鬼魂,那鬼魂好似察觉到什么,一见到那老汉便有目标般的朝着那老汉冲了过去,好似有天大的冤屈怨恨,面目狰狞如同恶鬼,怨气凝结着周围,而环境也迅速到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念酒这才知晓自己先前遇到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赖皮可是活的好好,却害得我好惨啊!”周围好似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就和之前念酒所在的那般模样,只是如今有了墨里探混,也还算是看得清楚,周围不过是比之前略黑了些。
但是显然,看到之前差点误伤自己的那个鬼魂估计也就是类似这种的模样,念酒却敏锐的察觉到,这鬼魂怕是也不单单是鬼魂了,兴许也是怨气过于浓重,时过境迁又过去了这么久,几乎都有些鬼魅恶鬼化了,既然还能够吞噬了周围的残魂,壮大自己的魂魄,甚至能够改变这一方的风水气息。
“我今日若不杀了你,便永世不得投胎转生!”气氛焦灼险恶之下,念酒便看着那鬼魂直冲冲的朝着那老汉那边叫嚷着,似乎那老汉也是颓然发现周围的变化,一时间又听到那般老熟人的声音,也是被吓得手里面的酒壶差点没有拿稳,醉酒估计都被吓醒了些。
刚刚朝着后面一退步去,就忽然碰上了那好似人模样的斗篷,吓了一跳心中惊愕,又是打算朝着旁边逃去,谁知道那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刚刚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动,于是一脚刚刚伸出去,一时不甚步伐慌乱便踩到了那烂锄头,直接锄头杆子一个立起来,便朝着那老汉的额头面上打去,给他疼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酒水早早就撒了出来。
念酒也只是冷眼望着,估计也是知晓所谓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事情,眼前所见,也是当真有些可笑,若是无人知晓,这老汉估计之后也是逍遥快活着呢,又如何去偿还这些?
因为他心生**,便犯下了杀罪,将孩童杀了,还诬陷推卸到别人身上,甚至在之后,还陆陆续续的杀了不少人,这杀罪不轻业障不浅,而杀害了之后掩埋起来,将人当做是替罪羊。
而那些死去的人里面,若是怨气浓重些,迟迟没有离开这村落,时间一长便会失去自我意识,而后只记得自己的执念,为了存下去便会开始自相残杀吞噬掉别人,而后为了自己的执念而永久的留在这地方,直到最后魂魄消散灰飞烟灭。
那所谓的恶魂,也不过是由怨念化作,而后分不清人,便在这村落里面无论是看到有谁进来,便开始全部无一例外的不认得,只记得要杀掉,要报仇雪恨,要沉冤得雪,便一次次的轮回因果,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至于那之前所谓的魂魄,怕也是满口胡言,能够这么久还是记得,显然是对于人心之术熟悉,怕也是在其中掺杂,而且还能够将这冤魂耍的团团转,被当做是枪使唤了。
至于先前被杀害的女童,起初怕也是被当枪使,如今放出来也是冤冤相报,算是报仇雪恨。
“泼剌你给我拿命来!”那冤魂到这时也是开始不择手段复仇了来,实际上若说来,卿逸道长当初那般捉拿却并未除去,或许也是知晓其中的事情不浅。
于是也只是看着那冤魂疯癫的模样,在何府的时候便在客房之中稍许超度净化了些,也让她恢复了些许的神志,起码能够明辨是非,又将卿逸道长所猜测的那些事情告知,一起也都在等候着这个时刻。
所以说来,实际上之前卿逸道长在何府也是在忙活着这些事情,再加上买草药药材,也是为了保留存着,见到这般的因果循环,卿逸道长也不过是闭目念咒,暂且给予她些许的时候复仇,但是也不会将人给杀害了去。
“杀了我还敢在这里好好的!岂有此理!拿命来!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杀害了的人!”
那老汉也是差点被吓尿了般,看到面前的鬼魂长得似乎和自己之前杀害的那个人有些相似,便也脑袋都完全清醒了过来,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吓得口中的话语也都说不清楚了。
“我、我没有杀你呀!你滚开!滚开!”
“冤有头债有主,杀你的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在之后给你扔了的人!杀你的可是那小子!你可别找我偿命!”那老汉也是被吓唬蒙了,被那厉鬼的指甲朝着脸上身上招呼着即下,傻愣愣的捂着脸上躺在地上直直叫嚷着。
“当做我没有看到吗?!你们两个同流合污,若说你没有杀我,你敢说后面的人没有你杀的!我可是亲眼所见!就等着报仇雪恨!若不是你亏心寻了护身,我早便近身将你的皮给扒下来!杀人偿命!”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早点去投胎,小子我给你烧纸钱!你可别杀了我!”那老汉说着也是思绪纷乱,找着借口,“你就是杀害了我,这些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还是会觉得是那家伙杀害的!到底你也不是什么好的,活着这么久,是人是鬼还不知道!想来也是作恶无数了!都是半斤八两**不离十!”
“呵,你当做我怕?我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把你带下去,在阎王庙罗刹殿里边再好好分说吧!”
眼看着那鬼魂要下毒手,卿逸道长才准备出手。
卿逸道长原本想要动法,指尖微动,才准备施法,结果就看到对面的那个少年就向着那老汉跑了过来,一鼓作气的跳到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破麻绳,也就利索的将那老汉给五花大绑的起来,看着那捆绑的技术倒是挺好的,看着肯定就是挣脱不开来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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