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竹岁问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好像里面有星河流转。

柯薪燃光速拒绝了，以至于包嫣咽下了自己没来及宣之于口的回答。

“不行！”

“嗷～我明白的，一起吃确实有点尴尬……但我真的想一起……”

包嫣又一次闭上了嘴——本来是要安慰乔竹岁的，可这孩子这样一说，这安慰的话得重新斟酌一下了。

确实，道理谁都懂，可是有时候懂不懂是一回事，而愿不愿意是另外一件事。

看到乔竹岁蔫蔫地垂下头，包嫣便伸手摸了摸以示安慰。

“没关系的岁岁，虽然年夜饭不能一起吃，但是明早我和小年可以去你们家拜年呐。”

这话仿佛是“星河眼”的开关，刚刚乔竹岁垂下的头支棱了起来，露出那双内含星河流转的眼睛……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家包饺子。

有乔竹岁边包饺子边吵着二叔的……

“二叔，你看这个多像你的耳朵啊！哈哈哈……”

“二叔你说咱俩谁会吃到这个幸运饺子?”乔竹岁托着一个包着花生的饺子——二叔嫌弃硬币不干净。

“二叔，多放点面粉！饺子要粘上了……”

“二叔，你咋么包这么快?你明明还擀着皮呢……”

“这个饺子肯定破……二叔记得盛给我……”

“二叔，今年多包一些花壮的饺子吧……”

话语声此起彼伏。

除“欢声笑语”图，自然也有“岁月静好”图。

“小年包的比往常好看了许多……长大了啊。”包嫣看着儿子温柔地笑笑。

“嗯，妈妈还是包得很熟练。”

两人不怎么说话，喧闹只剩电视里播着的各种节目。

“千里共婵娟……”一曲《但愿人长久》从电视机里传出，又传出了主持人字正腔圆的“除夕快乐”。

两家各在其屋内边吃饺子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依旧一边热闹，一边静好。

乔家窗户透在街上的灯光不时带着“这个舞跳得真好看……”“哈哈哈……这个小品好好笑……”“这个歌好仙呐……”“哇哦，手进玻璃里了……哇哦，哪里抓出来了一只兔子啊这个魔术好好玩……”的零碎话语声。窗里映射出的图景，是一位静坐的老人和一个手舞足蹈的少年……

月亮安静地收敛自己的光芒，看星星在云层里雀跃欢脱……

柯家投射的灯光温馨柔和，照在了窗外人的身上。

向大列静静地站在门外，去年这时他满身是雪，今年老天爷格外仁慈，也可能是柯家母子二人搬家的缘故，没有给他裹成一座冰雕，但他依旧是一个人。他也想过养些宠物，带着宠物不好移动，难不成要让什么小猫大狗陪自己变冰棍儿吗？也不方便也不忍心。

包嫣看了看刚盛出来的饺子，热气像断了绳的风筝，一个劲往上飘。

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小年，给他送俩碗吧。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她看着儿子，带些期待，带些乞求……

柯薪燃看了他母亲许久，答应了。

“好……”

柯薪燃端着两碗饺子走向向大列。

每碗饺子都很满当，右手碗里还平放着一双筷子，幸好他走的很稳，筷子没有沿着碗边滚下来。

向大列看着他从光里走来，融入他所在的黑暗……

“我妈让我给你端来的……等你吃完我把碗端回去。”

向大列接过饺子，眼睛闪了一闪。

“谢谢。”他便吃了起来。

“找不到就不走……多少年了，你们老板还想要?”

柯薪燃站到向大列旁边，看着自家的窗户。

“他没有吩咐撤退。”向大列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接到。

“你倒是尽职尽责。”

随后柯薪燃嘴角向上动了一下，眼眸敛下，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苦涩。

向大列本就不会说话，这时也只能来了句不算安慰却是他的安慰的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匹夫?呵。”柯薪燃仰起头来，脸色不见异常，也不再说话。向大列也只得继续吃着。

“……让我们一起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终于到了大年初一的开始，乔竹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守完岁终于可以回去睡了。

二叔起身走回屋，乔竹岁也赶紧抬起眼皮给父母发了新年祝福，对方没回，他便关了电视上楼睡去了。

“嘣～叭……嘣～叭咻～嘣，哗啦啦……咻～嘣，哗啦嗽嗽……”

乔竹岁正帮二叔下饺子，外面炮仗声一响，他便忍不住了。

“去吧。”

得到二叔的允许，乔竹岁“嗖”的一下便出去看邻居们点炮了。

出去听见邻居们都说以后放炮就不容易了，赶紧放放才行。乔竹岁当然也不想错过，那二叔也不能错过。于是他又跑回来叫二叔。

“二叔，快点啊！要赶不上了！”当然这话是对没出家门的二叔说的。

二叔倒是快不起来，乔竹岁倒也没有很急，只是跟着二叔。

二叔并不是不喜欢看烟花，只是，他想一起看烟花的人不在了而已……

乔竹岁在街道口看着满天灿烂，繁华盛景，赶忙去柯薪燃和包嫣一起看了……

1.新年好啊！

2.存稿最后一张。。。

3.万更2/10

4.《但愿人长久》好像是中秋晚会……

5.大家凑合看吧 ，近些年很少看春晚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四章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