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
今日这般吉利的好时候,这鬼东西又冒出来添乱?!
眼见怎么也踢不开这块绊脚石,阿杼气鼓鼓的在心头暗暗连骂了几句。
待忍过这阵闹心的刺耳杂音,外头就进来了个人。
三十好几的年纪,穿的是月白的罗裙和淡青的襦衫,头发整齐挽着,脸上噙着淡淡的笑,看上去温和又十分体面。
不用来人开口提醒自己的身份,阿杼几人就十分有眼色的屈膝见礼。
“奴婢等见过花姑姑。”
花姑姑笑着颔首。
“都是伶俐的好孩子,快不必多礼了。”
即便花姑姑噙着笑人又显得亲和,但阿杼她们哪敢放肆?
自然各个低眉顺眼的恭顺有礼。
待花姑姑安排差事的时候,也没人敢多嘴有异议。
好在听着都不是什么难为人的活计,就是洒扫、净院,或是来回跑腿的差事。
唯独阿杼......她被花姑姑亲自带去了茶房。
往茶房去的路上,花姑姑耐心嘱咐着阿杼。
“往后,你就负责往殿内奉茶的差事。”
“今日且用心仔细看着。”
“待到明日,可就得往殿内奉茶了。”
瞧着阿杼格外漂亮的眼睛,花姑姑颇有些意味深长。
“阿杼,咱们皇后娘娘对你可是十分优容,这般着实待你不薄。”
“你可要好生仔细,尽心周全侍奉,万勿辜负了娘娘的美意。”
主子这般看重......麻酥酥间轻飘的骨头都软了的阿杼连连点着头。
“姑姑放心,阿杼一定仔细学着,好生尽心侍奉,必定不负娘娘厚恩。”
听着阿杼这般敞亮到近乎坚定的保证,花姑姑微微惊讶之余,却又忍不住满意的笑了起来。
在宫里,来来去去腻歪的花招,花姑姑实在看的多了。
许多都是当了*子,还要立贞洁牌坊的扭扭捏捏。
如今她们娘娘点头应许,似阿杼这般大大方方又认认真真的姿态......看的花姑姑笑着直点头。
“难怪念琴这般看好你。”
“阿杼,你将来......必定错不了。”
“谢嬷嬷吉言......”一开口,察觉自己翘起尾巴的阿杼连忙收敛了笑,端正态度。
“嬷嬷过誉了,尽心侍奉主子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看着阿杼两番变脸,花姑姑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脸上噙着笑,脚步轻快的往茶房去。
***
翌日。
天色还早,坤宁宫中请安的诸位妃嫔的却已经散了。
殿内,倚在扶手的王皇后略显郁气的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张贵妃是不是吃错药了。
好端端的,偏今日又牙尖嘴利非得同她寻个晦气。
想想张贵妃那般炫耀圣眷的嘴脸,王皇后就满肚子的火。
在这宫里恩恩怨怨斗气数年,王皇后同张贵妃早已势同水火。
真是那种咬着牙吞下气,只等来日新帝继位后算账不会隔夜的恨。
王皇后厌憎张贵妃的不安分和蛊惑圣心的狐媚做派,恼恨这对母子妄图染指尊位的胆大包天。
但随着诸皇子长大,两人的明争暗斗在明面上稍显克制。
王皇后好一阵子没有像今日这般,让张贵妃阴阳怪气,绵里藏针挤兑的说不出话来了。
“娘娘,娘娘。”
见念琴神色匆匆的进殿来,原本就满腹郁气未消的王皇后闭着眼,阴着脸:“何事?”
见王皇后神情不耐,行至近前的念琴犹豫片刻后还是如实回禀。
“娘娘,是阿杼......”
“阿杼她,她的嗓子倒了。”
王皇后倏地睁开眼。
她抬眸直直的看向念琴:“说清楚!”
提及阿杼的倒霉事,念琴都有些想叹气。
“原本按着娘娘的吩咐,昨个儿已经给阿杼安排好了差事。”
“只等今日在小茶房好好学学,待明日就到殿内来奉茶......”
“不想昨个夜里,阿杼用过饭菜又吃了茶房里剩下的蜜盏,回去吃了壶冷茶就开始闹腹痛。”
“到今个儿早上,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宫女做的都是伺候人的差事,哪里能吃上大鱼大肉的富足油水?
甚至为着防止她们在伺候主子的时候发出不雅的气味或者频繁出恭坏事,平日里不仅吃的清淡不说,更得少吃。
阿杼这个年纪,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她对那些丰腴肥润、油滋滋亮汪汪,香气直冲天灵盖,一咬下去满□□汁的油脂或是甜腻腻蜜糖......是身体自发的极度渴望。
在掖庭的时候,干脆见不着还好说。
可这坤宁宫是个什么地界?
举万民之力奉养一国之母,在这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皇后娘娘千尊玉贵,吃的用的自然极其精细,像隔夜蜜盏这种东西,自然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于是这东西便成了茶房宫人心照不宣的福利。
念琴可是坤宁宫里的掌事姑姑,有她的关照,又有花嬷嬷亲自出面......明面上其他人待阿杼自然也极为和气,甚至瞧上去还十分大方的给她点甜头。
这不,昨个儿晚膳那道肥润润,滋味甚足的烧鸭,皇后娘娘嫌肥腻不爱吃,只拿筷子掀了掀。
待皇后娘娘用罢膳,撤下去后,其他人默契的特意给阿杼添了足足的油水。
连饭都是菜汤肥油拌的,蜜盏也没落下,吃饭的时候,给她多添了好几杯......
也是肚里没油水,没怎么吃过好东西的阿杼,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
阿杼这一贪嘴就倒了大霉,这会儿念琴也只得低着头。
“......娘娘,阿杼只怕得静养几日。”
本就被张贵妃撩拨起火气的王皇后,拂袖摔了手旁的茶盏。
“废物!”
“娘娘!”脸色一变的念琴疾步上前。
她满脸紧张的拿帕子擦着王皇后沾上的茶水:“娘娘可烫着了?”
摔了茶盏的王皇后,压了压心头不顺的火气,闭着眼没说话。
所幸茶水是温热的,见王皇后没被烫伤,念琴松了口气。
见王皇后不言语,念琴心里叹了口气,却不得再度宽慰王皇后。
毕竟推出阿杼是她的主意,如今出了差池惹了皇后娘娘心生不悦,不得她费心描补?
“娘娘,阿杼刚从掖庭出来。”
“您也知道那是个什么贱地,里头的人再怎么调教,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便是阿杼,即便有幸能得娘娘垂青......却还有些上不得台面。”
“她又在掖庭里一贯做的是粗活。”
“奴婢瞧过,她手心都还有旧伤呢。”
“明日就让她到御前奉茶......难免有些过于高看抬举她。”
“不妨让她再好好学学规矩,由咱们宫里好生调教调教,才更加万无一失。”
念琴的话说的很有几分道理。
细细一想,王皇后其实也清楚,阿杼才到坤宁宫两三日的功夫,就让她到御前侍奉,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只不过王皇后那口气憋了太久。
还有张贵妃那个狐假虎威的贱婢,王皇后实在不愿再见她在自己眼前那般得意。
姜杼生的那般模样,即便她身份再卑微,再轻贱......只要是个男人,哪怕是皇帝,伸伸手就能得到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尝尝鲜的。
冷静下来的王皇后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如今她是一心一意想给姜杼希望的,然后,攥着这点希望吊着人。
看她揣着希望在绝望中成为妄念,在煎熬中走投无路,丑态百出。
而不是匆促间,送个哑巴或者张嘴就“嘎嘎”似的倒霉玩意儿,让皇帝倒足胃口,砸了这好事。
按捺住满腹急切,王皇后起身往内殿去时吩咐道:“既然还上不得台面,那就好好养一养罢。”
念琴松了口气。
刚扶着王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就见镜中那双眼睛阴沉沉,直勾勾的看着她。
“只不过本宫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下月初一,本宫要看她安然无恙,漂漂亮亮,欢欢喜喜的到这殿内奉茶。”
念琴倏地心头一紧。
她连忙低下头轻声应道:“是。”
......
榜单的字数差点干了翻倍,只能琢磨着少更一点,但小可爱们又这么给面子......摸摸,只能多加点,点点收藏啊,拜托大家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阿杼:坤宁宫的油水足啊。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