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回府吧,夫人。”裴宗祈看起来面色如常,声音也没什么异常。
但是晏宁知道裴相生气了,因着她刚刚推开他。
晏宁小步跟上独自走在前面裴宗祈,声音中带了些讨好“忙碌了一日,如今我倒是有些饿了。玄宁呢,不然我们一同去白矾楼用些膳食如何?”
“夫人若是想吃,便去吧。”
两个人出了宫门,乘上了相府的马车,裴宗祈那副淡淡的,清冷矜贵的样子,勾的晏宁的心有些发痒。
晏宁蹭到裴宗祈的身侧,搂住他的手臂,她的胸口贴在了裴宗祁的手臂之上。
裴宗祈的眸色滚了滚,他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柔软的触感。
“玄宁生气了?”晏宁凑近裴宗祁,冲他眨眨眼睛。
裴宗祈将眼眸转向另一边,并不看她。
“别跟我生气了呗。”晏宁觉得裴宗祁耍脾气的样子很可爱,也很愿意去轻声哄他。
手臂上的柔软的触感愈发强烈,裴宗祈的喉咙滚了滚,依旧默不作声。
见裴宗祈还是不理她,晏宁的语气故作失望,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次用的是美人计,看样子美人计并不奏效。”
“奏效。”裴宗祈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晏宁的眉眼弯成一片,她晃了晃裴宗祈的手臂“真的奏效吗?”
裴宗祈转过眸子,看着晏宁一张一合不断起合的唇瓣。
“玄宁都不理我,还说我的美人计奏效,我看都是诓骗……”
“晤……”
裴宗祈猛地堵住了晏宁喋喋不休的小嘴,裴宗祁身上强烈的气息笼罩下来,瞬间侵犯着晏宁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裴宗祈的亲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给得很足,很满。
在惩罚之中又有些爱恋和珍视。
裴宗祁柔软的舌瓣像一只猎食的豹子,穷追猛打地穿梭在丛林中追逐着可怜的小白兔。
将那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堵在角落后,在狠狠地欺负她。
晏宁有些喘不上气,她眼角泛起了浅浅的红色,呼吸粗重无法吸取任何外面的空气,只能取得裴宗祈口中那些许稀薄的气息。
那微弱的空气,远远不够。
裴宗祈却并未打算放过她,今天这张小嘴说了太多他不喜欢的话。
那只手,刚刚在外人面前狠狠地推开了他。
推得他的心有些痛。
裴宗祈一只手按住晏宁的后脑,另一只手握着晏宁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他的胸口的心跳猛烈,疾速地撞击着晏宁的手指,隔着衣服竟然让晏宁的手指指尖发烫。
太过于激烈的亲吻激的晏宁的眼角滑下生理盐水,顺着她圆润的弧线流到两个人相交的唇瓣。
有些咸,混杂着两个人口中的津液,又有些甜。
裴宗祈并未因着晏宁流泪而放过她,他漆黑眸子中的占有欲像火一般马上要喷涌而出。
灼烧着晏宁的眼睛和她的每一寸肌肤。
晏宁被裴宗祈握着的手,在衣料之上来回滑动,最终落在了他爱意最浓之处。
裴宗祈终于给了晏宁喘息的机会。
晏宁如同搁浅的鱼重新回到了大海中,铺天盖地自由的空气袭来。
她感觉自己的心很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裴宗祈俯身吻了吻晏宁眼角的泪光,哑着声音开口“我也很想你。”
晏宁的手指缩了缩,隔着衣服滚烫的触感灼烧着她的手指,她的指尖微颤,裴宗祈用身体告诉了她,他对自己的思念。
“相爷,夫人。白矾楼到了。”晃晃悠悠的马车逐渐停稳,车夫在车外开口唤两个人,安份地守在外面不在作声。
车内静悄悄的,晏宁涨红着脸,猛地把手指抽出来,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裴宗祈的胸口。
“快下车吧。”
裴宗祈的眼眸中终于含了些笑意,他用手指蹭了蹭嘴角“夫人这美人计可奏效?”
裴宗祈打趣的语气太过明显,眼中又满是戏谑的笑。
晏宁推开了近身的裴宗祈,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官服,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裴宗祈在车内缓了许久,直到身上**完全平歇,才姗姗从车内下来。
此刻晏宁已经进了白矾楼落了座,见裴宗祈过来晏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眼前的碗筷,并不敢看他。
裴宗祈坐在晏宁身侧,两个人还没开口说话,一个英气的少年却十分熟稔地坐在晏宁身侧。
少年突然落座让两个人都惊了一下,那少年身姿挺拔,一袭红色劲装,鲜艳夺目十分张扬。一双黑靴紧裹着他的双足,靴面上精致的纹路隐隐可见。
他将一把长剑放于桌上,剑柄上镌刻着古朴的纹路,鞘镶嵌着数颗暗红色的宝石,隐隐散发着幽微的光芒,与他的红衣相互映衬。
剑穗垂落,随着他刚刚的动作而轻轻摆动。
“怎么,才半年不见,嫂嫂不认得我了?”少年一张口语气无比的熟悉。
“今……今棠?”晏宁仔细瞧了半天才敢认,赵今棠黑了不少,眉宇间尽是英气。
赵今棠上下打量着晏宁,有些惊喜地开口“嫂嫂你做官了?瞧你这官服,是个七品的小官?”
晏宁笑道“是个七品的小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变化真大!”
裴宗祈看了看赵今棠开口问道“可去看过老师了?”
赵今棠一听到她爹,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还没有,那老头要是知道我参了军,不得气的半条命都没了。”
“你既然知道老师会因此事生气,为什么还做?”裴宗祈的声音有些严厉。
赵今棠冲晏宁撇撇嘴,吐了吐舌头。
晏宁立马打圆场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也无益。今棠刚回来,我们先吃饭,先不说旁的。”
听了晏宁的话,裴宗祈的眸色中虽还有不悦,却并未再开口。
赵今棠调笑道“可以呀嫂嫂,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嫂嫂当真降住了玄宁哥哥。”
晏宁被赵今棠打趣得有些羞涩,随后马上转移了话题“今棠你怎知我们今日会来白矾楼吃饭。”
赵今棠耸耸肩“不知道呀,我本来今日约了杨封和丰和中来这吃食,他俩没赶到,倒是看到你和玄宁哥哥了。”
“哎,在这儿!”赵今棠招招手,看到一身湖绿的丰和中,身后跟着一袭黑衣的杨封。
丰和中这身显然是精心打扮了的一袭湖蓝色的衣衫轻柔地披在丰和中的双肩之上,似静谧的湖水泛着的幽微光泽,随着他的动作,衣袂飘飘,仿若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
一如既往的繁杂衣衫穿在丰和中的身上,一尘不变的是他鬓边别着的秋海棠。
相比于丰和中,杨封一身黑衣倒是十分沉稳内敛。
两个人见到赵今棠和晏宁裴宗祈一起很是诧异。
原本晏宁选的是小桌,如今人多了起来显然这个小桌是坐不下了。
几个人移步到了楼上的雅座之上。
“你这些时日去哪了?”丰和中打量着赵今棠,手中的折扇与微冷的天气格格不入“被卖到山村种地去了?”
杨封无语地白了不着调的丰和中一眼,眉眼却满是担忧“你去参军了?”
“是。去参军了。”赵今棠有些骄傲,脸上荣光散发,眼中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丰和中张大了嘴巴拿着折扇上下指了指赵今棠“你去哪参军呀,晒得跟个泥鳅一样。”
“你懂什么,这肤色是我的军绩。”
“本来长相就是中人之姿,如今黑成这样,难嫁咯。”丰和中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忘了你已经嫁人了。”
两个人一见面就是拌嘴掐架,杨封显然已经习惯了。
“等我过些时日面见圣上,就求圣上取消了这婚约。”
“不可。”裴宗祈冷声道。
“面见圣上?”丰和中咂咂嘴“怎么这酒还没喝,你就醉了?”
赵今棠懒得理不靠谱的丰和中,浓眉拧成一团看向裴宗祁“有何不可?”
晏宁开口解释道“当日你逃出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此事难以善终,是唐周行出面承认你一直在府中才平息了此事。如今唐周行已然身居京兆尹,若是你将当日逃婚之事闹到圣上面前,怕是唐大人官位不保。”
“他官位保不保与我何干?”赵今棠满不在乎“当日他想攀附太子,就应当做了这准备。”
“你不在意他,老师的生死你也不在意吗?”裴宗祈冷声道。
赵今棠不解“这事与我爹何干。”
“你与唐周行的婚事是老师向圣上求来的,你无故逃婚就罢了,在请圣上准你合离,将老师置于何地?”
晏宁见桌上氛围有些冷,温声劝慰赵今棠“唐大人我见了两次,他为人刚直绝对不是想攀龙附凤之人。”
晏宁见赵今棠梗着脖子并不服气,无奈地叹了口气“当日圣上赐婚,想必唐大人也情非得已,你逃婚后他答应了对外宣称你仍在府内,放你在外做自己想做之事,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这件事上是你有愧于他,若是众人皆得知你逃婚之事,让他今后如何在官场自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赵今棠似是把晏宁的话听进去了,又似是没有。
“不然你去见见唐大人,若是你们可以私下合离便罢了,何苦闹到陛下面前。”
赵今棠抿了抿唇,垂下眼思考这好像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难道参的是平西南的军!?”丰和中骤然惊诧开口,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场上众人一跳。
赵今棠看傻子一样看他,表情分明是你才看出来吗。
丰和中讪讪一笑,转而凑到赵今棠身侧“就算是论功行赏,也是那几个有重功之人呀,像你这种小兵,怎么会有机会见陛下。”
“你是唐金?”杨封冷冷地开口。
“唐金?什么唐金?”丰和中有些疑惑地看向杨封,随后拔高了声音“你是唐金!那个把二皇子从西南救出来又分崩离析了南昭十三部的唐金!”
赵今棠很是满意丰和中的反应,抢过丰和中手中的折扇,在自己面前慢慢悠悠地扇了起来“再下唐金,见过诸位同僚。”
众人一起用了膳,中途赵今棠讲了不少在西南的所见所闻,她神采飞扬让晏宁十分艳羡。
膳后,晏宁与裴宗祈同众人道了别,回了相府。
洗漱之后,晏宁的发丝还湿着,裴宗祈为她轻轻地擦拭着晏宁的发丝。
“夫人很羡慕赵今棠?”
晏宁有些惊讶,随后点点头“很羡慕她,她活得那样洒脱,又可以去见见南夏其他地方的风光。”
“她很自由。”
听到自由两个字,裴宗祈的手指顿了顿,他的喉咙滚着滚“夫人想出盛京走走的话,过几日倒是有个机会。”
“嗯?什么机会!”晏宁仰头看向裴宗祈,眼中亮了亮。
“纸上谈兵终觉浅,赋税变革总要去实地考察的,夫人整理均县资料多日,自然是要与我同去的。”
“均县!我也可以去吗?”
“自然,此行自然是需要随行史官的,夫人恰逢在内阁帮忙,随行也合情合理。”
晏宁的心中有些雀跃,自从来了南夏,她还并未能出去走走,更何况裴宗祈一去便要走个月余,若是将她一人留在京中,她也无趣。
见晏宁高兴,裴宗祈的心中也柔软了起来。
“今日还要多谢夫人劝说赵今棠不要胡闹。”裴宗祈梳着晏宁微湿的发丝,有些爱不释手。
想到这事儿,晏宁有些发愁,她转过身“我觉得唐周行不会与今棠合离。”
“嗯?”裴宗祈微微挑眉“为何?”
“我也不知,只是当日我去劝说唐大人之时,就隐约感觉到唐大人并不想合离。”
“那就要看赵今棠的本事了。”裴宗祈将梳子放到梳妆台上,将晏宁打横抱起“夫人,忙碌了一日,我们也该休息了。”
晏宁熟练地搂住裴宗祈的脖颈,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亲。
裴宗祈被她亲得很痒,他将捣乱的小猫压在床上。
“玄宁,思来想去很久,我还是想和你说件事。”
裴宗祈眼中翻滚的情意浓烈,如今两个人只穿着中衣,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显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夫人要说什么?可要快一点。”裴宗祈的手掌心滚烫,贴在晏宁的腰侧。
晏宁吞了吞口水,此刻良辰美景说这些却是十分煞风景,可若是不说在与裴宗祈指之间生了嫌隙。
“今日我见到了拓跋珣。”
晏宁的话一开口,原本旖旎的氛围立刻烟消云散,对上裴宗祈深不见底的眸子,晏宁有些慌张。
晏宁结结巴巴解释道“是纯妃娘娘传我去送书册,然后我就在……”
晏宁的话还没说完,裴宗祈就咬住了她脖子上的软肉。
晏宁疼地唔了一声,仰着头承担着裴宗祈。
裴宗祈在晏宁脖子上咬了一个牙印,反复地舔舐着刚刚咬的地方。
晏宁感到脖颈处又疼又痒,十分难受。
“玄宁……”她的声音又柔又软,带着些许的妩媚,像小猫一样轻,勾着裴宗祈。
裴宗祈哑着声音,顺着晏宁的下巴,细碎地吻着她的脸颊。
“阿意。”裴宗祈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有些凶狠的一口咬在晏宁的唇瓣。
晏宁搂着了他的脖颈,开口解释道“我与他就叙叙旧,他问我近日如何,没说旁的便出来了,嘶……”
裴宗祈嘴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晏宁感觉唇瓣好像有些出血了,有些痛。
裴宗祈松开了牙齿开始用柔软的舌头□□晏宁下唇的伤口。
沙沙的疼痛,在柔软的唇间十分明显。
裴宗祈的动作忽然又很轻,像是在品味什么珍馐,甜腻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弥散在晏宁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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