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点，台球俱乐部的员工都去上班了。彭海们几个站在院子里交换情报，大家了解到的情况都差不多。

现勘组的人出来拿工具，见到彭海说：“彭队，里面应该是第一现场。”

赵军长舒一口气，笑着重复：“第一现场。”

林峰站在赵军旁边，学他的样子说：“第一现场。”

赵军抬脚就踹。

林峰弯腰一躲，双手捉住赵军的腰，往前一冲直接把赵军扛了起来。

赵军忽然哎呀哎呀喊着，拍林峰的背。

“碰瓷儿？”林峰笑着拍他屁股。

“你别动，这车，我见过。”赵军说。

几人绕出院子在旁边的空地上发现一辆厢式货车。

赵军看了看他手头的记录，小声介绍：“车主叫高柱，这辆车挂靠在一家搬家公司，平时也在网络平台上接运输拉货的活儿。王家庄的王虎生跟他是同学，上周六晚上，王虎生往王家庄父母家拉了个冰箱，就是借的高柱的车。当时车里还有上一家没卸完的一些东西。周日一早，因为市区限行的原因，高柱凌晨四点四十分左右从王家庄离开。他的车检查过，当时车上还有些货物，没有可疑痕迹物证。”

“冰箱？”彭海问。

赵军翻了下手头的本子，说：“王虎生有个表弟，是个大老板。人家又买了套新房，旧房还没出手，不过旧家具都不要了。王虎生他爸一直很喜欢那个双开门大冰箱，他那个表弟就把冰箱送给他们家了。”看到彭海的表情，赵军赶忙说：“那个冰箱也查了，虽然清洁过，但擦拭的很敷衍，也没用什么漂白水之类的，正常使用痕迹。双开门冰箱看着气派，其实每个空间都很小，不分尸的话没地方放。冷冻室里有些陈旧血迹，牛血、猪血、羊血、鸡血都有，没人的。”

“冰箱也许不是重点。”彭海说。

赵军长长的嘶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案发时间段这个车在案发第一现场和抛尸现场都出现过。”赵军说着抬手就要抽自己。

彭海赶忙伸手拦下了，说：“咱们也是今天才发现第一现场的。”赵军是真生气了，彭海一只手都差点拦不住。

几人在院子里等了没多久，高柱就回来了。他见院子里人多，转身要走。

林峰上前拦住他，跟他了解情况。

高柱的表情实在过于紧张，仔细看，下巴都在抖。两只脚都朝着院门的方向，一副想要走的样子。

赵军看了彭海一眼，不动声色地堵在高柱出门的路上，双臂抱胸盯着高柱看。

不一会儿，高柱就开始满头冒汗，浑身发抖。

彭海看差不多了，上前提出要进高柱的出租屋看一看。

高柱一个腿软差点坐下，彭海一把拉住他，把他的钥匙递给林峰，跟赵军一起带高柱回队里继续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