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下，姜荼与袁辞分别时，突然想起阿紫拜托她问的事，吱唔半晌，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事？”
姜荼只好问：“那个，阿紫学姐让我问问你，你有没有兴趣继续玩COS。我想着你那么忙，应该不是很有空……但受人所托，我还是要来问你一声。”
袁辞沉吟：“兴趣的事不能预想，哪天一时兴起，COS个什么人物也是有可能的。”
他看了看姜荼，又说：“我稍后会跟阿紫亲自说明的，你明天还要去工作室谈合同，早些休息吧。”
“那，我先上去了。”
袁辞点了点头，突然又把她叫住了：“姜荼——”
“什么？”
“你在许舟培训公司的财务工作，可否晚几天再确定？”
“？”
“我思来想去，还是希望你能来我公司帮忙。”
姜荼惊诧。
他的公司才刚注册好，都还未营业，招的人就是几个室友，她过去，能做些什么呢？
袁辞停顿了一会儿，走过来郑重地说：“虽然我们公司还没有成型，但是也需要有一个全能型的管家，我觉得你可以胜任。”
怎么就能胜任全能管家一职了呢？姜荼对自己都没有把握。
他似乎看出了姜荼的疑惑，说道：“你既有管理的学历，又有财务的经验，还有沟通的技巧……”
沟通的技巧？姜荼有些怀疑。
“这些年你玩COSPLAY，有工作交流的经验，至少，我们宿舍那几个人，你跟他们是没有沟通问题的。目前公司就我们几个人，后期招募人员，也需要你把关。”
姜荼眨了眨眼睛，要说跟阿星他们沟通，那确实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他仅仅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各方面经验，还有跟大家很熟才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吗？
姜荼虽然想听点儿别的，但是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轻浮，工作本来就不能跟感情掺杂在一起，如果他纯粹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请自己去工作，那她反而觉得不靠谱。
袁辞继续说：“以后你有COS活动，可以放心去参加，我可以给你这方面的特权。你这些天考虑一下吧。”
姜荼呆呆地点头：“那我好好想想。”
“嗯，还有，你记得明天把合同拍过来，我找人帮你看看。”
其实说真的，从各个方面来说，去袁辞公司打杂，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这个公司才开创不久，而许舟的公司已经成型，财务工作早已经熟悉，她还有经纪合约要绑定。
但，就是因为正式工作与COS兼职都绑在一家公司身上，姜荼才迟迟不敢签约。总觉得，仿佛要签卖身契一般，浑身不适。
姜荼默然，还是相信直觉吧。
*
翌日去工作室，洽谈经纪合约的事。
今天许舟不在，阿紫及另一个工作人员在会议室，给姜荼展示了一下未来一年的推广包装活动。
接着又针对合同条约细节，一一进行解释。
这也是让姜荼觉得放心的地方，虽然大家已经合作了这么久，但在商言商，不打感情牌。
不过，姜荼也并没有因此就当即签约，她还是打算先把合同带回去，说让家人看看再定。
阿紫等没有异议。
回去后，姜荼把合同拍下来发给袁辞。
袁辞回复：“明天我有空，不如你来一趟学校吧。我请个法学院的同学帮忙看看。”
上午11点钟，宿舍E栋和F栋连接的走廊处。
姜荼先到一步，袁辞和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走了过来。
“这是法学院的刘麟。”袁辞做着介绍道。
刘麟拿着合同看了看，说道：“这份合同倒也不算什么霸王合同，只是签约的五年年限，会不会有些久？”
“一般的企业入职合同，都是一年一签。当然经纪合约好几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我建议你不要签那么久，明星因为合约雪藏啊解约之类的新闻层出不穷，签这么久风险太大。”
姜荼不住地点头：“我当时也觉得五年有些久了。”
刘麟又说：“但是，明星的包装向来也是要经过一定时间积累、发酵的，签的年限太短，恐怕前期的投入收不回，所以他们也不可能一年一签。除非不必公司投入，自带资金人气，那又往往会以合作形式签约了。”
姜荼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好好经营了，如果自己粉丝多一些，人气旺一点，那就不至于今天这么被动了。
袁辞一直没有说话，只若有所思地听着。
姜荼问了些别的问题，几人聊了聊，刘麟说：“这个行业还是挺新鲜的，你有这样的外形条件，又有热爱的心，是非常难得的。”
姜荼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说：“可惜国内发展不如日本成熟。”
“慢慢来嘛，总是在进步。”
“这倒是。”姜荼转而问，“你的工作已经确定了么？”
“差不多了，去公司做法务。”
袁辞补充着：“但你去的可不是普通公司，而是一家知名企业。”
“好厉害哦。”
刘麟：“论厉害，我哪比得上你们家元帅，自己做老板，不必看人脸色。”
姜荼一听，有些发囧，现在还不是我们家的……
袁辞却说：“才刚起步，依旧处处仰人鼻息。”
……
*
刘麟一走，走廊处只剩下姜荼与袁辞二人，姜荼和袁辞相互看了一眼，感觉有些尴尬，迅速把目光转向别处。
“你的论文导师那关过了吗？”姜荼问。
“说不好，导师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浑身乏力，昨天撑着给我补充了一些细节。”
姜荼关切问道：“不要紧吧，有没有去医院？”
“我劝他去医院。他说不打紧，已经检查过了，是肝硬化，正在配合治疗。”
肝硬化？姜荼沉思了一会儿，这病虽然是个慢性病，但不治的话也蛮危险的……
她想了想，小小声地说：“等忙完毕业，你也不要再熬夜伤肝了。”
袁辞笑问：“以后加班在所难免，这又要如何是好？”
姜荼：“那也要注意配合锻炼才行。”
姜荼说这话的时候，发觉自己有一些太超过，又感受到对方的眼睛一地在盯着自己，盯得她怪不好意思，只好赶紧转移话题：“合同看完了，我要走了。”
“去哪儿？”
“先回去。”
“这么着急吗？”
姜荼听他话里有话，只好说：“也不着急。”
袁辞道：“上次说好的在学校走一走，结果去听讲座了，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杯咖啡，先去喝杯咖啡，再随意走走，怎么样？”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还能拒绝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