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教室后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个面色不善的男生。为首的那个叫王林，他开口说：“姓苏的，你装什么装，再学也改不了你那副丑样儿。”或许是到变声期了，王林说话的嗓音很难听，像公鸭一样刺耳。

苏木捏着笔的手紧了紧，没动弹。因为他知道逃不了的，没人会帮他。

“喂，跟你说话呢，丑八怪你听见没？”王林一巴掌按住苏木的头，将他重重地撞向桌子。一声闷响。紧接着，王林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手里的笔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不见了踪影。

王林扔掉他的眼镜，另外一个男生一脚踢在苏木的膝盖上，苏木没站稳，跪了下去。

王林看着苏木跪在他面前，似乎有些高兴。他伸手从后面接过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从苏木头上浇了下去。他狰狞地笑道：“学习好又怎样？实验班又怎样？还不得给老子跪着。”

一瓶水浇完，王林掀起了他一直遮着脸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丑的要命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啊？”王林一脚踢在苏木胸前，没等苏木爬起来，接着又是一脚，边踢边骂：“什么破老师，开学第一天就给老子找麻烦，还让老子去门口罚站？你以为你多大能耐……”

苏木听出来了，应该是王林今天受了老师的气，憋了一肚子火，所以到他这里来发泄。苏木已经习惯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因为他丑，所有人都会拿他当出气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苏木很自然的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头，等着王林打累了，就停手了。

“哐当”一声巨响，第三排的桌子斜了大半。王林停手，向前看去。

从那里站起来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样子，只是很明显的不爽。“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儿啊？有点眼色的就给老子滚！”正打在兴头上的王林很不爽。

“滚？你叫谁滚？”那人向前走了几步，阴影里的脸露了出来。单薄的眼皮垂下来，一双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戾气从眼角的泪痣里泄出来。

王林旁边的一个男生抖了一下，扯了扯王林的衣服：“王哥，那……那个好像是以前我们学校的顾柠西。”

“顾柠西？”王林明显不认识，语气依旧很猖狂，“顾柠西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顾柠西轻轻笑了一下，挽起了衣袖。下一秒一个椅子就朝着王林面门砸了过来，然后擦着他的脖子重重地砸在身后的铁桶上，铁桶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已经不能用了。

“你说我是个什么东西？”顾柠西声音低沉发冷。

王林还在发愣，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右耳后面有些刺痛，伸手一摸，是一手的血。

“你……”王林看着手里的血，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一个女人居然打男人！”声音明显弱了许多，显得底气不足。

“你也配当个人？”顾柠西冷冷地说。

气氛凝固住。

正在这时，教室前门被打开，周承哼着小调进来了。看见教室里这情形，她后面的声音堵在了嗓子眼儿里。“怎……怎么回事儿啊？”

王林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苏木，带着他的人走掉了。

“你干嘛去了？”顾柠西问道。

“我下楼倒垃圾去了啊。”周承一脸无辜地举起手里的垃圾桶。按照新的值日生轮流表，今天周承要打扫卫生，于是让顾柠西稍微等一下。顾柠西说她没睡够，想找个角落眯一会，让周承打扫完叫她。结果正迷糊呢，教室后面就一顿哐啷响，还一直有公鸭嗓。顾柠西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吵到她睡觉了这件事，罪无可赦。

于是，被吵醒的顾大小姐，很烦躁，非常烦躁。公鸭嗓还一直在挑衅，她忍不住了，她要发火。所以，后面的铁桶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