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你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张氏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鲈鱼,鱼肉细腻,入口即化,真是难得的美味,“清舒,不是我夸大,你这手艺,一点不输我们家酒楼的大厨。”张氏眯着眼回味着,颇为遗憾的道,“要我说啊,咱们就该开食肆,有你这手艺,那还不宾客盈门,日进斗金。”
柳清舒闻言,轻轻一笑,“张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手艺也就在自己家里露露手,哪敢跟酒楼的大厨相比?”说着,她抬手给张氏夹了一筷子鲈鱼,“张姐姐,上次你说喜欢我做的清蒸鲈鱼,今儿我特意去市场选了条最为肥美的,你可要多吃点。”
张氏笑笑,“你手艺好有目共睹,我可半点没有夸大,”她家酒楼现在大受欢迎的那几道下酒小菜,就是柳清舒和他们大厨一起改良的,至今仍是客人们的必点菜品。
“你做的豆干儿和腐竹,到现在都是咱们酒楼最受欢迎的小酒小菜呢,对吧,夫君。”
狄明远闻言点点头,“是啊,”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道,“不少客人专门为了品尝这几道菜而特意来我们酒楼,之前,增加订货,原本是想绥阳这边的酒楼也上新这些菜品,哪知,多定了货,西临的酒楼还是供不应求,根本没余量分给绥阳的酒楼。”
柳清舒抿着嘴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狄明远和张氏,见他们一脸认真,并不像在诓她,犹豫许久开口道,“我来绥阳后,青松接手了我的豆腐坊,我爹原先的豆腐铺子也关了,回来帮青松一起经营豆腐坊,”
“我之前没办法供应更多的货,主要还是因为人手不够,现在我爹回来帮青松,人手也足了,若狄大哥确实需要更多的货,可以去问问青松。”
狄明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明日我便去一趟西临,跟青松谈谈增加订货量的事。”
“不瞒你说,我早有打算,西临酒楼的客人络绎不绝,对那几道的喜爱超乎寻常,我一直在考虑增加订货量,但之前......”他笑笑,“若让你太过劳累,傅兄怕是要怪罪我。”
“青松接手后,我便又有了想法,但考虑到青松刚接手豆腐坊,怕他应付不过来,便想着再缓缓。”
那几道小菜大受欢迎,柳清舒却因为人手原因没办法增加送货量的时候,狄明远不是没想过从其他地方进货,豆干儿风味独特,是柳家特制的,找其他的供货不可行,但腐竹所有的豆腐坊都有卖,狄明远让人买过一些,和柳家的没甚区别,完全可以从旁的豆腐坊进一些。但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并非处于情分,他也是经过了多方考量。
一来,客人们对于豆干儿的喜欢远远大于腐竹,此前,增加的订货量,多半是增加的豆干儿的量。二来,供不应求的状态更让客人意犹未尽,更能让他们再次光顾。第三,才是情分,尤其是青松和他堂妹订婚后,便是一家人了,自然更要照顾自家人的生意。
狄明远轻啜了一口清茶,“现在亲家公和青松一起经营豆腐坊,想必人手是够的,定能出更多的货,到时,绥阳的酒楼也能上新那几道小菜了。”狄明远嘴角不由的扬起,他似乎已经能遇见之后生意火爆的场景了。
之前,狄明远就尝过柳清舒的手艺,知她极擅长烹饪,之前,酒楼的大厨研制出新的菜色,便很喜欢让她帮着品尝提出建议,每每她都能提出一针见血的见解,既很好的保留了大厨的精髓,又巧妙的融入新意,酒楼的菜品日新月异,越发的吸引食客络绎不绝的前来。可惜,后来青松帮忙送货后,她便很少出现在酒楼,大厨为此还惋惜了很久。
狄明远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弟妹,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不当讲?”
柳清舒温婉一笑,“狄大哥但说无妨,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狄明远心感宽慰,缓缓开口道:“我一直有意推出一系列以豆制品为主打的创新菜肴,意在通过特色菜品吸引更多食客。弟妹你厨艺精湛,若得空,能不能请你去酒楼坐坐,帮着尝尝味道如何,给点指导意见?当然,此事全看弟妹方便,若觉得为难或实在不得空,便当我未曾提过。”
“狄大哥言重了,能尽一份力,我自是乐意之至。”柳清舒笑笑,“只不过,指导就言重了,我平常喜欢研究一点吃食,勉强研究出了一点心得,倒是可以以食客的角度,提一点小小的意见。”
狄明远闻言大喜,连声道谢:“那真是太好了!弟妹的帮忙,这批新菜色定能大受食客欢迎,”他思考片刻后继续说道,“至于报酬方面,狄某定不会亏待了弟妹,除了应得的薪酬,还会按销售额给予分成,弟妹,你看如何?”
柳清舒没想到狄明远还打算给她报酬,本就是顺便帮点小忙,哪还能收报酬。她轻轻摇头,说道,“狄大哥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报酬就不必了,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见外了。”
狄明远闻言,也不再客气,“那就多谢弟妹了。”
几人便边吃边聊着,不多时,话题聊到了柳清舒下月去江南的事。狄明远时不时会跟着家里了的商队出门,江南也去过几次,对那边的风土人情还是又一定了解的,七七八八讲了一些那边的习俗、天气环境,需要准备哪些必需物品、药品等以备不时之需。
“江南虽远,但赵家商队常年往来江南,路途之上算得上熟门熟路,弟妹与他们同行,安全自是无虞。”
“嗯,我心里有数,”傅琛点点头,他心里是有些担心,但对赵文远家商队还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求他们带柳清舒一路。
“那就成,不过,弟妹这一去,怕是最快也要下月底才能回来咯,”狄明远笑笑,打趣道,“从前傅兄在镇上读书的时候,一放假就往家里跑,你这一去江南少说要小一个月,独留傅兄一人在家,他怕是要相思成疾咯。”
柳清舒闻言,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像傅琛投去求救的眼神。
傅琛见状,朝她点点头,轻咳一声,抿嘴笑笑,“狄兄就莫要再扎我的心了。”
“夫君!”柳清舒的更烫了,她哪里能想到,傅琛竟也跟着狄明远起哄,实在让她又羞又恼。
狄明远见状哈哈大笑,“就是要狠狠扎你的心,”傅琛快放农忙假前,他便想着等傅琛放假了,约他好好喝一杯,哪成想,傅琛直接拒绝了,说已经跟家中的娘子说了,放假当日就直接回家,若归家晚了,娘子恐要担心。话都说道这份上了,狄明远哪能再留人。好不容易,傅琛将人接来了绥阳,哪知,才安顿下来没几天,人就要急吼吼的去江南,一去小一个月。狄明远越想越觉得乐,这不找着机会,就故意扎他心了嘛。
张氏在哪里不知道丈夫的小恶趣味,嗔怪道,“夫君,快别说了,人家小夫妻即将分别,你还故意扎人心的,你坏不坏!”他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柳清舒下月去江南,县学也是下月开学,那到时候,傅琛白天在学堂上课,春雨岂不是只有周奶娘一个人照顾了。
“清舒,下月你去江南,傅秀才去学堂上课,春雨怎么办?送回家吗?”见柳清舒点头,张氏不由叹了一口气,“清舒,春雨这才适应了绥阳,你又送她回去,我觉得不太妥,”她笑笑,“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行不行,就是,到时候让周奶娘带着春雨去我家,让春雨给小禾苗做伴。”
“小禾苗喜欢弟弟妹妹们,每次看见族里的弟妹们,都恨不得抱回家,春雨过去,她肯定开心的很。”
“张姐姐,这太麻烦你了!”
张氏立刻打断她的话,“清舒,你听我说,春雨现在已经适应了绥阳的气候环境,你现在又让她会清河村,不是折腾她是什么,你这个当娘的也忍心?”
“至于麻烦一说,大可不必这么想,小禾苗小时候闹腾,我给她请了三个奶娘,除了周奶娘,家里现在还有两个奶娘,另外还有丫鬟粗使婆子帮忙,都不用不着我动手,何来麻烦一说,”她皱了皱眉,话音一转,继续说道,“还是说,你不放心将春雨交给我?”她憋了憋嘴,“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要生气了!”
听张氏这么说,柳清舒急了,“张姐姐,我没有不放心你,只是,只是太麻烦你了。”
“都说不麻烦了,”她大手一挥,“事情就这么定了,”她脑中灵光一闪,继续说道,“傅秀才,到时候,你和春雨一起搬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吧,有你在,清舒也能更放心。”她推了推身边的狄明远,“夫君,你说是不是?”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狄明远笑笑,“傅兄,弟妹,就按我琴瑶说的办吧,小禾苗有伴儿,咱们也能好好喝一杯,上次跟你说的好酒,我还一直藏着,就等你有空一起喝呢。”
“是呢,”张琴瑶赶紧附和道,“傅秀才,夫君跟我说好几次了,好不容易找的百年好酒,就等着约你一起喝,你学业重,夫君不好影响你学业,想着等你放假再说,哪知,你一放假就着急归家,”张琴瑶笑意更甚,“你归家心切,夫君也只好作罢,这次,借着这个机会,你们总算能好好喝一场。”
狄明远张琴瑶这夫妻俩一唱一和,软磨硬泡好一会儿,事情总算是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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