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说笑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喜哥儿捡了满满一篮子板栗,就和他俩告别,去找顾筠汇合了,顾筠一汉子,虽然村里人现在都把他当哥儿一样看,但也不好往都是妇人和夫郎的地方钻,就和周宵他们去捡柴的地方摘果子了。
顾筠摘了一些山里红和八月果,“这还有一堆野葱呢,摘了回家包猪肉饺子吃吧。”喜哥儿望着前面的一片翠绿翠绿的野葱,眼睛一亮,野葱炒鸡蛋也很好吃。
回到家,把板栗放在院中,喜哥儿和顾筠把摘来的野葱一根根清洗干净,“小爹,我们留些野葱炒鸡蛋吃吧。”
顾筠点了点头,“行,可惜再摘这一波,以后想吃就得等明年春天了。”
喜哥儿也有些舍不得这道美味,清洗起来更爱惜了点儿,吃完了就没了啊。
周宵上回打猎拿回来的猪后腿肉还剩下了些,刚好够包一顿饺子的,猪肉伴着野葱末剁碎,放进调料,浇上热油,鲜香四溢。
圆滚滚的饺子下锅,喜哥儿剥好蒜粒,周宵拿蒜臼捣碎,加入芝麻油和醋,热气腾腾的饺子配上这蘸料,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就是味儿大了些。
喜哥儿乐道:“感觉像是过年了。”这日子,有点儿太奢侈了。
家里的蛋最近攒了不少,顾筠道:“找个时间腌些咸鸭蛋,咸鹅蛋,做点儿皮蛋吃吧。”
喜哥儿点了点头,“马上天就冷了,可能还得盖间屋子给那两只野鹿和大黄住,之前盖的那间不够大。”
周家又要盖房子了,村里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差距太大,酸都酸不起来了。
盖完房子,刚好到了收玉米的时候,喜哥儿和顾筠负责把摘下来的玉米剥皮,编成玉米麻花辫儿,挂在院子里晾晒,周宵和周铭把地里的玉米杆儿砍下来,运到果园里的仓库,拉着大黄把地犁了一遍。
收完玉米没几天,周铭父子俩就和其他猎户一起上山了,这回要在山上呆五天,喜哥儿准备了七天的干粮,满满当当的给他带上山去了。
顾筠把鸡蛋放到盐水中,清洗干净后,放进竹筐里挪到院里子晾晒一个时辰,喜哥儿询问道:“小爹,皮蛋就是鸡蛋用盐水洗好晒会儿就可以了吗?”他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不由的有些好奇。
往年鸡蛋刚好够吃,顾筠也没有做过皮蛋,“还要放粉浆里滚一下,趁着晒鸡蛋的时间,我教你做粉浆。”
把在镇上医馆买好的石灰粉放盆里,加上草木灰过滤好的碱水,食盐,按比例调好,加入清水用筷子搅拌均匀,稻谷脱壳剩下的谷糠放在另一个盆中。
“小爹,冒热气了!”喜哥儿望着盆里黄白的粉浆,往上冒着缕缕热气,不由惊奇道。
“嗯,石灰加水会发热的,离远些,别烫到了。”顾筠叮嘱道。
把鸡蛋先裹上粉浆,再裹一层谷糠,放入刚买来的洗好晾干的陶罐里,喜哥儿看了会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也上手帮忙滚鸡蛋了。
“小爹,这要多久能吃啊。”喜哥儿还挺想尝下皮蛋的味道的。
“二十天就能吃了。”这次弄了一百颗皮蛋,能吃好一段时间了。
喜哥儿闻言不由期待了起来。
腌咸蛋喜哥儿和小爹学过,还是会做的,和顾筠配合,一上午就把蛋腌好了。
周宵这回上山打猎,前两天大家聚在一个不大的区域里各自狩猎附近出没的狐狸,之前顾筠说他们父子俩箭术一般还真没诋毁他们,两天的时间,其他猎户最少也打了六只狐狸,他俩两人加起来也才打了六只。
这回打猎来了两个清溪村的猎户,有一个年纪和周宵差不多大,性格活泼,见状不由打趣道:“宵哥,你这箭术不行呀。”
周宵望着他脚边的九只狐狸,“师傅没教好。”
周铭:“……”这还赖上我了。
他俩打大猎物没问题,小的移动速度快的就不太行了,木猎户望了眼那六只狐狸,道:“你俩虽然打的少,运气很不错啊,这六只狐狸皮毛都很好,特别是那只银狐,绝对卖的上个高价来,那只白狐也很不错。”
众人闻言望了眼,确实,人家虽然打的少,但架不住卖的价格高,也是一种运气了。
接下来三天,大家合伙打大猎物,多了两个猎户,明显更顺了一些,最后一天的时候,两个山洞都快装不下那些猎物了。
要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发现洞外有只黑熊徘徊不走,那黑熊快两人高,众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黑熊皮厚,力气大,他们遇上根本没有办法保证不会受伤就把这只黑熊猎杀,周铭把周宵默默护在身后,手上拿起猎刀,随时准备砍杀这只黑熊。
好在黑熊转悠了会儿,就离开了,众人松了口气,把洞口遮挡的植物挪开,猎物放进板车,赶忙下山去了。
有惊无险,顺利下山,众人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木猎户道:“幸亏那只黑熊不是只饿熊。”
众人嘿嘿一笑,就听他继续道:“现在时间还早,就把猎物拉去镇上卖了吧。”
众人没有异议,这回周铭跟去镇上,周宵背着背篓里的狐狸回家去了。
喜哥儿望着六只狐狸,赞叹道:“相公,你可真厉害!”
周宵默默接受了夫郎的赞美,没有把其他人打了自己的一倍的数量的事儿说出来,这种影响自己在夫郎心中形象的事儿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周宵先把最好的那两只皮子鞣制好,把银狐皮留给了小爹,白狐皮留给了喜哥儿,这两只皮毛是里面最好的了。
“这个卖了多好,留些钱在家里。”喜哥儿有些不舍得留这么好的东西。
“好皮难得,家里也不缺银钱。”
喜哥儿想想也是,美滋滋的放进柜子里收起来了。
顾筠也很喜欢,把银狐皮收好,就去厨房做大餐犒劳周铭父子俩去了。
这回周铭回来的有些晚,到了晚上才赶回了家,把银袋子往桌子上一扔,颇有些土财主的意味。
“卖了多少钱?”顾筠问道。
“可以让我们在家呆到过年,不用再上山了。”周铭乐道,“我和宵儿一共分了二百三十六两,散钱我就没要,给那个木猎户了。”
顾筠点了点头,“是该这样,毕竟是他组织的。”
周宵:“……”这样显得我上次很不会做人啊。
喜哥儿把那句:“为啥不要啊,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啊。”给咽了回去。
“主要也没多少,就几百文,算卖个人情给他了。”
“嗯。”顾筠和喜哥儿把温在锅里的饭菜拿了出来,一家人就着油灯吃完了晚饭。
喜哥儿把那十两金子放好,上回周铭见顾筠喜欢金子,就把二百两整银换成了两锭十两金子,喜哥儿也很喜欢,金子不容易花出去。
现在散碎银子也有了二十六两八钱多,这段日子还有送鸡蛋的收入,过年的银子是有了,喜哥儿豪爽的给了周宵三两零用,周宵只能身体力行的在床上表示对夫郎的感谢了。
喜哥儿正和周宵在榻上白日腻歪着,就听到村里的大锣响了,这锣只有在村里有大事儿的时候村长才会敲响。
喜哥儿和周宵整理好衣服,和周铭他们匆匆往村里的谷场赶去,也不知道发生啥事儿了。
等村里人到齐,村长高声道:“乡亲们,农官来咱们村子,有件大事儿和大家讲。”
“啥事儿啊,不会要打仗了吧。”
“打仗就不是农官来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村里人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有些忐忑不安,村长大声道:“安静!听官老爷讲话!”
那农官轻咳了一下,朗声道:“大家不必惊慌,是好事儿,如今在圣上的英明治理下,四海升平,前段时日,皇田种植了名曰甘蔗的作物,汁水甘甜可口,可做蔗糖,圣上体恤百姓,决定把甘蔗苗发给大家种植,收成后可卖去皇商赵家在青水镇的糖铺,按三斤两文钱收。”
村民沸腾了,“这甘蔗是啥啊,听这意思还能制糖呢。”
“能制糖,那可是好东西啊。”
“三斤两文钱,一亩地能种多少啊?”
农官喊道:“大家安静一下,皇田那边一亩地可收成一百三十多石甘蔗,也就是说一亩地最少也能卖十两银钱,大家也不必担心到时会降价,这是圣上和赵家定好的价格,不会变。”
“天呐,十两,我要是把旱田都种上甘蔗,这不就发财了吗!”一大叔激动道。
农官闻言,补充道:“为了保证粮食的产量,上面要求每家每户只能种一亩甘蔗。”
“啊?”众人闻言不免有些失望,但一亩地十两也不少了,要知道,水稻一亩地照顾的好,最多也就只能卖三两呢。
“需要甘蔗苗的来这边登记,来年立春就可种下去,届时会有专门的农官来教大家如何种植。”农官道。
村里人有旱田的都奔着一亩地的量报了上去,喜哥儿有些意动,“小爹,我们要种吗?”
顾筠叹了口气,“家里就一亩旱田,种了甘蔗就没有面粉吃了。”
“我们可以开一亩荒地,产量少就少点儿,总比没有强。”周宵开口道。
顾筠觉得可行,让喜哥儿他俩报上去了要一亩地的甘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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