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夫郎如今看自己的哥儿婿,真真是哪里都满意,见两人来,连忙把人迎了进去,喜哥儿侄儿见到许久没见的叔叔,也是喜的不成,直往喜哥儿身上扑,被村长夫郎给吓的连忙拦了下来。
“小皮猴儿,如今可不能这般往你叔叔身上扑。”
喜哥儿大嫂接过周宵手里装着葡萄的篮子,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不懂,我也忘了叮嘱他了。”
喜哥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小侄子可以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心里对他自是喜爱的,看了眼不开心的小侄子,哄道:“等叔叔肚肚里的弟弟出来了,小叔在抱你玩,好不好?”
喜哥儿小侄子闻言,脆生生的问道:“叔叔肚肚里有弟弟?”
喜哥儿笑着点了点头,喜哥儿小侄子的那点儿开心也没了,朗声道:“等弟弟出来,我带他玩!”
喜哥儿温和的笑了笑,一想到自己的崽崽跟在这个小哥哥的后面跑,心里就软成了一片。
村长夫郎笑道:“在院里站着干啥,快进屋来,歇歇。”
周宵摆了摆手道:“岳么,我们等会儿还有事儿,就不家里去了。”
喜哥儿附和道:“小爹那边说是要做番茄酱呢,我得回去帮忙。”
村长夫郎闻言,也没硬要留他们来家,“那你等会儿,家里酸豆角吃完了没,老大家的,去在拿一坛子来,对了,你小弟昨儿回来,带了些蔗糖,说是南边儿传到府城的,你带些去尝尝。”
村长夫郎说着就往里屋里去,喜哥儿和周宵两人都没来的喊住他。
喜哥儿大嫂拎着篮子,脸色有些不好,那蔗糖谷源本就没带多少回来,平日里自家人都吃的仔细,她这爹倒是对这嫁出去的哥儿大方的很。
喜哥儿无奈的等在原地,开口道:“大嫂,怎的不见小弟和大哥他们?”
“他们啊,在后院儿呢,拾掇家里的菜地呢,估摸着没听到你俩来,我去叫他们。”说着便想拎着篮子作势要往后院那边走。
喜哥儿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就问问,他们忙着就别去喊他们了,反正在村里时时都能见到。”
说话间,村长夫郎拿着个油纸包着的糖从屋里出来,见喜哥儿大嫂还站在院子里,道:“怎的没去搬坛酸豆角来?”
喜哥儿接过包好的糖,连忙道:“小爹,不用,家里的还够吃一阵儿呢。”
“那好,没了记得来拿。”村长夫郎叮嘱道。
待喜哥儿和周宵回去,喜哥儿大嫂看着那一大块儿的蔗糖,心疼的直抽抽,“小爹,您可真够疼喜哥儿的,那周家日子过得好着呢,想吃蔗糖,说买就买了,哪里像我们家,都不舍得吃,您还给拿那么大一包儿。”
村长夫郎最不爱他这儿媳妇儿的小气样儿,眉头轻皱,“是比不得你娘家,每回回你娘家,哪回不是大包小包的,肉蛋酒糖的一样儿不少,不见那边儿怜惜你这嫁出的女儿,回回空着手回来。”
喜哥儿大嫂被呛的面色有些不好,村长夫郎也没管她,接过她手里还提着的篮子,冲站在一旁的喜哥儿侄儿道:“走,爷么给你洗葡萄吃。”
把喜哥儿大嫂真真是气的不成,她心里说实话,就是有些嫉妒喜哥儿,本是一嫁不出去的哥儿,没曾想,寻的夫婿样貌板正不说,还有本事,如今见到喜哥儿,比在家里那时候看着还好。
就连村长和村长夫郎也是,都道,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可倒好,时时惦记着,家里有啥好的也想着让喜哥儿尝尝,她可知道,往日里府城那边送来的吃食,她这小爹不知偷摸的送了几回给喜哥儿了。
不管喜哥儿大嫂心里如何不高兴,谷家其他人倒是一派和乐,“这葡萄长得好,味道不怎么酸,个头也大。”
“小爹,二哥和哥夫来了怎的都不叫我,我都许久没见过他了。”
“他俩忙,没待多久便走了,你若是有空儿,去他家里瞧瞧去,顺便带坛子酸豆角去,今儿说让他俩带,没要。”
喜哥儿大嫂独自气了一会儿,也没人来理她,连谷大力都没注意到这边,一跺脚,面色不咋好的去跟着他们一起吃葡萄去了。
等喜哥儿和周宵回到家,又把葡萄给米哥儿,棉哥儿,冬哥儿他们一家送了两串,忙完,都快到午时了。
“小爹,咱们吃了午饭再熬酱?”喜哥儿边洗番茄边问道。
顾筠点了点头,“先吃饭,今儿我卤了牛肉,放冰窖那儿冰着,宵儿,你去拿来,切厚厚的片儿放凉面里配着吃。”
喜哥儿被馋的咽了咽口水,他最是爱吃顾筠卤的牛肉了,味道一绝,也是怪,害喜那会儿是啥也吃不下去,过去了是啥都想吃,馋得慌,他昨儿看铜镜,便觉得自己的脸都圆了一圈儿了。
最后一茬的番茄,有些还没红的青瓜蛋子顾筠他们也摘了下来,把西红柿搬到灶房,分门别类的弄了两小堆,一堆熟了,今儿直接就熬了酱了,一堆半青不熟的,顾筠和喜哥儿把它们放到橱柜里,让它们慢慢熟。
周铭和周宵父子俩在菜园里拔架番茄秧的竹竿,顺便拔了,清理好菜地,好种秋时能吃的蔬菜。
周家人各有各的能忙活的事儿,忙碌中带着点儿祥和,殊不知村里钱家又吵起来了。
此钱家不是钱屠子家,而是钱良家,说起来两家也带着点儿亲戚关系,但钱良家以前有钱,自是看不上钱屠子家这门亲戚,钱良他娘还说人家总带着点儿猪味儿,难闻的紧。
这话被钱屠子夫郎听到了,气的不成,再不让家里人和他家往来了。
今儿这事儿和钱屠子没啥关系,是那钱竹清和晚娘,勾搭到一起去了,钱家闹哄哄的不成个样儿,把村长气的脑袋疼,好好的日子,打打麻将不成吗?整这事儿!
消息传到周家的时候,喜哥儿正和顾筠在灶房熬着番茄酱,听冬哥儿这么一说,喜哥儿眼睛发亮的看了顾筠一眼,顾筠哭笑不得道:“你且去和冬哥儿瞧瞧去,但别往人多的地方扎,记得回来和我讲讲。”
也是现在灶台离不得人,要不然他也跟着去了,说实话,这古代人思想保守,行为真真是大胆的很,他来到这儿多年,三观被震的碎了粘起来再碎,如今得懒得去拾了。
一路上,冬哥儿碎碎念着,“你是不知道,我看了没一会儿,就想着喊你来看看了,真的,这些年都没出过这么惊人的事儿了。”
喜哥儿听了一路,无语道:“晚娘是咋想的啊,找谁也不能找钱二那个糊涂蛋啊。”
“这不是找谁的事儿啊,这是晚娘偷汉子啊,顶大的事儿,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你爹了,整个人愁的不成,那钱良喊着要让晚娘沉塘呢!”
等喜哥儿和冬哥儿赶到钱家门口,已是里一层外一层的围的水泄不通了,喜哥儿他俩只能站在外面听声儿。
“你这贱妇!村长,我还是那句话,让她沉塘,咱村容不得这般耐不住寂寞四处勾搭汉子的**!”这是钱良的声音。
晚娘站在院子里,神情木木的,不一会儿,竟是痴痴的笑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
把围在院里的村里人吓了一跳,纷纷道:“天,这晚娘怕不是疯了吧?!”
村长也是心有惴惴,冲谷大力道:“你且去把谷大夫请来。”
“还请什么大夫,直接装鸡笼沉塘!”钱良他娘恼道,今儿可算是丢人丢大发了,钱家人脸上都没光,心里堵着口气,以后怕不是要被村里人耻笑上一大阵儿。
村长瞪了钱家人一眼,看了眼低着头不知在想啥的钱竹清,摇了摇头,这人在想啥呢?!
钱竹清脸上被钱良打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低着头也不替晚娘说话,他自打童哥儿和周大成亲,似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不再心里想着琳姐儿她娘了。
家里如今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过了段日子便想着让他娘再给他娶门亲,不要哥儿,要能过日的本分的姑娘,他本就不喜哥儿。
钱老太也软了态度,千叮咛万嘱咐,这次万不能寒了人的心了,再有下回,她绝不再给他操这份心,钱竹清自是连连保证。
不想,钱老太那儿托媒人相看着,钱竹清这儿就和晚娘你侬我侬了,还被钱良给发现了,事儿也给闹大了。
钱竹清和晚娘这事儿,说实话,先是晚娘勾搭在先,钱竹清也是没多久就上了钩,主要是晚娘有那么几分像琳姐儿她娘,再加上正值壮年的汉子,火气大,童哥儿跟他和离也有段日子了,这不就天雷勾地火了。
谷大夫姗姗来迟,给晚娘把了把脉,摇了摇头,“脉象上,除了郁结于心,没旁的病象。”
“好啊,你还装疯,你以为装疯便能逃过一死了?!”钱良怒道。
“哈哈哈,我装疯?我早就疯了,被你们逼的!”
晚娘声泪俱下,自打钱良娶了一个又一个,她的日子就没有好过过,起早贪黑不说,一明媒正娶的正妻,活的像个奴仆,家里谁都能使唤她,就连偷情抬进门的谷家的姐儿都比她活的像个人样儿!
她早就想要报复钱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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