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营地里安顿好的第一件事就是祭祀，以示对祖先的尊敬和国家的忠诚。

仪式之后，顾世忠需要带着夫人参加晚宴，与当地的官员社交。

他没有找我，而是带着出楚清姿出席。

下属们不清楚内情，喊她也是喊夫人，顾世忠对外也介绍她为自己的妻子，一来二去，都以为将军夫人就是楚清姿。

有对京城的消息灵通，知道她其实是妾室的，也不会故意捅破。

甚至还会给别人介绍，这位楚夫人，是将军的平妻。

毕竟天高皇帝远，顾家军在这里，没有人会故意忤逆顾世忠。

这样也好，多得意一会儿，狐狸尾巴才能露出来。

今天这场宴会我却不得不去，方良从京城赶到这里，激动的告诉我，突然发现了怀仁的线索，也查到了当年奸细的行踪，就和今晚出席的外交使臣有关。

我是以军医侍从的身份去的。

楚清姿眼尖的看到我，表情一慌，又跋扈起来：

“那个小大夫，过来，本夫人有点不舒服，你跪下来给我诊诊看。”

方良的脸色一冷，回道：“恕难从命。我这小弟虽只是一个侍从，但侍奉的是伤病将士，救助的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对这样的病人尚且不用跪着问诊，不知您是什么身份，竟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

楚清姿的表情变了又变，突然笑道：“我是将军夫人，你可知道，这整个边疆都是我家将军带着顾家军守卫的，只是让一个小小的军医为我看诊，你也敢不听从命令？”

我和方良对视一眼，她故意败坏顾家军名声，必有所图。

也许是故意向奸细表明自己是同党的消息也说不定。

或许今晚，就能把人抓住。

顾世忠突然过来，楚清姿立马回复乖巧的姿态，黏在他的身边。

“世忠哥哥，我突然发现姐姐也在这儿，旁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怕她有危险，我就喊她过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顾世忠盯着方良几秒，眉头一皱，对我说：

“你过来干什么？”

“我在营地闷着难受，找方太医教我医术，趁这个机会刚好出来练练手，只是我身份太低，没几个人愿意。”

“当初你身上受伤，我包扎缝合的技术太差，现在还疼吗？”

顾世忠顿了一下，没想到我还会关心他，愣愣道：“不疼。”

“你跟在我旁边吧，我让他们给你练手。”他说。

余光瞥见楚清姿焦急又妒恨的眼神，我扬唇一笑：“好。”

17、

宴会举办得很顺利，宾主尽欢，借着顾世忠的身份，我摸到了不少人的脉，仔细查看了不少的人员。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酒醉正酣之时，却传来失火的消息，现场乱成一片。

我和方良立刻就往府中的书房里冲。

奸细的目的不是边境的舆图，就是行军策略机密，甚至领兵的虎符。

楚清姿指挥一个陌生的人往书房那边跑，我立刻冲上去阻止。

一旦让奸细把东西拿到手，再伪造一些书信印章，谎报一下军情，顾家军就危险了。

突然出现一伙人把我拦下，我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勉强躲避，就在我中了迷烟差点躲不过楚清姿砍过来的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把我护在身后。

我看着他身上的外交使臣的服侍，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模糊。

怀仁哥哥，是你么？

是你来救我了吗？

在熟悉的怀抱里面，我放心的晕了过去。

那晚的奸细全被抓住了。

之前从我小院里搜出去的东西，也全都找到了，唯有那个玉牌，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我想着那天晚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心砰砰直跳。

没有线索，或许，是怀仁哥哥拿走了？

怀仁哥哥，是不是在某个角落里活着？

只是不方便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