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醒的很早,一看时间才六点钟。
但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半趴在沈淮礼身上,脚也搭在他腿上,整个人就差睡他身上了。
醒来看到自己和沈淮礼紧密相贴的阮之懵了。
她晚上做了什么?她睡觉一直很老实的啊?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来不及多想了,趁沈淮礼还没醒过来之前,她要赶紧把自己的腿收回来,躺回自己的位置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阮之刚躺回去,身边传来被子翻动摩挲声,他醒了。
沈淮礼看了眼时间,坐起来,垂眸看了眼身侧,阮之睁着眼睛望着他。
“醒了?”
阮之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觉得有些尴尬,她怎么能情绪失控到那种地步。
靠在他肩膀上哭,昨晚情绪上头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丢人了。
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哭,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虽然他没有看自己,声音却是听得到的。
她主动提起:“昨天晚上我……”
沈淮礼却抢过话:“你如果介意的话,那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而你什么都没做。”
沈淮礼怕她尴尬,直接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她内心敏感脆弱,有一层坚硬的壳包裹着,软弱的内心,轻易不向人展示。
即使露出小小的一个孔,也会立马缩回去,不让任何人看到。
那是她封存不愿展露的心。
阮之本想解释一下,没想到他却说出她内心的想法。
她确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好是以后不要再提。
“昨天谢谢你。”阮之感谢他昨天借给自己的肩膀。
沈淮礼掀开被子起床,“也没能帮到你什么,希望你开心一点。”
阮之没了睡意,跟着起了床。
楼下的柳妈早已准备好早饭,平时都是沈淮礼一个人下楼,这次阮之也跟在后面。
柳妈转身又去厨房多拿了一双碗筷。
沈淮礼和阮之坐在桌前用餐,不知是经常开会工作的缘故,沈淮礼吃的很快。
吃完他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阮之忍不住扭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背景消失在门口,她收回视线,继续吃早饭。
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父亲是不存在于她的世界里的,也是她最忌讳谈论的话题。
每当听朋友同学谈论自己的父亲,她总是装作无意的走到一边。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的心情。
后来长大,她觉得男人不靠谱与其找个男人嫁了,还不如自己努力赚钱。
她这辈子的想法是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和阮梅。
阮之对婚姻无感,所以她不在乎婚姻,也不渴望和憧憬。
当沈淮礼对她提出假结婚时,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直到听到他提出的要求,她心动了。这可比她工作赚的要多,有这样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光是每个月的零花钱就够她同意的了,更别说还报销阮梅的医疗费。
可现在的她,内心居然有了几分不确定的小憧憬。
是关于沈淮礼的。
听着院子外汽车启动的声响,阮之吃早饭的手停顿了一瞬。
像沈淮礼这种有钱有颜的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而她不过是丢进人堆都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她给不了他任何帮助,无论是资源还是人脉。
无论怎么选,沈淮礼都不会有任何理由选择自己。
哪怕零点几的概率。
阮之端起牛奶一饮而尽,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阮之,别傻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还是不要抱有幻想了。”
吃完早饭,阮之去后院给小花喂了狗粮,又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玩了一会。
接近午时,阮之给它喂了狗粮,然后把小花关回笼子,蹲在笼子前对它说:“小花,我晚上再来看你。”
小花不知是听懂还是嫌弃狗粮太少,一个劲的在笼子里转圈。
不知是回应阮之,还是觉得笼子太小,想要出去。
吃过午饭,阮之简单拾到了一下自己,准备出门去阮梅那边看看。
这几天张国强的名字出现频率很高,一开始阮之不想面对。
可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阮之以为阮梅出事那天,她着急跑上楼,就怕阮梅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阮梅开门后才松了口气,但是阮梅的状态不太好。
一直追问阮梅才讲出实情。
那天张国清给她打了电话,问阮梅要钱,阮梅说没钱把他骂了一顿,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阮梅也没了去打牌的心思,坐在沙发上沉思,越想越觉得憋屈。
这么多年,在自己最需要帮助和安慰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需要钱了就知道来找她了。
她阮梅也不是笨蛋和冤大头,绝不会原谅他。
她希望张国清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来打搅她现在的生活。
没想到过了几天,张国清居然找上门去了,而且一直逼问阮梅要钱,阮梅不给,张国清就抢过她的手机给阮之打电话。
阮之接到电话这才着急忙慌的过去。
回想这几天,因为张国清的出现,她和阮梅的生活都被搅乱了。
渣人就是渣人,无论过了多久也改变不了他的本性,去哪里都会打搅别人。
阮梅新的住所离沈淮礼的别墅区很近,打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经过一晚上,阮梅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看起来就像一个新家。
阮之去看阮梅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闲着没事,想陪阮梅聊聊天,吃个饭。
“你忙你的就好,不用一直陪我。”阮梅怕她一直陪着自己,耽误工作。
“妈,我最近不忙,没什么事,就过来陪陪你。”
阮梅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有些遗憾:“这边的小区太高档了,像我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根本没有几个,都是年轻人,想找个同龄人说话都没有,更别说找人打牌了。”
这边的公寓小区几乎都是高档的,而且也是交房没多久,设施和配置都是最新的。
附近又有地铁站,吸引的购买人群大多是年轻人或者夫妻。就算出租,吸引的自然也是年轻的上班族,年纪大一些的很少有。
阮之给阮梅之前租的房子是回迁房,年代有些久远,住的基本上是老年人居多,阮梅住在那边能遇到很多同龄人,大多是退了休的,闲着没事就能约着一起打牌聊天。
阮之安慰:“暂时先在这边避一避,这边小区出入很严格的,就算张国强找到这边,他也进不来,你平时出门多留意小心就行,其他没什么问题。”
阮梅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临近傍晚阮之才回去,阮梅一直说要送她,阮之推辞说不用,阮梅还是把她送到了门口。
“妈,我都说了不用送我,我打个车很快就到了的。”
阮梅看着她上车,“我闲着也是闲着,看你上车我就回去。”
阮之降下车窗,对阮梅摆手:“妈,你快回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阮梅对着阮之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
—
沈淮礼回来的晚,柳妈一问才知道还没吃完饭,立马去厨房煮菜。
他不想麻烦柳妈,就让她把晚上的剩菜热一热,随便吃一点就可以。
趁着柳妈热菜的功夫,沈淮礼把随行的笔记本拿上书房,准备充电。
推门进去,没想到看到阮之,她手里拿着清洗工具,正在书架前擦拭。
两人皆是一惊。
阮之主动解释:“我是来打扫的,柳妈下午出去买东西回来都很晚了,她说要打扫一下,要不然你会受不了,我看柳妈还要做饭,蛮辛苦的,我就帮她打扫。”
沈淮礼没说什么,淡淡点头,推门而入,转身又把门关上。
阮之一边擦拭书架一边偷瞄沈淮礼,见他正在给电脑充电。
她视线在书房里环视一圈,发现能擦的都被她擦的差不多了,想着打扫完了。
“我擦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打扫的?”阮之问他。
柳妈说沈淮礼有洁癖,眼里容不得灰尘和看得见的脏东西,可她和他短暂相处下来,没发现他有什么洁癖的地方。
最多就算有点爱干净。
既然柳妈这么说,她也不反驳,反正闲着无事,按照柳妈说的,把该擦拭打扫的地方都清理了。
大抵是柳妈每天打理清理的原因,整个书房都干净无比。
阮之还以为已经打扫过了,可柳妈却说那是昨天打扫的。
沈淮礼抬眼瞧了几处地方,没瞧见有什么灰尘。
他弯腰坐在椅子上,拿起柳妈每天送进来的财金报纸和杂志,淡淡地说:“很干净。”
听到这句话,阮之觉得自己刚才的辛苦没白干,拿着工具准备出去。
身后响起沈淮礼明快的声音:“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想知道嘛?”
好消息?
阮之想抬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好奇地转身询问:“什么好消息?”
沈淮礼没吭声,只是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阮之犹豫了几秒,看到沈淮礼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她总觉得怪怪的,没有过去。
沈淮礼再次开口:“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阮之犹豫不决,最后带着戒备往他身边挪了几步,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什么好消息?
见她走了过来,沈淮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好消息就是,今天是发你零花钱的日子。”
零花钱。
不说她都快忘了,最近几天被张国强搞的心情都没了,哪里有空记这个。
提到零花钱,阮之嘴角微微上扬,谁会不喜欢钱呢。
“但是呢,有一点你没有做到。”沈淮礼面露遗憾之色,仿佛在为不能把钱发出去而惋惜。
但是两个字让阮之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但是了。
明明说的好好的,忽然来个但是,直接来个反转,真的会把人的心态搞崩的。
她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说,没成想他不说了,而是扭头抬眸瞧着她,似乎在等她问。
“我哪一点没做好?”阮之好奇,忍不住问。
“之前说好的称呼呢?最近几天你叫了嘛?”说到称呼,沈淮礼脸色转变为面无表情,那样子好像阮之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阮之也瞧见了他脸色的变化,心里暗自腹诽,脸变得那么快,我又没欠你钱,臭脸一张。
心里骂骂咧咧,表面又着急解释,一激动紧张,说话就磕巴了。
“我……最近……那个……”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淮礼少见的长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好吧,看在你这几天心情不好的份上,之前的都不算了。”
听到不算了三个字,阮之内心雀跃,这么说她可以拿到全部的零花钱了。
这几天都是每天更新,耶斯。
开心的转圈圈,终于自律了几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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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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