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本公主已经请了圣旨,温言,你逃不掉了。”

感受着拓跋宁安灼热的呼吸,温言已经退无可退。

她原以为拓跋宁安在同她说笑,偏偏她瞥见了放在桌上的圣旨。

那明黄的颜色,温言再熟悉不过了。

“公主,你当真请旨了?!”

温言心里慌得厉害。

她只盼望着拓跋宁安是拿了一张假圣旨在与她说笑。

若拓跋宁安当真请旨赐婚,以她现在身份实在无法拒绝。

拓跋宁安放开温言,从容起身,拿起圣旨,慢条斯理地走到温言跟前,轻抚着温言的脖颈,道:“本公主趁夜入宫,自然是去请旨。假传圣旨是死罪,抗旨不遵亦是死罪。温小姐,你的脑袋这般好看,本公主实在不忍它落灰。依本公主看,你还是乖乖领旨吧。”

温言心如死灰,道:“可婚姻大事,民女怎能不问过母亲便擅自做主……”

温言还以为这是赐婚的圣旨。

明知是温言误会了她的意思,拓跋宁安却不解释,只道:“天家恩典,想来温夫人不会拒绝。”

温言撇了撇嘴,她娘亲是不会拒绝,毕竟这种事情,寻常人家怎么敢拒绝?

“可是公主……你我同为女子,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让天家蒙羞?”

拓跋宁安欣赏着温言惊惧的神情,她随手拿下温言束发的白玉簪子,顷刻间,如瀑布般的长发散开,几缕碎发垂在额间,衬得温言有几分楚楚可怜。

拓跋宁安望着她,道:“天家的事情,谁敢置喙?温小姐这般好看,世人若知道你是女儿身,也只会觉得本公主倾心于你是人之常情。”

温言已经退无可退,只能认命道:“公主,即便陛下下旨赐婚,可你我并未完婚,如此共处一室,实在不妥!”

拓跋宁安一手举着圣旨,另一只手把玩着从温言发间拿下的白玉簪子。那簪子质地温润,上头似还带着温言身上若有若无的皂荚香气。

见温言似已经放弃了挣扎,拓跋宁安满意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我奉旨完婚,你便愿意日日与本公主同塌而眠?”

“同、同塌而眠?”温言实在不敢想象,她与公主,如何能同塌而眠。

温言一颗心打鼓似的,她几次想开口问问拓跋宁安,难道前世拓跋宁安便半点不记她的好,非要如此恩将仇报吗?

可如今二人身份悬殊,她若开口,唯恐会祸及家人。

温言望着拓跋宁安手里的圣旨,道:“敢问公主,陛下可有说民女与您要何时完婚?”

拓跋宁安语调拉得老长,调笑道:“怎么,温小姐这般迫不及待,想要搬进公主府?只要你想,今日便可留在府上。”

“今、今日?”温言望着那已经铺好的床榻,还有房中那让人头脑发沉的熏香。

难道公主真的这般迫不及待?

温言道:“今日是否太过仓促,民女总要沐浴更衣,才能侍奉公主……”

拓跋宁安道:“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大乐事之一,如此良辰美景,自当及时行乐,何来仓促一说?”

温言深吸一口气,正欲壮着胆子替公主更衣,却被拓跋宁安避开了。

拓跋宁安道:“想不到温小姐真的这般心急……”

温言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被拓跋宁安挡开。

她只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耳尖更红了。

温言垂下眼,小声问:“公主,您到底要民女怎么做?”

总不至于要她洗干净了躺到床上供人采撷吧……

拓跋宁安道:“自然是要你先领旨谢恩了。”

温言叹了口气,她再次跪好,双手举过头顶,郑重道:“民女接旨,民女谢主隆恩。”

拓跋宁安将圣旨交到温言手中,见温言瞧都不瞧一眼,她道:“温小姐就不怕这圣旨并非赐婚,而是抄家?”

温言小声嘟囔道:“赐婚与抄家有何不同,若是抄家,保不齐还能得了自由……”

可若是赐婚,她只觉得这辈子都完了。

拓跋宁安拧眉,道:“你说什么?”

温言立刻改口:“民女的意思是,雷霆雨露皆天恩,即便是抄家,那银子用在国事上,亦是温家祖上积德,民女也甘之如饴。”

拓跋宁安俯下身,指尖抚上了温言的唇。

柔软的唇瓣被她捻在指下,拓跋宁安心有不快,却道:“温小姐的嘴可真软,明明是不愿与本公主结为姻亲,可话一出口,却这般动听。”

“民女怎会不愿……”温言只觉得手里的圣旨有些烫人,她的后背抵在美人榻上,硌得有些疼。

温言原还因为重生有些许庆幸,可如今被困在公主的卧房里,她只觉得还不如不重生。

拓跋宁安观察着温言的神情,她只觉得,若是再逼下去,温言只怕要一头撞死在这里。

戏弄过后,她终是放开了温言。

拓跋宁安背过身,冷声道:“你还不瞧瞧那圣旨上写了什么。”

温言无奈打开圣旨,拓跋宁安带回来的圣旨,能有什么好事?

可当她看清了圣旨上的字,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圣旨不是赐婚,也不是抄家,原来方才是虚惊一场!

“民女谢主隆恩,谢公主隆恩!”

感受到温言语气中的雀跃,拓跋宁安眸色暗沉,道:“不过是从七品的闲职,也值得你如此高兴?”

以温言的才学,凭着科考入仕便能是正五品。她前世又官至相位,怎会因区区从七品的闲职欢喜。

她这般反应,大约是因为不必入赘公主府,所以欢喜。

温言抬头望着拓跋宁安的背影,她虽望不见拓跋宁安的神色,但从语气中也能听出来,这位公主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温言解释道:“回公主,民女商贾出身,能有个从七品的职位已经很满意了,民女不敢奢求旁的。”

拓跋宁安冷笑:“温言,你可知道这从七品的官都是些什么人在做?”

温言眼珠一转,前世她可是百官之首,怎会不知各个品阶是何职责。

从七品的官要么在藏书阁、翰林院打杂,要么便是在皇子亲王的后院。

等等,后院?!

温言猛得想起,有些人在皇亲后院,明面上是府里的管事,实则是皇亲的脔//宠……

那些人受宠的时候瞧着是风光无限,甚至能仰仗着主家的权势在皇城里作威作福。可一旦失宠,便会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这样的身份,还不如府上的杂役。

温言前世见惯了那些人的下场,也听说权贵们折腾起府中的脔//宠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有些还未等到失宠,便受不住折腾,香消玉损了。

温言被吓得脸色煞白,正要设法脱身,便听外头传来星落的声音:

“公主,热水已经备好,可要人伺候温小姐沐浴?”

拓跋宁安回过身,欣赏着温言的脸色,见温言似乎怕了,“怎么,方才温小姐说唯恐身上沾了灰尘弄污了本公主的衣裳。如今本公主命人伺候你沐浴更衣,你总该欣喜才是。”

温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能留在公主身边侍奉,民女自然欣喜。”

拓跋宁安道:“而今你已有了品阶,可不该一口一个‘民女’。”

不自称民女,那自称什么?

前世温言一口一个“本官”,再不济也是自称“臣”。这般身份,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居。

难道要如寻芳楼的姑娘们一般自称?

这称呼,温言虽觉得别扭,但转念一想,同为女子,她又不比人家高贵多少,人家能如此自称,她有何不可?

想到这,温言努力压着嗓子,尽可能让声音温顺些,道:“那……奴家遵命?”

“奴家?”拓跋宁安蹙眉,她原只是想逗逗温言,可温言这句“奴家”,似在提醒拓跋宁安。

若不是这句“奴家”,拓跋宁安几乎要忘了,她是从寻芳楼里把温言抓回来的。

“看样子,温小姐在寻芳楼里真是学了不少东西。既然如此,本公主便要瞧瞧,你沐浴之后要如何侍奉本公主。”

拓跋宁安话音刚落,星落与月影便推门而入,似要架着温言去沐浴。

温言本想说她自己可以走,但她对上拓跋宁安的眼睛,莫名觉得有些腿软。

最终,温言在二人的“搀扶”下去了偏房。

瞧着那备好的热水,温言没好气道:“我要沐浴,你们还不退下!”

她不敢惹拓跋宁安,还不敢惹拓跋宁安身边的人吗?

将人赶走后,温言才宽衣解带。

浴桶里水温正好,温言的身子浸在热水里,虽心中还是紧张,周身却觉得畅快了不少。

方才被拓跋宁安吓了一跳,她摔在地上,膝盖还有些疼。如今能泡一个热水澡,倒是觉得舒坦了些。

只是一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温言便忍不住紧张。

前世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虽也曾道听途说,真落在自己身上也忍不住害怕。

那宁安公主即便是重生,但要在当时的处境下凭着一己之力从冷宫里走出来,这其中的辛苦也非寻常人能够想象。

想到这,温言既钦佩,又觉得胆寒。

重来一世,温言尚且没有胆子再入朝堂,那宁安公主却敢如此弄权……

温言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偏房的门被推开。

“谁?”温言赶紧将身子压低,只露个脑袋在水面上。

拓跋宁安换了身月白色的纱衣,繁琐的发髻被解开。

她绕过屏风,缓缓向温言走来,道:“她们说温小姐脾气大,不喜欢别人伺候。本公主便来瞧瞧,温小姐的脾气到底有多大。”

预收文《变成魅魔后被献给死对头》

司空雪班师回朝那日,是宁家被满门抄斩的日子。

宁鸢正绣着嫁衣,房门被推开,她欣喜抬眼,却见素来对她有求必应的未婚妻子尉迟锦带兵闯入她的闺房。

尉迟锦带着抄家的圣旨,将宁鸢残忍杀害。还未绣好的嫁衣染了血污,原本被千娇百宠的宁鸢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一睁眼,宁鸢借尸还魂,被绑在马车上,成了魅魔一族进献给大凉的贡品。

——

被献到大凉后,宁鸢还没找机会接近仇家,便见她从前的死对头司空雪拿着空白的圣旨,逼迫皇帝将她赐给她。

原来宁家出事之后,那个只知道武刀弄剑的司空雪已然位极人臣。

宁鸢本想着利用司空雪手中的权柄为家人报仇,怎料司空雪却对她虚情假意的引诱视而不见。

直到一日,这具魅魔的身体发起了情热,宁鸢拉着司空雪的手,苦苦哀求:“阿凛,帮我……”

原以为性格恶劣的司空雪会借此机会奚落她,不想司空雪小心翼翼地捧着宁鸢的脸,于她耳畔低声道:“阿鸢,既是你要,可不许后悔。”

宁鸢:?!

——

司空雪心悦宁鸢多年,她第一次打了胜仗,想风风光光去相府提亲,不想听到的却是宁鸢与尉迟锦订婚的消息。

眼见着她朝思暮想之人捧着为大婚准备的凤冠问她好不好看,司空雪心烦意乱,只道:“丑死了。”

说完这话,司空雪便后悔了。她怎么又把人惹生气了。

为了不继续惹宁鸢不快,司空雪还未修整几日便又自请去漠北平叛。

原以为回京之后见宁鸢成亲,她便能死心。不想班师回朝那日,听百姓闲聊,说宁家触怒圣上,大约要被灭门。

司空雪没命似的往皇城里赶,却还是晚了。

为给宁家报仇,素来不喜争权夺势的司空雪解了战甲,入了朝堂。

待她位极人臣,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见异族献来了一个样貌与宁鸢一模一样的魅魔。

司空雪拿着用战功换来的圣旨,逼着新帝将这个贡品赐给她。

看着那一模一样的脸,司空雪心中又生出一丝愧疚。

——眼前人又不是宁鸢,她如此,岂非背叛了所爱之人。

司空雪只能将人养在府中,却日日对她避而不见。

直到一日,司空雪发现,这个贡品竟然知晓她与宁鸢的秘密。

司空雪:!!!

【青梅青梅,失而复得,伪替身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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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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