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一边养着男人一边忙碌工作的日子姚衾已经过了很多年，换了个卢山国，该怎么过依然还是怎么过。

白天不在的时候把卡给出去，晚上回来的时候享受一番男人版的温柔乡，场面话都不用多说，该干事干事，干完了自觉散场。这是她曾经的生活，也是她现在的生活。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姚总，您的卡。”司机老王把卡递给她。

她接过卡，问旁边的卢山国：“今天去动物园看着什么了？”

今天她换了个地方出差，就把卢山国也带上了。自从卢山国跟了她，就没再去过工地上，整天跟着她全国地跑来跑去。一个是离了汪老汉，卢山国靠自己也找不上活，另一个是她觉得那工作忒没意义，体力活儿，长不了什么见识，还不如让卢山国跟她待一起到处走走看看。

这次她出差的地方是个森林资源相当丰富的城市，本地的野生动物园非常有名。她到了之后去办事，就让老王带着卢山国去玩。以往姚衾出差都只带情人出来，自己办事的时候卡给出去让情人自己出去玩，但卢山国跟她以往那些情人不一样，他是个结巴，也没什么见识，一个人出门她不是太放心，所以就把老王也给捎上了。

“我们看了挺多的，基本上挨着都看完了，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坐下吃，都是买了边走边看边吃的。”老王得了个公费旅游，也挺兴奋的，“这动物园儿可真不错，我们还看见熊猫了，是吧，小卢！”

卢山国连忙点头，嘴巴咧得大大的，看起来很是高兴：“嗯！熊，熊猫真可，可，可……”

“真可爱是吧。”老王替他说了，“特憨，哈哈，还看见俩小的为了争竹子打架，可有意思了。”

卢山国又使劲点头：“对！还有孔雀开……屏。”他说着把老王的相机拿出来展示，“看，看，我拍，拍，拍拍下来了！好看！”

姚衾伸头过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个开屏的孔雀。屏开得又大又满，色泽亮丽，拍得比肉眼看过去还好看得多。无论光影也好，聚焦也好，构图也好……虽然有瑕疵，可大多都超出一般的新手水平。

她有些讶异，把相机拿过来，又挨着看了几张，竟然意外地都拍得不错。

“这都是小卢拍的？还是你拍的？”她问老王。

老王笑着说：“对啊，全他拍的，怎么样？不错吧？没想到小卢还有这天赋，我就教了他几遍，他就全学会了，各种找角度拍，因为他拍照中间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然我们还能去看一下山顶的金丝猴区呢，这拍的，谁能相信他是第一次上手啊。”

卢山国被夸得不好意思，垂着头挠脖子：“没，没……”

老王拍拍他：“谦虚什么，拍得好就是好，我跟我闺女学了那么久，也还不如你这几张，我是没那个艺术细胞了……”

卢山国头埋得更低了。

姚衾盯着相机里的照片来回看了两眼，又看了看臊得头都不好意思抬的卢山国，若有所思。

回到酒店之后，她照例跟卢山国亲热了一番。卢山国对这种事向来是非常热情也相当有天赋，他憨不拉几的样子在这个时候通常都被藏了起来，整个人好似一头非洲大草原上撒丫天赋子野放了许久的豹子，追赶着她这块肉，将她扑地上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地戏弄。

常常一两个回合之后她就受不了了，而他还依旧神采奕奕精神百倍，用他那双直白的没有丝毫遮掩的干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上依照命令放开她，但眼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可怜巴巴的央求之色。

配着他那张不算差的脸和身材，那勾人犯罪的样子，简直让姚衾难以抵挡，常常心软放纵他许久。

这次也不例外，结束之后，她整个人几乎都要散了架，躺在床上用胳膊挡着眼睛一动都不想动，困得要命。

卢山国像往常一样抱她去放好水的浴缸洗了澡，出来也是抱着，把人放到床上时小心翼翼，生怕把她磕着碰着。

“嘶……”姚衾扭了下腰，感觉有些疼，便哼了一声。

卢山国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疼，疼吗？对，对，对……对不起。”他愧疚极了，他就不应该这样，为什么那时候姚衾同意他就真当她没事了呢？前几天她不是还在说她腰疼吗？

他为这样只顾着自己开心不管别人难受不难受的自己感到羞愧。连忙学着之前姚衾教给她的给她按腰：“我给你按……按一下。”

“没事。”姚衾拉开他的手，有些恹恹，“不是多大的问题，老毛病了。”

看到卢山国一脸做了错事，羞愧到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她笑着安慰：“真没事，明天就好了，今天我把事儿办完了，明天咱们再去逛逛，看个电影，吃点好吃的，不带老王了。”

果然，卢山国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不带王……”

姚衾跟撸狗似的揉了揉他的寸头：“让他自己玩去，我也想跟我的小情人儿过过二人世界呢。”说着她挠了挠他长了胡茬的下巴，“嗯……算是约会吧。”

卢山国一下子睁大眼：“约……会？”还有，情人？

姚衾愣了愣，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习惯性地说了什么。

情人……她跟卢山国可不是这种关系。宠物什么的，可比情人这种关系还不如。

“怎么了？”她回过神，笑着忽略过这个问题，“难道你觉得跟老王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更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