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同年同月同日生

无怪江明月多疑——那位狸猫换太子的李鬼死了,州主的匆匆定论,只会印证一件事……

刺杀一事主谋定然不会在江南州,那便只会在京都州,且地位不低。

江南州内没有人能令州主这样的得罪自己,几家联手都不能,此外西昌州则更不可能,而京都州……能不顾摄政王出手的,江明月心中瞬间滑过几个怀疑对象。

会是谁呢?

而楚隐,又与他们有怎样的关系呢?

江明月久久不语,他站在长廊下,阴影拢罩下来盖住了他几乎是大半个身体,楚隐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由地心中忐忑了一下。

这样难得的摸不准某人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某位长辈。

“还真是相像啊,”楚隐小声嘀咕了一声,又正色道,“江兄,幸会。”

他走前去,江明月这才看清。楚隐的容貌丝毫不逊于女扮男装的他,可能是天生的,他眉宇之间较于寻常男子多了几分迤逦,而正是这几分迤逦弱化了他本身的锋芒。

秀眉偏细长,容色娇娇,偏偏本人才是最刺人的剑。

——江明月不合时宜的想,这样的面容,想来便是扮作女装也丝毫不显突兀。

“楚兄客气,在下是景明元年四月生人,不知楚兄?”

楚隐来前已经做过了解,江明月的生辰和他是同一天,他快走两步与江明月并肩而立。

故作讶异顺着江明月的话地发问

“我也是景明元年四月生人,正是四月初八,江兄是几日生?”

江明月此时却是真正讶异,因为自己生辰同样也是四月初八。

并没有什么关于撞见和自己同一天生辰的人的喜悦,思及楚隐不明的家世以及作为系统指定的详细任务触发人选,江明月心中警铃大作,他此时有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想,按理他应该摁下慢慢验证,而此时,江明月偏要捅破。

“竟然如此巧合?”江明月一拍楚隐肩头,神色惊喜道,“我也是四月初八的生辰,看来我和楚兄真是有缘!”

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

江明月真诚地感叹道:“四月初八生辰的人真是不少,听闻京都里的那位太子殿下也是四月初八的生辰。”

这位太子殿下可谓是神奇。

景帝登基,太子是景明元年皇后所诞。

小太子是帝后独子,自幼关切,而景明二年末,景帝意外崩逝,皇后急诏当时还是藩王的摄政王楚乡宁进京。

年号未改,景明三年、大昭受难。

外有匈奴跃跃欲试,内有时疫流民四起。皇后姓蒋,是“蒋镇国、王朝柱”的“蒋”。帝后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可惜帝崩不足两月,大昭国本便摇摇欲坠。

国难当前,一为大昭、二为蒋家、三为亡夫。

蒋皇后只能忍痛弃幼子而不顾,披甲出帅带蒋家军所剩精良,日夜奔袭边关。

一袭落日谷杀匈奴万千,二袭匈奴大营杀得匈奴至今不敢再犯。

皇后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只可惜,黄沙覆面、尸骨无存。将军百战誓不回,死生不复蒋家军。

传闻蒋皇后力竭死前怒喝一句——

“二十年又山复西,大昭仍有蒋家人!”

自此,蒋家不死,匈奴不犯。

父母声名赫赫,叔父楚乡宁也因平流民、安时疫而得民望,小太子年幼,除却身上流着的父母血脉外就越发得不起眼。

照理讲,楚乡宁完全可以趁孩子还小,拥望登基。

国主幼而无力,以他的声望和能力,没有人会反对。

而他偏偏没有,他偏偏要摄政。

你说他有野心,他没有直接谋夺皇位;你说他没有野心,太子如今越发大了,他却一点还政的意向都没有。

而当年的小太子,自九岁生辰后,便称病再也没有露过面了。

听闻太子殿下容貌姣好——

大昭皇室姓楚。

江明月盯着楚隐,意思再明确不过。

楚隐摇头笑道,他当然知道江明月这句的话的含义,他神色坦然,对着江明月的注视并无回避之意,“太子殿下金尊玉贵,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他否认了。

江明月却觉得这个荒谬的猜测反而有几分真实了。

江明月不置可否,跳过这个话题他侧身让出长廊,“请。”

楚隐在这里,他还透个什么气。

都回现在坐着受罪算了。

两人并肩而行,江明月也没让场面冷下来,人家毕竟远道而来。

“楚兄来江南州要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弟愿作陪。”

江明月嘴上白话着,心里却疑惑归葭的沉默。

归葭因为是在他的脑海里说话,别人也听不见,故而这些日子,就算他是在和别人讲话,归葭也会直接开口。而且,归葭自己的声音是不辨男女的童音,是情绪的,只有在发布任务的时候是机械音。

但这一次,从遇见楚隐、触发任务到他说“幸会”、任务完成,到现在,归葭一句话都没有说。

是没说,还是不能说?

楚隐在旁,江明月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呼唤归葭。

楚隐摇头晃脑的,看上去没上正形,几分野气随意,不像个自小言行被严格要求的人。

“江南州我不熟,暂时还没想好,江兄可有什么去处推荐?”

他们现在所在是江南州中的珫州。

就像京都对于京都洲,珫州同样是江南州的中心,北出有港口,可达琼州、连州、东州等多地,再北上京都州;州主府、江南学府、珠玉楼等也都设立在珫州。

抛开一切外因,江明月算是一个好向导。

“如果是只为读书,那在学府可以旁听几日;如果想体验江南州的风土人情……既然楚兄已听说过学府文会,那可知同样为三大胜景之一的——珠玉楼招?”

其实不说什么猜测、怀疑之类,坦然讲,楚隐长得还算符合江明月的审美。

而且莫名其妙的,如果不是刻意提醒自己,江明月在无意中会越来越亲近对方,放下心防。

这种一种诡异的近乎像中邪一样的好感激增。

——邪门了,这人怎么越看越顺眼?

江明月摇摇头,试图把杂念晃出脑子,他显然还没发现这点,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晕,控制不住的跟着楚隐走。

楚隐听了却顿住脚步,脸色有些不自然。

江明月见他停了也停下脚步,侧头望去——楚隐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眼神飘忽。

江明月发自内心的疑惑:“楚兄可是太热了?”

但入秋后的江南州已经是偏冷了啊?

楚隐吱吱唔唔,半点不见刚才的潇洒风采,“非礼勿言!”

非礼勿言?

哪里非礼?哪里勿言?

江明月困惑,江明月不解,江明月沉思。

江明月终于找到自己那句让楚隐变色的话,并提取关键词成功“珠玉楼招”。

啊?

江明月看着楚隐的脸色,隐隐感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会吧?

调查了自己却对“珠玉楼招”的资料一点没看吗?

“楚兄以为,珠玉楼招是指什么?”

嘻嘻嘻嘻你们猜猜珠玉楼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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